三十二回 尊皇弟前倨而后恭 樹軍威砍手再殺頭
九爺允禟剛來到年羹堯的大帳外,就被這森嚴的軍威鎮(zhèn)懾住了。他正在營門外邊猶豫著該怎么與這位號稱魔王的大將軍相見,卻聽軍中畫角鼓樂大作,“咚!咚!咚!”三聲大炮炸雷一樣地響起,行轅正門嘩然洞開了。兩行武官大約有四十多人,手按腰刀,目視前方,邁著正步走了出來。他們的后邊威風凜凜走著的便是大將軍年羹堯。轅門外上百軍校,肅靜無聲,卻“叭”地打下馬蹄袖向他行禮。年羹堯看也不看他們,板著鐵青的面孔徑直來到允禟面前,只是雙拳一抱,略一拱手說:“九貝勒,年某奉旨久候。有失迎近,多有得罪!”
允禟也揖手還禮,肅然說道:“大將軍,我是奉旨來軍前效力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是大清宗室親貴?自今而后,我就在大將軍麾下效命,凡有使令,一定俯首凜遵!”
年羹堯用目光掃視了一下穆香阿等穿著黃馬褂的侍衛(wèi),見他們似乎是對自己這位大將軍睬也不睬,連一聲問候的話都不說。心想,小子們,你們想在這兒玩把戲,恐怕還嫩了點。你們不理我,我更不稀罕答理你們,咱們走著瞧吧。他轉臉對允禟說:“九爺是天璜貴胄,年某無禮了。請九爺?shù)胶髱と,我為九爺洗塵。”說著把手一讓,竟把那幫侍衛(wèi)晾到門外了。
允禟見此情景不由得心中忐忑,他悄聲對年羹堯說:“大帥,他們幾個都是皇上身邊的人,請大帥給他們留點臉面。”
年羹堯思忖了一下,回身對一個旗牌官說:“這幾位將軍遠來勞乏,不要慢待。你,帶他們到西官廨去設酒接風。他們的差事明天就可以分派下去了。”
穆香阿仗著自己也是皇室親貴,哪把年羹堯看在眼里。恳宦犨@話他可就火了,沖著那個旗牌官說:“上復你們大將軍,老子們已經(jīng)酒足飯飽了,還接的什么屁風?”
允禟偷眼去看年羹堯時,見他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只是眉頭的青筋不易覺察地跳了一下。允禟心想,怪不得八哥說年某有兩副面孔,在京時是謙謙君子,出了京便是混世魔王。又想想自己金枝王葉之體,竟然落到與年羹堯當差的地步,還得低聲下氣地看著他的臉色說話,不免心中悲凄。
年羹堯是個聰明人,他好像早就覺察到了允禟的心思:“九爺,塞外苦寒,不是您呆的地方,但只要住的時間一長,也許您就會習慣的。等戰(zhàn)事稍有轉機,我一定奏請圣上,讓九爺體體面面地回京。來來來,請到我的書房里坐。”
這是一間很大的書房,不過連一本書也看不見,卻到處堆放著軍帖文案,一個木制的沙盤上插滿了小旗?簧箱佒芷と熳樱叵聼瘕,一點煙火不聞,卻熱得讓人發(fā)燥。他們進來時,桑成鼎已經(jīng)擺好了酒筵,垂手問道:“請示大帥,九爺在哪里下榻?”
年羹堯說:“這還用問嗎?九爺不是尋常人,最低也得和我住的一樣。你去把東書房收拾一下,把那里的沙盤搬走,讓九爺住在那里好了。明天你再領著九爺?shù)礁魈幾咦呖纯矗艩斒亲類圩x書的,你幫九爺選一些帶回來——九爺,您請。”
允搪在筵席桌邊坐下說:“從前,只是在京城聽人說起過大將軍治軍嚴整,今日一見真是令人開了眼界,果然不愧大英雄本色!”
年羹堯卻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翻身拜倒在地:“奴才年羹堯給九爺請安!”
允禟萬萬沒有想到年羹堯還有這一手,連忙上前攙起了他,慌亂地說:“大將軍,這如何使得!我不是欽差,更不是督軍,我是……”
“你是奴才的九爺!”年羹堯笑笑說,“國禮不可慢,家禮也不能廢,這是奴才應該作的。”他站起身來,給允禟恭恭敬敬地斟上酒,雙手捧到面前,又說,“請九爺原諒我前倨而后恭。年羹堯是個讀過書的將軍,自忖君臣綱常還是明白的。九爺為什么到這里來,您來做什么,我們都心照不宣吧。您放心,在我這里絕不會讓九爺受到一點委屈。”
話說到這份上,允禟還有什么可說的。他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對年羹堯說:“你是條漢子,允禟佩服!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也向你亮個底;噬鲜俏业男珠L,可是,這些年來,我們也曾經(jīng)有過芥蒂。自古成者王侯敗者賊,所以我又是弟弟又是‘賊’。我這話,你密奏皇上也可,拿我就地正法也可,但我信得過你,當你是我的依托,我的靠山。我可以對天起誓,我若有謀逆篡位之心,有如此杯!”說著把手中酒杯,“啪”地摔碎在地上。
年羹堯一驚:“九爺!您,您何必這樣!先前是各為其主,說不上是非二字。如今既為臣子,安位守命也就是了。九爺放心,我年某人絕不作小人之事!”
允禟看準了時機,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來:“年大將軍,我知道十一月初三是年老伯的七十大壽。本來這點錢應該我親自送去的,可是皇命太緊,竟連令兄都沒能見著。想著在你這里用六百里加急反倒更快些,就帶過來了。”
年羹堯早看見了,這是一張見票即付的十萬兩龍頭銀票,他心里又驚又喜,嘴上卻說:“這,這怎么可以?”
就在這時,汪景祺懷抱一摞文書走了進來。年羹堯趁機把那張銀票塞進袖子里?伤哪樕f變就變,厲聲問:“現(xiàn)在送的什么文書?”
汪景祺湊空向九爺偷偷地瞟了一眼,隨即又看著年羹堯說:“稟大帥,這是東書房里的。桑成鼎讓我抱過來,請大帥示下,要放在哪里?”
“哦,你就是前面文案上的汪景祺吧?你寫的字和詩我都看到了,還是不錯的嘛,你擬的條陳也很得體。我已經(jīng)告訴桑成鼎了,以后,你就在我這里侍候好了。”
允禟突然吃驚地說:“什么,什么?你就是汪景祺!是不是那位當年在索中堂幕下。為圣祖皇上起草過《討葛爾丹檄》的那位汪先生?”
汪景祺裝著毫不在意的樣子,苦笑一聲說:“落拓書生埋名江湖幾十年,想不到還有人知道我的賤名。大帥,這位是……”
“怎么,你不認識?這是九貝勒嘛!啊,烏蘭布通之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了,我當時還只是個牙將,想不到你那時就在索中堂的中軍帳下當參贊了!你是前輩先賢哪——這,這可是委屈你了。”
汪景祺慘然一笑;“唉,人已老,珠也黃,夕陽雖好黃昏近,不可再言當年了。桑先生交代我說,明天……”
年羹堯大聲說:“什么明天今天,現(xiàn)在你就給我留在這里,姜是老的辣嘛!我這里雖然有幕僚上百,他們說起琴棋書畫,風花雪月來,左一套右一套的,簡直是口若懸河。他們卻不知,我這里是沙場,是兵兇戰(zhàn)危之地!哪怕是稍有失誤,便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便是社稷之禍,便是千萬生靈涂炭!我要他們這些馬屁精,哈巴狗干什么?你來,你來,過來嘛,到這邊來一齊坐,我正要向你請教呢!”
年羹堯正說得熱鬧,卻見桑成鼎一挑門簾走了進來,看了允糖一眼,似乎是不好開口。年羹堯問:“什么事?”
“回大帥,隨九爺來的侍衛(wèi)們吃醉了酒,和帥爺帳下的親兵打起來了。”
年羹堯一聲冷笑說:“九爺,你們先在這里坐著,我去去就來。這些侍衛(wèi)們的脾氣我知道,他們除了欺壓良善之外,半點本事也沒有;除了皇上以外,誰也看不上眼。桑成鼎,你去傳二品以上的副將、參將,都到帥帳去,等著本帥升帳議事。”
年羹堯一走,九爺允禟就湊近汪景祺問:“哎,這個桑成鼎為什么這樣得寵?”
“他是年的心腹。他的父親救過年羹堯的父親,他又救過年羹堯的命,兩代的交情了。九爺以后和他說話得多加注意。”
就在他們倆說話的時候,年羹堯帶著人來到了鬧事的西官廨。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桌子打翻了,椅子踢飛了,滿地的酒肉早被踩成了醬泥。十名從京城里來的侍衛(wèi),身上的黃馬褂沾滿油漬,一個個手握劍柄,虎視耽耽地站在大廳北頭;南頭則是年羹堯的十幾名大帳親兵,拔刀怒目,眼睛瞪得溜圓。此時,只要稍有一句話說得不對,雙方就要性命相搏。看見年大將軍陰沉著臉走了進來,他的親兵們一起跪下叩頭。一個好像是頭目的人稟道:“稟大將軍,他們辱罵大帥,弟兄們好言相勸,他們不但不聽,反而動手打人。”
年羹堯綻起滿臉橫肉,令人看了毛骨悚然,只聽他聲音喑啞地說:“到這會子才想到來稟我,遲了點吧?給我一律去手!”
“去手”是什么意思?穆香阿他們還在猜測,卻聽那些親兵“扎!”的一聲,將鋒利的腰刀高高舉起,刀光幾乎是同時一閃,十幾只左手已被砍落在地!這情景發(fā)生在一剎那間,沒有人求饒,更沒有人叫疼?粗@滿地流淌的鮮血,十名侍衛(wèi)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年羹堯好像是對這種慘狀早已司空見慣,格格一笑說:“很好!傳令下去,每人賞發(fā)三千兩銀子,調任陜西軍糧處。”
“扎!”
年羹堯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穆香阿他們說:“瞧見了嗎,這就是本大帥的營規(guī),也是為了讓你們長長見識。只是因為他們幾個都是立過戰(zhàn)功的,所以本帥才法外施恩,饒了他們的性命。你們在行轅鬧事,又該怎么處置?”
這群侍衛(wèi)哪見過這令行禁止的威嚴。《及迅裢忾_恩的希望寄托在穆香阿身上。穆香阿心中雖然也是十分膽怯,但他料定年羹堯絕不會對他們如法炮制,心想他這是殺雞嚇猴,立下馬威哪!媽的,你少來這一套,老子我見過世面!便挑釁地看看年羹堯說:“這算得什么大事,你奏明皇上好了,該受什么罰,我們全都領教!”
“哼,發(fā)落你們幾個狗娘養(yǎng)的,還用得著驚動皇上?”
穆香阿可逮住機會了:“回年大將軍,我母親是和碩公主,圣祖親生,不是狗娘!”穆香阿說完,連正眼都不看年羹堯,卻悠然自得地晃著身子。
“哈哈哈哈……”年羹堯發(fā)出一陣撕裂人心的大笑:“好,頂?shù)煤茫?rdquo;他回頭輕輕說了一句:“升帳!”轉身就走。
外邊一聲聲傳呼,此起彼伏,回響四方:“年大將軍升帳嘍!”
喊聲起處,幾十名裝束整齊、甲胃鮮明的軍將,上百名身穿號衣的兵士,排著隊伍,快步跑向中軍行轅。除了腳步聲外,咳喘不聞。隨即三聲號炮響起,年大將軍在桑成鼎的護持下,走進了議事廳。眾軍將一齊單膝跪下行了軍禮:“請年大帥安!”
這聞風而動的迅捷,這冷若冰雪的莊重,這訓練有素的整齊,這彌漫在大廳里那看不見、也聽不到的騰騰殺氣,都加重了軍旅之中與眾不同的肅穆和威嚴。這座中軍大帳,乃是當年康熙皇帝親征準葛爾時作回駕駐蹕所用的行宮,但因康熙回程時沒有從這里走,所以一直閑置著。年羹堯的行轅來到西寧后,太守司馬路又把這里重新裝修,當作了大軍行轅。正殿上的黃色琉璃瓦換成了綠色,殿前的大銅缸蒙上了黃綾,以表示對先帝遜禮回避。殿內為康熙皇帝專設的御榻,改作了沙盤,兩壁則掛著青海的山川形勢圖。正中一張碩大無比的帥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筆架鎮(zhèn)紙,一方墨玉的硯臺足有一尺見方。明黃的袱面下蓋著印合,這就是用康熙皇上御筆親書刻成的“撫遠大將軍”印璽。這一切布置,又都暗示了中軍大帳的神秘和它的威懾力量。年羹堯在帥案前坐定,說了聲:“眾位請起。”他帶著一絲冷竣的微笑說:“今日召集眾將前來,是為了通報兩件事。一,圣上特諭,讓九貝勒允禟到軍前效力。此事你們知道了嗎?”
下邊齊聲答道:“回大帥,標下們已經(jīng)知道。”
“嗯,知道了就好。九爺乃當今萬歲愛弟,他前來軍中,也是萬歲爺琢玉成器的一片苦心。你們不可有別的想法,也都要盡力好生保護照顧。九爺金枝玉葉,鳳子龍孫,不管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誰見了他,都不能忘了君臣大禮。有誰膽敢委屈了九爺,我照軍法處置。聽明白了嗎?”
“扎!”
年羹堯朝下邊看了一眼,突然拍案而起,瞪著餓狼似的雙眼說:“現(xiàn)在說第二件事。伊興阿!”
伊興阿應聲出班:“末將在!”
“即刻將西官廨的十名犯紀軍將帶來聽候發(fā)落。”
伊興阿朗聲回答:“末將遵命,請大帥令箭。”
年羹堯抓起令箭架上的虎頭令箭,“當”地摜了下去。伊興阿雙手撿起,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十名侍衛(wèi)被二十多個如狼似虎的校尉架著兩臂扭進了軍帳。大概是帶他們時曾經(jīng)發(fā)生了爭斗,穆香阿他們幾個都已鼻青臉腫,可是,還是硬端著侍衛(wèi)的架子不放。穆香阿在出京之前,曾受到雍正皇帝的特別召見,還領受了“監(jiān)視年羹堯”的密旨和專折上奏之權。所以他盡管驚慌,卻并不害怕。待校尉們松開了手,他怒目直視著年羹堯說:“年大將軍,咱們是奉了圣諭,千里迢迢來為國效力的,你就這樣待承我們?”
年羹堯斷喝一聲:“跪下!”
“什么?”穆香阿覺得莫名其妙了。嘿嘿,讓老子跪,你有那么大的狗膽嗎?他瞇著兩眼,從眼縫里一動不動地瞧著這位大將軍。
年羹堯加重了語氣,又喝了一聲:“跪下!”
穆香阿脖子一梗:“沒看見我們穿著黃馬褂嗎?憑什么讓我們給你跪下!”
“我剝掉你的黃馬褂!”年羹堯勃然作色,手一揮,早有軍校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便扒去了這十名侍衛(wèi)的黃馬褂,就勢又在他們腿窩里踹了一腳,他們一個個乖乖地跪了下來。
“哼,皇親國戚到我這里來的多了。憑一件破黃馬褂就敢藐視本大將軍?”年羹堯用手向下一指,“你問問他們,哪個沒有黃馬褂?剛才奉命前去拿你的伊興阿,是老簡親王的三世子,也是當今皇叔!他不比你尊貴?不比你有身份?桑成鼎!”
“在!”桑成鼎應聲上前跪下。
“這十個人在轅門不行參拜之禮,喧嘩西官廨,辱罵本將軍,又恃寵傲上,咆哮議事廳,該當何罪?”
桑成鼎不動聲色地說:“斬!”
年羹堯咬緊牙關說:“好,拿酒來,待本帥與他們送行!”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貴劉華報君恩
- 乾隆皇帝
- 雍正皇帝
- 康熙大帝
- 第二十七章 世情澆漓新茶舊茶 授受相疑太上今上
- 第二十六章 臺灣善后冤殺功臣 王爵加身意氣消融
- 第二十五章 海蘭察稱雄八卦山 福康安血戰(zhàn)諸羅城
- 第二十四章 畏禪讓權奸預籌謀 乘天威福公泛海流
- 第二十三章 掩貪行和珅理家務 官風惡民變起臺灣
- 第二十二章 瑣小人奔走賣朋友 寂寞后病狂剪蒼發(fā)
- 第二十一章 驚流言福公謙和珅 秉政務颙琰善藏拙
- 第二十章 吳省欽欺友戲姍姍 ?蛋埠郎葜芄珡R
- 第十九章 虧空案阿桂遭斥責 襄陽道錢灃遇暗算
- 第十八章 十五王“學習”入軍機 乾隆帝政暇戲寒溫
- 第十七章 圍沙城掘地獲糧泉 困黑水清軍求援兵
- 第十六章 兆將軍進兵黑水河 尊帝令馬踏踹回營
- 第十五章 天真武夫飲茶吹!∵厡Ⅱ岏Y道析敵情
- 第十四章 宮闈不修帝后反目 學士遭遣謫戍西域
- 第十三章 理宮務皇帝振乾綱 清君側敏中遭黜貶
- 第十二章 佞幸臣導游圓明園 聰察主防微紫禁城
- 七 亂宮闈太子淫母妃 宴仲秋康熙祭上蒼
- 六十二回 蘇舜卿含冤歸太虛 劉墨林暴怒斥禽獸
- 齊宿瘤女
- 景公病水夢與日斗晏子教占夢者以對第六
- 伯夷列傳第一
- 卷一百三十六
- 魯季敬姜
- 卷一百八十三
- 一百二十九回 戀舊情雍正幸引娣 慰小妾允祉違圣旨
- 魏芒慈母
- 卷二百一十三
- 列傳第八十九
- 第十七章 聰敏
- 十三 張五哥君前訴冤情 十三爺府邸賞親兵
- 隋書卷三十九 列傳第四
- 列傳第二百二十五宦者一
- 卷二十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貴劉華報君恩
- 第六章 潞河驛奸宄逞淫戲 瞞真情巧舌釋新憾
-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 六十一回 稱名士偏遇大方家 探情人又見死對頭
- 景公逐得斬竹者囚之晏子諫第三
- 列傳第二百二十四外戚下
- 列傳第六宗室四
- 卷一百四十五
- 第三十一章 貴婦人慈心憫沉淪 帝乾隆雷雨理國政
- 列傳第二十 范泰王淮之王韶之荀伯子
- 景公問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對以先行義第十八
- 列傳第一百七
- 列傳第二十
- 六十三回 鬧王府文士敢撒野 演陣法將軍忘形骸
- 卷七十
- 列傳第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貴劉華報君恩
- 卷八
- 列傳第六十一
- 楚成鄭瞀
- 卷二十七 南中王門學案三
- 列傳第八十
- 第00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