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回 賞皇子子弟生異心 獎親王王府蓄亂臣
端午節(jié)酬謝百官的賜筵開始了;噬显谑紫ㄖ笳f:“朕剛才去太后那里請安,太后老佛爺傳下懿旨,說一年中只有正月初一、十五、仲秋和端午這幾個重要節(jié)日,大家忙了這么多日子了,該讓辦差的人們松泛一下。李德全,你去外邊把胙肉給侍衛(wèi)們送一些去,他們也夠辛苦了。王掞師傅有病,你親自去御藥房為他選些得用的藥送去。還有,方老先生回暢春園了,你關(guān)照御膳房,照這里的規(guī)格,給方先生送一桌席面去。來來來,大家盡情的享用吧!弘時你們兄弟過來,為眾大臣們敬酒。”雍正說完,自己先動筷,夾了一口菜吃,眾人這才敢舉著用餐。
弘時、弘歷和弘晝這哥仨,今天是四更起身,先按父皇規(guī)定,讀了一個時辰的書。然后五更剛到,就進來隨著皇上到各處進香,現(xiàn)在已是正午時分,肚子里早就咕咕亂叫了。眼看著這滿桌的珍饈佳肴,不但一口也不敢吃,還得圍著十幾張桌子給大臣們敬酒,連一點不高興也不敢?guī)С鰜怼:霘v和弘晝還沒什么,弘時卻實在是忍受不住了。就在這時,翰林院的人將今日書畫評比的結(jié)果呈送上來。湊著皇上一分神的功夫,弘時向兩個弟弟使個眼色,三人便來到了外面。樓外,幾十名侍衛(wèi)們吃得正香哪!他們一看,原來侍衛(wèi)們吃的全是胙肉。胙肉是祭祀專用的,侍衛(wèi)得了旨意,當(dāng)然能吃,可是,他們兄弟三人卻不行。弘時這個饞哪,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他氣憤地說:“不就是胙肉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弘晝,你看,他們能吃,咱也能吃!”說著動手切了一塊遞給弘晝。弘晝年紀(jì)還小,也早就忍不住餓了,但他左右看看,還是不敢吃。弘歷卻站在一旁冷眼觀瞧,既不和哥哥爭胙肉,也不出面干涉。弘時哪把四弟放在眼里呀,卻早就大吃大嚼起來了。
太監(jiān)邢年走出來傳旨:“寶貝勒,萬歲叫你進去哪!”
弘時忙問:“是單叫四弟,還是我們一同進去?”
邢年回道:“萬歲單叫四爺,沒聽見叫二位爺同去。”
“你知道為什么單叫他一人嗎?”
“回三爺話,奴才只聽見一句,好像萬歲要賜四爺胙肉。”
弘時一聽這話,臉上立刻就變了顏色,把正在吃著的胙肉連刀一起,“咣”地一聲,扔進了盤子里,用眼角翻著弘歷說:“好啊四弟,我們倆可是凈等著沾你的光了!”
弘歷不愿多說什么,只是向三哥一躬,便隨著邢年走了進去。
廣生樓上,字畫的評選已經(jīng)揭曉,雍正的兩幅字和那幅鐘馗圖自然是高中榜首。它們被單另挑出來,用屏風(fēng)張掛在御座后面,十分顯眼。弘歷知道,這兩幅字來自父皇御筆,所以一進來先就恭恭敬敬地對兩幅字行禮,回頭又給父皇行了禮,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雍正身后。
雍正回過身來,帶著愛憐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真是越看越高興。弘歷與他的哥哥弟弟都不同,弘時因為知道父皇崇尚儉樸,所以常常是穿得皺皺巴巴地故作姿態(tài);弘晝年紀(jì)還小,有時就不免顯得邋遢。弘歷則完全不同,穿一身半舊的團龍褂子,漿洗得干干凈凈,熨燙得平平整整。剃得簇青的頭后面,一條油光水滑的大辮子直垂到腰間,襯著那目黑似漆、面白如玉的臉龐,穩(wěn)重儒雅又瀟灑風(fēng)流。雍正指著他向大家說:“你們都已知道,山東的總督、巡撫和布政使三位大員一同被革職查抄了。他們是怎么壞事的呢?就是朕的這位四阿哥寶貝勒帶著人親赴災(zāi)區(qū),化裝成災(zāi)民,每天吃舍飯、吞野菜,一連查了幾個月,才查出這群墨吏侵吞朝廷賑災(zāi)糧款的丑行,也才讓他們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所以從四月以后,山東再沒有餓死一個災(zāi)民!”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把目光轉(zhuǎn)向弘歷阿哥,哦,怪不得老長時間見不到他,原來他下去化裝私訪了!昨天來的邸報上說,山東三大憲同時解組罷官鎖拿進京,他們看了還不知這三人是犯了什么罪呢,原來又是貪墨,又是在災(zāi)民的身上榨油!啊,皇子阿哥扮做叫化子,吃野菜,吃舍飯,受那么樣的苦,來來回回幾個月,換了別人能辦到嗎?
雍正從容不迫地繼續(xù)說道:“國家對有功之臣從來是不吝惜封賞的,皇子貴戚也不例外。趁著今天這個好日子,眾臣工都在這里,朕下旨:弘歷著進寶親王,賞帶十二顆東珠!”弘歷一聽此諭,連忙跪下叩頭。可是雍正不等他說話就接著說:“發(fā)現(xiàn)山東賑災(zāi)糧款被侵吞的還有李衛(wèi),他在兩江布政使任上,督催虧空,償補國庫也卓有成效,著晉升兩江總督實缺;田文鏡催交虧空,督運大營軍糧有功,著補河南巡撫之職。廷玉,筵席一散,你就擬旨明發(fā)天下!”
弘歷這時才有了說話機會,他伏地叩頭說:“兒臣何德何能,如何能當(dāng)?shù)闷鸶富蔬@等重獎?”
雍正笑笑說:“你怎么當(dāng)不起?你辦事能沉得下去,能務(wù)實,不虛夸,這就很是難得。來人,賜寶親王一塊胙肉!”
隨著雍正皇帝這一聲喊,樓內(nèi)樓外響起一片贊嘆之聲。李德全奉命出來,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塊方方正正的胙肉,用黃緩子蓋著端了進去。弘時和弘晝兩人都聽見了皇上的話,也看見了李德全那恭敬謹(jǐn)慎的樣子。弘晝一來是年紀(jì)還小,對四哥受到褒獎的事,無所謂喜,當(dāng)然也無所謂氣;弘時卻不同了,眼看著四弟在父皇的心目中遠遠地超過了自己,他心里能好受嗎?李德全前腳剛走,他就奔向盤里的胙肉,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還在發(fā)著牢騷:“五弟,快來吃呀!沒有人賞,咱也不能餓死。吃呀,把這盤子肉全都吃光!”
弘晝卻沒有他這位哥哥大膽,他雖然餓得厲害,可沒得父皇旨意,盡管一直咽著口水,還是不敢吃。在廣生樓上與群臣同歡共慶的皇上,并沒有忘掉他另外的兩個兒子。李德全再次奉命出來,手里端著兩個大盤子。盤子里盛著兩只又肥又大的燒鵝,也是用黃綾子蓋著,他走近前來宣旨說:“奉圣諭:賞給弘時、弘晝二位皇子!”
“扎。謝父皇恩典!”
二人叩頭謝恩之后,一人端過一個盤子來。弘晝正在饑火中燒,這只肥鵝送來得正是時候,當(dāng)然是大快朵頤。可弘時早就在打著飽呃了,還得裝著“吃得很香”的樣子。因為君有賜,臣不敢辭;父有命,子不敢辭,這是千年古訓(xùn)。別說這是美味了,就是皇上賞了毒酒,也得照樣謝恩領(lǐng)賞,一口不剩地全都吃光。
這一餐端午筵席直吃到未末時分才告結(jié)束。雍正對所有與筵的人都有賞賜,劉墨林還格外受寵,比別人多得了一方青玉鎮(zhèn)紙和一柄湘妃竹扇。他和今科狀元王文韶、榜眼尹繼善、傳臚曹文治等說笑著一起來到天街之上,回頭一看,三爺弘時走得有氣無力,臉色也很難看,便想上去請安問候。尹繼善卻深知此中原委,快步上前趕上弘時,趴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什么,就又回來了。王文韶問他:“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尹繼善笑了:“我知道他是今天赴宴撐的。剛才我對他說,三爺,你上轎之后,用手摳一下嗓子,吐出來就萬事大吉了!”四人同時放聲大笑,尹繼善卻說:“哎,我告訴你們,阿哥的事咱們少管。以后也不要總是咱們幾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皇上最討厭科甲習(xí)氣。我今天接到吏部票擬,明天就要到金陵去,你們在京城里也得小心,皇上的耳目厲害著哪!”
雍正的耳目靈通,他們早就領(lǐng)教過了,那張“打丟了”的牌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王文韶問:“哎,好端端的,派你去金陵干什么?”
尹繼善小聲說:“奉旨抄家!李衛(wèi)給皇上來了密折,把隨赫德給告了。幾個月前,隨赫德是奉命去抄曹寅家的。曹家從大祖皇上那會兒,就歸順了大清,已是百年望族了。他們家虧空國庫七百萬兩白銀,可圣祖皇上六次南巡就有四次住在曹家,他能不拉下虧空嗎?隨赫德去抄曹家時,順手侵吞了四百兩黃金,這次就輪著他也被抄家了;潞oL(fēng)濤如此驚心動魄,怎不讓人感慨萬分!”
他們正在說話,卻見隆科多遠遠地過來向劉墨林招手:“劉墨林,快,萬歲在養(yǎng)心殿小書房里等你去下棋哪!”
劉墨林躬身答應(yīng)一句:“是。”看著隆科多上了轎,這才急急忙忙地走向大內(nèi)。
隆科多此行,是奉了皇上的圣諭,專程到八爺?shù)牧H王府傳旨的。他的大轎剛在門前落下,就有小太監(jiān)跑了過來,一聽說隆大人還帶著圣旨,更是不敢怠慢,打了個千,便飛也似地跑了。頃刻間,只聽禮炮三響,府門洞開,廉親王允禩頭戴朝冠,領(lǐng)著合府上下人等迎了出來,把隆科多讓進正廳,南面站定。允禩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又說:“臣允禩恭叩萬歲金安,聆聽圣諭!”
隆科多應(yīng)了一聲;“圣躬安!”向下一看,見允禩一臉莊重,便擺著架子開口說道:“廉親王允禩才識卓著,多有建樹,又日夜勤勞王事,不避煩難。著即加封為總理王大臣,賞雙親王俸,仍在上書房,與允祥共謀國事,輔佐朕躬。欽此!”
“臣允禩謝恩。”廉親王深深地磕下頭去。
宣旨使命一完,隆科多走了下來,雙手摻起允禩,一甩馬蹄袖就要行禮。允禩連忙上前扶。“舅舅,這如何使得?來呀!西花廳設(shè)筵,舅舅請!”
隆科多可不想再來攪和這個混水了。他知道,八爺府是個是非之地,八爺這里的酒是喝不得的。上回和九阿哥、十四阿哥的談話他還記憶猶新,哪還敢在這里停留:“王爺,您的厚情我只好改日再領(lǐng)了。今兒個皇上要去暢春園,要我從駕……”
“得了吧,舅舅!騙誰呢?”九爺允禟突然闖了進來,“別以為皇上的耳朵就那么長!他的那一套只能嚇唬王文韶那樣的書呆子,在這兒玩不轉(zhuǎn)!八爺府幾十年經(jīng)營,上上下下幾百人全是家生子兒奴才,和你說幾句體己話還能走露了風(fēng)聲?再說,我們叫你謀反了嗎?”
允禩上前一笑說:“舅舅,你別往心里去。老九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皇上今天要去暢春園見方先生,是張廷玉和馬齊從駕;老王掞不行了,上了遺折,也要去看看;山東出了虧空,得叫寶親玉去催;兩江那里的虧空,要和方先生商議辦法,派個欽差去。我說的不錯吧?所以今天皇上用不著你。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里是個是非之地,我也是個是非之人。我并不是一定要攀扯你,能在一塊說說話,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肯,我絕不勉強。”
別看允禩這話說得隨隨便便,從容不迫,可哪一句都是綿里藏針,字字都帶著骨頭。他對雍正皇帝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更是讓人吃驚。他的這張“情報網(wǎng)”撒得有多大呢?隆科多打了個寒噤,不敢再說要走的事了:“八爺既然這么說,我要是不肯留下來,就是失禮了。其實,八爺原來就是親王,如今又恩加了總理王大臣,進職加俸,天子駕前第一人,誰能和您相比呢,我真是該為您慶賀才是。”
“哈哈哈哈……”允禩放聲大笑,“說得好,走,跟我到花廳去!”
隆科多懷著一肚子的狐疑,跟著八爺來到后書房,卻見里面有兩個不大認(rèn)識的人正在下棋。允禩走上前來,拉著隆科多說:“來來來,我來為你們引見一下。瞧見了嗎,這位就是上書房滿大臣兼步軍統(tǒng)領(lǐng)九門提督的隆科多大人。”他又向邊上一指,“這位嘛,是原來的上書房大臣索額圖的門下清客汪景祺先生,至于另一位,大概就用不著我多說了,舅舅見過的,前幾天在宮中為太后祈禳的密宗真?zhèn)骺侦`大法師。來來,大家都是我允禩的朋友,不必講客氣,也用不著安席了,就請隨便坐、隨便吃酒吧。”
允禩在主人席位上坐下,親自把盞為各人斟了門杯,這才又笑著說:“你們別看我這位舅舅如今已見老態(tài),當(dāng)年可是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呢!先帝爺西征時,在科布多被圍,舅舅背著先帝突圍出來,為大清建立了擎天保駕的不世之功!來,舅舅,我先敬你一杯。”
隆科多忙站起身來說:“哎,這怎么可以?我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還提它干什么?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還是讓我敬你一杯吧。”
“好!就依著舅舅,我喝,我喝。”允禩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舅舅,你現(xiàn)在是正站在上風(fēng)頭上,我說句話,可能你不愛聽。老子有言:‘福兮禍所伏’,說得真好!人哪,常常是一旦得意,就忘了后路,實在是可悲可嘆。舅舅你說是嗎?”
隆科多沉思一會兒才說:“王爺,我向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早年的事已經(jīng)成了過去,不要再想它了,想得太多,有百害而無一利。當(dāng)今皇上,雖然刻薄卻并不寡恩。看看您的身邊,受到皇上重用的人中,有多少是您的親信部下?今兒個又蒙皇上加封加俸,依奴才看,在兄弟情份上,皇上已是十分顧全的了。”
隆科多說話時,那位空靈大法師像個狗肉和尚一般,一直在吃肉喝酒,對身旁之事不問不聞,汪景祺卻不冷不熱地說:“是啊,是啊,隆大人說的似乎有理,可你只看見了一面,沒看見另一面。有人聯(lián)名上表彈劾十四爺,說他大鬧先帝靈堂,君前無禮,要求將他削為庶民,你知道嗎?”
隆科多不愿與這個并不熟悉的人說話:“知道又怎的?萬歲已經(jīng)把它留中不發(fā)了!”
汪景祺卻似乎對隆科多的態(tài)度視而不見:“留中不發(fā)并不等于結(jié)案!最近皇上選派十名侍衛(wèi)到年羹堯那里‘學(xué)習(xí)軍事’。九爺也在其列,你知道嗎?”
“。?不會有這種事吧?九爺,這是真的嗎?”九爺苦笑一下,算是默認(rèn)了。“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回事,九爺您看,要不要我再向皇上通融一下。”
“算了吧,舅舅。我親自去和他說,還求不下來呢,你又能頂什么?”九爺氣憤地說,“不光是我,還有十爺,也被發(fā)出去了,說是讓他去護送一位喀爾喀臺吉的靈柩。哼,那是該著十爺干的事嗎?且不說,他不過是來京為先帝送葬而死在了北京,也不說這事只需派一位官員就能辦好,喀爾喀離北京萬里之遙,要過沙漠瀚海,還要繞過青海戰(zhàn)場,這不是明擺著要十爺去送死嗎?”
隆科多越聽越驚,越聽越怕。索額圖從前是曾被康熙處以永遠圈禁的人,而現(xiàn)在和他說話的這個汪景祺,又是索額圖當(dāng)年得勢時的清客,他怎么會進入八爺府,他怎么會對朝廷中的事這樣清楚?他,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呢?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quán)貴劉華報君恩
- 乾隆皇帝
- 雍正皇帝
- 康熙大帝
- 第二十七章 世情澆漓新茶舊茶 授受相疑太上今上
- 第二十六章 臺灣善后冤殺功臣 王爵加身意氣消融
- 第二十五章 海蘭察稱雄八卦山 ?蛋惭獞(zhàn)諸羅城
- 第二十四章 畏禪讓權(quán)奸預(yù)籌謀 乘天威福公泛海流
- 第二十三章 掩貪行和珅理家務(wù) 官風(fēng)惡民變起臺灣
- 第二十二章 瑣小人奔走賣朋友 寂寞后病狂剪蒼發(fā)
- 第二十一章 驚流言福公謙和珅 秉政務(wù)颙琰善藏拙
- 第二十章 吳省欽欺友戲姍姍 ?蛋埠郎葜芄珡R
- 第十九章 虧空案阿桂遭斥責(zé) 襄陽道錢灃遇暗算
- 第十八章 十五王“學(xué)習(xí)”入軍機 乾隆帝政暇戲寒溫
- 第十七章 圍沙城掘地獲糧泉 困黑水清軍求援兵
- 第十六章 兆將軍進兵黑水河 尊帝令馬踏踹回營
- 第十五章 天真武夫飲茶吹!∵厡Ⅱ(qū)馳道析敵情
- 第十四章 宮闈不修帝后反目 學(xué)士遭遣謫戍西域
- 第十三章 理宮務(wù)皇帝振乾綱 清君側(cè)敏中遭黜貶
- 第十二章 佞幸臣導(dǎo)游圓明園 聰察主防微紫禁城
- 七 亂宮闈太子淫母妃 宴仲秋康熙祭上蒼
- 六十二回 蘇舜卿含冤歸太虛 劉墨林暴怒斥禽獸
- 齊宿瘤女
- 景公病水夢與日斗晏子教占夢者以對第六
- 伯夷列傳第一
- 卷一百三十六
- 魯季敬姜
- 卷一百八十三
- 一百二十九回 戀舊情雍正幸引娣 慰小妾允祉違圣旨
- 魏芒慈母
- 卷二百一十三
- 列傳第八十九
- 第十七章 聰敏
- 十三 張五哥君前訴冤情 十三爺府邸賞親兵
- 隋書卷三十九 列傳第四
- 列傳第二百二十五宦者一
- 卷二十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quán)貴劉華報君恩
- 第六章 潞河驛奸宄逞淫戲 瞞真情巧舌釋新憾
-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 六十一回 稱名士偏遇大方家 探情人又見死對頭
- 景公逐得斬竹者囚之晏子諫第三
- 列傳第二百二十四外戚下
- 列傳第六宗室四
- 卷一百四十五
- 第三十一章 貴婦人慈心憫沉淪 帝乾隆雷雨理國政
- 列傳第二十 范泰王淮之王韶之荀伯子
- 景公問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對以先行義第十八
- 列傳第一百七
- 列傳第二十
- 六十三回 鬧王府文士敢撒野 演陣法將軍忘形骸
- 卷七十
- 列傳第八
-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quán)貴劉華報君恩
- 卷八
- 列傳第六十一
- 楚成鄭瞀
- 卷二十七 南中王門學(xué)案三
- 列傳第八十
- 第00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