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使比丘答:我們要對神通(iddhi)關心到什么程度?

  “我們要對神通(iddhi)關心到什么程度?”

  佛使比丘答:

  首先,我們該談談iddhi本身。iddhi 這個詞的意思是“能力”。它原本是日常用詞。被引用于具有某種能力,可促成事物圓滿完成的東西,任何東西只要具有促進事物圓滿成功的力量,就稱為iddhi。

  后來它的意思被引申,包括以神奇的、不可思議的方式成就某事,最后我們發(fā)現(xiàn)iddhi的用法變成專指心靈現(xiàn)象。iddhi一旦演變成心靈現(xiàn)象,就具有孳生和改善的特性,使它遠比任何物質更神通廣大。

  iddhi就像省力的器具,現(xiàn)在我們有牽引拖車,能在短時間內(nèi)修筑許多馬路,這也稱為iddhi,但這是物質的奇跡。在這里我們所談論的iddhi則與心有關,是心靈的,而非物質的。

  神通專家能訓練自己的心,具備以下的能力:使人經(jīng)驗他要他們感覺的;使人親眼看到他要他們看的;使人清晰的聽到他要他們聽的;使人聞到他要他們聞的;使人經(jīng)驗嘗的感覺就好像真正用舌頭品嘗一般;使人仿佛親由皮膚去感覺軟、硬和其他觸覺。除了這些之外,還可再擴展——使人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愛和任何心靈狀態(tài)。

  神通真是太有用了!太妙了!因為它能使人經(jīng)驗他要他們感覺的。但是這種心靈現(xiàn)象并不能制造物質,換句話說,超自然力量無法變現(xiàn)任何實用的物質,它不可能變現(xiàn)比丘的茅蓬、殿堂、飯菜,而讓他的生活沒問題,這種事不可能發(fā)生。這些眼、耳、鼻、舌、身、意所經(jīng)驗和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也只有在顯神通時存在,過后它們就消失了。所以,神通無法建茅蓬、蓋殿堂,而必須由家護法建造供養(yǎng),例如祇園精舍(Jetavana)和迦蘭陀竹園(Veluvana)就是居士建來供養(yǎng)佛陀的。佛陀也有幾次因為饑荒沒有食物,必須吃乾馬麥,而且一天只有一把[注一]。這啟示我們物質和心靈是兩個不同的領域,而二種都可能顯神通。

  佛陀沒有否認心靈的神通,但他極力反對顯這類神通,因為它們只不過是幻象罷了,所以他禁止比丘們顯神通,自己也戒除顯神通。在巴利經(jīng)典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佛陀顯神通的記載,而有關佛陀顯神通的記載,都出現(xiàn)在論書和后期的典籍中,雖然我們不必去判斷它們是真是假,但這些記載的真實性實在令人懷疑。

  佛陀曾說:“顯各種不同的神通——飛行、隱身、天眼、天耳等等——是有漏(sasava)、有取(upadhika)的。”“有漏”(sasava)由三漏(asava)[注二]構成,換句話說,這種有執(zhí)著或以執(zhí)著為動機所顯現(xiàn)的神通,稱為“有潛心”。Upadhi被譯為“有取”,以“有取”為動機而顯現(xiàn)的神通是有取著的神通,它由執(zhí)著產(chǎn)生,同時也是執(zhí)著的對象。這類以執(zhí)著的心而顯現(xiàn)的神通,是“有漏”、“有取”的。

  現(xiàn)在,再把注意力轉移到第二類神通——“無漏”(anasava)和“無取”(anuppdhika),也就是能自主地調御自己的心。舉一個特別的例子——“厭惡”來討論。人能叫自己把可厭的事看成是可厭的,把可喜的事也看成是可厭的;不論任何事都看成是可厭的,或把它們看成是可喜的,或看每件事都沒什么,既不可厭也不可喜。

  這是個例子,顯示我們具有可圓滿掌握心的能力,以致當面對會影響心的色、聲、香、味、觸時,還能保持著“念”和“舍”。圓滿具足了“念”和“舍”,便是神通,這是“無漏”、“無取”之類的神通,沒有煩惱,沒有執(zhí)取,也不會成為執(zhí)取的對象。這些也成為神通,我們應如此看待它們。

  要想修行到真正能變現(xiàn)的神通——“有漏”、“有取”的神通,是很困難的,它需要一大體系的修法,可以做得到,但也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能真正成就。而另一種行幻術的人,他并不能真正變現(xiàn)神通,只是玩弄一些偽造、欺騙的魔術罷了。

  在巴利文中也談到,有些魔術師使用咒語或其他法術,能顯現(xiàn)出似真的神通,但要成功地訓練出那些技巧,也非常困難。至于“無漏”、“無取”的神通,反而是每個人有本事可以做到的,這是值得深思的。

  現(xiàn)在我們都關心那些難以做到的神通,對于能力所及和最有益處的神通卻從來不關心,偏偏依然喜歡“有漏”、“有取”的神通。對于這點,我希望每一個人能重新思考!

  [注一]此事見《大正藏》第22卷,568頁。

  [注二]三漏為欲漏、有漏、無明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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