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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山慧寂公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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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山慧寂

  仰山九歲時于廣州和安寺,依止不語通禪師門下出家。14歲時,他父母又把他領(lǐng)回家,要給他娶妻。他堅決不從。為表決心,他竟用刀斬下左手兩根手指,跪在父母面前,發(fā)誓要求得大法,以報父母養(yǎng)育之恩。父母無奈,只好讓他遂愿;奂庞谑怯只貛熼T修習。以后仰山四處游方求學(xué)。他參謁耽源禪師后,雖了悟玄旨,但最后卻是在溈山那里才得以直入堂奧。

  仰山見溈山時,溈山問他:“你是有主沙彌,還是無主沙彌?”仰山說:“是有主沙彌。”溈山就問:“主在哪兒?”仰山就從西邊走向東邊站立。溈山一見,大為贊賞。仰山于是向溈山請教:“什么真佛的住所呢?”溈山說:“要思無思之妙,若能返思,則靈慧無窮。思盡還源,則性相常主。這樣事理不二,就有真佛之所在。”仰山聽罷頓時大悟。從此他在溈山身邊隨侍,一住15年。

  一天,仰山正在掃地。溈山看見,就對他說:“塵是掃不掉的,空也不能產(chǎn)生,什么是塵掃不掉?”仰山就掃一下地。溈山問:“什么是空不能產(chǎn)生?”仰山就指指自己,又指指溈山。溈山又說:“塵掃不掉,空又不能產(chǎn)生。除這兩者之外,又怎么樣?”仰山又掃了一下地,然后又指指自己,再指指溈山。

  一天,首座舉起拂子對人說:“誰要是能講出個道理,就把這給他。”仰山說:“我能講出道理,給我行嗎?”首座說:“只要講得出來就給。”仰山便劈手把拂子搶去。

  有一天下大雨,滿山雨霧茫茫,雨聲濤濤。天性上座在仰山面前贊嘆道:“好雨!”仰山問:“好在何處?”天性上座啞口無言。仰山說:“我倒是能說出它好在哪兒。”天性上座便問:“好在哪兒?”仰山就指指雨,天性上座又啞口無言。仰山就說:“怎么大智若愚!”

  一天,仰山在坡上放牛,看見一個僧人上山去了。不久又見那僧人垂頭喪氣地下來。仰山問他:“上座怎么不留在山上?”那僧說:“因為機緣不合。”仰山說:“為什么因緣不合?你說說看。”那僧說:“溈山大師問我叫什么名字?我說叫歸真。他就問我:歸真在哪兒?我答不上來。”仰山說:“你再回去,就說你能回答了。他要是問你怎么回答,你說就在耳朵里、眼睛里、鼻子里。”那僧人就又回去,說出這句話。溈山聽了便說:“你這撒謊的家伙!這是坐五百人大道場的大善知識之語,怎么會是你說的?”

  溈山問仰山:“大地眾生,業(yè)識茫茫,無本可據(jù),你怎么知道他是有還是沒有呢?”仰山說:“我會檢驗。”這時正好有個僧人從前面經(jīng)過,仰山就叫一聲:“阇黎!”那僧一回頭,仰山就對溈山說:“師父,這個就是業(yè)識茫茫,無本可據(jù)。”溈山便說:“這是獅子一滴奶,砸散六斛驢奶。”

  曾有劉侍御問仰山:“了心之旨,能不能告訴我?”仰山就告訴他:“若要了心,無心可了。無了之心,方是真了。”

  仰山曾問雙峰禪師:“師弟近來見解如何?”雙峰說:“據(jù)我所見,其實沒有一法可以當情。”仰山說:“你這見解還仍落在情境上。”雙峰說:“我就是這樣,師兄又如何呢?”仰山說:“你難道不知道,其實沒有一法可以當情嗎?”溈山聽說后評論道:“慧寂一句話,疑死天下人。”

  仰山住持觀音院時,掛出一個牌子:“正在看經(jīng),不得問事。”有僧來問候,看見他正在看經(jīng),就站在一旁等著。仰山看完,卷上經(jīng)問:“懂嗎?”那僧說:“我又不看經(jīng),怎么能懂?”仰山說:“你以后去琢磨吧。”那僧以后到了巖頭禪師處,巖頭聽說此事后說:“這老家伙,我還以為他被埋在故紙堆了呢,原來還在。”

  有個叫思益的僧人問仰山:“禪宗講頓悟,但入門之意,究竟是什么?”仰山說:“此意極難。如果是上根上智,聞一悟千,就能整個把握。若是根微智劣,再不安心坐禪靜慮,到這里必定茫然。”思益問:“除這條路外,還有別的入門途徑嗎?”仰山說:“有。”思益問:“是什么?”仰山問他:“你是那里人?”思益說:“幽州人。”仰山問:“還思念故鄉(xiāng)嗎?”思益說:“經(jīng)常思念。”仰山說:“能思念的是心,所思念的是境。你家鄉(xiāng)的樓臺林苑,人喧馬嘶,也是你所思念的嗎?”思益說:“不包括。”仰山說:“你的見解還在于心。你現(xiàn)在已得信位,卻不在人位。”思益問:“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意思嗎?”仰山說:“有,若是沒有,那就糟糕了。”思益問:“到這里該怎么辦?”仰山說:“以后還得自己看顧自己。”思益于是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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