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地禪修
明奘法師善地禪修云南周年慶講座2010.8.14
——2010年8月14日上午明奘法師于昆明翠竹園善地禪修云南周年慶講座
這次我想以禪修的方式來進行這個慶典,大家來盤坐一個半小時不準動,不準說話,看看一年來各位的腿子練得如何了,如果沒有賭咒發(fā)誓的,呲牙咧嘴的,中途逃跑的,就算都過關了,那就說明我們這一年的禪修是有成效的。怎么樣?
禪修是不容易的事情,人類所有冠冕堂皇的文化價值體系構建的都是向外的東西:我的目標,我的努力,我的成功,我的快樂等等這一切都是向外求的。我登上了珠峰,報紙上,電視上,各大媒體一播,我的成就被人認可了。我在昆明建修個立交橋,或是建所高樓,這些大家都能夠看得見,摸得著。
而禪修呢,卻跟人類那個習慣性的向外探求走了相反的方向,它是指向內心的。而人的內心又是非常個體化的,佛的內心,菩薩的內心,我的內心,你的內心,別人的內心,它們究竟是什么樣的?只能去猜,即使是對我們自己內心的本來面目往往也都是猜測,因為對于心的如實本來模樣,我們并沒有一個全然客觀的了解與認知。而禪修就是要帶我們走上這條認知我們自己內心的路,它讓我們拋開所有外在的目標和評價體系,如實的向自己的內心開戰(zhàn)。
心的喜怒哀樂,拘束與超越都在這里,通過禪修就可以解決這些有關心靈方面的問題,而其下手處卻是要從我們的“身體”開始。但并不是要我們從全身108個骨結,24根肋骨什么的下手,是要從禪坐開始,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你說它符合科學,科學還沒有驗證出這樣一個體系來;你說它不符合科學,那為什么禪修人的壽命可以遠遠超過沒有禪修的人?
今天這個周年慶典都是各位堅持和努力的結果,我真的很開心。記得在我2004年第一次來的時候,云南根本就沒有禪修的寺廟或道場,而現(xiàn)在雞足山,大理,玉溪,昆明都有了禪修課。在佛教兩千五、六百年的歷史中,禪修是它經久不變的主題。現(xiàn)在很多的撰述中提到佛教的建筑,音樂,繪畫,詩歌,生活方式都是它的表現(xiàn)方式,而這些表現(xiàn)方式也僅僅是佛教向世俗靠攏,讓大眾了解佛教的一扇窗戶。如果抓住這一扇窗戶成為一名畫家,書法家或是詩人,他們緣禪入畫,緣禪入詩,那樣也只能說他們的畫中有禪,詩中有禪,卻不能稱他們作禪修者或禪師。
我們今天到寺廟燒香,磕頭,禮佛,將佛經倒背如流,這些都不是佛教的主流,千古不變的佛教的傳播方式是禪修。我們看在釋迦牟尼時代根本就沒有經典,佛去逝后幾百年間也沒有經典,也沒有這些標準化的典范的操作念誦禮佛的流程,都沒有。那時候的狀況是什么樣呢?老師教給徒弟們安心的方法,明白后就去依教奉行,去實踐。主要的方法就是打坐,叫“四念住”安心--用四個方法讓我們的心安定下來。
我們所有人出了娘胎第一件事就是睜開眼睛,然后六個認知器官--眼耳鼻舌身意就開始向外馳騁,向外攀緣了,因而我們從此便不再關心內心的真實狀況了。所以佛陀教給弟子安心。而想要盡快的讓自己的心,讓周邊人的心安定下來,不是用道理去說服別人,不是用辯論去辯倒別人,而是先來降服自己的心。這個世界都躁動著,但是我平靜;這個世界都顛倒著,但是我正常;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癡迷的,但是我醒覺著。在一個癡迷,凌亂,躁狂的時代,禪修仿佛一朵純凈的花獨自開放,它從深山老林走出來,流趟過市鎮(zhèn),流趟過都市,給躁狂的時代,癡迷的人們帶來清新的力量,它源自于我們每個禪修人的內心,這就是禪修的至簡至易的方法。
但由于一二百年的傳承和社會大環(huán)境的影響佛教正在逐漸走向異化,異化到現(xiàn)在的以祭祀為主體,以交易為目的,以此世不可能兌現(xiàn)的它方世界為修行目標的終極價值,這樣就形成了從佛教的修行方法到終極解脫目標的異化。要知道真正磕頭禮誦的目的是讓我們驕傲的心和狂妄的態(tài)度能夠謙遜下來,養(yǎng)成尊敬卑微的心態(tài),如實的看出自己生命的卑微與渺小,這才是禮佛的真正目的。可現(xiàn)在的人們呢,都是我給你磕頭,辛苦佛祖您老人家能夠保佑我平安;我跟你許愿,請您老能夠讓我考上重點大學;我給您燒香供花,求您老讓我生意興隆,事業(yè)成就,家庭和睦,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大家想想看,這樣的心態(tài)是不是很荒謬?在現(xiàn)實中我們不積極不努力,卻用一種非常不理性的交易的方式--我如此對待你,你就應該如何如何待我的方式期待奇跡發(fā)生,大家想想看這個期待可能兌現(xiàn)么?如果真的可以兌現(xiàn),那我們就把全中國的花都供到佛殿去,請求佛祖他老人家保佑干旱的地方,泥石流發(fā)生的地方,洪水發(fā)生的地方,戰(zhàn)爭與瘟疫發(fā)生的地方,饑饉貧窮困厄等各種天災人禍發(fā)生的地方都能太平,全人類的不公平都能消除,不現(xiàn)實的。
所以說禪修是一件持久的,永恒的內蘊極深的功夫。持久,不是說你從去年開始到某某年畢業(yè)后就可以象濟公一樣拿個破扇子自在逍遙的行走江湖去了,不是的。它是從開始一直累積的功課,你看佛像,他們成佛了,還是在盤腿打坐,我們看《金剛經》:“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wèi)大城乞食。”成佛了,吃飯這件事情還是擺不開。“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成佛了,還是要守規(guī)則。“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沒有象別的經典那樣的說佛祖都是騰云駕霧的,托缽乞食后回來腳臟了和我們一樣要洗腳。“敷座而坐。” 用草墊好,雖然成佛了,照樣要做自己的本份事--打坐。為什么呢?想想看,佛陀成佛后是不是就再也沒有煩惱了?當他的上首弟子早逝,他也會難過;當他被異教極端分子污辱,詬陷,在執(zhí)政者那里歪曲現(xiàn)實直至被打壓,作為一個導師他也會發(fā)愁,但他并沒有直接去反抗,而是坐下來打坐,如實觀看緣起的生滅,然后在這些喜怒哀樂中找到一個平衡點。所有這些都有其緣生緣滅之法,那些說好贊嘆的人是與這個法門,這個目標相應,但由于緣生所以不一定持久;而那些持反對態(tài)度的人則是由于他們心里的認知能力與佛法不對應,同樣的也是不能持久的。禪修就是要斷除煩惱,破除疑惑,這個沒有煩惱,沒有疑惑的生命流程與那個充滿煩惱,充滿了負擔的生命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佛陀留給我們的最寶貴的東西不是佛教,而是那個滅苦之道。那個滅苦之道在哪里呢?就在我們心里。非常簡單,相信各位一定有所體驗,當你打坐時,坐了八個小時,第一個小時很開心,第二個小時就是忍受了,第三個小時簡直成了折磨,痛冷麻脹什么感覺都有,關鍵是心里就像有一頭牛在左沖右撞,那個滋味最是難受。而其中總會有那么一兩個瞬間,即使身體還是再痛,但是突然間升起了一個醒覺,它讓你覺得很舒服。禪修就是這樣:要你經歷生理的極端的不舒服(酸麻冷熱脹痛)->相對的不舒服-》舒服。
同時心理上也在經歷這些階段,心里想著我這三天憋在這里好難過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待,不知道這段時間能不能獎金照發(fā)?后來遠處的事情不想了,又開始想身邊的事情:早晨吃多了,中午是不是少吃些啊?可晚上要過午不食呢,所以中午還是多吃點兒吧。再然后又想:哎呀這個方法真不錯,下次一定讓我哥哥來,讓我的初中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來,讓我的同事領導都來,想著想著突然一下子世界清靜了,外在的山河日月星辰,車聲馬聲都沒有變化,但是,你不再與它們有一個直接的對話和交流,它是它,你是你,你們可以并行并在,卻互不干擾,塵土你不嫌臟,噪音你不嫌亂,你的心是清靜的。
生理也會有這個階段,身體很痛,突然一個理解出現(xiàn):這個痛很好玩啊,它是怎么發(fā)生的呢?我要怎么安撫它?在這個探尋里你會感覺充滿了樂趣,奧妙無窮。就是這樣從環(huán)境到生理到心理,禪修就在處理這三件事,什么時候這三件事情同步達到了世界清靜,心念清靜,生理清靜--日久更深,久坐生禪,一直坐下去,肯定有一天會到那個臨界點,人就會達到根本的質變。
各位很難得這一年多的堅持,而作為禪修呢,它是個持久的功課,有了這一年的累積,我們切不可就此沾沾自喜,走在昆明的大街上,坐在大理的山尖山去跟人夸口。通過這一年的努力,我們的應該繼續(xù)努力,讓自己的心態(tài)更平和,對人對事的觀感更成熟,對于那些讓我們極端憤怒的東西更容易看透看破然后放下,對于那些能夠瞬間將我拉到一個情境中去的喜怒哀樂,過去可能立刻發(fā)作,而現(xiàn)在呢,十分鐘之后發(fā)作,而就因為這十分鐘的緩沖,我們開始能夠靜下心來想:那個家伙惹得我不開心,那個不開心的家伙是誰呢?是我。那個“我”又是哪個家伙呢?無非身心念的作用。那么是什么地方我讓他不開心的呢?可能是哪個地方說錯了話,或者是我態(tài)度,我的舉止不對了。如此一想,如果沒有“我”這個家伙,也就沒有對方那個家伙,所以責任不在別人,都在自己這里。
這就是禪修的意義,它沒有武器,沒有刺刀,它是靠那個醒覺的爆炸性的力量把自己對于身心念,身口意的整個負面的,帶有自他煩惱的力量轉變過來。持久的禪修練習會有很多的收獲和樂趣。
當然了,一開始一個人在家里坐,在單位宿舍里坐都很不容易,為什么呢?比如說在家里坐吧,一痛,馬上叫:“快快快給我打開電視,或者影碟機,師父說了不可以流行歌曲,那好,我們改聽佛曲,聽古琴。”那個人好象在這里坐著,可是你的心思早就隨高山流水溜走了。這不是靜,是動。所以建議各位在家里要獨立坐,不要依賴任何拐杖,不要聽音樂,不要看影碟,不要非得點上些香,弄點花來才象禪修似的。什么時候你想坐,那時那地的環(huán)境對你來講就是最好的,不管周邊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就象你酷愛吃冰棒,無論你在高山,在大海,在國內,在國外,只要咬上一口,都會有神仙飄飄的感覺升起來一樣。禪修也是同樣的道理,不論春夏秋冬,體力好與不好,只要我想坐就坐下來,那時就是最好的。
禪修的妙處就不多說了,而它的過程卻是五花八門的,變化多端的。盡管如此多的過程,但它們的終極結果只有一個:讓生命之花在我們自己的手里全然的,清凈的,持久的,本然的綻放了。這個是很厲害的,你可能沒有做慈善事業(yè),沒有去放生,沒有去植樹造林,但是因為你的清凈本然,你變成了一個光明的,醒覺的核電站,它的力量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在你周邊的相干或不相干的人、事、物和環(huán)境都可以感受到你良善的互動和感應。這個感應不是靠對神明的盲從和迷信得來的,它完全是我們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遇到人無條件的微笑,遇到困難無條件的援手,遇有爭吵無條件的去熄平,這樣你身邊的世界就變成了天堂。
所以有了這一年的累積,希望各位堅持下去,如果感覺云南還不夠,那就去雞足山,到更偏遠的地方去坐個十天半月的。云南這里特別適合禪修,在高山之巔看著夕陽落日浮動的遠山“蕩胸生層云,一覽眾山小。”世界在我,宇宙在我,洪荒在我,時空在我,那時人的心念是很容易與外在的環(huán)境成為一體的。相反如果你坐在山溝里,心就總會想要飛出去。所以說各位住在這里真的很有福氣。
這個這個上午我們要干什么啊?哈哈~~開營?那就開營吧。好啊,那你們就問問題吧,大家一起交流一下。不要動,爭取盤上腿就不要動了。檢驗一下,欲降服其心,先來練腿。
(問:您為什么出家?)
對于這個問題,不同場合我會給出不同的答案。在這里講呢,主要是在出家前,做任何事情我都找不到樂趣,工作沒興趣,藝術創(chuàng)造沒有興趣,家庭婚姻也沒興趣,包括騎個自行車到北京周邊的鄉(xiāng)村城鎮(zhèn)窮逛都找不到樂趣,最后就去作和尚了,感覺還挺有樂趣的,呵呵。其實我在出家前十年就想出家了,1985年到1995年出家,整十年。有的場合呢,看到他們象個救世主似的想要拯救我,憐憫我,我就說我是因為混不下去了就出家了。還有的人認為出家人不問世事,根本無異于社會的寄生蟲。其實不是這樣,相反出家人是最最理想主義,最有承擔精神的人。所以一次我在北京一個關于心智成熟的俱樂部上講,只有最優(yōu)秀的人才能作和尚。哈哈~~要鼓掌就鼓嘛~~不要太吝嗇!(掌聲響起來~~)
(問:我們中國的一個文化傳統(tǒng)就是尊師重道,而我們這個活動沒有拜佛的環(huán)節(jié),我私下認為拜佛是尊師重道的表現(xiàn),如果省去了,會不會是一種欠缺?)
是的。為了內涵的延續(xù)有些形式是有其存在必要的。但是也要看場合。比如說我們現(xiàn)在政府的政策很開明,讓我們在這樣一個非宗教場所進行禪修,如果我們再要在這樣的場所設立佛堂,搞禮拜,恐怕不久宗教局就來收拾我們了哈~ 所以我們現(xiàn)在不搞那些東西,只是搞一個類似聯(lián)歡會的形式,我們自己人一起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就成了,要知道在什么場合說什么話。
佛陀曾說過最好的修行就是“依教奉行”。如果我們只會對著佛像禮拜,而對于佛陀老人家的教旨,他的智慧的教學方法我們完全不奉行,那是沒有用的。只有把佛陀教旨進行深刻的內化,內化為我們的呼吸,內化為我們的血液,內化為我們的骨髓,那才是真正的依教奉行。所以這里面牽扯到二個東西:一個是執(zhí)相而求,一個是入心而行。這兩個東西是不矛盾的,開始修行時適當?shù)膱?zhí)相是必要的,但要是過于執(zhí)相而求就會謬之毫厘,差之千里。(呱嘰呱嘰~~)
(問:六祖的教法是否和佛陀的教法不同?)
在座的有多少看過《六祖壇經》和《金剛經》?六祖的禪是祖師禪,而如來禪呢卻又不同。祖師禪強調的徹底是另一套體系,所以六祖說:“我此法門不論禪定解脫,唯一論見性成佛。”所以他對坐禪打了一個比方:譬如燈和光,燈是光之體,光是燈之用。斷了電,只有燈沒有光,但是我們能不能找到只有光而沒有光之本體的現(xiàn)象?所以說燈如定,光如慧,定慧一體,定慧同時,以慧攝定。六祖的法門確實須要極高的悟性和根基的,“前念覺眾生即佛,后念迷佛即眾生”,這就叫“一念相應”。你一念覺就一念是佛,念念覺就念念是佛,所以它要求悟性。
一念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可能有這個瞬間的覺悟的,但因為沒有根基,此處根基意指承擔,比如說釋迦牟尼不這樣認為,達摩祖師也不是這樣認為,但因為你的根基很好,有這樣一種承擔,所以無論別人如何認為,我也不改了,達摩來給一嘴嘴巴子也不變了,這就是根基。一念相應之后,念念都這樣去行,一念定是慧,那要是念念定呢,那就是功夫。他沒有去磕頭,沒有去禮拜,只是在日常本分中去行。所以想把六祖法門搞明白,絕對不是靜功,那是動的功夫。
實際上打禪機讓人修定不是目的,它是要讓人的定達到某個程度后去開慧的。所以參禪是以開悟為目的的,而修禪定是以靜心為目的,靜心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開悟。二者的方法是有差異性的。其代表就是六祖和他的師兄神秀大師:一個是“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個是“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六祖上來就是以慧入手,上來就是所有的塵埃也是純凈的,當下看到事物的無二性;神秀大師呢,先是看到塵埃,脫離了事物本源清凈的本性,一個頓悟,一個漸悟,一個快,一個慢,但最終還是殊途同歸的,目的都是斷除煩惱,熄滅煩惱。(呱呱呱~~)
(問:既然禪修里打坐這么重要,可是老年人關節(jié)出了問題,打坐會感覺困難,這時候應該怎么辦?)
你家的老人多大年紀?身體怎么樣?(答:65歲。膝關節(jié)有些問題。)我認識幾位老人家都是出生在33.32.31年的,他們幾個雙腿都不用扶就可以盤上去,都是從93年左右開始練習的,也都參過軍,國共戰(zhàn)爭時做過小解放軍戰(zhàn)士。所以關鍵是在心念的認知,如果認為我老了,不行了,那就真的不行了。如果改變這個心念,腿立碼就可以柔軟。心念不改,固執(zhí)在我已經老化了,出問題了,那肯定就有問題了。所以要改變心念,其它的都沒有關系,你讓他們一開始都隨便坐,怎么舒服怎么坐都可以,開始讓他感覺放松和舒服就可以了,只有一個標準--脊柱要直,后背不要靠東西,然后就可以隨便坐了。這樣堅持下去,突然一天心地變柔軟了,因為身心是不分離的,突然間那個霎那腿也可以盤好了。如果不轉變心念,只一味的跟腿較勁:我今天一定不動!可是這么樣到不了15分鐘就“哎喲哎喲,不成了~”然后就放下來了。人坐的再好,只要心質不改變,一定不會成佛。禪修的目的不是練腿,而是心質的轉變。對待老人家不要刻意強求,實在不成讓他們坐個凳子都成。(呱呱呱~~)
(問:當恐懼和情緒出現(xiàn)的時候,我們平時都是向外的,現(xiàn)在你說要向內,我們應該如何去做?)
這個啊,當恐懼來的時候真的不好辦,慢的東西來的時候我們可以采用內觀的方法,比如說警察上午八點發(fā)通知讓你下午三點到警察局問事,這期間還有幾個小時給你思考想辦法。而有些事情是瞬間發(fā)生的,不允許你有時間思考的時候,那就需要你平時修行的功夫瞬間的爆發(fā)了。比如你的飛機正要飛過一座山峰的時候突然火山爆發(fā),其實面對這樣大的恐懼一般人的反應都是順其自然,反倒是沒有什么想法了。所以古人說“英勇就義易,”比如劉胡蘭和邱少云;接下來是“從容赴死難。”比如醫(yī)生說你還能活一年零八個月,如果這時候你能沒有恐懼,沒有憂慮,這就是從容赴死,這就需要我們修行累積的功夫,也就是智慧。而我們有些人確實有功夫,但因為沒有智慧,那個一年零八個月堅持到最后的十五天就不行了,這就是智慧不夠的緣故。如果智慧到了,最后都不會有太大問題。所以修行最終要落到增長智慧上面來。
(呱呱呱~~)
(問:我們日常生活鐘如何對治那個想發(fā)泄的心,如何找到一個平衡點?)
這個少有辦法,我們總不能被狗咬了就回過頭去咬狗一口吧?被驢子踢了三腳你再去踢它四腳吧?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過去講“流言止于智者”,可如今網絡傳播的速度太快了,比如韓國軍艦被炸的事情,全地球的人都認為是朝鮮做的,搞得朝鮮真的是百口莫辯。所以我們也會面臨種種類似的問題。所以如何智慧的彈性的對待和解決這些問題正是我們需要努力的。激情,恐懼等情緒的起伏波動就是生命流程的一個現(xiàn)狀。即使釋迦牟尼成佛后也是會有情緒的,當釋迦族被毀滅后佛陀也曾頭痛三天,難道他當時只是頭痛而內心沒有感受嗎?當他的一個最優(yōu)秀的弟子被外道打死后,他能夠不難過么?當他不堪忍受弟子的啰嗦,愚鈍與煩擾時,佛陀也曾逃進樹林里與猴王,象王生活了三個月。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會受到情緒的干擾。但是,一定要記得,我們對治情緒的方法也好,轉移情緒的方法也好,轉化掉的方法也好,大都是不殺他,傷他,就要傷己;而佛陀呢? 一定不會損害別人的,那有沒有傷己呢?你們想想,他要忍受被滅族的痛苦,心里能不難受么?一定難受。如果他沒有這些深刻的內在體驗,他一定不會有那個無條件的,無盡的慈悲的,他的慈悲是根植于對生命苦痛的深刻體驗而來的。
(問:我個人有些自閉,不太喜歡與人接觸,如果想要做些改變我應該怎么辦?)
其實你自己已經有了答案了啊,你現(xiàn)在不是來到這里,跟大家坐在一起了么?我覺得呢,像這種稍微有些自閉的性格可以適當?shù)目v容一下,比如幾天假期里,咵~我關掉手機,切斷與外界的聯(lián)系,獨自呆幾天,沒什么不可以。但凡事要有個度,不可過火,因為你們現(xiàn)在還沒有到“即使一個月不與人聯(lián)系也沒人惦記”的程度。適當?shù)淖蚤]是有好處的,它可以讓我們耐得住寂寞,學會享受孤獨。耐得住寂寞和享受孤獨應該是一種健康的心態(tài),但如果你把憂愁和感傷與這種“耐得住寂寞”混在一起,那就不是一顆寧靜的心了。不健康的心態(tài)會引發(fā)很多的心理以及生理上的疾病;相反那個健康的心態(tài)呢,可以讓你不受干擾的獨自沉思生命的本質問題。這個界限很微妙,很容易混淆,所以一定要增長智慧,從而把它們分別開。
(問:當今社會是一個競爭的社會,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被動的參與進去,請問如何解決這個困惑呢?)
呵呵,等到我達到某個臨界點,我想召開一個“慢運動會”,怎么個慢法呢,我們本來活動是七天,你從你們家來到這里,用了六天,來了直接參加閉營式,哈哈~~ 現(xiàn)代社會的競爭性,切割性和不整體性將我們的生命肢解的支離破碎,而生命自身的恬淡,婉轉和圓滿都沒有了,全部的被切割了,表象搞得光怪陸離,但實際呢,都毫無意義可言。這個社會的的主流是以外在物質文明構建的唯一一個評價人生是否成功的標準,這個標準是徹底成問題的。所以我們呢,不必要強求自己太與其茍同,但是呢,也沒有必要去當個憤青。憤青呢,就是與這個主流社會格格不入,只有批判和拒絕,沒有必要。如果我們追蹤這些歷史上的有名的憤青,其實一旦有機會被主流授予了位置,他們馬上就不憤青了。而我們呢,是要保持一種穿梭自在的游離狀態(tài),在主流社會中,我是其中一分子,不求太成功,像比爾.蓋茨啊,什么中國的前十位首富啊,會累死,沒必要,只要做到有個位置,有我自己的角色就成。在某個主流的時空節(jié)點上,它是我的主流位置,但更多的時候我是游離在主流外的,悠游于自己的內心,悠游于自己的生命之流中。這樣一種生活狀態(tài)我覺得應該是當今社會一個智者的狀態(tài)。這個狀態(tài)也就是禪宗的“入出自在”,在入世與出世之間我們生命的主體自在來去,那個力量是很強大的。
(問:想問師父您是怎么看待財富的?)
我么,就希望富人別那么富有,更加的不要為富不仁,因為財富是大家共有的,所以希望他們能夠用他們的財富接濟天下人,至于參加類似商業(yè)論壇什么的根本目的在此;再有時候就是游戲的態(tài)度,因為大家總認為富人才是社會的主流,其實呢,大部分富人是最貧窮的,他們窮的只剩下兜里的錢了,沒有感情,沒有親情,沒有信仰,沒有讓自己開心的活下去的力量和自如的生命態(tài)度,都沒有。到頭來成為個賺錢的機器,很可憐。佛教的財富觀是這樣的:財富是五家共有的,第一是洪水,大水來了,什么汽車彩電電冰箱都被沖走了,命也沒有了,什么都留不下;第二是火,俄羅斯大火這一燒,過火之處,一片廢墟;;第三呢,盜賊,我們現(xiàn)在住的屋子都有防盜門,但是我們要知道,這是個賺錢的人與偷錢的人共生的世界,知道這個概念,然后有效的防范就成了;第四個,敗家子,上輩人積累財富,下輩人造;最后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你走在高速公路上:此路是我開,走路拿錢來,收費。房子已經是我的了,怎么還要什么物業(yè)費,這個費那個費的呢?釋迦牟尼早就看透了,天下最大的財產擁有者就是各朝各代的政府。所以誰都不能想財富是我的,我們都只是臨時代管而已,財富值為我所用,但不為我所有。所以佛陀主張將我們代管的財產合理分作四份,一份照顧家人的生活;一份留作擴大再生產;一份幫助身邊貧病的親朋好友;其余的來兼濟天下,做社會事業(yè)。
我們中華名族不是一個享受型的民族。大家都知道那個中國老太太跟美國老太太的故事吧?兩個老太太死后一起來到了天堂,坐在一起聊天,中國老太太花了四十年的薪水買了一套房子,沒住一天就死了。那個美國老太太呢,沒錢卻先住了這個房子四十年,還清貸款后也死了。這就是兩個國家不同的消費觀念,美國人過于提前消費,過于奢侈;中國人呢,又過于節(jié)儉和吝嗇;而我們呢,更應該學習佛陀的中道方法,1/4留作自用,1/4回報社會,1/4用于擴大再生產,1/4照顧身邊的人。非常合理。
(問:請師父講講做人和做業(yè)。)
如果我們不累積那些業(yè)是根本就做不來人的。然后接下來我們就要選擇是更好的做人呢,還是更好的做鬼,做畜生呢?甚至作佛呢?無論做什么,接下來還是要做業(yè)的。關于也有三個劃分:善業(yè),惡業(yè)與中性的無記業(yè)。我們要盡可能讓惡業(yè)停下來,盡可能的去培育善業(yè),有個成語叫做“惡貫滿盈”,就是說那個惡坐的夠多了;如果我們能夠做到“善灌滿盈”那我們就都可以解脫了。
(問:我現(xiàn)在還在上學,雖然學校是個純潔的地方,但是仍然會遇到有時候會被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我應該怎么辦啊師父?)
曾經跟一個弟子在QQ上聊天,現(xiàn)在是很少上的了,那個弟子告訴我她經常跟自己的先生吵架,她的先生在一個幾萬人的公司作總經理助理,她說他幾乎天天喝酒,回來都是醉的不成。我說:“你可以算一筆賬,假設你,你先生和你們的兒子,你的父母以及你先生的父母都能活到80歲,算出這些人生活所需的錢數(shù)。然后去問你先生,如果你們有了這么多的足以維持生活的錢,他還愿意不愿意天天出去陪人喝酒?”從那以后,她們就不再吵架了。先生是沒辦法才去天天喝酒的,當你有求于人的時候(無論求地位,求權力,求錢財乃至求別人的認同)都必然的要受制于人。而當我們無所求了,我們不求佛給我們涅槃的獎勵,不求上帝賜予天國的榮耀,也不求身邊人的同情與認可,只是在無損他人的情況下自我充盈與完滿,這時候的你就可以誰的帳都不買!
但是捫心自問,我們那個可以做得到?只要我們還活在這個不圓滿的,殘缺的,滾動的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得到。佛陀也一樣。佛陀為了讓他的教化更純凈,他制定了一些戒律,這些戒律的作用是什么呢?無非讓修行者的僧團與社會能有個共振,可以合拍而不要脫節(jié),這不是有求么?所以250條戒律中除去13條是直接針對修行者個人的,剩下那些占了90%的戒律都是為了讓社會能夠接納這樣一個修行者的團體而設置的。我們想佛陀都不得不如此,出家叫“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了尚且要有求于這個社會,更何況你們在校讀書的學生了,沒辦法的事情。只能去智慧的,有善巧方便的學會說“NO!”
(問:我就要做媽媽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與佛法有緣,請問您如何看待孩子的教育問題?)
大家知道孟子三遷的故事吧?“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孟子小時候不愛學習,鄰居屠夫殺豬他就在一旁看,孟母于是就帶著孟子搬家到一個商鋪旁住下,然后孟子呢,就在那兒看商人大斗進小斗出,坑蒙拐騙的做生意,孟母只能再次搬家,搬到了學堂的附近住下了。這個故事講的就是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那現(xiàn)在你的小孩子在娘胎里,最大的影響他的環(huán)境是誰啊?是你。所以如果想要孩子將來成為有德行,有智慧的人,你們做父母的,甚至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因為你們是他最大的環(huán)境。你想,在孩子上小學之前,孩子不都是跟家人在一起的嗎?尤其是媽媽,如果你是個有德養(yǎng)的,有智慧的,性情通達的,而不是像法西斯一樣搞獨裁,日常生活中做到以身說法,以身作責,現(xiàn)身示教,自己在道德,人品,學問,涵養(yǎng)等方面都做的很好,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孩子自然耳濡目染,肯定不會出大問題的。有句詩是“近花香滿衣”,小女孩穿個花裙子,從花叢里走出來,沒有采一朵花,但是走出很遠了,別人還能聞到她裙上的花香。這個情境很美吧。所以做媽媽的要給孩子做個好的榜樣,讓孩子看著你,跟你學習。
(問:我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從前就是在工作中尋找,后來我試著放下,第一個月我恐懼的快要崩潰,接下來兩個月后,那個恐懼沒有了,可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失去了斗志,于是又有了一些恐懼,師父我的做法是否正確?再有我該如何對治這些恐懼呢?)
這個過程是沒有問題的。孔子說過“三十而立,四十而知天命”,過了而立之年,無論做人還是一般做事都會有所成就了,這時候的人一定會反思關于生命的終極價值問題。比如前一陣子王石去登山,回來后好久不能回到現(xiàn)實中來,沒人可以說話,也沒有了奮斗的目標,他也很恐懼。因為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被賦予的生命的終極價值就是斗爭斗爭斗爭--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突然來了個180°的大轉彎,和諧,合作,和睦了,一切都不同了!讓你從很熟悉的人生追求過程中突然放松下來變成無所事事,還告訴你“無用比有用更有用”,這時候你茫然,你恐懼都是正常的現(xiàn)象。接下來,新環(huán)境還不太熟悉,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原先那個充滿斗志的生活會離你越來越遠,也開始變得陌生了,此時失去它的恐懼又被再次激活了,于是雙重的恐懼占據了你。
一個是對生命終極價值的不確定,這個追求是否真實可信?這個追求能否有結果?這個結果可不可以在我的有生之年得到兌現(xiàn)?這個恐懼是我們決大多數(shù)人都會遇到的,因為我們一直都是在用一個既定的,既有的,可規(guī)范,可量化的標準來衡量這個不可量化的東西,所以基本上答案都是否定的。所以很多有識之士,很多打拼過來的人來追求終極價值,試一個,否了,這是騙人的,全是胡說八道,然后一竿子打死,進而把所有的信仰和所有的宗教,以及古往今來勸人為善的東西全盤否定,這樣的事情很多。為什么呢?我們總是用有為法進入到無為的世界去,所以到后來就什么都不相信了。無為是無窮大的,與之相比有為就不值一提了。就像我們用比爾.蓋茨,巴菲特,李嘉誠等世界上的富人的財產與全世界所有的財產進行比較一樣,都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一要看這些人的老師給予的指導是否目標明確,方法得當;第二就要看這個人的根性是否淳厚;第三,外在環(huán)境是否寬松。我經常見到很多人,參加過一兩次禪修,尤其是一些企業(yè)家,就好啊真好啊,到底怎么好他也說不到位,然后就勸他身邊的人來,那些人來了后回去就勸他:你這些做法都不現(xiàn)實,還是趕緊賺錢,去美國買十套房,去墨西哥買兩個別墅實際。然后他也真的不來了,很可惜。我們教他,但他的外部環(huán)境不能接受這個教育,他們給的全是諸如“我為你著想等”所謂良善的建議和指導,基本上都是世俗的,順生死之流的思維方式。沒有辦法,這就是老師不錯,方法也得當,個人的根性也淳厚,但是外部環(huán)境不接受。
所以對各位都是一樣,這里會有個兩難處境,你應用了這個方法深入的進行了體驗,但是每個人都會有所謂的疑根:老師是否得道?這個方法是否相應?我這樣下去會不會出問題?然后就會去比較,一比較就感覺哪個方法都不適合。但是如果不比較,萬一老師是個邪教頭子呢,萬一老師教的都是傷天害理的呢,所以這是個兩難。為什么說現(xiàn)在是末法時代呢,末法時代人的善根薄,疑根深。這個真的是沒有辦法的,我們做了很多的努力都沒有用,因為它是整個人類的共業(yè)所感。你問他信什么,他說“我就相信我什么都不信”,沒招兒治了~
(問:沒聽清。。)
就是他們剛才問我的為什么要出家啊,有點相像吧?就是世俗中找不到樂趣了,就出家做和尚找樂趣啊,這個狀態(tài)我很理解,就是“除卻巫山不是云”嘛。真的,出家讓我得到了很多的樂趣,尤其是禪修這件事情。我過去的身體更糟糕,關節(jié)炎很厲害,像現(xiàn)在這樣的溫度,在南方的廣州我基本還穿著三保暖,呵呵。
對于你的狀態(tài),我建議你選出一個好的CEO代替你來管理企業(yè),然后自己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對于你已經熟悉的東西你有些麻木了,已經沒有樂趣了,所以就要給自己設定一些難關,去探索未知的領域,你會發(fā)現(xiàn)新的樂趣。比如說這個禪修實際就是個未知,到底坐到什么時候會有結果,會有終極,有人一天坐了15個小時,連續(xù)坐了30年也沒坐出什么,而有人從來沒有坐過,但人家只坐了五分鐘老師就認可了,這是為什么呢?你去研究吧,樂趣無窮啊!與人斗沒什么樂趣,無非是勝者王侯敗者寇,鐵定的規(guī)則。那要與天斗呢,最后就會發(fā)現(xiàn)是不切實際的,仰天唾日,最終還會落回到自己的臉上來的,都是自取其辱而已。所以要與自己斗,與自己的內心斗,樂趣無窮。
(問:我信佛,但是我不禮佛,也不誦經,而我身邊的好多人也信佛,他們只是持經誦讀供養(yǎng)僧廟,而我認為學佛就是將自己的善帶給身邊的人,不一定非要那些形式,請問師父我這個想法是否正確?)
哎~我也是人微言輕,但是我一直想給我們的最高管理者一些建議:再次甄別和選拔,徹底對佛教的教義進行重新梳理,對佛教教團的組織形式,生活方式重新梳理,真正做到直指人心,以心性的智慧圓滿和成熟為目標的佛教就留下,以封建迷信,以利用恐怖與欺詐為手段的一概淘汰!選拔呢,每年進行年考,合格的僧人政府提供各種媒體供其宣傳佛教,比如中國日報和參考消息每天都有一版刊載佛教的教義,告訴人們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的,三個月下來全中國的佛教徒就會有個大變樣!
而我們的現(xiàn)狀呢,傳播智慧,傳播心性圓滿的沒有舞臺,相反呢,那種交易性的,迷信的,巫術的方式卻為大眾公認為佛教的主流。這個主流的泛濫源于元代,我們現(xiàn)在的禮拜磕頭誦經塑佛像給佛像貼金做衣服都是從哪個時代開始興起的。唐代中國的禪宗寺廟沒有佛像,只是講法,大家在一起修行,有問題激揚棒喝,老師說學生聽,學生要是不認可,可以直接把老師趕下去學生上來說,修行結束,師生一起出去勞動,搬木頭蓋房子。那才是真正的唐代禪風,它沒有傀儡偶像,也沒有磕頭燒香的形式,更不會污染環(huán)境。點那么多的臘,燒那么多的香,價錢有1888元的,有2888,3888的,都是騙人的東西。你想佛要是有知,憑你搞些小麥秸粉和一些化學原料的混合物來燒燒就能收買得了么? 他肯定會很生氣,為什么?嗆都嗆死了啊!
上好的檀香啊,固脂香啊,陳檀香啊都是可以藥用的,點一點點可以去除異味,起到安神的作用,它是徹底衛(wèi)生的,跟我們現(xiàn)在廟里燒的是截然不同的東西?墒俏胰宋⒀暂p,甚至這個直指人心的方法都被當成了異端,要是趕上當初的宗教改革可能早就被滅掉了,呵呵。好在現(xiàn)在比較開明和開放,互不干擾,他們說他們的,拜他們的,我們來修我們的,不要過多的去滋擾人家,不往來就是了。樹敵過多,必然早死。大家相安無事吧。因為沒有一個大的外部環(huán)境,只靠佛教徒自我憂患意識和自我清淤的方法作用不會太大。我去了昆明的幾個大廟,那里的僧人過去都有很大的憂患意識,因為過去寺廟的方丈都是有僧人和信徒推舉出來,然后由政府任命的,同時政府會給予考核,不合格也要下來的,F(xiàn)在呢,寺廟的香火錢就可以讓僧人過上比中產階級還中產階級的生活,他們還怎么會有什么危機意識呢?所以佛教的危機很大。
重新對教義的梳理,對教育方式的整治都是勢在必行的,可我們現(xiàn)在倡導這些還是有些為時過早。但是依據我們對精神生活的內在需求以及我國古老的自然的法則叫“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來講,我國人民物質生活的豐富一定會導致人們對精神生活的追求,必然的,傳統(tǒng)儒釋道以及諸子百家的思想和古今中外關注生命終極價值的思想一定會重新浮出水面來的。遲早的事情。而跟我們中華民族更相應的肯定是佛教,比如它的平等,博愛和承擔的思想和它的“當下即是”的思想,還有我們講的“未知生,焉知死”都是注重現(xiàn)實的人生價值。比如我們的立功立德立言立行立名立志,把這些全立下了,你就可以了。我們在云南的地方寺廟常看到里面供了一些當?shù)氐拿?他們在老百姓的心中就是神,這個的好處在于當下即是。而我們禪宗和佛法所講的也是“現(xiàn)法樂住,當下即是”,天堂和極樂世界不在死后的某個地方,就在當下完成,這與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淵源是很相近的。
所以隨著這一波的對于精神生活的需求的力量的膨脹,儒釋道的重新樹立也是勢在必行的。我們的北京大學成立了佛學院和儒學院,然后地方的大學也很有可能會效仿成立,都要向高處看齊嘛。
(問:我是做企業(yè)培訓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受訓者對我公司的品牌達到近乎癡迷的程度,而師父你的教誨是讓我們可以看破幻象,直指人心,總的感覺我的培訓與師父的教誨有些背道而馳,雖然培訓當中也會有意識的引用一些經典中的故事或教義。今天看到師父的白發(fā)還是心生慚愧,我應該怎么做才好呢師父?)
呵呵,這也不能辦個速成班,三分鐘就說明白了。這樣吧,我推薦你去參加個課程吧,它就是教你如何把管理和禪融在一起。五一我們在朝陽寺辦過一次,基本上是北大清華的學生來參加的。這樣的課程在石家莊和北京都有,那邊是我的師兄授課,課程是管理課程,但因為他是佛教徒,所以他把這個課程根據他對禪的意境的把握做了一些整合,開辦后很受歡迎。因為如果佛教徒去參與那些單純的管理課程會感覺文不對題,他要培養(yǎng)的目標和期待值與禪的放下和看破確確實實是背道而馳的。然而如果單純只是禪的課程,那還不如來打禪七更好些。所以當我們沒有領略到禪的最高境界時一定會有這樣的困惑,無論是你從對人的管理,對物的管理,對目標的管理還是對人心的管理。
你們現(xiàn)在要建立一個品牌,但是我們看水,不用建立品牌,無論男女老幼,黑膚色,白膚色,什么時代,什么條件下的人都要喝它?諝鉀]有品牌,但為人所必須。所以無論你賣什么,做什么,人心的寧靜,人心的智慧,人心的洞達與開放,人心對他人的尊重和包容,這些都是持久的,古往今來不會改變的價值。要培訓這些。但如果你想通過聽我講幾句話就明白了,我是不大相信。所以還是要經過訓練,經過對課程的學習去提升一下才成。課下你跟觀了要下那邊的聯(lián)系方式,我記得8.16那邊就要開課了。
(問:您這次行程是專門跑過來的還是湊巧趕上才來的?您離開這里后下一個目的地是哪里?還有我父母是陜西興安的,想知道這樣的禪修那邊有沒有開辦?)
我是8號從北京到的湖北黃梅寺,那里正在舉辦第七屆禪文化夏令營,他們幾位是從嘉興石佛寺和黃山梓路寺過去與我會合然后一起過來的。這個四祖寺禪文化夏令營我記得是04年4月4號確定下來的,后來商量好一個在江北一個在江南,廬山東林寺作為禪宗的祖庭,四祖寺則是禪宗的第一次在這里舉辦活動,它屬于凈土宗。二個寺院合辦的想法很好,但是真正操作起來卻難度極大。因為凈土強調的持名念佛,往生極樂,它偏重于實相觀相觀想持名,其實實相念佛就是禪,而觀相就是具體修定的方法,它是以定為主的。而持名呢,是以身口兩業(yè)為主的,所以他們強調放生,強調吃素,強調念佛,都是以約束身體和語言為主體的。不好給它們融為一體,那就商定兩邊同時辦,東林寺叫凈土文化夏令營,這邊叫禪文化夏令營,都是在04年4月4日舉行的。04,05,06這三屆基本都是我來操作的,第四屆就有了大批的組織者和義工來一起操作了。我就慢慢撤出了,但仍然會去講講課什么的。
我的下一站呢是麗江,那邊有個不二養(yǎng)生茶院,是韓國的靜巖法師4月14號成立的。當時答應他來的,有事沒成行,這次來看看。他那邊正在和十幾個學生進行為期三個月的閉關課。他那邊經常要雙盤,一般每天至少兩次,每次三個小時不準動。所以三個月出來他的學生都可以當個老師了。然后去三和寺,07年我被聘請去做那邊三年的方丈,代為管理。后來三和寺失去了,很多人都很傷心,而我是開心的不得了,不在其職不負其責了呵,不適合就淘汰,符合自然法則。再后來我又跟政府商量,他們給我一塊地,我自建了一個適合禪修的的場所,本著以人為本的原則,那里可以設佛象,不要太多,一個就好。它是寄托了我們跟導師感情的聯(lián)絡和對導師的直接純粹的師徒感情,其它的涉及到宗教信仰我們不考慮。因為現(xiàn)在只在昆明開放的寺廟就有120座左右,而沒有開放但是有香火的呢,超過了350座,完全用不著我們建廟了。我們這里是真正的適合禪修的地方,可以容納300人左右,徹底的是以人為本,以法取勝。人來這里都是來修行,不是來燒香禮佛的。如果昆明周邊還有好的地方適合禪修,你們也可以推薦給我,當然土地不要太貴,否則又要進入一個惡性循環(huán),又要把和尚的精力全浪費在弄錢買地建房子上了。只要適合禪修就好,一期接一期的,從普及到深入,這樣一個階段性的課程。然后可能去玉溪,也可能直接到重慶,那邊有個2000平米的地方正在計劃建成一個禪修中心。01-04年我都是自己拉個箱子四處云游,后來就成了集體旅游了,搞得興師動眾的,好的一方面是佛教的生力軍隊伍不斷狀大,壞事情呢,就是我從04年的一個黑頭發(fā)的小和尚變成了花白頭發(fā)的中老和尚。所以你們看禪修這件事情不溫不火的不可量化更不可能一蹴而就,我給你個畢業(yè)證,可如果自己不努力,到時候你該發(fā)火還是要發(fā)火。因為禪修是以改變自己的生命品質為表相的,如果你的生命品質沒有改變,沒有升華,那給你什么證都是沒有用處的。相反,如果你的生命品質開始改變,向內明白了自我的虛幻性,向外明白國自他的分別性,看到了這個未知的神秘世界在六道輪回的相續(xù)性,那時你沒有領到任何證書,你自己都能開心的不得了。禪修就是這樣的一樣的東西,因此它不會太火,但它會溪水一樣持久。
(問:師父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和尚,他喜歡自拍,也愛看美女,上過魯豫有約,現(xiàn)正在北京尋求向演藝圈發(fā)展,據說他是一受過具足戒的和尚,不知道師父怎么看待這種現(xiàn)象?)
它只是一種現(xiàn)象,無所謂好與不好。火把水煮開了,是一個現(xiàn)象,用開水去泡茶,這是用途,如果把開水倒在別人身上,那就成了武器。至于這個和尚呢,我感覺他應該先去做明星,然后再回來做和尚,所有的問題就都沒有了,呵呵~~可是他不小心先去做了和尚,卻又想當明星了,所以帶來如此多的垢病。我有個夢想啊,象周潤發(fā),李連杰,林青霞,劉德華,張子怡,王菲,趙薇,周杰倫等十位都放在我的手下進行短期出家,一周就成了,再長會煩死的。為什么就他們十位呢?因為他們長相正。有的人長相不正,如果作和尚就會把和尚的形相給破壞了,和尚也須要明星臉啊,哈哈~~然后這十個人憑他們的影響力一路讓佛法沖出亞洲,走上世界,聽著周杰倫嗯嗯呀呀的唱,現(xiàn)在的九0后們全都跟著“南無阿彌陀佛無阿彌陀佛無阿彌陀佛~~”的唱,呵呵~~ 那時候還發(fā)愁佛教不好普及么?
至于這個明星和尚呢,他有自己的很多夢想,第一個夢想呢就是去新加坡跟凈空法師學習,后來他又在網上想作普陀山一個法師的弟子,最后還是沒有做成。然后現(xiàn)在回到北京,準備向演藝界發(fā)展。在歷史上,高僧傳分為十大類:從道宣的高僧傳到明清的高僧傳,以及現(xiàn)在二岸四地的華僧的高僧傳都有的。在歷史上的高僧傳為了傳播佛教,弘揚佛教,普及佛教,能夠把佛教深奧的意義用淺顯流俗的方式演繹出來的僧人在高僧傳的十大分類中排名第三。第一種人翻譯經典,第二種人闡述經典,第三種就是演繹經典。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諸如相聲啊,大鼓書啊,三弦啊,評談啊這些藝術的表現(xiàn)方式全部都脫胎于佛經的俗講。
如果和尚都老老實實的在廟里念經,只能普及到幾個老太太,而這些老太太也根本不明白佛法,只是來磕頭燒香來進行交易的。相反如果這個明星和尚真能在演藝界混出個明堂來,對宣揚佛法也還可以吧。要是再獲得個什么什么獎,那影響力就更大了。以上我都是從良性的這一面來看待這個現(xiàn)象的。其它的只能是不置可否吧。2007年10月4號這個和尚來過朝陽寺,當時那邊正在進行秋令營,道場才開放不到三個月吧,聯(lián)歡時聽聽他唱的還是不行,呵呵~因為我要求的不只是藝術性,佛教的唱頌光有藝術性是不行的,所以你們聽孟庭偉唱的心經,王菲唱的心經,劉德佛唱的心經,都是只有藝術性,沒有宗教的上澈云霄,下達地府的穿透性和寧靜性,佛教的唱頌要求上下相通,要與所有的生命產生共振,同時又要無所依賴,無所奢求,只是一種對生命自身的自然演繹。他們在這個方面沒有體驗,所以聽幾乎所有唱的大悲咒,唱的心經都沒有那個味道。明星和尚也是一樣,藝術性還有待修練,宗教性呢更要提升。而我們呢,只是把他當作一種現(xiàn)象就夠了。
那現(xiàn)在就請如一法師給大家唱一首《點燈》吧。
點一盞心燈
照亮黑暗的心靈角落
點一盞心燈
帶來希望的每一分鐘燃起的火焰
點一盞心燈
照亮黑暗的心靈角落
點一盞心燈
帶來希望的每一分鐘燃起的火焰
一朵兩朵三朵千朵萬朵
留給哀傷的淚眼
一朵兩朵三朵千朵萬朵
留給迷路的旅人
點一盞心燈
照亮黑暗的心靈角落
點一盞心燈
帶來希望的每一分鐘燃起的火焰
一朵兩朵三朵千朵萬朵
獻給哭泣的弱者
一朵兩朵三朵千朵萬朵
獻給苦痛的眾生
點一盞心燈
帶來希望的每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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