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詰經(jīng)
《維摩詰經(jīng)》簡稱《維摩經(jīng)》,全名是《維摩詰所說經(jīng)》,亦名《不可思議解脫經(jīng)》。維摩羅詰是梵語Vimalakirti之音譯,維摩羅意即“凈名”、“無垢”,詰即為“稱”,故《維摩詰經(jīng)》又名《凈名經(jīng)》或《說無垢稱經(jīng)》。摩羅詰又譯為維摩羅詰、毗摩羅詰,略稱維摩或維摩詰。意譯為凈名...[詳情]
維摩詰所說經(jīng)講義
一.《維摩詰經(jīng)》的翻譯和弘傳
《維摩詰經(jīng)》是《維摩詰所說經(jīng)》的簡稱,也簡稱《維摩經(jīng)》,或者也稱《不思議解脫經(jīng)》。此經(jīng)的漢文譯本有六種以上。
1.后漢靈帝中平五年(188年),由嚴(yán)佛調(diào)在洛陽譯出,稱《古維摩經(jīng)》,有兩卷。
2.三國時代的吳國黃武二年(233年)由支謙在武昌譯出,稱《維摩詰經(jīng)》,有兩卷。
3.西晉惠帝元康元年(291年)由竺法蘭譯出,稱《毘摩羅詰經(jīng)》,有三卷。
4.西晉惠帝泰安二年(303年)由竺法護譯出,稱《維摩詰所說法門經(jīng)》,有一卷。
5.后秦弘始八年(406年)由鳩摩羅什在長安大興善寺譯出,稱《維摩詰所說經(jīng)》,也稱《不思議解脫經(jīng)》,有三卷。
6.唐太宗貞觀年間,由玄奘三藏法師在長安大慈恩寺譯出,稱《說無垢稱經(jīng)》,有六卷。
除此以外,在西晉時期有支敏度,為使人便于研究本經(jīng)起見,將來華已譯出的三種譯本,編輯為一本,共有五卷,稱《合維摩詰經(jīng)》。
綜合上述,雖有六種譯本,只是東晉嚴(yán)佛調(diào)、西晉竺法蘭、竺法護等三種譯本已經(jīng)失傳,就是支敏度的《合維摩詰經(jīng)》也已泯沒,現(xiàn)在在藏經(jīng)中所能看到的僅有吳支謙、后秦鳩摩羅什、唐玄奘的三種譯本。而就現(xiàn)存的三種譯本當(dāng)中,流通最廣的是羅什的譯本,因羅什的譯本文簡義賅,詞句優(yōu)美,有很高的文學(xué)價值,深受廣大佛教徒的喜愛。人們往往喜歡閱讀此種譯本,所以流行最廣。由于《維摩詰經(jīng)》博大華美,是對佛法了義的切身體會與實踐,所以古往今來對其講說、注釋、弘揚也就特別廣泛,如古代的成實師、地論師、天臺宗、禪宗、三論宗等各下的注釋有幾十種之多。
《維摩詰經(jīng)》屬于真空法性部的經(jīng)典。所以三論宗特別予以重視。把這部經(jīng)與般若經(jīng)一樣看待。吉藏大師在談?wù)摪闳舻臋?quán)實二智之時,都是把它們放在《維摩詰經(jīng)》中闡述并發(fā)揮的。吉藏大師是以實智和方便智解釋《摩訶般若》的。同樣也是以實智方便智解釋《維摩詰經(jīng)》的。由此可見一斑。
羅什是中國三論宗的初祖。羅什在翻譯《維摩詰經(jīng)》時,一邊翻譯一邊講說,當(dāng)時參加譯場翻譯和聽講的人有一千二百余人(見僧肇序)。此后,羅什弟子根據(jù)羅什所譯,竟相注釋,第一位為《維摩詰經(jīng)》注釋的是僧肇,其后還有道生、道融、僧叡。即使是羅什本人也有注釋,后人將此五人注釋合為一部,稱為《維摩詰所說經(jīng)注》,所采用的思想內(nèi)容以羅什、僧肇為主,其他人的則很少。只是不知該書是何人何時所集。唐代有一位道灌法師,也是采用以上五人之說。冠名以《維摩詰關(guān)中注》。所謂“關(guān)中”即是指長安羅什師徒等。內(nèi)容已經(jīng)是很豐富。因其中有《維摩詰所說經(jīng)注》中所沒有的內(nèi)容,近代三論學(xué)者李翊灼居士又把《維摩詰經(jīng)注》的十卷本、八卷本何《維摩詰經(jīng)關(guān)中注》,以及僧肇、僧叡、支敏度等序文合為一部,稱為《維摩詰經(jīng)集注》,有十卷。
羅什和其弟子曾廣泛弘傳注疏此經(jīng),以后傳到興皇朗大師和吉藏大師,一如既往大力弘揚。吉藏大師著有《維摩游意》一卷、《凈名玄論》八卷、《維摩義疏》六卷、《維摩略疏》五卷。在這些著作中,著重發(fā)揮了三論宗的教義,可見該經(jīng)對于三論宗的重要性。
二.解釋名題
(一)總論人法
《維摩詰所說經(jīng)》也稱《不思議解脫法門》即此經(jīng)人法雙題,也即人是一名,指《維摩詰所說經(jīng)》,法為一名,指《不思議解脫》。對此人法雙題,吉藏大師在《維摩詰經(jīng)義疏》中說有五義:1.法不孤起,弘之由人,故如來命文殊于異方,召維摩于他土,爰集毗耶,共弘斯教。題凈名,標(biāo)說教之主;辯不思議,明所弘之法也。2.經(jīng)題凈名,是尊敬維摩詰其人,又標(biāo)題不思議,是尊重維摩詰之法。即說不可思議解脫,則凈德內(nèi)充,嘉聲外滿,聞此人法,誰能不尊敬?3.為了互相顯教,所以是人法雙題,稱之為凈名的原因,是因為有不可思議解脫之德,此即是以法釋人。接下來說不思議。是舉出此經(jīng)的宗旨,題標(biāo)凈名是為辯明法起之因緣,所以舉人來成就法(即不可思議解脫)。4.為說明通別兩種意義。標(biāo)凈名是為說明人別之義,題不思議辯明法之通義。這是因為:本經(jīng)有兩個教化之主,一是佛說,二是凈名說。如果題目只有凈名之人,而沒有不思議之法,那么本經(jīng)只能凈名說,不該佛說。如果說不思議,則是含二教,所以是人法雙題。5.此經(jīng)之立題。具足三業(yè),所謂“維摩詰”是舉能說之人,辯明意業(yè);所謂“所說經(jīng)”是說明口業(yè);所謂“不思議解脫”是敘其身業(yè)。此三業(yè)次第為:先是意察機,然后對機說法,再后則是身現(xiàn)神通。這里有一個問題:為什么身業(yè)獨稱不可思議呢?回答是:以后貫穿于前,則三業(yè)都是相同,進一步說,身現(xiàn)神通,不思議事得以顯現(xiàn),所以偏重說之。
(二)別釋人,共有三門
1.翻名。梵語稱“毗摩羅詰”。羅什、僧肇把它譯成“凈名”。道生是影譯為“無垢稱”。真諦三藏以為梵語全名應(yīng)稱“毗摩羅詰利帝”,“毗”譯為“滅”,“摩羅”譯為“垢”,“詰利帝”譯為“鳴”,合起來稱“滅垢鳴”。羅什、僧肇是從“所得”立名,所以稱“凈名”;道生是影得翻譯,則從“所離”立名,所以稱“無垢稱”,而真諦的翻譯也是從“所離”立名的,所以稱“無垢鳴”。因為維摩詰居士,他名聲在外,享譽天下,所以稱“鳴”,而“鳴”也有名的意義。
2.因無因門?論立名,凡有二種:(1)有因緣。(2)無因緣。所謂有因緣,維摩詰既托質(zhì)毗耶離城,從其父母,必有名字。因為維摩詰出生之時,具有凈德,所以稱凈名。再者如來印證稱嘆,兼有世人贊美,所以稱凈名。有人或許會問:一切菩薩,都有凈德,為什么只是維摩詰稱此名呢?回答時:如諸大菩薩,雖都有慈德,而彌勒卻以慈為最尊,故名慈氏菩薩。凈名德道理亦如是。況且,凈名是在家菩薩,示現(xiàn)同于世俗,而心棲累表,世所希有,所以獨受凈名。傳說《佛喻經(jīng)》中說:凈名姓王,又傳說姓雷,祖名稱大仙,父名稱那提,譯為智慕,母姓釋氏,字喜,十九出嫁,父二十三婚娶,再二十七歲之時,在提婆城內(nèi),生凈名,凈名又有子,字稱善思,有乃父之風(fēng),如來授記,未來作佛。吉藏大師沒有見過這樣的經(jīng)文記載。所謂無因緣,是根據(jù)法身而言,體絕百非,形超四句,起名絕相,只是為利益眾生,強立名字,所以說是無因緣。如《涅槃經(jīng)》所說:低羅婆夷,名為食油,實不食油,是為無因,強立名字。道朗大師解釋:低羅婆夷是指燕雀。進一步說無因緣:因法身不可稱,而為法身立名,所以稱無因緣,只是勉強起個名字而已。
3.論德位門。《思惟三昧經(jīng)》記載說,維摩詰居士過去是金栗如來,文殊師利是龍種上尊佛。只是此經(jīng)已經(jīng)不存在。在“方便品”中說,凈名得無生法忍,應(yīng)當(dāng)能夠無生并觀。有三種看法:有人說,初地得無生法忍,即能真俗并觀,此是江南靈味寺少亮法師所說;有人說,七地?zé)o生,真俗始并,此是關(guān)內(nèi)羅什、僧肇所說;有人說,七地雖能并觀,未能等并,直到八地,始得全并。凈名即是八地以上之人,此是江左河右諸師所說。對此,有所得人以為,“后身”是凈名,初發(fā)心不是凈名。這是不符合般若中道思想的。涅槃經(jīng)說:發(fā)心畢竟二不別。如是,后心凈諸見,既然稱凈名,那么,初發(fā)心凈諸見,也應(yīng)該稱凈名,所以此經(jīng)《方便品》破凡夫,《弟子品》斥小道(二乘),《菩薩品》呵大見,F(xiàn)在是從初發(fā)心,凈此三見,即是凈名。
縱觀長者維摩詰,出生于貴族家庭,在社會中具有非常高的地位,而在佛法也居于首位,本是妙喜世界的補處菩薩,來到釋迦摩尼佛的娑婆世界,客居此土,助佛揚化。他的活動范圍,深入社會各個階層,所到之處無不以利益眾生為己任,所以能在各階層中有很高的威望。從經(jīng)的內(nèi)容上看,不但一般人被他教化,即使是佛陀座下的諸大弟子,一與長者論說,無不敗下陣來,甚至連彌勒菩薩也辯論不過他。他大力發(fā)揚不可思議解脫法門,所以能被人之所稱揚、欽佩,所以能博得無垢稱的尊稱。所以吉藏大師解釋說:所謂凈名,以凈德內(nèi)充,嘉聲外滿,天下籍甚,故名“凈名”。在當(dāng)時的古印度社會,許多的魔怨、各類的外道能被長者制服,就是五百聲聞也亦稱不敢,八千菩薩也失對。當(dāng)時,因德譽遠(yuǎn)播,所以稱其為凈名。而且,他作為一個在家的居士,不論客觀的環(huán)境是如何的污穢垢染,總是能縱任自在的往來其間,不被任何塵染之所拘礙,正所謂“居五塵而不染,處眾穢而常凈”。由于他有如此的凈德,所以被任稱為凈名;赜^返照,不免自慚形穢。因為不要說八千菩薩,即使是五百聲聞,我們都無法與之相比,又怎么能妄加效法呢?所以,為今之計,應(yīng)是怎樣通過這樣的熏習(xí),對般若甚深思想有一個全新的認(rèn)識,也就是此時,我們需要的態(tài)度是:臨淵慕魚,何如退而結(jié)網(wǎng)。相信網(wǎng)成之時,我們會得到魚的,而且絕不是幾條小魚。
(三)釋“所說經(jīng)”
凈名妙德內(nèi)充,托疾興教,所以稱為:“說”。而凈名是能說,經(jīng)是所說,所以稱“維摩詰所說經(jīng)”。經(jīng)是通題,所通于一切經(jīng),凡是佛所說的典籍,無論大乘小乘都可稱名。如《法華經(jīng)》、《般若經(jīng)》、《阿含經(jīng)》等。經(jīng)在梵文中稱“修多羅”或者“修妒路”、“素怛纜”,譯成漢語,稱之為經(jīng),與中國說德經(jīng)義相近。印度人用線貫串花環(huán),使一朵朵的花不失,作為裝飾用品或禮品。因此義將佛說的法門,以文字、章句編輯起來,使所說的教法不散失,用以作為佛弟子修習(xí)佛法的指南。又如此經(jīng)有五義:一是涌泉,義味無盡;二是顯示,顯示法人;三是出生,出生諸義;四是繩墨,裁邪取正;五是結(jié)鬘,貫穿諸法。此土翻譯為線,線能持物,喻教能詮理。所以說為經(jīng)。
(四)釋“不可思議解脫法門”
依據(jù)通常的解釋,應(yīng)不是一般心思所可思量的,稱不可思;不是一般文字語言所能議論的,稱不可議,合二而一,稱為不可思議。在此處自然是指維摩詰所說的解脫法門,為真實不可思議,所以說是“不可思議解脫法”。
就別異而說:一,從一切法究竟真理說不可思議,如不二法門畢竟空、真如、實際、實相等,都必須以智慧親證才能體會,即使如實證覺,也只有自己了知是怎么回事,因為這種境界是心行即斷,覺不能思,言語也滅,即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凡是心想、口語的都是二,如有好就有壞,有上就有下,有左就有右,有苦就有甜,有光明就有黑暗等等。這個世界上,我們所能知的一切無不是相待而有,也就是相對而存在,在佛法上說是“二”。經(jīng)中很多菩薩探討這個問題時,或者說無主觀無客觀,或者說無空間無時間等等,但卻都不能稱為不二法門,只是到了文殊菩薩以為不可言、不可說、不可示是“不二法門”。雖然是一個飛躍,卻依然不能中的,或者說是不徹底,直到維摩詰杜口,默然無言,可謂一默如雷,才被文殊嘆為“此則為真不二法門也”,可見,此是不可思議的諸法真理。二,從世間高深學(xué)問說不可思議。如高深的科學(xué)知識,對于一般人來說,沒有人解說,我們就不會知曉,就是有人解說,我們還是無法了解。如實驗室中的夸克等現(xiàn)象,應(yīng)當(dāng)說是不可思議?梢“不可思議”在思想理論方面是甚深而廣大,不是普遍知識所能涉及,也可以說“非等閑所能知也”。能夠在某一學(xué)科獲得重大突破,摘取諾貝爾獎的人實在是微乎其微。既然世間的高深學(xué)問尚且如此,那么佛菩薩的不思議種種善巧方便,就更不是我等所能理解的。如本經(jīng)《佛國品》中寶積獻(xiàn)蓋,佛以神合眾蓋為一蓋,遍覆三千大千世界,成就不可思議的妙境。寶積問佛如何修凈心行,佛陀回答:以直心、深心、菩提心為眾行因素,是顯示不可思議的妙行。維摩示疾,五百聲聞,八千菩薩都不能勝任問疾,是顯示維摩居士具有不可思議的妙智,直到和文殊等諸大菩薩相對酬唱入不二法門,則是共同闡揚不可思議的妙教;至于《不可思議品》中維摩詰向須彌燈王佛借座,《香積佛品》中請飯于香積如來,乃至寶羅萬象,手接大錢等種種表現(xiàn),是顯示凈名所起不可思議的妙用。其中妙境與妙智是不可思議的根本,妙教與妙用是不思議的跡象。再說另一種不思議,客堂中大群人正勸說一胡說八道、有點神經(jīng)分裂的人,但更多的是道德差勁,好好想想你出家吧,那人依然要與人拼命的架勢,一群佛教徒依然好心地勸說。由此,我心潮開始波動,實在也不能平靜,真是不可思議無異,象那些居士所說,我們這里只能藏污納垢,既然把這種人弄進來,他又難以教化,自以為是,佛教命運實在不可思議,我不知道該向誰去講。姑且在此一吐為快吧!這樣做的后果,將使我們自掘墳?zāi),也許這正是末法的根源了。實在不可思議……
接下來解釋“解脫”。“解脫”是相對于束縛而說的。維摩詰得自在神通,當(dāng)然不會遭受任何束縛,可以說是得解脫了。佛法中一向把了生死稱為“解脫”。所謂了脫生死即是指此。眾生在生死輪回中進進出出,有無盡的煩惱。而被苦惱逼迫的眾生自然要求解脫其苦。只是要真求解脫,首先要通達(dá)遭受束縛的原因,才有解脫的可能性,也就是有的放矢,而眾生在生死中遭受束縛,并不是有形的繩索,而是因為有了無形的繩索——煩惱。只有解除這無形煩惱的束縛力,才能獲得生死的解脫。大乘佛法中所說的解脫之所以稱為“不可思議解脫”的原因是:不能離開世間而另外得有解脫。進一步說,就是在世間一切事物中獲得解脫。如是不離世間而得解脫,難以被一般人所能理解和接受。所以說是“不可思議解脫”,也就是這“不可思議解脫”才是真正的解脫。如不會游泳的人,一進水就沉下去,爬到岸上就得自在,而善于游泳的人,在水中自由自在,隨便怎樣,沒有障礙,不感到有任何難處。當(dāng)然為他人所稱道和羨慕。大乘菩薩不離世間,不舍棄任何一個眾生,能夠在世間萬事萬物上得解脫。當(dāng)然也就不會被世間任何一個物所拘累,對此凡夫與小乘自然會有不可思議的感受,而菩薩不離世間生死,即于一切法上證得解脫,如在水中得自在的人。這種功德、智慧、神通、妙用等都是無量無邊的不可思議。只有證得這樣的解脫,才能在世間度生的過程中自在無礙。長者維摩詰正是這樣的一位大菩薩。
三.本經(jīng)的構(gòu)造——會處
雖有去來,竟無往返,故凈名嘆曰:善來文殊,不來相而來,雖來而不至,亦不去相而去,雖去而不動,則宛然從就,未始往來,故是難思?梢浴度A嚴(yán)》為例。
一部《華嚴(yán)經(jīng)》有七處八會,那么一部《維摩詰經(jīng)》又有幾處幾會呢?依吉藏大師《維摩義疏》所說,本經(jīng)有二處四會。所謂“二處“,一是指菴園處,即佛所住處,也指出家人所棲之地。二,方丈處,即菩薩凈名所居之所,也指世俗之人的居住之地。進一步說菴園是庵羅女以園施佛,建造精舍,是他業(yè)所起,建在城外。方丈即八未曾有室,是凈名自己建造,在城內(nèi)。所謂四會:一指菴園會,二指方丈會,三重集方丈,四再會菴園。
就二處四會中,因時事次第和集法前后的不同,又分為二種。第一種是時事次第。一,方丈初會,二,菴園次會,三,重集方丈,四,再會菴園。因為五百長者子,愿行相符,為法城等侶,訪道參玄,無時不集,而長者寶積已至,凈名不來,故知有病。因為有病,所以國內(nèi)眾道友都去問病。凈名因為身體有病,只略為說法,于是無數(shù)千人都發(fā)道心,即是《方便品》。所以得知前有毗耶之會,只是處集之時,人天眾少,利益不多,尚不足以暢談他微妙的智慧,未能同現(xiàn)疾之懷相稱。只是佛與凈名,既然共同化導(dǎo)眾生,則兩心相鑒。居士即托疾方丈,佛在菴園說法,為這件事集眾。所以得以遣使問疾而聲聞、菩薩都推辭不能勝任,所以接下來有菴園再會,以時事推理必當(dāng)如此。第二種從集法前后而言:如果要結(jié)集經(jīng)典,必須先標(biāo)明“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與大眾聚”。如果開始就是凈名時處的話,就不能成為經(jīng)。所以要先說菴園會,如《勝曼》等經(jīng)也是如此。菴園集會之后,佛陀將要遣使聲聞和菩薩弟子去問疾,所以有方丈初會,贊嘆凈名之法德,使當(dāng)時之眾生敬仰至誠,所以有《方便品》之毗耶初會,后面的兩次集會跟前面所說的一樣,所以不再贅述。
《維摩詰經(jīng)》雖有二處四會,如果就食而言不出三時,第一,從《佛國品》到《不二法門品》說明食前說法,第二《香積》一品,為食時演教,第三,從《菩薩行品》到《阿閦佛品》是食后敷經(jīng)。進一步從修行次第探討,從《佛國品》到《菩薩品》是破三病門,即初二品破凡夫;《弟子品》破二乘病;《菩薩品》破菩薩病。第二,從《問疾品》到《香積佛品》說明修行門。第三,從《菩薩行品》到《見阿閦佛品》辨別成德門。因為三種病都會妨礙菩薩修道,應(yīng)該先破除它,所以立第一門,而病已破除,才能修行,所以有第二門,此第二門中,從《問疾品》到《佛道品》闡明菩薩實慧方便行!恫欢ㄩT品》闡明二慧由不二理成,《香積品》闡明從不二起二用,然后進入第三門中,即是行成德門!镀兴_行品》初闡明佛事不不同,辨別無礙行成;從不盡不住,闡明善巧行立;《阿閦佛品》闡明本跡二身,即是指果德究竟。
四.各品大意
僧肇大師為《維摩詰經(jīng)》所作序尤其能體現(xiàn)《維摩詰經(jīng)》之玄妙,況且文辭華美,因此,把此經(jīng)序置于經(jīng)首,也表達(dá)后學(xué)對祖師敬仰與懷念。
《維摩詰不思議經(jīng)》者,蓋是窮微盡化,絕妙之稱也。其旨淵玄,非言象所測,道越三空,非二乘所議,超群數(shù)之表,絕有心之境,眇莽無為而無不為,罔知所以然而能然者,不思議也。何則?夫圣智無知,而萬品俱照,法身無象,而殊形并立。至韻無言,而玄籍彌布,冥權(quán)無謀,而動與事會,故能統(tǒng)濟群方,開物成務(wù),利見天下,于我無為,而惑者覩感照因謂之智,觀應(yīng)形則謂之身。覿(相見意)玄籍便謂之言,見變動謂之權(quán),大道之極者,豈可以形言權(quán)智而語其神域哉?!然群生長寢,非言莫曉,道不孤運,弘之由人,是以如來命文殊于異方,召維摩于他土。爰集毗耶,共弘斯道。此經(jīng)所明,統(tǒng)萬行則以權(quán)智為主,樹德本則以六度為根,濟蒙惑則以慈悲為首,語宗極則以不二為門,凡此眾說皆不思議之本也。至若借座燈王,請飯香土,手接大千,室包乾象,不思議之跡也。然幽關(guān)難啟,圣應(yīng)不同,非本無以垂跡,非跡無以顯本,本跡雖殊,而不思議一也。故命侍者標(biāo)以為名焉。大秦天王,雋神越世,玄心獨悟,弘至治于萬機之上,揚道化于千載之下。每尋玩茲典,以為棲神之宅,而恨支竺所出,理滯于文,?中,墜于譯人,北天之運,運通有在也。以弘始八年歲次鶉火,命大將軍常山公,右將軍安成侯,與義學(xué)沙門千二百人,于長安大寺,請羅什法師,重譯正本,什以高世之量,冥心真境,既盡環(huán)中,又善方言,時手執(zhí)梵文,口自宣譯,道俗虔虔,一言三後,陶冶精求,務(wù)存圣意,其文約而詣,其旨婉而彰,微遠(yuǎn)之言,于茲顯然矣。余以暗短,時預(yù)聽次,雖思乏參玄,然粗得文意,輒順?biāo),為之注解,略論成言,述而無作,庶將來君子,異世同聞焉!
我們就其中一段話進行分析。“此經(jīng)所明,統(tǒng)萬行則以權(quán)智為主,樹德本則以六度為根,濟蒙惑則以慈悲為首,語宗極則以不二為門,室包乾象,不思議之跡也。然幽關(guān)難啟,圣應(yīng)不同,非本無以垂跡,非跡無以顯本,本跡雖殊而不思議一也”。可以說是概括了全經(jīng)的內(nèi)容。
這一段文字是說,《維摩經(jīng)》所說有本有跡,先說其本,總為四句:一:統(tǒng)萬行則以權(quán)智為主。菩薩要證得菩提之果則應(yīng)萬善俱修。只是萬善俱修,不是不要因人、因地、因時等而有先后緩急的差異,這就需要般若權(quán)智為之分別籌劃,因為“般若”能如實照見諸法真實相狀,所以稱為“實智”。并不但能照空,而且能出空涉有,具有“行空不讓,涉有不著”的善巧妙用。此也即是菩薩的“方便智”。所以菩薩修習(xí)萬行,一定要以此二智為主。二:樹德本則以六度為根,一切功德,總不出六度所攝,所以,菩薩修行,以樹立功德為根本,即以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為根本。三:濟蒙惑則以慈悲為首。諸佛菩薩要化度眾生的原因是由于眾生被無明所蒙蔽,煩惱所迷惑,流轉(zhuǎn)于生死苦海,所以生起拔苦與樂的大慈大悲之心,一如《金剛經(jīng)》所說:“所有一切眾生之類,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如果沒有大慈大悲之本懷,則不能發(fā)無上菩提之心,當(dāng)然也就不能成就佛果。四:語宗極則以不二為門。佛法的最高境界是“是法平等,無有高下”。“一切法皆如也”。即以無分別智觀一切法不二為入門?偞怂木錇槠兴_不思議之本,而佛之應(yīng)化事跡,則以眾生機緣之差別,所以有不同之相現(xiàn)。如經(jīng)中所說的,有如向東方三十六恒河沙國處的須彌相世界須彌燈王佛所,借來三萬二千獅子座,向上方四十二恒河沙佛土處的眾香國香積佛所請來甘露味香飯,手接三千大千世界,取之隨意投置于他方國土,面積僅一方大小之房屋,可包容天地之大而無礙,如此等等,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跡,都是因為眾生被無明所障蔽,煩惱深重,如要啟迪化導(dǎo),就一定要隨眾生的根機,施用種種方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說“幽關(guān)難啟”。須彌燈王佛的須彌相世界、香積佛的眾香世界、無動佛的妙喜世界、釋迦牟尼佛的娑婆世界等等,應(yīng)化事跡各各不同,所以說“圣應(yīng)不同”。雖然所垂應(yīng)于眾生的事跡,萬千各殊,即各不相同,卻都是因此根本同證真如、積功累德所致。所以說“非本無以垂跡”。本和跡雖然不同,但不可思議卻是一樣的,所以佛告侍者阿難,此經(jīng)稱“維摩詰所說”,也稱“不可思議解脫法門”。
全經(jīng)共十四品,依通常區(qū)分:第一,《佛國品》為序分,記述法會緣起,第二品至第十二品為正宗分,最后兩品為流通分。各品內(nèi)容簡介如下:
一.《佛國品》。釋迦牟尼佛在毗耶離城外庵羅樹園與眾集會,長者子寶積說偈贊佛。佛陀告訴他:“若菩薩欲得凈土,當(dāng)凈其心,隨其心凈,則佛土凈”。此是不思議解脫的根本。
二.《方便品》。住在毗耶城內(nèi)的維摩詰長者,曾于過去劫中“已曾供養(yǎng)無量諸佛,深植善本,得無生忍,契入不二平等。”為方便攝化眾生,上自王官、大臣、婆羅門、梵天、帝釋等,下至酒肆、學(xué)堂、淫舍、長者、居士等,廣泛介入社會各個階層,目的為化導(dǎo)眾生,后來他“以方便現(xiàn)身有疾”。因此,國王、大臣、長者、居士、婆羅門及諸王子等無數(shù)千人皆往問疾,對于問疾之人,維摩詰現(xiàn)身說法,“諸仁者,是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速朽之法……乃至是身不凈,穢惡充滿,是身虛偽,雖假以澡浴衣食,必歸磨滅”等等。所以不應(yīng)心為形役,應(yīng)常樂佛身,佛身即是法身,此佛身是從無量智慧功德生的,是從慈悲喜舍生的,是從四攝六度生的,所以應(yīng)以速朽之身,勤修如是勝行,饒益眾生,獲得佛陀的清凈法身,圓滿報身,乃至千百億化身。
三.《弟子品》。佛遣聲聞乘中智慧第一的大弟子舍利弗前往維摩詰處問疾,舍利弗推辭說不能勝任,遣大迦葉等,也都推辭不能勝任,原因是他們宴坐習(xí)禪、解經(jīng)說法、托缽乞食、解說戒律之時,維摩詰曾向他們提出問難,相與辯別剖析,均為維摩詰所挫敗,于是,五百聲聞弟子,竟沒有一個人敢承當(dāng)問疾一事。
四.《菩薩品》。佛陀又于菩薩乘弟子中先后遣彌勒、光嚴(yán)、持世、善德前往問疾,他們也同樣又如舍利弗等的遭遇,都推辭說不能勝任此事。
五.《文殊師利問疾品》。在聲聞及菩薩都不能勝任的情況下,佛陀又遣文殊師利前往問疾,文殊師利深知問疾任重,但還是“承佛圣旨,詣彼問疾”。即時八千菩薩、五百聲聞、百千人天,都欣然跟隨前往,要大開眼界,維摩詰空其室內(nèi)一切所有,唯置一床,以疾而臥,對于文殊致問,維摩詰告以“從癡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眾生病滅,則我病滅。”
六.《不思議品》。舍利弗久立思坐,室內(nèi)無座位,維摩詰因此向舍利弗開導(dǎo):“夫求法者,不貪軀命,何況床座”,以及“法名無為,若行有為,是求有為,非求法也”諸義,隨即由文殊指點,運用神通力向距此東方三十六恒沙國的須彌相國須彌燈王佛那里,借來了三萬二千個高達(dá)八萬四千由旬(一由旬約六十里)嚴(yán)飾第一的獅子寶座來入維摩詰室,宣示大小相容。還有:對樂久住世眾生,菩薩即演七日以為一劫,使眾生以為一劫,對不樂久住眾生,菩薩即促一劫為七日,使眾生以為七日,如是久暫互攝等等諸佛菩薩不可思議解脫的力用。
七.《觀眾生品》。維摩詰與文殊辯析“云何觀于眾生”乃至“從無住本,立一切法”,室內(nèi)出現(xiàn)了天女散花,花散到菩薩身上,隨即下落,散到舍利弗等聲聞身上,即使運用神力,也不能使花掉落。在此室聽聞菩薩不可思議解脫法已有十二年的天女,在與舍利弗的對辯過程中,將舍利弗變成了天女,將自己變成了舍利弗,得出諸佛菩薩所證得的智慧功德。“雖現(xiàn)女身而非女也,是故佛說一切諸法非男非女”。“但以世俗文字?jǐn)?shù)故”,假名得爾罷了,實無所得。
八.《佛道品》。即菩薩契入不二妙理,為攝化眾生所起的妙行,如文殊問維摩詰“菩薩云何通達(dá)佛道?”。維摩詰回答:“若菩薩行于非道,是為通達(dá)佛道。”這就是示現(xiàn)于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即名非道;示現(xiàn)行于貪欲道、嗔恚道、愚癡道、即名非道。菩薩若不行于非道,即無法攝化眾生,使之轉(zhuǎn)入佛道,反過來,維摩詰問文殊“何等為如來種?”文殊回答:“有身為種。”現(xiàn)有煩惱之身,無實在自性。如方便攝化,即可轉(zhuǎn)煩惱成菩提,轉(zhuǎn)色身為解脫身,此即是空有不二的菩薩行。
九.《入不二法門品》。行心依理而起,非不二之理,不能有不二之行,非不二之理與行,則不能有不可思議解脫法門。所以“不二”實在是貫串本經(jīng)的宗旨。本品敘述維摩詰向文殊菩薩等八千菩薩提出“云何菩薩入不二法門”的問題。法自在等菩薩都用言說來表達(dá),維摩詰不置可否,于是,這三十人要文殊菩薩表示看法,文殊菩薩說:“如我意者,于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為入不二法門”。文殊說已,又問維摩詰:“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時維摩詰默然無言,文殊贊嘆說:“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
十.《香積佛品》。維摩詰以其不可思議解脫的神通力,將上方過四十二恒河沙世界的眾香國景象,普現(xiàn)于大眾之前,隨之又化出一菩薩使往上方眾香國乞取香飯,化菩薩取回香飯時,眾香國隨來有九百萬菩薩,述說其國以“眾香”為佛事,教化眾生的種種妙用。維摩詰告以此土佛以“剛強之語”化度剛強難化眾生,以調(diào)伏之,所以要說明因果有報,以及菩薩須以十事、善法、四攝、八種無瘡疣法攝化眾生。
十一.《菩薩行品》。“是時,維摩詰以神通力,持諸大眾并獅子座,置諸右掌,往詣佛所”。因阿難問佛陀聞香之事,引出佛陀廣說香飯能做佛事的功德,乃至諸佛國土有以光明相好、園林臺觀、臥具衣服等種種施為,都無非是攝化眾生的佛事。其中的原因是:因有“四魔八萬四千諸煩惱門,而諸眾生為之疲勞,諸佛即以此法而做佛事,是名入一切諸佛法門”。接下來眾香國諸菩薩諸佛說法,佛于是為諸菩薩說“盡、無盡解脫法門”,即菩薩所行必須“不盡有為,不住無為”。進一步說“入生死而無所謂,于諸榮辱心無憂喜”等,是不盡有為;“觀世間苦而不惡生死,觀于無我而誨人不倦”等,是不住無為。
十二.《阿閦佛品》。阿閦譯為“無動”即不動。佛問維摩詰:“汝欲見如來,為以何等觀如來乎?”維摩詰說“如自觀身實相,觀佛亦然,我觀如來前際不來,后際不去,今則不住”。接下來,因舍利弗問維摩詰“汝于何沒而來生此”,對此,維摩詰就“沒”和“生”說明“一切法如幻相”。“菩薩沒不盡善本,雖生不長諸惡”。佛向舍利弗介紹維摩詰,原是不動佛的妙喜世界中人,維摩詰說明自己從清凈的妙喜世界來生此不凈的娑婆國土,是“為化眾生故,不與愚暗而共合也,但滅眾生煩惱耳”。會中大眾想見無動如來,維摩詰不起于坐,以其右手?jǐn)嗳∶钕彩澜纾褵o動佛及其菩薩、聲聞之眾,都接到庵羅樹園內(nèi)來了。于是,釋迦牟尼佛勉勵諸大眾:“若菩薩欲得如是清凈佛土,當(dāng)學(xué)無動如來所行。”
十三.《法供養(yǎng)品》。釋迦牟尼佛為天帝(釋提桓因)等稱說維摩詰經(jīng)的功德,如說:“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供養(yǎng)是經(jīng)者,則為供養(yǎng)去來今佛”。并且“諸佛菩提皆從此生”。佛陀又自述因地之時曾為月蓋王子時,從藥王如來秉受“法供養(yǎng)”之教,所謂:依于義不依語,依于智不依識,依了義經(jīng)不依不了義經(jīng),依于法不依人等,此可以稱是最上法之供養(yǎng)。
十四.《囑累品》。佛以此法咐囑彌勒菩薩,令其流通廣宣,四天王都表示擁護此經(jīng),然后,佛告阿難,此經(jīng)題稱為《維摩詰所說經(jīng)》,亦稱《不可思議解脫法門》。
五.本經(jīng)的宗旨
因為出發(fā)點所側(cè)重的角度的差異,對《維摩經(jīng)》宗旨的界定也有不同。古來有四種說法:第一種說法,此經(jīng)稱不思議即是以不思議為宗,所標(biāo)凈名是指能說之人,所題不思議是指此經(jīng)所說的玄妙之法,所以僧肇大師以四句來說明不思議之本,即前面已經(jīng)說過的:“統(tǒng)萬行則以權(quán)智為主,樹德本則以六度為根,濟蒙惑則以慈悲為用,語宗極則以不二為門。”又說四句為不思議之跡,即“借座燈王,請飯香土,手接大千,室包乾象”。而“本跡雖殊,不思議一也”。即以不思議解脫為宗,如般若教,即以般若為宗,涅槃之流,萬類都是如此。第二種說法,此經(jīng)以二行為宗,所謂二行,一是成就眾生行,二是凈佛國土行。此經(jīng)初會闡明凈佛國土,次會辯明成就眾生,方丈重會雙明二行,即《問疾品》到《不二法門品》重明成就眾生行!断惴e佛品》重明凈土行,庵園后會也雙明二行,所以本經(jīng)以“二行”為宗。第三種說法,此經(jīng)以因果為宗,雖然闡明不思議解脫之理,而因果有二:1凈土因果;2法身因果。如《佛國品》明凈土因果,如《方便品》到《不二法門品》明法身因果,《香積佛品》之后,重明凈土及法身因果,所以此經(jīng)以因果為宗。第四種說法,此是吉藏大師的主張,他在《凈名玄論》中說:“今所明者,非無前義,但師資(師資:可以當(dāng)老師的人)所習(xí),正以二智為宗”。如是,則有吉藏大師為什么要以“二智”為宗?《維摩詰經(jīng)》中有哪些文字作證?回答是《維摩詰經(jīng)·法供養(yǎng)品》中:“釋提桓因于大眾中白佛言,世尊,我雖從佛及文殊師利,聞百千經(jīng),未曾聞此不可思議自在神通決定實相經(jīng)典。”此中“實相”實是入道之本。“不思議神通”為化導(dǎo)眾生的方便之跡。佛法中最重要不過這本跡之二,決定實相即方便實慧,自在神通即實慧方便。不動實相而能現(xiàn)通。雖現(xiàn)神通,不違實相,即是動寂不二,而權(quán)實宛然,一部《維摩經(jīng)》盛談此法,所以以“二智”為宗,如僧肇大師所說:“統(tǒng)萬行以權(quán)智為主”。其中“權(quán)”即方便,“智”即實智。
二智是實智和權(quán)智。實智又稱空智,根本智,或稱為般若。權(quán)智又稱有智,后得智,或稱為方便(梵語稱漚和)。就一般而言,通達(dá)事物本來是空即真諦的道理,應(yīng)是實智,通達(dá)事物現(xiàn)象是有即俗諦的道理是權(quán)智。用此二諦合觀中道,所以稱中道觀。實智與權(quán)智的含義依據(jù)是《凈名玄論》中所說,其中有通有別,就通而言,二智都能如實照境,并稱為實,而且二智都具有善巧方便之用,也都可以稱之為方便;從別而說,即般若稱為實,漚和稱為方便,而般若稱為實智的意義,吉藏大師例舉八點:
一.般若照實相境。從所照立名,所以稱為實,要知道,般若不是緣虛妄境界所生的分別心,而是從實相境所引發(fā)出來的真實智慧。“實相”是所照,它如實照見諸法的真實性,所以稱為“實智”。“般若”所觀的境是實不虛,般若從所照境立名,所以稱為“實智”。所以稱般若為實智。
二.“般若”從實相生,從能生受名,所以稱為實。“般若”不是緣虛妄境界所生的分別心,而是從實相境所引發(fā)出來的真實智慧,實相為諸法的真實性,般若為其所生,因依能生的實相境,所以稱般若為實智。
三.如實而照。所以當(dāng)體稱實,般若能夠照諸法實相,不象凡夫智的虛妄分別,當(dāng)體就是真實。如《智度論》說:“般若波羅密,實法不顛倒”。即是此意。般若當(dāng)體照見諸法實相,離諸虛妄顛倒,所以稱般若為實智。
四.對凡夫顛倒不實之慧,所以贊嘆般若為實,世間凡夫的智慧是由虛妄分別種種計度而生,稱為顛倒不實之慧。而般若是諸佛菩薩的無上智慧,從“實相”而生,又能如實地照實相之境,為了贊嘆這種無上的智慧,所以稱般若為實智。
五.對二乘未實說實,所以闡明般若為實。二乘的智慧也能分證諸法實相,他的智慧同凡夫相比,可稱為真實,但對于佛與菩薩的智慧則懸殊巨大,所以說二乘的智慧為未實,表明佛菩薩的智慧為實。
六.對于方便之用,以般若為體,故名為實。佛菩薩既有觀照實相的實智,又有涉有鑒諸法的方便之用,此方便是用而非實,般若是體所以是實。
七.對虛明實,未是好實,非虛非實,方名好實。上面所說的般若但都是和“虛”相待之下而顯,這種待虛而顯的實,是屬于相對的真實,還沒有達(dá)到絕對真實的領(lǐng)域。所以這里提出“非虛非實”,消除虛實的兩種對立,歸于絕對的統(tǒng)一。這種實才稱為妙實。
八.虛實為二,非虛非實不二,二于不二,皆名為不實。非二非不二乃名為實。這里所說的實比前七種真實更加超越一層。前六種所說的實,都是在相對的范疇內(nèi)才能顯現(xiàn),而第七種真實雖然消除了虛與實的相對,進入不二絕待境,但再加深究,還沒有徹底的絕對真實,還存在著“虛實”二與“非虛非實”不二的對立概念,雖然消除了虛與實的對立,卻存在著二與不二的對立。所以此第八種,提出非二非不二才是最妙的實,才是真正絕對的實,這種真實,實際上就是達(dá)到言語道斷的狀態(tài),但為說明這種真實的存在,只好以非二非不二給予解釋,所以《智度論》說:“念想已除,言語法已滅”。
接下來解釋方便智。權(quán)智是般若的善巧方便之用,對其意義的解釋,吉藏大師在《凈名玄論》中例舉了十條來說明。
一.“直照空有,行空不證,涉有不著,故名方便”。借助于眾因緣所成的萬事萬物,都具有“真空”和“俗有”的兩個方面,無不都是事物的本來性相,但除了諸佛菩薩,沒有其他人能夠?qū)Υ藦氐椎耐ㄟ_(dá),而諸佛菩薩之所以能夠洞察諸法空(實相)和諸法有(因緣假有)。這分明是般若之力。此中能照空和有的二智,都是佛菩薩的真實智慧,所照之境,也可同稱為真實之境。實智之中,有“空有二智”,實境之中,有“真俗二境”,照真境為空智,照俗境為有智。諸佛菩薩雖然能夠證得諸法性空,卻不象二乘但住于空,而能游諸幻化世界,度幻化眾生,了知一切法無不是空中花水中月,卻不舍一切法,凈土該莊嚴(yán)的還是積極莊嚴(yán),眾生該度化的還是積極度化。雖然游于幻化世界作度生嚴(yán)土之事,而不象凡夫?qū)没氖澜缬兴詰儇澲,如本?jīng)《佛國品》所說:“不著世界如蓮花,常善入于空寂行”。這種行空不證,涉有不著的善巧妙用,就是諸佛菩薩的方便智,(此中所說“雙照空有”和“不證不著”的兩種智慧,它們的體是一種,從“雙照”的角度稱“般若實智”,從“不證不著”的角度稱“漚和方便”。雖是“不證不著”的善巧方便,而能“照空照有”,所以稱為“實”;雖是“空有雙照”,而能“不證不著”,所以稱之為方便。)
二.照空為實,涉有為方便。上面所說“直照空有為實”、“不證不著為方便”,而這里開空有為二智,直照空為“實智”,而能從空出有成為“方便”!吨嵌日摗吩疲“般若將入畢竟空,方便將出畢竟空”?帐侵T法的真實相,所以稱為“實”。般若能照此空,所以稱為“實”,不僅照空,且能出空涉有,是善巧的妙用,所以稱為“方便”。
三.普陀落伽常入定,隨緣赴感彌不周。內(nèi)靜鑒為實,外變動為權(quán)。諸佛菩薩以成就一切眾生為己任,成就眾生必須要有隨機應(yīng)化而現(xiàn)種種相,雖是隨機應(yīng)化現(xiàn)種種不同之相,對佛菩薩自身而言,卻是寂靜如故,如如不動。這種在內(nèi)無功用行的凈鑒之功就是實智,而能示現(xiàn)種種方便相成就眾生的變動,稱為權(quán)巧“方便智”。
四.“般若為實,五度為方便”。此是根據(jù)六度說明“實智”和“方便智”的不同。六度之中前五度為“方便”,第六度為“實智”。因為般若的功能在于截空,空為諸法實相,“般若”能解,所以稱為“實”。前五度為行有,行有所以稱為方便。(六度是菩薩圓成佛道的必修法門,前五度是菩薩的實行法門,后一度為智解法門,如是前五種實行法門要由第六度“般若”智慧的指導(dǎo),才能得以順利完成,否則就會出現(xiàn)偏行一邊的弊病。由“般若”智慧悟解前五度是平等空性,才會不致于偏頗取著。前面所說照空照有都是智慧,只是以解空解有分為權(quán)實二智,現(xiàn)在從六度來分解行,則第六度解空為實,五度行有為方便,有行之所以稱之為方便,因為般若實智能夠照空,而起五度的有行。)此即具有方便善巧的意義,所以又稱權(quán)。進一步說,空是實是實相,有不是實相,所以空解為實,有行為權(quán)。
五.“照空為實,知空不空,即能不證空,故名為權(quán)”。(空為諸法的實相,而般若能夠如實而照,所以稱為實,雖是照空,且又能不證于空,即不住于空,有如是之善巧方便,所以稱其為權(quán)。而權(quán)實二智是諸佛智慧,不同于二乘的智慧。因二乘也能證悟諸法皆空的道理,只是不知“空亦復(fù)空”,以空為妙極的最高境界,所以稱為但空,所以是證入偏空。菩薩不僅能照見空理,而且識悟“空亦復(fù)空”,也就是沒有一個實在的空體可得,稱為不可得空,所以識能照空,并能不證于空,也即是能涉有,實踐利益眾生的偉大事業(yè),所以稱為權(quán)。只是這權(quán)實二智并不是有二體,最初的能觀之心未必能達(dá)到高妙之處,所以只能照空,之后,已能將這種能觀之心轉(zhuǎn)為善巧,即能知“空亦復(fù)空”。既然能夠通達(dá)“空亦復(fù)空”,就能不壞假名,即能涉有,完成利益眾生的事業(yè),始終而言,實是一般若,只是根據(jù)巧與不巧,分為權(quán)實二智。
綜上所述,對空有兩個角度所提探討的不同之二智,是從照巧和體用的不同而作種種說明。吉藏大師在《中論疏》中說:“合照空有名般若”,即合取二巧皆名方便,此處的實智是根據(jù)“雙照”的意義而說,無論是照空還是照有,都是如實而照,因此以雙照空有稱為實慧,方便的特點在于巧,而不在智慧。所以取行空不證、涉有不著的兩種善巧來立方便的名稱。此是以二照二巧來分實智與方便智!吨姓撌琛酚终f:“若直照實相名般若,取觀空不證及照有不著,悉是般若之用,故皆名方便”。實相為諸法的本體,“實智”從實相而生,而且能如實而照,那么“實智”也稱之為體,但雖照實相而能涉有,并能行空不證,涉有不著的方便用,因此以直照實相為實智,取涉有不證,不著三義為方便,此是以體用二智來解釋實智與方便智。
六.知身苦空無常,故名為實,而不取滅,名為方便。眾生的身心是苦是無常。這是一種真實,菩薩能夠如實而知,這種智慧稱之為實。二乘也能了知身心是無常過患之法。但生畏懼而入滅,所以沒有方便。菩薩既知身是苦是無常,又能夠身心安處,不取滅度,自行化他,上弘下化,所以稱為方便。
七.“直知身病,非故非新,故為實,而不厭離,稱為方便”。此是根據(jù)《維摩詰經(jīng)》中凈名示疾的事跡,對二智所作的解釋。如凈名為了度生而示疾毗耶離城,但凈名了知身中疾病不是先天而有,耶不是后來所得,知病無生性空不可得,只有這種真實智慧,才能不生厭離,示疾教化眾生,所以稱為“方便”。
八.凈名托跡毗耶,不疾之身為實,現(xiàn)疾之跡為權(quán),凈名菩薩為了利益眾生,托疾毗耶離城,助佛教化,以身示疾,但菩薩不疾之身是真實,而為度化眾生,方便示現(xiàn)的有疾之身為權(quán)。此是根據(jù)虛實來說明權(quán)實二智的不同,由此理可推,諸佛三身,法報二身為實,度生所應(yīng)化之身為權(quán)。
九.以上照空有二為方便,照非空非有為實。上面所說的照空照有的兩種智慧都是方便。照非空非有不二才是真實。諸法的試題不能說是空,耶不能說是有,是非空非有的大統(tǒng)體。諸佛菩薩說空說有,只是為了教化眾生所采取的一種方便,不是真實,而能夠照見諸法“非空非有”的這一實體的智慧所以稱之為實。既然知“非空非有”的真一實諦,而又能善巧行于空有二門,這一善巧的意義也稱為方便。
十.空有為二,非空非有為不二。照二與不二,都稱之為方便。找非二非不二稱之為實。上面所談到的非空非有為真實,這種真實仍然是在相對的情況下才得以顯現(xiàn)。如果空有為二為不實,非空非有為不二為實,那么這一真實遣除了空與有的相對,卻并沒有排除二與不二的相對,所以這種真實也只能說是相待義。只有非二非不二才徹底消除了相對的狀態(tài),使對立歸于統(tǒng)一,以達(dá)到言忘慮絕,心行處滅的絕對真實,既然照非二非不二為真實,那么照二與不二都是方便。
“般若為體,方便為用”。實相為本,般若照實相,所以是般若也為本,所以為體,而諸法為末,方便照諸法,所以方便為用,前面所說的二智體用本末之關(guān)系,如是二智的勝劣又是如何呢?《凈名玄論》卷四中說:“金雖是體,未作巧物,則金為劣也,制金為巧,則巧勝于金”。吉藏大師以為,雖然般若為體為本,方便為末為用,但從勝劣的角度看,則是相反。于是,他用金來作比喻說,金雖是世間貴重物體,但還沒有制成種種巧物時,金則為劣。如能把金制造成為巧物之后,才顯示了金子的美妙、華貴、殊勝。般若也如是。在六地菩薩雖也證得了般若之體,了悟諸法空性,但還沒有產(chǎn)生涉有濟生的妙用。所以此時般若為劣。待到七地之時,在證得般若的同時,還能起種種善巧的妙用,所以方便為殊勝。但一定要清楚,般若與方便的體并沒有差別。巧妙的空慧,即稱為方便般若,空慧的巧妙稱般若方便。方便只是般若在照空的同時,又能涉有的一種善巧;雖然涉有轉(zhuǎn)稱方便,且又不失照空的般若,因為離開照空的般若,涉有的方便也就無從談起了,如果是談,則也是隨便。
般若與方便二智的體雖然沒有差別,但他們的功用卻是有差異的。吉藏大師在《凈名玄論》卷四中說:“般若略有四力:一者照實相,二者無所著,三者斷諸惑,四者導(dǎo)方便?芍,般若是無知而無所不知,因為無知所以不見一切相;因為無所不知而徹見諸法實相。無知即是指不同于凡夫?qū)κ挛锏奶撏謩e和定性徧計有,所以說是不見一切相,也正是因為沒有虛妄和定性徧計有,才會如實無誤地照見諸法的真實相,所以說見諸法實相。實相之體清凈無染,不依附任何事物,因此照見實相的般若也無所依著,因無所依著,所以不被任何煩惱所系縛,也就是所說的“眾累寂然”,沒有眾累的系縛,則能引導(dǎo)種種方便,使其涉有作利益眾生的種種事業(yè),而無所執(zhí)著,即照空及于空無著,此是般若之力,屬于空慧?栈鄱苌嬗校藢儆诜奖,此方便是由般若實智所引導(dǎo)的。
關(guān)于方便的功用,《凈名玄論》中也說有三種。一有照境之巧。指方便智有照世俗境的功用。二有不證空力。般若照空,而不證空,又能涉有,此即是方便智的力量。《肇論·宗本義》說:“能不形證,漚和之功也,適化眾生謂之漚和”。三窮有行之用。般若既然照了諸法空性,而方便能從空出有,以種種善巧方便,實行嚴(yán)土利生的事業(yè),即所謂“適化眾生”。
綜上所述,般若實智是觀空,漚和方便是涉有;但涉有并不失實相空性,所以菩薩常處三界,而不被諸惑所染。維摩詰大菩薩能從清凈的妙喜世界來此不凈的娑婆國土,為了度化眾生。他廣泛地參與社會生活,與各行各業(yè)、各方各面的眾生進行接觸,“行于非道”,示現(xiàn)行于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貪欲道、嗔恚道、愚癡道等,無非是攝化眾生,使之轉(zhuǎn)入佛道,現(xiàn)身有疾,為利益眾生說種種法,并能示現(xiàn)種種不可思議自在神通之跡,真所謂“在于生死不為污行”。“雖行于空,而植眾德本”。“雖行無起而起一切善行”。由此可見,諸佛菩薩的一念圣心,便能具足權(quán)實二智,在不離有的同時而能觀空,觀空而不取證,即是中道正觀,即能圓證般若。
六.本經(jīng)在佛法中的地位和影響。
《維摩經(jīng)》是般若系的一部大乘經(jīng)典。從三國支謙到鳩摩羅什,約一百五十年間至少出現(xiàn)了四個譯本和合訂本?梢姡私(jīng)確是一部很受佛教界重視、很受社會人士歡迎的佛經(jīng)。支敏度說此經(jīng)乃是“先哲之格氣,弘道之宏標(biāo)”。“厥旨幽而遠(yuǎn)”。把此經(jīng)看成是闡發(fā)佛理的最高準(zhǔn)繩。僧叡自敘:“予始發(fā)心,啟蒙于此,諷詠研求,以為喉衿”。把此經(jīng)當(dāng)作佛教入門的啟蒙讀物。至于號稱“秦人解字第一”的僧肇法師原愛好老莊玄學(xué),只是嫌其“猶未盡善”,后見舊譯《維摩經(jīng)》,披尋玩味,乃言“吾知所歸矣”。并因此出家。進一步說,此經(jīng)不但被高僧大德、帝王貴族所尊崇,尤其是對士大夫階層,產(chǎn)生過重大的影響。魯迅先生曾指出,南北朝時期,有學(xué)問的人都有三種愛好:吃藥、清談、維摩經(jīng)。即使到了唐代,仍然在有學(xué)問的人中流行著。此經(jīng)所提倡的“雙遣”的不二法門,眾人與文殊的不而,使《維摩經(jīng)》的精神得到繼續(xù)的流傳與發(fā)揚。兩晉以后,佛教逐漸擺脫玄學(xué)而獨立,與此經(jīng)的流傳與影響不無關(guān)系。基于“不二”的理論與實踐,進而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不思議跡象,是大乘佛教理論的形象化。《維摩經(jīng)》對這些跡象的敘述,形象鮮明而生動,富于哲理的文藝價值。所以我國遠(yuǎn)自唐、清以來,就有用這些豐富多彩的情節(jié),作為繪畫、雕塑、戲劇、詩歌的通材。維摩詰這一人物,作為長者居士的典型,更是在佛教界和社會中,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和無限的生命力。
羅什及其弟子曾廣泛弘傳和注疏此經(jīng)。只吉藏大師一人就著有《維摩游意》、《凈名玄論》、《維摩略疏》、《維摩義疏》等四種。在這些著作中,著重發(fā)揮了三論宗的教義?梢姶私(jīng)對于三論宗的重要性,并且它對于中國禪宗的形成,也起過重大的作用,有人把《維摩》同《楞伽》、《圓覺》并稱為“禪門三經(jīng)”,可見此經(jīng)在中國禪宗所享有的聲譽。此外,古代的成實師、地論師、天臺宗等各對它的注釋不下數(shù)十家。從此可見《維摩經(jīng)》在佛法中所享有的崇高的地位和廣泛的影響。
我們已經(jīng)把維摩詰經(jīng)概論介紹給大家,下面我們走進維摩經(jīng)經(jīng)文之中,通過走進這樣一條光明的旅途,我們將會發(fā)現(xiàn)佛教“無限風(fēng)光在般若”的佛陀本懷。
佛國品第一
前面已經(jīng)敘述說,此品中釋迦牟尼佛在毗耶離城外庵羅樹園與眾集合,長者子寶積說偈贊佛,佛陀于是告訴寶積:“若菩薩欲得凈土,當(dāng)凈其心,隨其心凈,則佛土凈。”此即是此經(jīng)不可思議解脫的根本。
現(xiàn)在,我們來探討一下關(guān)于“佛國品”的因緣。法不孤起,仗境方生,也即是必有因緣會聚始能成就,如果沒有因緣,則無的放矢,而無的放矢則不能契機,對牛彈琴,等于白說。所以法不對機等于白說。
此品為什么稱“佛國品”?因為此品所表述的是佛土之事,所以稱之為“佛國品”。具有兩種意義:一,長者獻(xiàn)蓋,如來示土,即從佛陀神通所現(xiàn)立名,所以稱“佛國品”。二,寶積問凈土之行,對此,佛陀回答佛國因果,從佛陀所說稱之,所以稱佛國品。
一般而言,佛經(jīng)的開端都稱序品,只是此經(jīng)首先說“佛國品”。這是因為,一般佛經(jīng)的開端純粹是闡明序幕之義的。即使有正文之義,但相對于序文,也還是此序文為長,所以仍然稱序。而此品中,不單單是闡明序文,而且序文短小,正文卻長,所以稱“佛國品”。雖然正文有多門,只是為了對機教化眾生,所以對凈佛國土,成就眾生的菩薩,此經(jīng)闡明的是法身大士的法門,所以最初集會就辨明凈土,接下來闡明成就眾生之行,所以經(jīng)初稱“佛國品”。況且“佛國品”中有“若菩薩欲得凈土,當(dāng)凈其心”,可見心為萬行之主,所以佛國一品在眾品之先。
【經(jīng)文】: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毗耶離城庵羅樹園,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菩薩三萬二千。
佛陀所說經(jīng)典開端均有如是我聞等字樣,是表示有六種成就。此是印證經(jīng)典是佛所說的標(biāo)志。否則即非佛說。此六種成就的因緣:佛將涅槃之際,阿難尊者向佛四問:一,佛滅度后,依何安住?二,如來去世,以誰為師?三,惡口車匿(惡性比丘)云何共?四,結(jié)集經(jīng)典之初安何等語?對此,佛陀一一回答,依四念處安住,以戒為師,默而擯之,然后是“如是”,即信成就。用以證明是佛所說或經(jīng)佛所認(rèn)可,不是隨便什么說的!洞笾嵌日摗氛f:不信者,言是事不如是;信者,言是事如是,說之者,順佛遺命,作如是說;聽之者,敬信佛故,順如是聽;故曰信順之辭。進一步說,佛法大海,信為能入,智為能度?梢,信則立,無信不立。正是因為使人相信,才會走進佛法的大門!洞笾嵌日摗酚终f:如人有手,至于寶山,隨意所取,若其無手,則空無所得;有信心人,入佛法寶山,得諸道果,若無信心,雖解文義,空無所得也。由此識信,可見一斑。
“我聞”即是聞成就。
“我”是主宰義。《大智度論》說:佛法中言一切法空,一切法無有吾我,云何佛經(jīng)言如是我聞?答:證得無我實義,假世俗說我無咎,又說“了了見佛性,不著一切法,何況我無我,以無所著故,能說我無我,是故我無咎”。此中之我,指阿難尊者。阿難是佛之堂弟,生于佛得道之夜,二十五出家為佛侍者。佛陀說法四十九年,只聽聞一半。所說“我聞”,如阿難回答迦葉尊者說:“佛初說法時,我爾時不見,如是展轉(zhuǎn)聞,乃至波羅捺”?v觀佛之眾多弟子,為什么只有阿難能結(jié)集經(jīng)教?回答是:道安法師說:十二部經(jīng),阿難得佛意三昧之所傳也。又如《金剛?cè)A三昧經(jīng)》所說:得法性覺三昧,能宣傳眾教。此中之“聞”有二義:一,息諍?之心,二,生物(物者,有情也,眾生也)信受,進一步說聞是三慧之初,即耳根系聞慧,天然能識聲塵之境,并不需要作意思維然后能聞,此處所說我聞,是因為阿難是小乘中的小果,未證四果,自然不能取信于人,所以說“我聞”表明師承有據(jù),則頓釋群疑,以證正信,所以說“我聞”。而不象我們今天,多是依人不依法,學(xué)人不學(xué)佛。以阿難之智尚且說我聞,更何況我輩相差甚遠(yuǎn)呢?所以大可不必對眾生說“聞我”。
進一步說,“我聞”,《涅槃經(jīng)》說:阿難聞法,如瀉水之異器。器有三種:一者不覆,謂無散亂心,二者不漏,謂無忘失,三者不臭,謂無顛倒心。以三德自在,所以說我聞。
“一時”即是時成就。
所謂一時,不是指年月日之時,實在是指佛陀說法,弟子契機信受,即感應(yīng)道交之時。對此,《智度論》說:“說時方人,令生信故,說若無時,則聞不可信,故須明時。”或許有人會問,言時可以,何以要稱一呢?回答是,一指一部之經(jīng),即是說一部經(jīng)時,所以說“一時”,又針對眾生,心行可定之時,稱為“一時”,又是機教相符,即是感應(yīng)道交契機之時,稱為“一時”。此中,一離不開時,時離不開一。
“佛”即是主成就。
“佛”全稱佛陀耶,譯為覺者,即自覺覺他行圓滿。《佛地經(jīng)》:“具一切智,一切種智;離煩惱障及所知障;于一切法,一切種相,能自開覺,亦能開覺一切眾生,如睡夢覺,如蓮花開,故名為佛。”此是說明說教之主。佛法可以有五種人說:一,佛自說,二,弟子說,三,諸天說,四,仙人說,五,化人說。此經(jīng)是凈名所說,不題凈名,非佛所說,而題“佛”者,如只標(biāo)凈名則不成經(jīng),F(xiàn)在要成就佛經(jīng),所以要題“佛”字。所謂自覺,異彼凡夫;所謂覺他,不是小乘,所謂覺行圓滿,不同于菩薩。進一步說,天竺人認(rèn)為佛是天鼓,賊若來時,天鼓即鳴,賊若去時,天鼓也鳴,而天鼓鳴時,諸天心中勇猛修羅怖畏,諸佛也是同樣的道理,眾生煩惱來臨,佛陀說法使之不來,煩惱將滅,佛陀說法使之根除。佛陀說法時,弟子心中勇猛精進,各種魔怨怖畏,因此之故,所以稱佛為天鼓。
在毗耶離,庵羅樹園,即是處成就。
所謂“在”,即是“住”義。住有兩種:一是內(nèi)住,二是外住。內(nèi)住分四點,1,天住,指住布施持戒,2,梵住,指住四無量心,3,圣住,指住空無相無作三昧,4,佛住,指住諸法實相。外住也分四點,1,化處住,指釋迦牟尼佛住娑婆世界,2,異俗住,指三世諸佛不住俗人舍,都棲于伽藍(lán),3,未舍壽分住,指佛壽無量壽,為魔王啟請,而舍無量壽,只留八十,4,威儀住,指行住坐臥都稱住,現(xiàn)在佛陀內(nèi)棲實相,外住庵園,是無住而住,住無所住,所以說住。
毗耶離城庵羅樹園是說明住處,如果沒有住處,則眾生不接受,處有兩種,總處指毗耶離城(國城名),別處指庵羅樹園。所謂“毗耶離”:毗,翻為稻,指多出粳糧,離翻為廣嚴(yán),即平廣莊嚴(yán),只是天竺小國,以國為城,大國則與城別。這個國家道路平坦,廣博嚴(yán)凈,人民又好樂正道,由此諸稱毗耶離。另有一種解釋,《善見毗婆娑》記載,過去波羅捺王的夫人懷妊,生下一片肉,形似赤槎葉。夫人用器皿裝之放入江中,順流而下,江邊有一修道之人,依靠牧牛人安住,見到器皿拿回家中,經(jīng)半月一片忽成兩片,又經(jīng)半月,兩片各生出頭和四肢,再半月,一片成女,一片成男。道士慈心之力,使兩手出乳養(yǎng)育二子,后送于牧牛人,后二子年十六為夫妻,在一平博地,長寬各一由旬,建宮舍,后生一男一女,如是多次生兒育女,牧牛人見其子多,如是又造十六宅,三次超過原來的住處,所以看此地,認(rèn)為廣博莊嚴(yán)。所謂庵羅樹園,庵羅即指果名,此果似桃非桃,似奈非奈,此園多此果樹,所以稱庵羅樹園。又指庵羅樹女,從庵羅樹生,容貌美麗,絕代佳人,有人欲見,先出三個金幣,就是此女,舍園為佛立精舍,如祗陀舍樹之類,以施主名稱標(biāo)明。
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菩薩摩訶薩三萬二千……此是眾成就。有二義:一大眾圍繞,佛德蓋尊。既尊其人,則受其道。二成就信義,如果僅是阿難一人聞?wù)f,則不足信,而與眾共聽則所傳為實。總攝大眾,共有四種人,1,影響眾,在座默然;2,發(fā)教眾,即擊揚問道;3,當(dāng)機眾,聞教啟悟;4,結(jié)緣眾,于未來受益。
因為聲聞形備法儀,心具智斷,所以為先,菩薩心雖會道,而形無定方,所以居次。此中“大比丘”,《智度論》云:一切諸眾最勝故,天王等大人恭敬故,大障礙斷故,名之為大。比丘者,蓋是出家之總號,因果之通名,隨言翻譯成三義:一者破惡,謂除身口七非;二者怖魔,必斷三界煩惱,則使魔驚怖;三者乞士,謂從俗人乞食以資身,從如來乞法以練神,兼退無積蓄之累,進有福物之功,有斯大利,故名乞士。此是小乘教。
所謂“菩薩摩訶薩”,具足的梵語應(yīng)是“菩提薩埵”,或“摩訶薩埵”,菩提為道心,薩埵為眾生(或有情),連起來即是道心眾生。摩訶為大,即是大眾生,以具足根本智之故,稱為菩薩,具足方便之故,稱摩訶薩;具智慧故,稱為菩薩,具福德故,稱為摩訶薩。進一步說:具般若,所以稱菩薩,具大悲,所以稱摩訶薩?偠灾,菩薩上求佛道,下化有情,故名菩薩,所謂“三萬二千”是標(biāo)明一個大數(shù)。
“眾所知識”。此三萬二千大士,以慈悲益于眾生,如日月升天,感益之人誰不知識。知識有二:1,遠(yuǎn)眾知而不識,2,近眾也知也識。知識即知其內(nèi)德,識其外形。可見知義深,識義淺!冻蓪嵳摗吩疲嚎芍ㄕ撸谝涣x諦也;可識法者,世諦法也。或者也可以這樣以為:三萬二千大士,因為上求的緣故,諸佛道場無所不至,所以被諸佛菩薩所知;因為下化的緣故,普利有情,即為一切國土眾生所識,所以說“眾所知識”。
“大智本行,皆悉成就”。
前面闡明被眾所識,現(xiàn)在贊美大士內(nèi)行成就,所謂“大智”即指如來一切種智,所謂“本行”,指六度十地,是智者之本行,三萬二千大士因行已經(jīng)究竟,所以說本行成就。
“諸佛威神之所建立”。
眾所知識是由本行成就,本行成就是由佛陀威神建立,始起為建,終成為立。此處單獨建立菩薩之因緣,實在是:天澤無私,不潤枯木;佛見雖普,不應(yīng)無根。
既然威神是佛所建立,所以大士為報佛恩,即外防邪難,內(nèi)宣正道,不落二邊邪見,即外有法之功,內(nèi)有受持之因。所以為護法城,受持正法。
“能獅子吼,名聞十方”。
內(nèi)秉妙法于心,外能作獅子鳴吼。證道歌中說:“獅子吼,無畏說,百獸聞之皆腦裂。”如心有依著,則處眾有畏,若心無掛礙,則宣道自然,得無礙智,即能處眾說法,理直氣壯,挺胸抬頭,能伏群邪,所以說,能獅子吼,而所行諸行,彌滿法界,所以能名聞十方,比眾所知識的范圍更寬更廣。
“眾人不請,友而安之”。
此是將德顯名,真友不待請,此是應(yīng)機說法。如慈母之育兒,似月光之臨水,即運無緣慈,興同體悲,為諸十方國土作不請之友。此“不請”有兩點:1,對于沒有善法,誘令眾生,2,對于過去雖有道機,現(xiàn)在無有欲樂,而方便起發(fā),始則安之以善根,終則以佛道。
“紹隆三寶,使不斷絕”。
前面的不請,是表明下化眾生,現(xiàn)在的紹隆則是辯明上弘!度A嚴(yán)經(jīng)·明法品》三番注釋:初會眾生發(fā)菩提心,所以佛寶不斷;為眾生宣十二部經(jīng),所以法寶不斷,受持一切威儀行法,所以僧寶不斷;次贊大愿故,佛寶不斷;分別演說,十二因緣甚深之義故,法寶不斷;接下來說:下佛種子,于眾生田,生正覺芽故,佛寶不斷;護持正法,不惜身命故,法寶不斷;善御大眾,心無憂悔故,僧寶不斷。所以解釋此八字即是:菩薩能承擔(dān)如來家業(yè),親蒙授記,化導(dǎo)眾生,眾生因此而成于佛,復(fù)化眾生,所化眾生復(fù)得成佛,如是眾生不盡,三寶不絕。
“降伏魔怨,制諸外道”。
以上“紹隆三寶,使不斷絕”是顯正,此“降伏魔怨,制諸外道”是破邪。所謂魔,又稱魔羅,義為殺者,因能害眾生法身慧命,所以又稱為怨,而說魔有別:有兩種:一,四魔;二,八魔。所謂四魔,1,煩惱魔,為生死因;2,天魔,為生死緣;3,陰魔;4,死魔。3與4是生死果,而陰為通,死為別,所以因有內(nèi)外,果有通別,所以說四。所謂八魔:前四種同上所說,再加之無常、無我、無樂、無凈,因此四破佛果常樂我凈四德涅槃,所以稱之為魔。小乘人不以此四為患,所以不說,依大乘,此四入煩惱魔攝。所謂小乘降伏:小乘見四諦,降伏煩惱魔,入無余涅槃,降于死陰二生死果,以神通咒術(shù),伏彼天魔;所謂大乘降伏,得無生忍,降伏煩惱魔,得法身故,降于天魔,得無生忍及法身故,降死魔,得無動三昧,降于天魔。所謂降八魔,如果知曉如來常樂我凈,即除四倒,稱降四魔,此處所說降伏魔怨,制諸六十二外道邪見,則是內(nèi)證平等之理,外行平等之行,游戲神通,博愛一切,能使魔怨外道歸依稽首。
“悉已清凈,永離蓋纏”。
以上降伏魔怨,制諸外道是外破眾邪,永離則內(nèi)除結(jié)縛。所謂蓋纏,即有所得心,覆于正觀,稱之為蓋,使行者系縛不得自在,稱之為纏。大士以無所得為本懷,所以是悉已清凈,進一步探討蓋纏,所謂蓋,即指五蓋,有貪欲、嗔恚、睡眠、掉悔、疑法蓋,所謂纏,即指十纏,有無慚、無愧、忿、覆、慳、嫉、睡眠、悔、掉舉、昏沉。掉舉是使心不安靜者,昏沉是使心惛重者,悔是對所作善事生悔。小乘佛法只說十纏,大乘佛法《大智度論》中說五百纏,蓋也有無量蓋。
“心常安住,無礙解脫”。
因離蓋纏,所以能于諸法無礙,因為無礙,所以得大自在,心包太虛,量周沙界,所以是解脫。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而此無礙解脫,也就此經(jīng)所說的不思議,此時,不二正觀,恒現(xiàn)在前。即是“一心不作二觀,大道疾現(xiàn)面前”。則心常安住,于空自在,稱為無礙。此時塵累(即煩惱障礙)蕭然,所以稱解脫。(僧肇大師說:此解脫者,七住所得。)
“念定總持,辯才不斷”。
念即不定,定即不念,以正念凝然,常安于中觀(不二、平等)。則是念定,即寂照同時,動靜一如,如是:念不斷,則慧欲明;定不斷,則心常一。卻又持不斷,則意識運,無分別中,歷歷分明,則教化無有障礙,如是則萬行自在。“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所謂不斷:凡夫功德,經(jīng)眨則失,二乘灰身滅智,不再生起,只有菩薩經(jīng)身不失,歷劫逾劫欲明,所以說不斷,也許,回向的功用就在于此吧。
“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及方便力,無不具足”。
此處所說是十度,前六度已知,然后從禪開出力、愿,從般若開出智及方便;所謂無不具足,前具九度,后足愿。總而言之,十度即是十種法門,三萬二千菩薩具此十度,所以能夠自他兩利,度生死海,登涅槃山,即是跨海登山,雖很難,卻是光明之旅。
進一步探討十度,具足橫豎二門:豎則配于十地,橫則一位具十,初地始得正觀,此時已離凡夫,對于身體、生命、財產(chǎn),不再貪著,能夠舍棄而無掛礙,相配于布施度,因為布施是實踐之首。歡喜是初地,所以相配而益彰。待到二,內(nèi)心離垢,修行十善,配于持戒,也是相配益彰,三地發(fā)光地,信忍位滿,能忍于辱,也是相配益彰,四地焰慧地,修習(xí)道品,勤策眾行,所以以精進配之,五難勝地,觀乎四諦,學(xué)于五明,非定不發(fā),所以以禪配之,六地現(xiàn)前地,順忍位滿,能觀十二因緣,當(dāng)用般若,配于六地,七地遠(yuǎn)行地,即空為有,善巧義彰,所以以方便配之,八地不動地,又從諸佛受不同法門,并能生起各種愿,所以配之,九地善慧地,入法師位,長于四無礙辯,于境有強用,所以力配九地,十地法云地,因位已滿,決定無疑,所以智配十地。
四無礙辯,指四種自由自在而無障礙的理解能力(智解),言語表達(dá)能力(辯才),以智慧為本稱四無礙智;就理解而言,稱四無礙解;就言語能力而言,稱四無礙辯。也就是度生之法,即“四化法”,1,法無礙解,對法名句文章領(lǐng)悟并能決斷無礙;2,義無礙解,精通法所詮表之義理并能決斷無礙;3,詞無礙解,精通各種方言,無礙自在;4,辯無礙解,指隨順正理而宣揚無礙。也指隨緣善巧教化。
五忍:三賢十地,十三觀門,也稱十三大法師,配五忍,則于信忍、伏忍、順忍、無忍,各有上中下三種忍,又加寂觀之下忍,為十三忍,修此十三忍為大法王。
如果就橫而論,即一正觀就具足十門,如不慳之義,稱為檀那,決了無疑,稱之為智。吉藏大師說:十度橫豎義乃有之,如詳細(xì)看來,只以十法而說。如僧肇大師說:法身大士,得無生忍,以心無為,德無不為,故施及于施,而未嘗施,戒及于戒,而未嘗戒,以施及于施,故不證無為,而未嘗施,不滯于有。不證于無,名曰漚和,不滯于有,稱為般若,故于一一門,皆備二慧,名為具足,不言具足,配九地十地也。
“逮無所得,不起法忍”。
以上是贊其行遠(yuǎn),此是贊其位高。所謂逮:即及或至義,因諸佛菩薩加功用行,及至到了無所得處,即與實相法身相應(yīng),于一剎那,當(dāng)下觀照般若現(xiàn)前,同法性相契,本自不起,于是,無依無受,不著不住,不驚不怖,動念生心,畢竟寂然,能信能受,直下承當(dāng),所以說,不起法忍,即證無生法忍。
“已能隨順,轉(zhuǎn)不退輪。善解法相,知眾生根。”
以上是贊美菩薩自悟,現(xiàn)在是稱嘆菩薩又能化他。所謂隨順:一順實相,二順機緣,三順佛旨。進一步說,佛陀已圓證實相,菩薩尚不能如是,只能隨順,所以這些菩薩隨順法性實相,證無生忍,則知諸法相幻性空,幻空不二平等,所以能隨緣度眾,如是隨順眾生,轉(zhuǎn)不退輪,也即是隨順法性供養(yǎng)諸佛,因為真俗園融,所以菩薩能以方便智善解因緣所起之法相,能了知恒沙眾生的差別根性。
只進不失稱不退。有三不退:1,位不退;2,行不退;3,念不動。
“蓋諸大眾,得無畏力。”
因為無緣慈與同體悲,又能喜能舍,則能普被一切,如天無異,陰覆九法界眾生,得四無畏。所謂四無畏:1,一切智無畏,佛于眾中說法,以第一義諦通一切法,沒有絲毫怖畏,2,漏盡無畏,對于如流水般連綿不斷的煩惱,已能拔本塞源,不再有煩惱的畏懼,3,說障道無畏,如來說法,如獅子吼,于一切障道之法,如湯消雪,無所畏懼,4,說盡苦道無畏,如來說法,隨順法性而說,而法性離嗔惱,一切眾苦,所不能加,所以是無所畏懼。這些如佛無畏的菩薩,法云密布,陰覆有情眾生,不執(zhí)有為,不住無為,猶如春風(fēng)化雨,無為而為,因此眾生深蒙其恩惠。
“功德智慧,以修其心,相好嚴(yán)身,色相第一。”
功是施予,德是陰覆,照有為智,鑒空為慧。菩薩以此功德智慧,修養(yǎng)內(nèi)心,如是誠中又形外,即相好莊嚴(yán),儀容第一,何須外表裝飾,已然超凡脫俗!大乘起信論》說:能說之人,色心殊勝,不須廣論。
“舍諸世間,所有飾好。”
菩薩修清凈業(yè)行,感身相好圓滿,即有色心殊勝德本具莊嚴(yán),不假世間金銀等裝飾,即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名稱高遠(yuǎn),逾于須彌。”
內(nèi)有色心殊勝德;,則外名高遠(yuǎn),而須彌山乃世界最高之相,這些菩薩德名聲已超過了須彌山,如是則周遍恒沙世界。
“深信堅固,猶若金剛。”
這些大菩薩已經(jīng)深信真如法性,不再以分別心觀察諸法,所以是信心堅固,猶如金剛不可破壞。信有兩種:1,聞信,如聞藥能治病,2,證信,如服藥病愈,證明藥為良藥。此中是證信。
“法寶普照而雨甘露。”
深信如金剛堅硬,通達(dá)如妙寶明徹。眾生在于迷惑諸法為實在,事實上,一切法都是魔術(shù)一般,諸佛菩薩通達(dá),則一切法皆是佛法,而不離一切另有佛法,于是了知佛魔同體。于是依眾生執(zhí)著之邪見,對之以菩薩的無得之正觀。因此觀察一切法皆是佛法,所以能以慧炬普照恒沙眾生,使眾生就地跌倒,又就地爬起,即由何處結(jié),在何處解。而不是逃避。此法寶猶如甘露,普施眾生,無不潤澤,使眾生受解脫煩惱結(jié)之益。
照破癡暗,雨潤熱惱。
結(jié)即不通之義,障礙。
“于眾言音,微妙第一。”
以上稱贊大士的色心殊勝,現(xiàn)在贊嘆大士的口業(yè)。因為這些菩薩以一切種智應(yīng)機說法,能使眾生藥到病除,并能使之病藥兩亡,所以眾生一聞,即生法喜,因為此法音微妙第一。
“深入緣起,斷諸邪見,有無二邊,無復(fù)余習(xí)。”
因諸菩薩得甚深般若,徹照諸法實相,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無因生,親證無生之理。十二因緣亦復(fù)如是,同八不等,于是斷諸邪見,絕諸戲論,所謂斷邪有二:一斷諸邪見,即能超凡,二離有無二邊,習(xí)氣已無,即是入圣!洞笾嵌日摗氛f:為菩薩時斷煩惱,得佛時斷習(xí)氣,如是,如無習(xí)氣,同佛無二嗎?事實上,習(xí)有粗細(xì),現(xiàn)在只是斷了粗習(xí),仍有染法舊習(xí),所以與佛有異。依《地持論》所說,十地菩薩斷煩惱障習(xí)已盡,至佛除智障方究竟。如龍樹菩薩《智度論》所說:不盡約智障未傾。
“演法無畏,猶師子吼。其所講說,乃如雷震。”
這些菩薩煩惱障斷盡,所以理直氣壯無所畏懼,被堅執(zhí)銳,如獅子吼,轉(zhuǎn)大法錀,如雷鳴一般。前所說獅子吼指于一切處無畏,F(xiàn)在就演法無畏,此中雷喻有五:1,慈云普覆,2,慧雨流澤,3,法音遠(yuǎn)聞,4,驚醒無明昏寢,5,生長善根。
“無有量,已過量。”
這些菩薩因深契諸法法性,超越時空的界定,如果要以時空來界定則不能通達(dá),因為無有量,已過量。(無三界內(nèi)分段生死果,稱為無有量;法身菩薩,入無畏境,形不以像取,心不以智求,稱為已過量。)因僧肇大師說:既得法師,入無為境;心不可以智求,形不可以像;故曰無量,六住以下,名有量也。
“集眾法寶,如海導(dǎo)師。”
這些菩薩深入法海,(法性深廣無涯猶如大海。)猶如航船導(dǎo)師,引導(dǎo)眾人,入大乘佛法大海,采集法寶。因善知寶性,所以能了達(dá)諸法深妙之義。如是就如下文中所說:“一切菩薩法式皆知,諸佛秘藏?zé)o不得入。”
“了達(dá)諸法,深妙之義,善知眾生,外來所趣,及心所行。”
這些菩薩因具二慧,所以能通達(dá)一切諸法法性,善知眾生因緣果報,在六道中往來生死,即是所趣果。為什么?因為眾生思惟,依于諸法法性的幻生幻滅,以為實在之因;而菩薩則證法性,三界幻翳,如即海觀漚,了了分明。(雖知諸法畢竟空,而能了眾生心行,雖了眾生心行,而常畢竟空。)
“近無等等佛自在慧,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
這些菩薩,位鄰極果,因與佛無等,實相無等,唯佛與佛乃能相等,即無等等,所以九法界不等,只能鄰近。因同佛果近,等覺成就是等覺,所以能具照空有的自在慧。因地之中,無不具足。所以具十力,降天魔。無畏制外道,十八不共區(qū)別于二乘。所謂十力:1,處非處智力。處是道理義,處非處就是說一切道即非道理,因為世間一切道理,決定于時空因緣,而時空遷流不住,所以道理只具有時空性,不是決定性,自然不是永久性,如執(zhí)著道理,則成所知障,也稱理障。佛陀無明已破,知處非處,所以沒有理障,或許有人會問,那么第一義諦如何呢?回答是:第一義諦,非時空性,非一異性,非常斷性,非所知性,遠(yuǎn)離能所,不是思議所能了達(dá),但卻能在時空因緣上,發(fā)見一切法如理如量,絲毫不爽,稱為因果律。只是時空無性,因緣性空,所揭示的道理雖可考據(jù),卻又分明是戲劇性,換一句話說即是,因緣生法,不是究竟義。雖不能抹煞事物的存在,卻不可以執(zhí)有實在性,因為離開了時節(jié)因緣等條件,一無所有,況且時過境遷,不復(fù)存在,此理非法身大士不覺,非如來不證。2,知三世業(yè)報智力。宇宙萬法,眾生如幻業(yè)力,過去與現(xiàn)在、未來,都在法性之中,依因果律,循序漸進,佛陀已徹底通達(dá),大士已知。3,知諸禪解脫三昧智力。外道、二乘、菩薩都有禪定,只是不辯、不能辯明諸禪;雖都有解脫三昧境界,但各不相知而如來悉知。4,知諸根勝劣智力,諸根勝劣隨眾生業(yè),各各不同,如此方三乘,耳根和意根最勝,所以如來以聲音而轉(zhuǎn)法錀,而香積佛國的大菩薩等,鼻根最勝,所以彼佛以眾香味而轉(zhuǎn)法錀,又如此方鳥眼根最勝,螞蟻鼻根最勝,如來教化眾生,選擇利根,不選擇鈍根,所以如來知根。5,知種種解智力。眾生依于“俱生我法二執(zhí)”,各有其主觀上的看法與說法,如來悉知,所以能說法應(yīng)機。6,知種種界智力。九界眾生依正二報,生活習(xí)慣,各各不同,如來悉知,故能方便拔苦與樂。7,知一切至所道智力,即知一切因緣果報之因緣來歷,如五戒十善,必至人間天上;修八正道之無漏法,必至二乘之涅槃;隨順法性修無為法,必至佛果,即見其因,必知其果。8,知天眼無礙智力,以天眼見現(xiàn)在世眾生生死及善惡業(yè)緣之智力。9,智宿命無漏智力,以宿命智知過去世眾生善惡業(yè)緣乃至無漏智力。10,知永斷習(xí)氣智力,于一切妄惑、習(xí)氣,永斷不生,如實而知諸法實際。
十八不共法,只限于佛,不共三乘,所以說“不共”。1,身無過失,2,口無過失,3,念無過失,4,無異想,5,常處首楞嚴(yán)定,6,無不知已舍,佛澄法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7,欲無減,欲者愿也,佛之度生愿力,常無厭怠,8,精進無減,法性離身心相,本無懈怠,也無所謂精進,即是不增不減,9,念無減,三世諸佛功德智慧,其揆一也,所以念念真如,無增減,10,慧無減,11,解脫無減,12,解脫知見無減,13,一切身業(yè)隨智慧行,14,一切口業(yè)隨智慧行,15,一切意業(yè)隨智慧行,16,知過去世窮無量劫無有障礙,17,知未來世盡未來際無有障礙,18,知現(xiàn)在世恒沙界外界眾生念慮,乃至一微塵點無不了知,無有障礙。所謂四無畏:1,一切智無畏,佛于眾中說,以第一義貫一切法,沒有一點怖畏心,2,三漏盡無畏,煩惱流注,已經(jīng)拔無塞源,無復(fù)煩惱畏懼,3,說障道無畏,如來說法,如獅子吼,于一切障道之法,如湯銷雪,無所畏懼,4,說盡苦道無畏,如來說法,順性而說,法性離苦,離嗔惱故,一切眾苦所不能加,所以無所畏懼。
“關(guān)閉一切諸惡趣門,而生五道,以現(xiàn)其身”。
這些菩薩早已站穩(wěn)腳跟,證得法身,而法身無生,又無處不生,因為無生,所以不受諸惡趣。惡趣有二,一指三途,以十不善惡緣所感,二,六道都稱惡道,因生死輪回不得休息,雖然關(guān)閉一切諸惡門,但為度化眾生而生五道。所謂五道,《楞嚴(yán)經(jīng)》說:有四種修羅,謂天人鬼畜,以修羅散在四趣,故言五道,雖現(xiàn)五道,而煩惱不起,即是生即無生,雖閉諸趣,又隨感現(xiàn)身,即無生而生。
“為大醫(yī)王,善療眾病,應(yīng)病與藥,令得服行。”
這些菩薩以法藥而醫(yī)眾生心病,所以稱大醫(yī)王,觀機逗教,所以是應(yīng)病與藥。所謂令得服行,即聞法斷結(jié),或者可以這樣說,應(yīng)病與藥,令眾生如法服行,則藥到病除!洞笾嵌日摗罚“老病死苦,及貪嗔癡,自有生死已來,無人能治,唯有大士,善解救療。”
“無量功德皆成就,無量凈土皆嚴(yán)凈;其見聞?wù),無不蒙益。諸有所作,亦不唐捐。如是一切功德,皆悉具足。”
這些菩薩從法行中流出無量功德,就莊嚴(yán)自身而言,則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等都能得以成就。又依此無量功德,就莊嚴(yán)佛土而言,則也成就圓滿,莊嚴(yán)清凈。此是總結(jié)依據(jù)佛果德而實踐得以成就圓滿。接下來,這些菩薩能于恒沙國土中,見其相好,聞其名稱,沒有不受益德。既受益則敬信不疑,則行證隨之而至。如果這些受益的眾生,依照這些菩薩一樣如法修行,則功不唐捐,如是則自他功德兩利,都將具足圓滿,此是贊嘆就菩薩形象名稱來利益眾生。接下來贊美如菩薩一樣身口意三業(yè)的功德來自利與利他。
那么,這三萬二千菩薩眾都是什么名號呢?這里不能一一介紹,姑且列出五十二位作為代表:
1,等觀菩薩。此菩薩即以根本智見第一義諦,則一切諸法雖然千差萬別,卻同一法性,因為沒有一法有自性,所以依真如法性作平等觀,稱等觀菩薩。
2,不等觀菩薩。此菩薩以方便智見世俗諦。一切諸法雖同一真如法性,但因緣差別,形象各異。所以因緣果報,歷歷可見,不能偏廢,可見此是依因緣差別作果報不平等觀,稱不等觀菩薩。如鼻子就是鼻,悟了之后也不能稱為漏斗。
3,等不等觀菩薩。此菩薩以根本智泯一切法,以方便智立一切法,方便智中立一切法,立中即泯,即妙有即真空,雖真實不虛,泯中而立,卻又真空又妙有。此菩薩從空出假,由假入空,泯中而立,立中而泯,泯立同時不二,即真俗園融,非一非異,即是中觀,所以稱等不等觀菩薩。
4,定自在王菩薩。此菩薩以定為特征,因已證得首楞嚴(yán)定,稱定自在王。“首楞嚴(yán)”譯為一切事究竟堅固。凡夫在一切事上對生死遷流、剎那不住、如速朽之法,以為堅固,而此菩薩在生滅法中見不生滅,在可壞中見不可壞,所以稱一切法究竟堅固。如是則心不隨遷流之生滅幻影,則得自在定。此不同于二乘及權(quán)教菩薩,壓抑第六識,因此而有出定入定,所以是定自在,無時無處不是定,所謂王,即權(quán)威義,指一切禪定不及于此。
5,法自在王菩薩。凡夫于法都有所執(zhí),因此被法束縛,不得自在,如能通達(dá)一切法不離真俗二諦,而真俗園融,則法法自在,于是一切法本自涅槃,一切眾生本來具足不可思議,區(qū)別于二乘圣人修養(yǎng)上的自在,所以說法自在王菩薩。
6,法相菩薩。法相從緣起,性自空,即如,如是,不著法相,一切諸法,都是隨緣真如,即是不離法相即見法性,如果著相,即落生死,不住涅槃,相即是性,性外無相,所以稱為法相菩薩。
7,光相菩薩。光以覺照為義,相是反光為明,了別為義。覺照為根本智,了別為方便智,根本智為慧眼,方便智為法眼。進一步說,慧眼為理智,法眼為量智,如能理量雙消,即不住理量,則佛眼園融,即一切種智,此菩薩具光相,即是佛眼所見之光相,由一切種智所發(fā)。
8,光嚴(yán)菩薩。此菩薩以智慧平等之光,莊嚴(yán)十方清凈佛土自他平等,也即能自莊嚴(yán)。
9,大嚴(yán)菩薩。此菩薩大智慧,法身與報身冥契,如理如事。稱為大嚴(yán)菩薩。
10,寶積菩薩。此菩薩以般若法寶如大火聚,能破眾生無明之暗。聚即積義,所以稱寶積菩薩。
11,辯積菩薩。此菩薩積聚四無礙辯,普度眾生。所以稱辯積菩薩。所謂四無礙辯,又稱四無礙智或四無礙解,即諸菩薩樂說辯才,從意業(yè)而言,則為智為解,從口業(yè)而言則辯。(1)法無礙,言說章句,稱為教法,教法無礙,稱法無礙。(2)義無礙,對教法表達(dá)之義,沒有障礙,稱義無礙。(3)辭無礙,對于眾生方言,通達(dá)自在,稱辭無礙。(4)樂說無礙,以前三種智慧和勝解,為諸眾生說法自在,稱樂說辯才無礙。
12,寶印手菩薩。此菩薩把三法印熔為一實相印,以為法寶,亦稱寶印,即見法性,此菩薩以手勢印證寶印、法印,稱寶印手菩薩。
14,常舉手菩薩。此菩薩常舉慈悲之手,開示無上涅槃法樂,引導(dǎo)眾上求佛道,使眾生法喜充滿。
15,常下手菩薩。此菩薩常垂雙手,開示生死過患,使眾生厭離,接引眾生,使受法益。
16,常慘菩薩。此菩薩常以悲心憫念眾生,以眾生之憂而憂,而眾生常處苦海,菩薩則以同體大悲而救度之,所以稱常慘菩薩。
17,喜根菩薩。此菩薩于四無量心中,喜心最重,因此,對于眾生所做的各種佛事功德,盡皆隨喜,助其成就,所以稱其為喜根菩薩。
18,喜王菩薩。此菩薩于四無量心中,以歡喜心行菩薩道,使諸眾生能生法喜,所以稱喜王菩薩。
19,辯音菩薩。此菩薩能以八音辯說微妙法,所以稱辯音菩薩。前面四辯已說,現(xiàn)在說八音,即如來所得八種音聲:1,勝妙音,2,柔軟音,3,和雅音,4,尊慧音,5,不雌音,6,不誤音,7,深遠(yuǎn)音,8,不竭音。
20,虛空藏菩薩。一切法包含于宇宙,宇宙又依于虛空,也可以說,虛空藏一切法,即是“無一物中無盡藏,有花有月有樓臺。”此菩薩已證入空如來藏的境界,而空如來藏雖不與萬法為侶,卻又能含育萬有,不一不異,所以稱虛空藏菩薩。
21,執(zhí)寶炬菩薩。此中寶炬即實相般若,而此菩薩已證實相,如是則盡虛空、遍法界不再冥暗,即如大光明藏,所以稱執(zhí)寶炬菩薩。
22,寶勇菩薩。寶如金剛能攻堅破銳,此中之寶,指般若智慧,能破煩惱障,自行與化他,無所障礙,所以稱寶勇菩薩。
23,寶見菩薩。此菩薩以般若之法寶,破邪見網(wǎng),照見一切法本來具足涅槃,可見一切眾生也本來具足不思議定,所以稱寶見菩薩。
24,帝網(wǎng)菩薩。十方剎土都是重重疊疊的陀羅尼網(wǎng),菩薩度化眾生,只要執(zhí)持陀羅尼印,提綱挈領(lǐng),即能神變自在,猶如幻化,所以稱帝網(wǎng)菩薩。所謂陀羅尼譯為“總一切法,持無量義”,則一綱舉萬目張。在密宗中,稱咒陀羅尼,義即總持而不失。
25,明網(wǎng)菩薩。以智慧之光,遍攝諸法,重重疊疊,如一網(wǎng)收盡,所以稱明網(wǎng)菩薩。
26,無緣觀菩薩。因眾生有我執(zhí),于是,所布施給予的對象無不都是自己的有緣者,實際上,諸佛法身與眾生一體,所以當(dāng)眾生法緣成熟之際,則法身大士即作不請之友,即是無緣大慈,此也就是說,菩薩與眾生只有法緣而無業(yè)緣,而法緣是平等緣,業(yè)緣是差別緣,即有人我、有無、高低等二元相待之緣,法緣卻是超人我、有無、高低之相待緣,實相無相,相待、能所并冥,緣觀俱寂,而又不落于斷滅空,所以稱無緣觀菩薩。
27,慧積菩薩。佛之法身也即是積聚智慧之身。而此菩薩已位臨佛陀,所以其般若智如大火聚能燒盡一切煩惱黑暗,所以稱慧積菩薩。
28,寶勝菩薩。“諸供養(yǎng)中,法供養(yǎng)勝”,所以此菩薩常以法寶施與眾生,即稱為寶勝菩薩。
29,天王菩薩。天有四種:1,假名天,即人王、皇帝、天子,2,生天,從四天王到非想非非想處天,3,凈天,即諸賢圣居天,4,第一義天,即十地菩薩,此處即指此天王,或者可以解釋,自性為天,自在為王,此處之自,即不依他起,不假造作,此菩薩即自證性天,說法無畏,如轉(zhuǎn)輪王,飛行自在,所以稱天王菩薩。
30,壞魔菩薩。此菩薩以大智慧,摧毀天魔外道稱之為壞魔菩薩!缎咽姻緣傳·十一回》中說:莫說人間沒鬼神,鬼神自在人間有,鬼神不在半空中,鬼神只在渾身走。良心與鬼與相盛衰,鬼若縱橫心自格(定位、執(zhí)著義。)若還信的自家心,哪有鬼來開的口?膽先虛,心自丑,所以鬼來如掣肘。既知鬼是自家心,便識禍非天降咎。
31,電德菩薩。觀法如幻化,如露如電,本無所有,即有一念不住,一念佛;念念不住,念念佛。所證疾速猶如電光,或者因觀雷電光而得悟道,稱之為電德菩薩。
32,自在王菩薩。一切法皆是佛法,因為無明,所以系縛而流轉(zhuǎn)生死,若無明一破,則法法自在,所以若心若物,無有一法不是自在,并且也無自在可證,稱之為自在王菩薩。
33,功德相嚴(yán)菩薩。此菩薩以種種功德,嚴(yán)飾身心,稱之為功德相嚴(yán)菩薩。
34,獅子吼菩薩。此菩薩于大眾中說法無畏,所以稱獅子吼菩薩。
35,雷音菩薩。此菩薩說法聲如雷震,降伏剛強眾生,稱之為雷音菩薩。
36,山相擊菩薩。此菩薩說法聲如雷,蕩氣回腸,連綿不斷,威震遠(yuǎn)方,虎狼之類(喻煩惱之類),抱頭鼠竄,稱之為山相擊菩薩。
37,香象菩薩。三獸渡河,香象最為徹底,三乘學(xué)佛,菩薩最勝,所以稱為香象,或指此香象,身出香風(fēng),喻菩薩能利益眾生。
38,白香象菩薩。此白香象,指菩薩中最勝之者,稱為白香象菩薩。
39,常精進菩薩。因此菩薩深知法性離身心相,不增不減,所以無有懈怠,隨順法性,上求佛道,下化有情,常行精進不退,所以稱常精進菩薩。
40,不休息菩薩。此菩薩隨順法性,勤行理六度,本自法爾,屬無為法,區(qū)別于凡夫、外道、二乘,因為對治法中,有疲勞相,需要休息,而此菩薩冥契法性,無疲勞相,何須休息,所以稱不休息菩薩。
41,妙生菩薩。此菩薩已證無生,自然能隨緣受生,因生滅如幻,即能離生死苦,稱妙生菩薩。一說生時有瑞相,稱妙生菩薩。
42,華嚴(yán)菩薩。此菩薩以六度萬行為因中之花,莊嚴(yán)菩提涅槃之果,稱之為華嚴(yán)菩薩。
43,觀世音菩薩。此菩薩有四名:1,觀眾生口業(yè),令得解脫,稱觀世音,2,觀身業(yè),稱觀世身,3,觀意業(yè),稱觀世意,4,總鑒三業(yè),稱觀世自在。此中世為三際,音為聲塵。此菩薩觀此世間音聲起滅,如幻如化,從聞思修,入三摩地。所謂三摩地,即正定、正受、等持。
進一步探討觀世音,即觀世間眾生苦樂之聲,都如夢中事,所以如有眾生夢中有苦相逼,驚呼求救,則菩薩尋聲救苦,令得解脫,為什么呢?猶如小孩,夢中驚呼大灰狼,菩薩則應(yīng)聲化作父母,以無畏之施,驅(qū)逐小孩夢幻中之灰狼,令其夢中安穩(wěn),待其大夢醒時,本無灰狼又哪里有父母去打灰狼。比喻也無菩薩救度眾生,如小孩正熟睡之際,驚醒而哭,菩薩即對他說,諸法皆空,如夢幻,不必驚懼,則非機非時,或者冷眼相對,責(zé)備于他。“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此對迷妄眾生而言,毫無意義,并且此菩薩不發(fā)大悲,也無方便智,如是之人,墮二乘道,而觀音菩薩,觀世音聲,自度度他,于是得名觀世音。
44,得大勢菩薩。此菩薩又稱大勢至菩薩,與觀音大士、阿彌陀佛同為西方三圣。因此菩薩以大神力,飛至十方之國,六種震動,震魔宮殿,而不休息,稱得大勢菩薩。
45,梵網(wǎng)菩薩。梵即四慈悲喜舍之四梵,網(wǎng)即很多之義,此菩薩行無量四梵,故稱梵網(wǎng)菩薩。此菩薩以梵王之網(wǎng),普攝眾生,令得清凈,此菩薩正是如此。故名梵網(wǎng)菩薩。
46,寶杖菩薩。杖即拄持之義。此菩薩荷擔(dān)如來家業(yè)的法寶,挾持眾生離六道苦,所以稱寶杖菩薩。
47,無勝菩薩。此菩薩說法無畏,對機說法,應(yīng)病予藥,世間圣賢,不能相比,所以稱無勝菩薩。
48,嚴(yán)土菩薩。此菩薩以無量福德智慧,莊嚴(yán)凈土,稱之為嚴(yán)土菩薩。
49,金髻菩薩。古人挽發(fā)在頭頂稱髻,此菩薩功德莊嚴(yán),如金飾之髻,所以稱之為金髻菩薩。
50,珠髻菩薩。此菩薩髻中如摩尼寶珠,徹見十方世界并眾生善惡因緣,所以稱珠髻菩薩。
51,彌勒菩薩。譯為慈氏,字阿逸多,等覺菩薩,一生補處,此菩薩于四無量心中,慈心最勝,故稱慈氏菩薩。
52,文殊師利法王子菩薩。文殊師利,譯為妙吉祥,也譯妙德,與普賢菩薩同為釋迦世尊之左右脅者,佛為法王,文殊菩薩智慧第一,荷擔(dān)如來家業(yè),況且,文殊菩薩古佛再來,《首楞嚴(yán)三昧經(jīng)》說:“文殊菩薩過去久遠(yuǎn)劫來早成佛道,號曰龍樹上佛。”《央崛魔羅經(jīng)》說:“北方去此四十二億恒沙剎,有國名常喜,佛號歡喜藏摩尼寶積如來、應(yīng)供、正等覺,彼如來者即是文殊師利。”
此僅五十二位,而總有三萬二千,對此吉藏大師說:三萬二千不可俱載,故以二人攝之。羅什法師說:從小到大,所以彌勒、文殊在后,又說,二人在此方為大,余方為小,應(yīng)在后。進一步說,彌勒受于佛位,文殊不受佛位,因已成佛,所以稱為法王子,因為以上三點,所以總收三萬二千菩薩摩訶薩。
如是等三萬二千人:即如是等大菩薩共有三萬二千人,復(fù)有萬梵天王尸棄等從余四天下,來詣佛所而聽法。
以上是說明與會圣眾,以下介紹凡眾。凡眾也有兩種:一幽眾,二顯眾。
就幽眾而言,又有萬梵天王尸棄,他們都不是這娑婆世界的眾生,而是從他方佛土四天下,為聽法的緣故,來到釋迦牟尼佛的住所,此中,梵譯為凈,即色界初天,尸棄譯為頂髻,又譯為火。吉藏大師以為,頂有炎如火,炎在頂如髻,兩義互兼。《法華經(jīng)》說:三千大千世界主,梵天王名尸棄。則知但有一天,而言萬數(shù)者,從余四天下來也。僧肇大師也說:或從他方佛土來也。
復(fù)有萬二千天帝,亦從余四天下,來在會坐。
又有一萬二千天帝釋提桓因等,也是為聽法的緣故,從他方世界的四天下來到佛所。此中天帝釋提桓因即指欲界忉利天王,此云三十三天,即地居天,居須彌山頂,四方各統(tǒng)八天,加上自主之善見城,共三十三天。
并余大威力諸天,龍神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等,悉來會坐。
又有其他諸(包括欲、色、無色)天眾、龍神、夜叉、乾達(dá)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這些天龍八部都有大威神力,也都來到佛所。
娑婆,譯為堪忍,即此界眾生忍受煩惱,如食辣椒,如食苦瓜,又如吃臭豆腐,越刺激越有滋味,否則處于中庸之感受,就會以為單調(diào)乏味,所以此土稱為堪忍世界,雖然此世界眾生模樣不好看,卻有大菩薩及阿羅漢,九法界共,所以稱為凡圣同居土。
一,四天下,須彌山之東西南北四大洲。
二,龍神,龍有二種:(一)地住,(二)空住,而龍是畜生,就地而言不及鬼神,就天而言,果報勢力最大,就五種不思議中,龍力為第一。梵王為千佛請主,龍王護千佛經(jīng)藏。龍興云注雨,調(diào)適陰晴,對眾生有益,所以在梵天之后,所謂二神,羅什法師說,受善惡雜報,似人天而不是人天,即異類眾生。
三,夜叉,譯為輕捷,也譯為貴人,有三種夜叉,一地居,二空住,三天上,佛陀初轉(zhuǎn)法錀,地夜叉唱告,空夜叉聞,空夜叉唱,于是天夜叉聞,如是展轉(zhuǎn)至于梵天。夜叉之所以有三種,是因為因緣不同。地夜叉只布施多余物品,所以不能飛行,空夜叉能施牛車,所以能游空中,在此空夜叉基礎(chǔ)上因緣增加,于是與天人同住,守護城池宮舍。四,乾闥婆,即為香陰,此類眾生以香為食,又能身體出香,是諸天的樂神,住在香山,諸天心念須作樂,他的身體變化飛至天前而奏樂。五,阿修羅。即為酒神,有兩種說法,一過去持不飲酒戒,感受此神,二現(xiàn)世采花釀海為酒,而最終不能成酒,又使海變?yōu)榭嘞,所以稱無酒。《毗婆娑》譯成不端正,男奇丑而女甚美。阿修羅也稱無能救,以嗔心起時,無能救。六,迦樓羅,即金翅鳥,也譯為鳳凰。居四天下之大樹,以龍為食物。有胎、卵、濕、化四生,以胎卵濕化四龍為食,卵生金翅鳥吃卵生之龍,胎生金翅鳥吃胎卵生兩種龍,濕生金翅鳥吃胎卵濕三種龍,化生金翅鳥能吃胎卵濕化四種龍。七,緊那羅,譯為“疑神”,義即“人非人”,頭有一角,面貌似人,見者懷疑:是人呢?還是不是人呢?所以懷疑是神,也是諸天(帝釋)之歌星,貌雖丑而聲音美妙,只可用耳朵聽,不可用眼睛瞧,與乾闥婆相比,稍遜。八,摩睺羅伽,此稱地龍,又稱大蟒蛇,以腹行,比之天龍,痛苦百倍。以上所說八部,都變成人的形狀來在法會聽法。
“諸比丘、比丘尼、優(yōu)婆塞、優(yōu)婆夷,俱來會坐。”
又有比丘、比丘尼、優(yōu)婆塞、優(yōu)婆夷等四眾弟子,也都來到佛所之法會。(此是顯眾,該是什么,就現(xiàn)什么相)。
“彼時佛與無量之眾,恭敬圍繞,而為說法。”
以上所說明的是聽法眾集會,接下來佛為眾說法之序幕,就在這諸大比丘、菩薩、天龍八部、四眾弟子都來集會的時候,釋迦牟尼佛在無量百千大眾圍繞之下,而為眾說法。此法會可謂莊嚴(yán)隆重。
此是凈名經(jīng),為什么要說明佛說法?回答是:佛與凈名,二心相契相鑒,凈名托疾方丈,如來庵園說法,為凈名集合大眾,然后才派遣大眾去慰問凈名,使說法得以成就。
“譬如須彌山王,顯于大海,安處眾寶,獅子之座,蔽于一切諸來大眾。”
此是贊嘆佛陀。義即佛陀的殊妙色身威德如須彌山之高大,聳立于大海之中,此時的佛陀安然坐在眾寶嚴(yán)飾的獅子寶座之上,而為眾說法。祥瑞之氣使與會大眾共同受到覆蓋,所謂須彌山,一個小世界的中心,也稱妙高山,又稱安明山,入水八萬由旬,出水八萬由旬。一如僧肇大師所說的三百三十六萬里,其山頂為帝釋天所居,其山腰為四天王所居。
“爾時毗耶離城,有長者子,名曰寶積,與五百長者子俱,持七寶蓋,來詣佛所。頭面禮足,各以其蓋共供養(yǎng)佛。”
長者獻(xiàn)蓋。這時,毗耶離城內(nèi)有一位大長者子,名叫寶積的菩薩,同其道友共五百長者子,各持七寶嚴(yán)飾的寶蓋來到佛所,五體投地,禮世尊足,他們各以寶蓋,共同奉獻(xiàn)世尊,作為供養(yǎng),此是發(fā)起序,眾佛經(jīng)各有因緣,如勝曼經(jīng)中以父母遺書為發(fā)起序,此經(jīng)是以寶積獻(xiàn)蓋為發(fā)起序。發(fā)起序中分三點:1,長者獻(xiàn)蓋,2,如來納受,3,時眾喜敬。發(fā)起序意欲發(fā)凈土之法,則;劬咦,自他兩利。
“佛之威神,令諸寶蓋合成一蓋。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而此世界廣長之相。悉于中現(xiàn)。又此三千大千世界諸須彌山、雪山、目真隣陀山、摩訶目真隣陀山、香山、寶山、金山、黑山、鐵圍山、大鐵圍山、大海江河、川流泉源、及日月星辰、天宮、龍宮,悉現(xiàn)于寶蓋中。又十方諸佛說法,亦現(xiàn)于寶蓋中。”
此是第二如來即以神通納受。神通有四:1,如意通,轉(zhuǎn)變自身,大音遍至;2,如幻通,改變外物;3,法智通,通達(dá)諸法;4,圣如意通,能于六塵自在隨緣不變。
因為五百寶蓋,不能同時懸于佛頂,于是,佛以神通之力,現(xiàn)如意通,使這五百寶蓋,合成一大寶蓋,不但覆蓋與會大眾,并且又能遍覆三千世界。
此中神通變化,宗旨有二:1,神變無量,顯智慧甚深,否則不能神變無量,2,寶積等所獻(xiàn)其寶蓋,定獲加倍之回報,說明因雖小而果大。吉藏大師說,合蓋為一的神通,有五種因緣,1,即事受用的緣故,如合四缽,成于一缽。2,合成一蓋現(xiàn)諸佛國,因此得說凈土法門。3,要開示不思議之宗旨,即蓋不闊而覆大千,土不狹而現(xiàn)其內(nèi),此處釋迦只略現(xiàn)而已,以下凈名則廣示于后,如是相互所開示之佛道越來越明朗,學(xué)人的信解之心也越來越堅固。4,要說明諸法沒有定相,多非定多,多可為一,一非定一,一可為多,園融無礙,使人了悟?qū)嵪嗬眢w非多非一,表示諸位長者菩薩,現(xiàn)在同悟無生,則未來同成一法身果,如一蓋之普覆三千大千世界。而此時的于會大眾,都在這寶蓋之中,看到了身處的娑婆世界的三維空間,不僅如此,即此三千大千世界所屬各太陽系的行星與衛(wèi)星,比較大的,如所有的須彌山、雪山、目真隣陀山、摩訶目真隣陀山、香山、寶山、金山、黑山、鐵圍山、大鐵圍山、大海江河、川流湖泊、日月星辰,以及諸天的天宮、大海中的龍宮,都在寶蓋中得以顯現(xiàn),進一步說,即使是十方諸佛,以及諸佛說法,也都能在寶蓋中得以顯現(xiàn)。
大長者子:有十種條件可稱長者,1,貴族,2,大富,3,年高,4,有德,5,有社會地位,6,學(xué)識淵博,7,品行端正,8,具足威儀,9,禮節(jié)完備,10,朝野歸心。十種具備,可稱大長者,所謂子,尊稱,如孔子、孫子。
雪山:在印度北部邊境有山,海拔二萬九千尺,終年積雪,所以稱雪山,即喜馬拉雅山。
目真隣陀山:是一山名,有龍王稱作目真隣陀,此山為該龍所居之地,以名稱之也。
摩訶目真隣陀山:即大目真隣陀山。
香山:此山位于香水海,所以稱香山。
寶山:即眾寶所聚集之山。
金山:即紫金山。
黑山:此山臨近鐵圍山,所以稱黑山。
鐵圍山:每小世界以須彌山為中心,以鐵圍山為外圍,中間有七山八海,即以上諸山。
大鐵圍山:圍繞大千世界,稱大鐵圍山。
此時,諸長者子,雖發(fā)修道之心,卻未修凈土,因此說供養(yǎng)之情為啟凈國之志,因?qū)毶w之中現(xiàn)十方凈穢佛土,意即舍卻穢心,而修凈土之行。
“爾時一切大眾,睹佛神力,嘆未曾有。合掌禮佛,瞻仰尊顏,目不暫舍。”
此是,時眾喜敬。此時與會大眾,看到佛陀如此威神之力,變現(xiàn)不可思議神通,大家異口同聲贊嘆:未曾有也?梢娛r空前,于是大眾合掌禮佛,瞻仰世尊慈顏,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眨。
“于是長者子寶積,即于佛前,以偈頌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長者子——寶積菩薩,目睹殊勝之境,即在佛前說偈贊嘆佛陀。此也是繼眾三業(yè)供養(yǎng),接下來寶積說偈贊佛。如偈中說:
“目凈修廣如青蓮,心凈已度諸禪定,久積凈業(yè)稱無量,導(dǎo)眾以寂故稽首。“
第一句贊佛之形象。形象有五種,眼為其首,如世俗所說:七尺之身,不如一尺之面,一尺之面不如一寸之眼,所以面為身之最,眼為一面之標(biāo),所以說此是就人的最殊勝處開始贊嘆,或者也可以這樣以為,佛以慈視,看一切眾生平等無差,既然慈為德本,也就是就本而說,進一步探討,《智度論》云:“陸生須曼為最,水生青蓮第一”。印度生長一種青蓮花,其葉長而寬,黑白分明,如大人眼睛,所以此處借以喻佛之慈眼,從另一角度講,包積瞻顏作頌,所以贊嘆佛眼。
第二句,贊嘆心德。因為心為萬德之本,況且心凈則目明或心明眼亮,所以舉心來證眼,合乎情理。佛教中的禪定深曠如海,唯佛與佛乃能究竟,而心是下手處,佛是徹底凈心,所以能到彼岸,即稱之為度。
第三句,久積凈業(yè)稱無量。前面的形與心所以殊勝美妙,實在是由久積身口意三業(yè)所致,因為如是清凈三業(yè)才會有如是形心殊妙之果,如是佛之十號才得以成就流布,F(xiàn)在見寶蓋之中現(xiàn)無量凈土,可知佛陀久積無量凈業(yè)。眾生有量,佛陀無量,所以如此。
第四句,因如是三業(yè)之因,色心殊妙之果,所以能夠引導(dǎo)眾生,而引導(dǎo)眾生的方法是寂滅無為,或稱第一義諦,如《法華經(jīng)》說:“究竟涅槃,常寂滅相。”此是諸法實相,所以著重敘說,即是諸法實相,所以要稽首,進一步說,以上是口業(yè),此是身業(yè)。
“既見大圣以神變,普現(xiàn)十方無量土,其中諸佛演說法,于是一切悉見聞。”
此四句偈是稱贊佛陀變現(xiàn)的不可思議之跡,所以是前嘆形心,今贊化現(xiàn)之跡!吨杏^論》說:圣有三種:1,外道五通,2,羅漢緣覺,3,法身大士。佛陀在此三圣之中,獨居尊位,所以稱大,神是不可測度,變是改變性質(zhì),此中普現(xiàn)十方無量佛土,是顯現(xiàn)色相不可思議,大眾悉聞諸佛說法是顯現(xiàn)音聲不可思議,就感應(yīng)而言,前三句是應(yīng),最后一句是感。即見眾蓋合一蓋之神變,又能復(fù)現(xiàn)十方國土,并佛陀能演說佛法,此都是眾人見聞之所感。
“法王法力超群生,常以法財施一切,能善分別諸法相,于第一義而不動。”
因為于法自在,所以稱之為法王,因各種三昧能遠(yuǎn)離二障,斷二種生死,所以稱之為法力。不是其它九法界眾生所能比擬。超群生,是無人能比得上,前偈稱嘆神通,神通使眾生培植信心福德,現(xiàn)在贊美說法,說法能使有情生起智慧解脫,而且,法王之法力,即是佛陀之功德法財,不僅能滋養(yǎng)色身,同時也能滋養(yǎng)法身。自利已經(jīng)圓滿,又能以法利益眾生,所以說“常以法財施一切”。
所謂“分別諸法相”,即世俗諦,所謂第一義不動,即真諦,法雖無窮,卻不離二諦,所以以二諦來詮釋法王,即俗之真故分別法相而不動第一義,即真之俗故不動第一諦而分別諸法,如是于真俗二諦相互為用,也即是于法自在,所以稱法王。
“已于諸法得自在,是故稽首此法王,說法不有亦不無,以因緣故諸法生。”
因法王于法自在,而法無定法,隨眾生根器而誘導(dǎo),即普利群機,稱為自在,所以稽首而敬禮。
所謂“說法不有亦不無”,即是說俗不違真,說真不違俗。稱贊中道,此有三義:1,二諦合為中諦,因為俗諦所以不可以說無,因為真所以不可以說有,因如來立二諦,意即破有無二見,如龍樹菩薩解釋《大品》“菩薩住二諦中,為眾生說法”,即“為著有者說空,為著空者說有”,即是此中道,2,以有無二諦,闡明非有非無中道,如《華嚴(yán)經(jīng)》五卷中說:“一切有無法,了達(dá)非有無”。3,就二諦各各闡明中道,就俗諦而言,俗諦是因緣假有,假有不是定有,假無不是定無,如是即是中道,所謂“說法不有亦不無”即指此意。僧肇大師說:“欲言其有,有不自生;欲言其無,緣會則形,會形非謂無,非無非謂無,非無非謂有”。如是則說:“說法不有亦不無”。僧肇大師又說:“且有有故有無,無有何所無!有無故有有,若無無何所有!然則自有則不有,自無則不無,此法王之正說也。”僧肇大師的意思是,前面就二諦闡明有無,現(xiàn)在則真俗雙泯,非有無也非。吉藏大師說,如以此破病,如是則數(shù)論派執(zhí)因中定有果,勝論派執(zhí)因中定無果,毗曇以為三世實有,成論以為三世實無,而此四點,不是正確的說法,而佛陀如說遠(yuǎn)離有無二邊,所以說:“說法不有亦不無”。離開定有定無,即說法不有也不無,是因為法從因緣所生,離定有無即是破邪,因緣所生即是顯正。
“無我無造無受者,善惡之業(yè)亦不亡,始在佛樹力降魔,得甘露滅覺道成。”
前就法闡明非有非無,此就人法說非有非無。因為諸法從緣所生,則我自性,既無自性,則也無我,既無有我,則無有能造善惡之人,也自然沒有能手苦樂等報之人,雖然如此,因諸法從因緣生,業(yè)報業(yè)從因緣所生,如是因果不昧,如影隨形,如響隨聲,所以說善惡之業(yè)亦不亡。有人問:如果沒有真我人,也沒有定性因果,即有因緣因果,則也應(yīng)有假名我人,有則都有,無也都無,現(xiàn)在為什么只沒有人而有法;卮鹗牵核鶈柌诲e,只是現(xiàn)在為破斷常,顯示中道,所以要說無人而有法,因為無人即破定常,而有法又不是斷滅,即是遠(yuǎn)離二邊之中道。
以下就法海嘆,追述往昔,說小乘教,雖是小乘,而佛道未嘗大小,只是隨大小因緣的方便而已。既然寶積是菩薩,則此也未必是小,始在佛樹力降魔,是嘆降魔,即稱佛陀在菩提樹下入金剛?cè)粒瑪嘧詈笊酂o明,成無上覺,五住煩惱斷盡,則降內(nèi)魔;得一切三昧則降外魔。“得甘露滅覺道成”是贊嘆成道,寂滅之法,猶如甘露,能得此法即大覺之道得以成就。
“已無心意無受行,而悉摧伏諸外道,三轉(zhuǎn)法錀于大千,其輪本來常清凈。”
這里牽涉一個問題,吉藏大師曾見過僧睿的維摩義疏,敘述羅什法師的大意說:此句應(yīng)在降魔之前,因出家之時,學(xué)諸外道,受眾苦行,此時,沒有惜道之心,受學(xué)之意,要開示難行之道,降伏諸外道,所以說,要先無心意無受行,然后降眾魔成正覺,轉(zhuǎn)法錀而現(xiàn)有三寶,此為次第而來,如果把此句列在后邊,應(yīng)示成佛之后,既已正悟,則表明以前之苦行伏邪都是無心而伏,所以是無有不伏。(有人以為:無心即指無識陰,無受行指無受想行三心。)
所謂“三轉(zhuǎn)法錀于大千”,其中“三轉(zhuǎn)”之意,即指佛陀最初成道,于鹿野苑中,為五比丘三轉(zhuǎn)四諦法錀,初一,示相轉(zhuǎn),說此是苦,逼迫性;此是集,招感性;此是滅,可證性;此是道,可修性。二,勸修轉(zhuǎn),說此是苦,你應(yīng)知;此是集,你應(yīng)斷;此是滅,你應(yīng)證;此是道,你應(yīng)修。三,作證轉(zhuǎn),說此是苦,我已知;此是集,我已斷;此是滅,我已證;此是道,我已修。從此以后,說此法錀遍滿大千。進一步說,所謂三轉(zhuǎn),一轉(zhuǎn)生眼智明覺四心,于是三轉(zhuǎn)生十二心,即稱十二行法錀,依毗曇義而言,因有三根,所以有十二行,依成實師而言,初轉(zhuǎn)生聞慧,次轉(zhuǎn)生思慧,三轉(zhuǎn)生修慧。
所謂“其輪本來常清凈”,雖然佛陀在鹿野苑三轉(zhuǎn)法錀,實際上,本無所轉(zhuǎn),所以說是常凈。僧睿法師說:法錀無漏無相,體無增損,有佛則轉(zhuǎn),無佛則廢,用舍在人,而性相不異。此即是平等不二之意。
“天人得道此為證,三寶于是現(xiàn)世間,以斯妙法濟群生,一受不退常寂然。”
此處天即炎摩天子,指八萬諸天,人指五比丘,聞轉(zhuǎn)法錀,證小乘果位。吉藏大師依《毗婆娑》說,五人之內(nèi),只僑陳如一人得果,其余四人得四加行位,這以后才證得初果。
所謂“三寶于是現(xiàn)世間”。釋迦牟尼覺道成就即佛寶,法錀既轉(zhuǎn)即法寶,五人出家得道即僧寶。這是三寶得最初開端。
所謂“以斯妙法濟群生,一受不退常寂照。”即稱嘆妙法利益,同時也有佛法區(qū)別外道之法。雖然外道之法也能得些許利益,如無色天,只是不能不退轉(zhuǎn),佛陀以四諦妙法,普濟眾生,度生死海,登涅槃山,所以說是“一受不退常寂照”。
“度老病死大醫(yī)王,當(dāng)禮法海德無邊,毀譽不動如須彌,于善不善等以慈。”
四大不調(diào),擾亂色身,生老病身,擾亂法身,只有佛陀能令眾生度生死之苦,所以為出世之大醫(yī)王。
所謂“當(dāng)禮法海德無邊”,指佛陀之教法如海一樣深廣,德行無邊無際,誰能不慕敬禮拜呢?
所謂“毀譽不動如須彌”,此是山王之嘆,山王喻佛之法身究竟平等,如是才能處世說法,坦然對待八風(fēng),所謂八風(fēng),即利衰毀譽,稱譏苦樂。佛對此八風(fēng)如東南西北所來之風(fēng)吹拂須彌山,不能動搖,前四風(fēng)生貪心,后四風(fēng)生嗔心,佛陀三毒已斷,所以“八風(fēng)吹不動,穩(wěn)坐紫金臺”。
所謂“于善不善等以慈”,既然如來通達(dá)眾生法性平等,那么,對善者能慈心攝受;對于不善者,也能以慈心折伏,所用方法不同,慈心卻是相等無差。所以能截手不戚,捧足不欣。
“心行平等如虛空,孰聞人寶不敬承。”
此第一句是虛空嘆,善惡不動的原因是心行如空之平等,因為有心則有對,有對則不普,而圣人無心,所以能平等如虛空。
第二句是人寶之嘆,因佛陀心行如空,則超越于人性之上,所以能為人中之寶,而在天為天寶,在人為人寶,即,此寶對于天人,不是天人所能及,所以眾生沒有不禮敬和接受的。(指有緣眾生)
“今奉世尊此微蓋,于中現(xiàn)我三千界。諸天龍神所居宮,乾闥婆等及夜叉,悉見世間諸所有,十力哀現(xiàn)是化變。眾睹希有皆嘆佛,今我稽首三界尊。”
此八句是稱嘆神力,因所獻(xiàn)微小之蓋,而能現(xiàn)世界所有之大。即是所施者微而所得者廣,所施的是世間財寶,而得的是出世法財,如果不是佛陀慈悲哀憫之神通變化,又怎么會現(xiàn)此妙境呢?因為佛陀具足處非處等十力,所以不僅我寶積贊嘆佛陀,大眾觀此希有神變,也都會隨之贊嘆,所以我現(xiàn)在要禮拜佛陀。
“大圣法王眾所歸,凈心觀佛靡不欣,各見世尊在其前,斯則神力不共法。”
此嘆法身普應(yīng)靡不周,即身密不可思議,如來為法會大眾共同歸敬,無不欣然渴仰,于是能各見世尊在其前。依智度論說身密:一者止現(xiàn)一身,遠(yuǎn)近之眾各見于佛,對面在前,如一日升天,影現(xiàn)百水,二者如來隨現(xiàn)一身,能令萬類各見已佛,如天見佛為天,人見佛為人。
“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皆謂世尊同其語,斯則神力不共法。”
此偈贊口密不可思議。分三點:1,佛雖說一語,眾生因緣千差萬別,自然理解也異,2,雖只說一法,眾生隨此法義都能有所加功用行,3,對大眾要說的事是相同的,而對此事的反應(yīng)卻是喜憂并存。所謂一音有幾種看法:1,指法身,因法身不二為一,從法身出音稱一音,2,一時中雖出眾音,而各不相知,稱為一音,3,五音之中,隨出一音,而諸眾生各有理解!杜沛墩摗氛f:佛身為天竺之身,音為天竺之音,故初轉(zhuǎn)法錀依天竺語,說于四諦,人則聞于人語,天則聞?wù)Z天語,異類聞于異類語。依此解釋“不共”即是二乘人只能以一音為一音,多音為多音,而不能隨吐一言,眾生依之都能有所理解,也即圓音普應(yīng)。此即是華嚴(yán)諸法相即自在門。
“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各各隨所解,普得受行獲其利,斯則神力不共法。”
此偈贊意業(yè)不思議。所謂“各各隨所解”,即眾生各以所行之道而理解佛之一音說法,因佛陀所證是圓滿不二之理,所以圓音一唱,殊途同歸,雖所行各別,即好施者聞施,好戒者聞戒,受益不同,卻同獲其利。此即華嚴(yán)托事顯法生解法。
“佛以一音演說法,或有恐畏或歡喜,或生厭離或斷疑,斯則神力不共法。”
此仍贊如來意業(yè)不可思議,因為佛陀證實相無相微妙法門,所以佛陀所說法是同,結(jié)果卻是喜憂并存。僧睿法師說:如說一苦法,生四種心:1,有人聞苦生怖畏,2,有人聞苦,識苦為苦則生歡喜,3,有人聞苦,厭患生死,4,有人聞苦,知實是苦,斷疑網(wǎng)心?梢,聞于異法生四種心,即聞三途苦則怖畏,聞人天妙樂則歡喜,聞不凈則厭離,聞因果則斷疑。
或者說佛陀一音演說之法,有恐畏、歡喜、厭離、斷疑等情形,是因為行愿見解的差異。如恐畏等人對佛陀演說之法,從事上說,恐畏此法門苦而難行,從理上說,恐畏此法門玄妙難入。如歡喜等人,對佛陀演說之法,從事上說能歡喜得樂,從理上說,歡喜悟入此法。如厭離等人,對佛陀一音演說之法,從淺處而說,厭離我執(zhí),從深處說,厭離法執(zhí)。如斷疑等人,對佛陀演說之法,能夠不疑于佛陀其人,進而不疑于佛陀其法。(此即華嚴(yán)微細(xì)相容安立門)
“不共”即不共二乘及權(quán)教菩薩。
“稽首十力大精進,稽首已得無所畏,稽首住于不共法,稽首一切大導(dǎo)師。”
“稽首”,頂禮之義,即五體投地。“十力”即佛果之力:1,知處非處智力,2,知三世業(yè)報智力,3,知諸禪解脫三昧智力,4,知諸勝劣智力,5,知種種解智力,6,知種種界智力,7,知一切至所道智力,8,知無眼無礙智力,9,知宿命無漏智力,10,知永斷習(xí)氣智力。所謂“已得無所畏”:即四無所畏:1,一切智無畏,2,漏盡無畏,3,說障道無畏,4,說盡苦道無畏。所謂不共法,即“十八不共法”:1,身無過失,2,口無過失,3,念無過失,4,無異想,5,常處首楞嚴(yán)定,6,無不知已舍7,欲無減,8,精進無減,9,念無減,10,慧無減,11,解脫無減,12,解脫知見無減,13,一切身業(yè)隨智慧行14,一切口業(yè)隨智慧行,15,一切意業(yè)隨智慧行,16,知過去世窮無量劫無有障礙,17,知未來世盡未來際無有障礙,18,知現(xiàn)在世恒沙界外眾生念慮。以上均為佛所獨有,所以一一禮敬,因為佛陀能引導(dǎo)眾生出生死海,所以稱大導(dǎo)師。
“稽首能斷眾結(jié)縛,稽首已到于彼岸,稽首能度諸世間,稽首永離生死道。”
此偈中結(jié)即結(jié)使,指五蓋十纏等一切煩惱,稱為結(jié)使。五蓋:1,貪欲蓋,2,嗔恚蓋,3,睡眠蓋,4,掉悔蓋,5,疑法蓋。十纏:無慚,無愧,嫉妒,慳,悔,睡眠,掉舉,昏沉,忿,覆。因為結(jié)使束縛覺性,使法身不得自在,佛陀力大能斷,所以應(yīng)禮敬。此岸生死為苦海,彼岸解脫為涅槃。佛陀出三界證大涅槃到彼岸。所以能度諸世間,二死永亡,所以永離生死道。
“悉知眾生來去相,善于諸法得解脫,不著世間如蓮華,常善入于空寂行。”
此偈中,眾生業(yè)行來往于六道,因為心馳騁于是非,導(dǎo)致于我執(zhí)著諸法,所以諸法束縛于我,若我心無執(zhí)著,則各種束縛當(dāng)下得解脫,因為眾生以為有個真實往來,所以即此即是束縛,如果能夠悟入往來體畢竟無有往來,那么即得解脫自在,如《中觀論·觀縛解品》中,就常無常門,推求往來不可得,即如“諸行往來者,常不應(yīng)往來,無常亦不應(yīng),眾生亦復(fù)然。”(常則不應(yīng)往來,無常也不應(yīng)往來,因為無生死所以不相往來,而無常則不存在,如果有存在即不是無常。既然無常不存在,所以也不應(yīng)往來,既無往來,所以沒有束縛。)以下就五門,即五陰色、受、想、行、識五種推求。尋覓眾生了不可得,所以不可以有往來,常無常,因為推求了不可得,因為沒有往來,束縛即得解脫。束縛非束縛。即是“悉知眾生去來相,善于諸法得解脫。”即知往來非往來,常無常,非常無常,只幻化而已,所以能夠雖處世間而不著于世,如蓮花般出污泥而不被污染,因為沒有執(zhí)著之心,所以于世間不動,即是善入空寂,進一步說,雖然在世間,卻又能常入空寂,即是不著世間。所謂善入,邪見人善入空,則拔無因果,二乘人善入恐,即證偏空,菩薩善入空只是心力作用而非究竟,并不自在。而佛陀是善入空,因得自在。
“達(dá)諸法相無掛礙,稽首如空無所依。”
此義是雖有?眨m空常有,園融無礙,即如華嚴(yán)的事事無礙境界。所以才能稽首如空無所依,此時心境無寄,即緣觀俱寂,如空無依。一如《華嚴(yán)經(jīng)》所說:法身遍滿于法界,一切眾生及國土,三世悉在無有余,亦無形相而可得。
序分已經(jīng)完畢,以下是正宗分,至“阿閦佛品”止。以下的“佛國品”,略說凈佛國土因果,分二:1,問凈土因果,2,答凈土因果。
“爾時長者子寶積,說此偈已,白佛言:世尊,是五百長者子,皆已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因為大士要先發(fā)心,然后修行,如善財童子說:我已發(fā)菩提心,而未知如何修菩薩行?現(xiàn)在也是同樣的道理。寶積菩薩對佛說,這五百長者,都已發(fā)起無上正等正覺的愿心,即是成佛的心。此中,阿耨多羅譯為無上,三藐三菩提即正等正覺義。
“愿聞得佛國土清凈。唯愿世尊,說諸菩薩凈土之行。”
既已發(fā)菩提心,應(yīng)有菩薩之行,所以現(xiàn)在寶積菩薩問佛菩薩行,此即指佛國土。因為寶積獻(xiàn)蓋,如來現(xiàn)土,所以說“愿聞得佛國土清凈”。此中“得佛國土清凈”即指佛所得凈土果。至于“唯愿世尊,說諸菩薩凈土之行”即是問凈土之因,因為凈土的原因是修行,所以說行,而行必由人成,所以說菩薩。這正是佛陀合蓋現(xiàn)土,寶積等長者到來的原因。
“佛言:善哉,寶積。乃能為諸菩薩,問于如來凈土之行。諦聽,諦聽。善思念之。當(dāng)為汝說。”
此是佛陀贊嘆寶積菩薩善問凈土之行,即契佛陀合蓋現(xiàn)土之意,又為諸菩薩開發(fā)起教之端。所謂“諦聽”即令諸菩薩用心聽法,生起三慧,即“諦聽”為聞慧,“善思”為思慧,“念之”為修慧。“當(dāng)為汝說”是佛陀許諾說凈土之行。
“于是寶積及五百長者子,受教而聽。”
此時寶積菩薩與五百長者專心接受佛陀教誨。
“佛言:寶積,眾生之類,是菩薩佛土。”
此是佛陀正式回答寶積菩薩的所問,就佛土而言,共有五種,1,凈佛土,2,不凈佛土,3,不凈凈佛土,4,凈不凈佛土,5,雜土佛土。1,就凈佛土而言,菩薩以善法化度眾生,眾生因此受善法,構(gòu)成善緣,于是得純凈土。2,就不凈佛土而言,如果眾生造惡業(yè),于是因緣所感即是穢土。3,就不凈凈佛土而言,不凈之因緣已盡,然后凈的因緣現(xiàn)前,于是穢土轉(zhuǎn)凈,如彌勒成佛之時。4,就凈不凈佛土而言,最初現(xiàn)凈土,待凈緣盡后,惡緣現(xiàn)前,于是凈土變成不凈。5,就雜土佛土而言,眾生起善惡二業(yè),所以得以感凈穢雜土。此五種佛土是眾生業(yè)力所感,應(yīng)稱眾生土,只是佛陀就各類眾生現(xiàn)各種佛土以度化之,稱為佛土。報土既有五種,應(yīng)土同樣有五種,報土是根據(jù)眾生業(yè)感,應(yīng)土是就如來所現(xiàn),所以合稱十土。就凈土而言,又開出四位,1,凡圣同居土,如彌勒現(xiàn)世時,凡圣共在凈土內(nèi)住,也如西方九品往生為凡,又有三乘賢圣。2,大小同住土,指羅漢、辟支佛及大力菩薩,舍三界內(nèi)分段身體,生三界外之凈。3,獨菩薩所住土,指菩薩所行超過二乘,所居之地有差異,如香積世界,沒有二乘之名,也如七寶世界,純是諸菩薩所居。4,諸佛獨居土,如《仁王般若》說:“三賢十圣住果報,唯佛一人居凈土。”此中次第從劣至勝。所謂:眾生之類是菩薩佛土,是表明菩薩取土(報土、應(yīng)土)的來意,因為菩薩取土,是由大悲心啟發(fā),而此悲心是由眾生而起,所以眾生是取土的因,此中現(xiàn)凈現(xiàn)穢,不是佛土有凈穢,只是眾生作業(yè)不同,于是佛陀所應(yīng)佛地有差異。既然眾生是取土的因,就土而言,如人說食金:一頓飯吃了一千多元錢,鈔票是不能吃的,是因鈔票而得食,所以說吃了一千多元錢。
“所以者何?菩薩隨所化眾生而取佛土。”
此中眾生是正報,國土是依報,依報國土隨正報眾生轉(zhuǎn)。如世間人隨其貧富而裝修自己的房間而不相同,菩薩也是如此,隨所化度眾生的心行業(yè)力,而取佛土各不相同。如隨以何法化度眾生即如布施、持戒等,則佛土隨其所行來生其國,如以持戒化眾生,則其佛土平正,如以布施化眾生,則其佛土七寶具足,或隨所化眾生之多少,則取佛土有寬有狹,于是有一四天下佛土,三千大千世界佛土,恒沙世界佛土等。
“隨所調(diào)伏眾生而取佛土。”
上句是說明生善之淺深而取佛土,此句是說明滅惡之多少而取佛土,隨所調(diào)伏而取佛土,如剛強眾生即取穢土苦境來制伏他,懦弱眾生取凈土樂境來啟發(fā)他,或者穢或者凈,都是為調(diào)伏眾生而取佛土。只是調(diào)伏也有差異。
“隨諸眾生,應(yīng)以何國入佛智慧而取佛土。隨諸眾生,應(yīng)以何國起菩薩根而取佛土。”
前面的兩句是取報土之意,現(xiàn)在的兩句是取應(yīng)土之意。所謂“應(yīng)以何國”即如果應(yīng)見凈土而得悟就因此而示現(xiàn)以寶玉。如果應(yīng)見穢土而見道,就因此而現(xiàn)土沙。所謂“入佛智慧”,依僧肇大師所說,七地所得,無生慧。所以《大品》云:“七地名佛眼地;起菩薩根者,六住以下,菩提心也。”還有一種說法,初地得于真解(諸法實相或真如法性),生在佛家,為入佛慧,至于三十心乃至十信得地前菩薩,為菩薩根,另有一種看法,隨所化度眾生而言,化外凡夫,令生信解;隨所調(diào)伏眾生而言,教內(nèi)凡夫,令修眾行。此十化度地前菩薩而取佛土,此中外凡,大乘指地前菩薩的十信位菩薩,內(nèi)凡指地前菩薩的十行、十住、十回向菩薩。未得真證以來,總名凡夫。此中分內(nèi)外二種,得似解之位為內(nèi)凡,未得似解之位為外凡。小乘以五停心、別相念處、總相念處之三賢位為外凡,暖、頂、忍、世第一位之四善報為內(nèi)凡。大乘之行位,以十信位為外凡,十住以上之三賢位為內(nèi)凡。天臺宗的六即中,觀行即以前為外凡,相似即為內(nèi)凡,F(xiàn)在所說的兩句是就登地菩薩所化,入佛智慧,稱入佛果,起菩薩根,辯明修行之因,此四句,統(tǒng)攝所化之緣,始自外凡,終至佛果,只說明佛土之意,不評判報土應(yīng)土之不同。此中,佛土無有定相,只是隨眾生所取而現(xiàn)。
“所以者何?菩薩取于凈國,皆為饒益諸眾生故。”
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菩薩從無所得證入法身,而法身無像,怎么會有實在的國土呢?可見,菩薩于一切法沒有主觀的取舍,之所以有取舍,實在是為饒益眾生而作純粹客觀的取舍,因為菩薩已斷俱生我法二執(zhí),所以能夠如此。
“譬如有人,欲于空地造立宮室,隨意無礙。若于虛空,終不能成。菩薩如是,為成就眾生故,愿取佛國,愿取佛國者,非于空也。”
此是用比喻來說明菩薩這樣建立佛土,好象有人在空地上建造宮室,則能隨意所為,盡情發(fā)揮,沒有不成就的,如果菩薩心無取舍,落于空見,則不能隨順眾生,而要成就清凈莊嚴(yán)的佛土,就象人在虛空中建造樓閣,終究無有是處,只為成就眾生,所以能隨順眾生而取佛土,可見,建立佛土,不在于空。
“寶積當(dāng)知,直心是菩薩凈土。”
佛又對寶積說:寶積,你要知道,直心是菩薩凈土。所謂“直心”即是于世間法,不迎不拒,無取無舍,是為直心。如從世俗諦即第一義諦而言,則世間法即出世間法,因為就世間法的凡夫眾生,都認(rèn)為時空有決定性,所以有迎拒取舍,而菩薩已經(jīng)離了意識上的主觀我執(zhí),對于客觀外境,自然沒有主觀上的迎拒取舍,如是內(nèi)心外境,超越時空,即不壞眾生世間法即是菩薩之出世間法?梢,直心即是對順逆無有掛礙。而菩薩取凈土要具備兩個條件:1,要起大悲心度生,2,修直心等行(也指凡夫執(zhí)有,二乘偏空,而菩薩行正觀,走中道,即是直心)。
“菩薩成佛時,不諂眾生來生其國”
因為凡夫眾生的知見,圍繞在定性的時空之中,所以被時空所束縛,無始以來,在這時空所交織的羅網(wǎng)之中迎拒取舍,于是掙扎于煩惱之中,乃有無量諸苦,而菩薩了知,我是假有,時空也是假有,沒有主觀的我,也沒有客觀的時空,我與時空只是觀念、概念而已,如果打破我與時空的觀念、概念,則意識也無可安住。可知菩薩以直心修正觀,教化眾生也是直心正觀,所以是眾生現(xiàn)在與菩薩同悟平等,未來與菩薩同生無生,無有委曲障礙,所以是菩薩不諂眾生來生其國,此中不諂即是直心。
“深心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具足功德眾生來生其國。”
所謂“深心”,即徹法源之底,窮心體之源,或者,菩薩發(fā)心,轉(zhuǎn)第六識為妙觀察智,即不緣生死,緣無上道,不緣差別,緣無差別,即是深緣實相,而實相無相,即緣無所緣,稱為深心。而此深心深固難拔,菩薩發(fā)如此深心,待成佛之時,則具足如是功德類眾生來生其國。所謂具足功德眾生,來生其國,既有深心之故,還有:1,深心是凈業(yè)之力,自然具足功德眾生,來生其國,如屠殺人,自然感屠殺眷屬,來生其家。2,菩薩深心,能使深心人親近菩薩,所以來生其國。3,因深心,所以得佛地妙,聞?wù)叨荚竿,所以修深心,往生其佛國?/p>
“菩提心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大乘眾生來生其國。”
直心、深心、菩提心,三心次第而來,所以要行大道(成佛之道),要先直自他之心,心既正直,然后入行,入行既深,則能普運一切,普皆趣佛,稱菩提心,即是信解行證。
“布施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一切能舍眾生來生其國。”
從此以下,是就菩薩行六度的范疇而言,所謂布施,外舍國財身命、妻子兒女,內(nèi)舍貪愛慳嫉,稱為一切能舍,菩薩如是布施,待成佛時,一切能舍眾生來生其國。
“持戒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行十善道,滿愿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對寶積菩薩說,持戒是菩薩凈土,戒有世間、出世間之別。世間戒為人天戒,出世間戒為菩薩戒,世間戒又稱有為戒,即是對治法門以對治惡行,稱有為戒,也稱有漏;出世間戒又稱無為戒,菩薩從見道位知諸法無染,離五欲過,隨順法性空無相無作而修行尸波羅密,稱為無為戒,也稱無漏戒。可見,雖同五戒十善,人天行之,則為對治法,有苦行相,而菩薩行之,則能隨順法性,不須對治,瀟瀟灑灑,得大自在,就出世間戒的果地而言,是沒有什么戒不戒的,為什么呢?因為心性即自性戒,而在因地的無為戒,仍然有戒有不戒,為什么?因為隨順法性,則稱持戒,不隨順法性,即識心放逸,則不是持戒。菩薩隨順法性修無漏戒,待到成佛之時,則行十善道滿愿眾生來生其國,可見要想十善圓滿,當(dāng)修無漏,而有漏之法,永無圓滿之期。
“忍辱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三十二相莊嚴(yán)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告訴寶積菩薩,忍辱是菩薩凈土,如果諸菩薩修得無生法忍,待到成佛之時,三十二相莊嚴(yán)眾生來生其國。如果對我及我所有法,不如實體認(rèn)、認(rèn)假為真,使寧靜的心海變成錯綜復(fù)雜的意識界,由此我執(zhí)堅強,我所有法復(fù)雜紛紜,例如人非水非空,卻把我所有法擴展到海中空中,,劃定界線,不能超越,若然觸犯,則相互傾軋戰(zhàn)爭。如能勉強忍耐,稱為生忍,雖是美德,但內(nèi)心外境都有苦相,不能獲得三十二種福德莊嚴(yán)之相,而無生法忍則能了悟我及我所有法,本無所有,因無明而致意識顛倒,如無無明,則意識也滅,則我及我所有法之情執(zhí),無以安立,如是則我不犯人,人也不會犯我,則天下太平,世界和平,進一步說,無生法忍無法可說,十方三世一切諸佛橫說豎說,都是破執(zhí)的工具,情執(zhí)一破,則見無生,可知,緣生法是相對性,可以思議,而無生法是絕待性,不可思不可議,所依是緣生法,從此可以顯無生法,唯證方知,在此無生法中,容不得人我是非,以及灰身滅智,菩薩修習(xí)無生法忍成就佛道,就地跌倒就地爬起,即是菩薩行,也即是隨順世間,自度度他,不壞世間法而引導(dǎo)眾生,不著相而超越。如心如朽木,面如死灰,狀如行尸者,終不能得三十二種莊嚴(yán)德相,可見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乃福德智慧之相。
“精進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勤修一切功德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對寶積說,精進是菩薩凈土,如果菩薩了達(dá)我及我所有法本無所得,無身相,無意識相,則無所謂懈怠也無所謂精進,隨順法性而空無相無作修行精進波羅密,如此精進是為真精進,一般凡夫眾生所修無不是在意識上的加工用行,如是要成就正等正覺,則如刻牛糞為旃檀,無有是處,因為你瞪著有病的眼,妄取空中之花,徒自生困,終不可得。菩薩隨順法性,雖也在意識上下手,卻是隨順法性而念念息滅緣執(zhí),息到最后,法眼開明,證真如法性,菩薩修此精進,待成佛時,勤修一切功德眾生來生其國。
“禪定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攝心不亂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對寶積菩薩說,禪定是菩薩凈土,如果菩薩了知法性常定,體無散亂,則能隨順法性空無相無作修行禪定波羅波羅密,修此禪定,待到成佛之時,攝心不亂的眾生來生其國。此處之禪定區(qū)別外道之無想定及二乘的滅盡定,乃是法身大士的“楞嚴(yán)大定”。前兩種就第六意識的降伏,使不起現(xiàn)行,所以“滅盡定”又稱“滅受想定”,與“無想定”同稱“二無心定”,而無想定,入定之時,六識不起現(xiàn)行,出定之時,六識依然活動,而首楞嚴(yán)定則不如是,即是隨順法性起修起定,達(dá)到能所雙亡,轉(zhuǎn)識成智,則知一切法本自涅槃,一切眾生本來具足不思議定,此定法爾如是,無出無入,三聚之中為正定聚,否則,即使修到二無心定,也如石壓草,三聚中稱不定聚,終不能究竟。三聚外加邪定聚。
“智慧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正定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告訴寶積菩薩,“智慧是菩薩凈土。”菩薩如實了知,法性非名與無明,隨順法性空無相無作行般若波羅密,待到成佛之時,正定聚眾生來生其國。
六度之中,前五度為事,后一度為理,如果般若波羅密不能圓滿,則前五度都不能得以成就。五度如盲,六度如眼,無眼則不能行路,只能是盲修瞎煉。
“四無量心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成就慈悲喜舍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告訴寶積說,四無量心是菩薩凈土,而四無量心又稱四等。因有四等,所以能夠?qū)嵺`六度。小乘四等只能涉及到欲色二界眾生,自然不能算是真無量,而大乘四等則周遍法界,所以是真正的無量。菩薩隨順法性,在意識中沒有芥蒂,沒有意識中的對象,沒有人我的界限、邊際,即能發(fā)無緣慈,慈心無量,運同體悲,悲心無量,法喜充滿,善心無量,至于取舍,本無有取,哪里有舍,而無舍之舍,則是舍心無量,否則,強行割愛,則難以成就。凡夫因取舍相對而立,即使有取舍也是陰魂不散。無始以來,藕斷絲連,即事舍情在,所以凡夫生生世世,恩怨纏綿(縛),而不能出離,若然超越相對而舍,因為一切法相有差別,性本不二,無有能所,因為無明,所以識心妄作,自作多情,能所都是眾生自我導(dǎo)演出的節(jié)目,如能放下能取之心,又哪里有所取之境,當(dāng)下既是菩薩舍心無量,菩薩修此四無量心,待到成佛之時,慈悲喜舍眾生來生其國。
“四攝法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解脫所攝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告訴寶積菩薩,四攝法是菩薩凈土,上面所說的慈悲喜舍是化度眾生的根本,而四攝則是化度眾生的具體實施。所謂四攝,即布施、愛語、利益、同事。對四攝加以解釋。1,布施攝。滿足眾生所需,救濟眾貧困,包括財法無畏三施。以使眾生生歡喜心,皈依三寶。2,愛語攝。對于各類眾生,觀察其隱藏的憂郁憂慮,施以和言悅色,此能感人至深,如能再施財法或無畏,則使眾生化悲痛為力量,化腐朽為神奇,當(dāng)然對于剛強眾生,應(yīng)以金剛怒目或菩薩蠻來對治之,以使其折伏。3,利行攝。即是要給眾生有益的思想語言和行為,使之能上契佛理,下契群機,使眾生均能或多或少受到佛法的熏習(xí),猶如春風(fēng)化雨,長養(yǎng)萬物,時時皈依三寶,而又不住其中。4,同事攝。即是與眾生建立一種同事或親屬的關(guān)系,使眾生近水樓臺先得月,即以思想、語言、行動來攝化眾生,只是越親近越難度化,因為我們的法眼未開,不知眾生根性,即不能對機說法,進一步說,解脫即涅槃,菩薩因地之時,以四攝之法攝化終生,以后得解脫之果,所以眾生為解脫所攝,而解脫之理即是攝義,于是,菩薩即攝化眾生,則眾生系屬菩薩,所以菩薩行此四攝,待成佛之時,寄托所攝眾生來生其國,此中攝取是解脫攝取,不是人所攝取。
“方便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于一切法方便無礙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對寶積說,方便是菩薩凈土。此中,方便是實相之門,實相是方便之宅,如果沒有方便之門,則實相之宅難入,即成障礙,前面始自直心,終于四攝,必須具方便才不墮二乘而超于三有,可見方便之重要,所謂方便即是方便智,雖有不違背空寂,雖無卻又出有而化導(dǎo)眾生,即無為而無不為,也即方便無礙(可謂積小德而獲大功),所以不論任何語言、方法、行為,只要契理契機、對癥下藥,都是方便。用一個比喻,彎刀對著瓢切菜,即是善用方便,否則藥不對癥,即不是方便,二乘人不能廣度眾生,即不善用方便,而菩薩行方便之時,一定要問為什么?如果不是為了度化眾生,那么此方便法門即變謀取私利和墮落的借口和手段,如說布施可為自己發(fā)財致富,甜言蜜語,酷似愛語,實是逢迎拍馬的妄語,笑臉相迎,好象和藹可親,實則黃鼠狼給雞拜年,殷勤服務(wù),近似利行,實為有所圖,干爹干媽近乎同事,也是佛教庸俗勢力之特征,末法時代,歪行曲解方便,據(jù)弟子為私有,同菩薩度眾生之愿行,可謂天壤之別?梢姡佛子度生,首先意業(yè)清凈,隨其意凈,即發(fā)心清凈,則身口二業(yè)凈,則具無量恒沙功德,否則,“因地不真,果遭迂曲。”雖說佛說也遭惡報,報在無間地獄。如是,菩薩行方便,待到成佛之時,則有對一切法方便無礙的眾生來生此國土。
“三十七道品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念處、正勤、神足、根、力、覺、道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對寶積說,三十七道品是菩薩凈土,三十七道品目的是到達(dá)涅槃,因為有方便,所以菩薩行三十七道品,不證二乘,所謂三十七,即三個四(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兩個五(五根、五力),單七(七覺支),只八(八正道)。所謂道品:道以虛通為義,不通不能稱為道,眾生凡事被無明煩惱所障,事事感覺不順,所以是不見道,品即類義,也就是說,六類三十七品,都是為眾生開道的工具,所以稱道品。
四念處。1,觀身不凈。身體七孔,常流不凈,尚不能如糞袋,可以裹緊不洩,只好聽其自然。2,觀受是苦,受是領(lǐng)納義,不論順逆,若有所受,無不是苦,也稱熱惱,壞事是苦,好事過極也是苦,高血壓等都是興奮所致。3,觀心無常,心是念念不息,如雷電剎那不住,三心了不可得,眾生以為實,于是庸人自擾,菩薩不加理睬,使其孤掌難鳴,于是川流不息的過路魔鬼,失去了主人的青睞,則會變成川流不息的菩薩,凡夫無明,與之周旋,無始以來被牽著鼻子行于六道之中,菩薩自在,能使生死妄心,轉(zhuǎn)為隨緣法性,如杯中水,則大作夢中佛事,大建水月道場,三界六道如幻,夢境水月也幻,菩薩度夢中人,即只得隨緣大作夢中事,將眾生六道之夢,引入菩薩之道場夢,于是過去六道業(yè)緣洗刷干凈,即是熏習(xí)菩薩種姓,如是,才有夢醒的希望。同是觀心無常,二乘與菩薩,處理不同,二乘恐怕造業(yè),用枯寂定灰身滅智,將心凍結(jié),即于變幻心見常發(fā)行,以常御變,則于此無償心法,無縱無阻,使水患變成水利,因為水本無患,縱與阻成患,生滅之心法也無患,凡夫縱之,二乘阻之,無始以來,相對而立,糾纏不休,菩薩以法性駕御,如靜悄悄的大地任百川匯海,無縱無阻,乘其方便,行舟載客,灌溉田園,動力發(fā)電,普利群生。4,觀法無我。我是實體義,智者見一切法,因緣和合,無有實體,即是無我,雖說無我,因緣差別,果報不同,并且,這種因緣果報有鐵一般的定律,此定律貫攝十法界,強名為第一義諦,如只觀法無我,則不了第一義諦,即落頑空,則成拔無因果,因凡夫執(zhí)我法,昧第一義諦,佛對此說觀法無我,如不了達(dá),諸法雖無我,而成住壞空,在因緣法則上卻有鐵一般的規(guī)律主宰其中,否則即墮頑空,是斷滅境界。
四正勤。即是要時時觀察內(nèi)心,1,已生惡法令斷,2未生惡法令不生,3,未生善法令生,4,已生善法令增長。此四正勤是佛陀不了義說。所謂善惡、生滅都是識心遷流,才有善惡生滅,生滅法中,要想選擇一個善惡標(biāo)準(zhǔn),甚是艱難,因是相對非絕對,所以令斷令生,都是有為、對治、生滅法。除非在主觀第六識上用枯寂定灰身滅智,把這生滅識心,凍結(jié)在某一點上,沒有好的辦法。大乘的四正勤則是隨順法性空無相無作修行精進波羅蜜,從初地到七地觀照法性。1,未隨順時令隨順,2,已隨順時令其綿密而不間斷,此尚有功有行,待到八地乃至妙覺,能觀之智與所觀之境,即能隨順與所隨順,平等無差,證無生法忍,即無功用行,只是初時尚有微細(xì)識浪之間現(xiàn)能所之相,于是,3,對有間者令入無間,4,無間者令生鞏固。此即是大乘之四正勤。
若在見道位的三賢位菩薩,只好與二乘人一樣,在生滅法中用功夫,雖不能契無上道心,但人天流轉(zhuǎn),不令墮落。
四神足。即四如意足,足即滿足之意,充實為意,是定力的另一稱法,喻為兩足立身,即是腳跟有力方能站穩(wěn),踏踏實實。
1,欲神足。隨意所往。神足:不可思議之定力。念起來即如孔子所說的“從心所欲不逾距”。“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即站穩(wěn)腳跟。
2,勤神足。勤即精進之意,神足即行無所行。
3,念神足。凡夫念念遷流而住,菩薩念念遷流不住,所以得定。遷流而住即凡夫生死之心,遷流不住即是不變隨緣之心,念神足即念念真如,相契于如來藏、法界、實相等。
4,慧神足。證得無生法忍,即能無功而用行,能所雙亡之際,觀而生慧,慧而自在,進退自如。
五根。根為生發(fā)增上之意,如樹之根。五根即是五種。
1,信根。即正信不退,如木之根,根深則蒂固,久則十信心滿。
2,勤根。即精進波羅蜜,深契實相,如木之根,茁壯成長。
3,念根。深契真諦,攝十法界三世因果,一念心凈即是越凡,念念心凈即入圣,念佛為越凡入圣的下手處。
4,定根。雙足為穩(wěn),即相離相,如巨樹以根支撐,不再為境所擾。
5,慧根。根本智,以此為根,才能利益眾生,饒益有情,如鏡,因有光而能映物。
五力。即力量。不可抗拒之意,即是五種力量。
1,信力。信為道本,能夠證果之基石。
2,進力。
3,念力。
4,定力。
5,慧力。依慧根,除無明,力量加深,即慧力。
七菩提分。1,擇法覺分,2,進覺分,3,喜,4,輕安,5,念,6,定,7,舍(能所)。
八圣道分。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yè)、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
正因為如此,菩薩成佛之際,所有行三十七道眾生來生其國。
“回向心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得一切具足功德國土”
所謂“回向”有三點,即1,回轉(zhuǎn)自己所作功德,不為己有而與眾生共享,即回自向他。因獨善福少,兼濟則利多。2,以現(xiàn)在之修因,隨順法性,如實而修,發(fā)愿成佛,稱之為回因向果,3,于一切法,不即不離,深緣如來第一義諦,稱之為回事向理。如是回向,功德無量,所以,作為佛教徒應(yīng)當(dāng)重視回向,因為一切修行,如果不能回事向理,回因向果,等于沒有目標(biāo)的流浪漢,你若問他,向什么處安身立命,他則茫然無所知,流浪三界、六道,海角天涯,無有歸宿。而回向,開闊視野,拓展心量,是發(fā)大心菩薩的發(fā)心,不是一般人的狹隘心。
如果佛教徒所作一切功德,不能回自向他,等于銀行中有款百億而不花一文,只是保管生息,自己一貧如洗,卻有對錢財熱切相思之狀,如此之人,與窮子無異。所以,如果有人發(fā)心成佛,所作功德愿與眾生共享,如是隨作隨回向,點滴不敢據(jù)為己有,如是回向,如大富長者,廣散財寶,善于經(jīng)營,善于經(jīng)營又廣散財寶,如是之人,所獲果報,不能相比,所以菩薩發(fā)心不是小根器人可比,即以耕耘之心回向,不以收獲之心回向,如是菩薩大心回向,待成就佛果之時,得一切具足功德國土。
“說除八難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國土無有三惡八難。”
修行凈土有兩種行,1,修善法,即起凈土行,2,說八難,即明離惡法。對于修善法,已經(jīng)敘說完畢,接下來說除八難。所謂“八難”,為障道因緣,又稱八無暇。因其極苦極樂,無暇聞道,何況修道?所謂“八難”:1,地獄難,2,餓鬼難,3,畜生難,4,盲聾瘖啞難,5,世智辯聰難,6,佛前佛后難,7,北懼廬州難,8,長壽天難。
以上所說八難的眾生,雖說處境不同,苦樂各異,但都不容易得聞佛法是相同的。
此八難可以從因地消除,卻不能從果地消滅,既使三世諸佛也不能使眾生業(yè)果消滅,如能消滅,就不成其為因果了。所以現(xiàn)在所說的消除八難法,應(yīng)從因地入手,而八難眾生,不見佛不聞法,實在是八識田中無有三寶種子之故,如有三寶種子,既使墮落三途,地藏菩薩也能施救,否則,以世間禪定,生長壽天,以世間善因,生北懼廬州,雖三世諸佛也無法相救。依《成實論》四輪對治,即持戒凈戒對治三途難,樂法施對治聾盲難,修習(xí)正法對治世智辯聰難,供養(yǎng)諸佛對治佛前佛后難,修集正觀對治北方及長壽天難。
“自守戒行,不譏彼缺,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國土無有犯禁之名。”
佛陀又對寶積說,自守戒行,不譏笑別人的缺憾過失,是菩薩凈土。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菩薩隨順法性無相無作尸波羅蜜,不但無自他相,且也無戒不戒相,則不見他人缺點,所以不去譏笑,這樣的菩薩待到成佛之時,國土中沒有犯禁的名稱。
“十善是菩薩凈土,菩薩成佛時,命不中夭,大富梵行,所言誠諦,常以軟語,眷屬不離,善和爭訟,言必饒益,不嫉不恚,正見眾生,來生其國。”
佛陀又對寶積說,十善是菩薩凈土,十善有二種,1,消極的止十惡法,2,積極方面的行十善法。所以有:不違十善,稱為十善,叫止持;對于善法,積極進行,叫行持。所以得出結(jié)論,在身業(yè)方面說,不殺、不盜、不邪淫是止持;護生、布施、梵行是行持;在口業(yè)方面而言,不妄語、不綺語、不兩舌、不惡口是止持,而誠實語、恭敬語、和合語、柔軟語是行持;在意業(yè)方面說,不貪、不嗔、不癡是止持,念布施、念忍辱、念般若是行持,如是兩種十善,當(dāng)止者止,止之者是持戒,當(dāng)止者作之是犯戒,當(dāng)作者作之是持戒,當(dāng)作者止之,是犯戒。
菩薩修此兩種十善,待到成佛之時,國中眾生命不夭折,不殺生報,大富,不偷盜報,梵行,不邪淫報,所言誠諦,不妄語報,常以軟語,即不惡口報,眷屬不離,善和諍訟即不兩舌報,言必饒益即不綺語報,于是不嫉不恚,不起邪見,如是眾生來生其國。
“如是寶積,隨其直心,則能發(fā)心,隨其發(fā)行,則得深心。”
象這樣,寶積,則菩薩不由意識行事,是返觀意識的觀照,隨順法性無相無作修行六度,而法性無私無曲,所以能平等直心,不象眾生以識心用事,有主客觀,主客分開,一則識浪重疊,可知眾生之心如波浪狀,一波三折,一件事情翻來覆去,不管如何,總不出我及我所為中心,所以眾生不知法性,都是委曲之心,則無直心可言,如能直心平等,則能緣實相明朗成熟而得深心,此心如淵,如不深體法性則不能知,所以眾生委曲之心不能通達(dá)。此是初地所證。
“隨其深心,則意調(diào)伏。”
菩薩隨著其深心,則能見色聞香,透視實相,則其意識不調(diào)而調(diào),不降而伏,此為二地菩薩所證。
“隨其調(diào)伏,則如說行。”
菩薩隨其意識上的調(diào)伏,不會再有意識上的曲折無端而起,自然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即知行合一,即是三地菩薩。
“隨如說行,則能回向。”
菩薩隨其言行一致,則能回因向果,回事向理,回自向他,功夫轉(zhuǎn)深,此為四五六地菩薩境界。
“隨其回向,則有方便,隨其方便,則成就眾生。”
菩薩隨其回事向理,回自向他,不變隨緣,則有無量方便,于是隨其方便,則能轉(zhuǎn)不退法錀,成就無量眾生,此為七地菩薩境界。
“隨成就眾生則佛土凈。”
菩薩隨著成就之眾生,則同聲相應(yīng),感應(yīng)道交,于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因此因緣,則佛土凈,如是則不再有穢土,此是八地菩薩境界。
“隨佛土凈,則說法凈,隨說法凈,則智慧凈,隨智慧凈,則其心凈,隨其心凈,則一切功德凈。”
既然菩薩的佛土清凈,于是大家都是清凈同參道友,沒有意識上委曲,無需方便而說權(quán)教,所以是隨佛土凈,則說法也凈,而隨說法凈,則說聽兩者,唯一實智,則心心相印,沒有能所,如有能所即是識心波動,不是實智,不純凈之故,所以現(xiàn)在說法,不參雜方便說教,于是智慧清凈,于是根本智現(xiàn)前,不起識浪現(xiàn)能所相,唯一妙明真心,如是心凈,隨其心凈,則一切恒沙功德都從此心流出,正本清源,如是一切功德純凈,此是九地至佛地境界。此即環(huán)環(huán)相扣,直至佛地。
“是故寶積,若菩薩欲得凈土,當(dāng)凈其心,隨其心凈,則佛土凈。”
《十地經(jīng)》說:三界五道,皆由心作。“所以要得凈土,應(yīng)當(dāng)從心上清凈,從心上入手可以次第而入:處凡初起十信,稱為直心,既有信心,則應(yīng)修行,于是三賢位是內(nèi)凡夫,稱為發(fā)行,而初地之時,修行對治位次第轉(zhuǎn)高,于是稱深心,二地持戒防惡,稱為調(diào)伏,三地依聞修實,稱說行一致,四至六地,修于順忍,趨向無生,稱為回向,七地習(xí)方便,所以能成就眾生,八地修凈佛國土,稱佛土凈,九地辯才,為人說法,稱說法凈,十地成就智波羅蜜,稱智慧凈,等覺地即金剛心,稱為心凈,妙覺地行愿既圓,所以是一切功德凈。
僧肇大師說:凈土蓋是心之影響耳!夫欲響順必和其聲,欲影端必正其形,此報應(yīng)之定理也。
“爾時舍利弗,承佛威神作是念:若菩薩心凈,則佛土凈者,我世尊本為菩薩時,意豈不凈?而是佛土不凈若此。“
舍力弗又稱身子,因母身端正稱為身子,舍力弗譯為鶖鷺鳥,鶖鷺是鳥名,舍力弗的母親一生下來,眼睛銳利,音聲美妙如鶖鷺鳥,所以稱鶖鷺,舍力弗出生,依母立名,稱鶖鷺子。
此時,舍里弗因?qū)Ψ鹫f“隨其心凈,則佛土凈。”產(chǎn)生疑惑,懷疑我世尊修菩薩道時,意豈不凈?何以此土不凈若此?應(yīng)當(dāng)說二乘人執(zhí)事昧理,即著相,他們只知法相凈土,不知“唯心凈土”,所以聞此生疑,所謂“唯心凈土”,實為法相凈土之因,法相凈土又分明是唯心凈土所現(xiàn)。只是二者之間,唯心凈土能攝法相,法相卻不能概括唯心,如諸佛清凈國土法相,無間地獄法相,此中,極樂世界沒有地獄,地獄里面也沒有極樂世界,但十界卻可以唯心,所以是一心二統(tǒng)攝十界,所以地藏菩薩常在地獄中救度眾生,也常在十方清凈佛國禮敬諸佛,而其心卻常住三昧等受,即處地獄,極樂,心無二受,否則即是凡夫,不能稱菩薩。如能于十法界無二受,即是唯心凈土,可見唯心凈土不能以凈穢來分別,舍力弗不知,于是有此疑惑。
“佛知其念,即告之言:于意云何?日月豈不凈耶?而盲者不見。對曰:不也,世尊。是盲者過,非日月咎。舍利弗,眾生罪故,不見如來佛國嚴(yán)凈,非如來咎。舍利弗,我此土凈,而汝不見。”
此段經(jīng)文又是解釋舍力弗之疑,佛有五眼六通,知舍力弗心生疑惑,即相告于舍力弗,在你的意思是怎樣的呢?盲者不見明,日月怎么會是不光明呢?舍力弗回答說:不是的,世尊,盲者不見明,是盲者自己的病所致,不是日月的過錯,佛又對舍力弗說,眾生業(yè)障深重,障礙心性,所以不見如來國土清凈,不是如來的過錯,可見我此國土本來清凈,只因你心中污染了,所以不能得見。此中舍力弗的疑惑是心不凈導(dǎo)致國土不凈,所以非佛咎。
“爾時螺髻梵王語舍利弗:勿作是念,謂此佛土以為不凈。所以者何?我見釋迦牟尼佛土,清靜譬如自在天宮。”
此段經(jīng)文是梵王助釋,梵王即初禪大梵天王,因頭頂發(fā)髻如螺,所以稱螺髻梵王,也有人說是色界大自在天宮,是欲界他化自在天宮,如《無量壽經(jīng)》所說:其室猶如第六天寶。而實是初禪之上得大梵天王,因此王統(tǒng)領(lǐng)千世界,于千世界,住于中間,禪樂自在,稱自在天宮,因為因緣不同,所以舍力弗是人見佛土為人土,梵王居天見佛土為天宮,而佛土超絕人天,即是真凈土。
“舍利弗言:我見此土,丘陵坑坎,荊棘砂礫,土石諸山,穢惡充滿。”
此是舍力弗就人的境界所見來回答梵王,也實在是聲聞乘果縛未盡,報得穢惡,即不凈業(yè)所感,如丑形照鏡即現(xiàn)丑形。此也有使小乘之人轉(zhuǎn)入大道之意,即舍力弗說,我見此土,丘陵起伏,坑坑洼洼,荊棘沙子瓦礫,土石堆成得山體,種種穢惡充滿了這個世界。
“螺髻梵王言:仁者心有高下,不依佛慧,故見此土為不凈耳。舍利弗,菩薩于一切眾生悉皆平等,深心清凈,依佛智慧,則能見此佛土清凈。“
此是梵王解釋形成凈穢得根本原因,萬事萬物是境,而境由心起,二乘人心不凈,則土也不凈,菩薩心凈則是凈觀,所以見土清凈,可見境隨心轉(zhuǎn),凈穢不是定有,如以為定有,即依識不依智,依識所以分別不休,即心有高下,所以見不凈,而依智則通達(dá)法性,則佛與眾生平等不二,不起分別,則見清凈,即心凈土即凈。
“于是佛以足指按地,即時三千大千世界,若干百千珍寶嚴(yán)飾,譬如寶莊嚴(yán)佛,無量功德寶莊嚴(yán)土。一切大眾嘆未曾有,而皆自見坐寶蓮華。”
此是佛陀為顯凈土再次回答舍力弗得疑惑,于是以威神力用足趾按地,立刻就把三千大千世界轉(zhuǎn)成百千珍寶莊嚴(yán)得國土,就好象寶莊嚴(yán)王佛,過去因地之時行菩薩道用無量功德成就他的寶莊嚴(yán)土一般,此時一切與會大眾都稱嘆說“未曾有也”。即從未見過,而且各自見自身坐寶蓮花之上,此即感應(yīng)道交,如《楞嚴(yán)經(jīng)》說:“如我按指,海印發(fā)光。”又如天臺智者大師親見靈山法會。此時此景,佛土無定相,周遍法界,沒有彼此,同處而不相礙,見到彼此,隨心顯現(xiàn)而已,此也證明佛土真實不虛,二乘有障。
“佛告舍利弗:汝且觀是佛土嚴(yán)凈。舍利弗言:唯然,世尊。本所不見,本所不聞,今佛國土嚴(yán)凈悉現(xiàn)。佛語舍利弗:我佛國土,常凈若此。為欲度斯下劣人故,示是眾惡不凈土耳。”
此段經(jīng)文為解大眾之疑,因為眾見土本不凈,現(xiàn)在變凈,此時,佛對舍力弗說,你來看看我此佛土得嚴(yán)凈,舍力弗馬上回答說:是的,世尊。我們這些聲聞乘人和一切凡夫,本來不見,本來不聞,然而現(xiàn)在此佛土清凈莊嚴(yán)悉現(xiàn)目前,佛陀又告訴舍力弗,我此佛土,本來清凈莊嚴(yán),只是眾生業(yè)力所感,轉(zhuǎn)凈為穢,佛陀為度此下劣眾生,使眾生就地跌倒就地爬起,即隨眾生業(yè)力所現(xiàn)不凈之土,作為度眾生的壇場,就好象夢中之人,因為惡夢,所以驚恐畏懼,對此諸佛菩薩就眾生之惡夢,施之以無畏,方法是皈依三寶。(如果眾生無夢,即無記,則諸佛菩薩無緣布施。)需要強調(diào)的是,眾生惡夢是眾生自夢,不是佛菩薩為之造夢。
此中好夢的樂境,惡夢的不樂境,都有辦法化度,只是無夢的無記境不能化度,進一步說,眾生倒在不凈之處,容易使之爬起,如倒在凈處,如睡懶覺,舒服而不愿起,如長壽天與北俱廬州中人。佛陀大悲因機施教,即因眾生穢土而化度,這實在是此土眾生機緣如此,不是佛菩薩有過錯。
“譬如諸天共寶器食,隨其福德,飯食有異,如是舍力弗,若人心凈,便見此土功德莊嚴(yán)。”
諸法自性非凈非穢,遠(yuǎn)離穢凈,非眾生非佛陀,因十法界眾生現(xiàn)凈現(xiàn)穢,現(xiàn)生現(xiàn)佛,一切依正二報,無不依于法性,唯識顯現(xiàn),因法性非凈非穢,所以能依識而現(xiàn)凈現(xiàn)穢,三乘圣人依清凈識所現(xiàn),所以依正二報也有差異,六道眾生為染污識所現(xiàn),所以依正二報有無量差別,如諸天人用同一寶器進食,因福德因緣有別,所以飯的顏色有差異,再如狗眼看到七色無非就是兩種顏色,既使是人眼觀察七色也有不同,這個過程中的各自感受,互相并不知曉,所以我們觀察山河大地,花草樹木,都是隨眾生心而現(xiàn)前,而業(yè)有差別,所以所見各異,只有妙覺之位的佛陀轉(zhuǎn)識成智,究竟圓滿所見沒有差別。雖然沒有差別,也不能以為是實,因諸法如幻,沒有實在,但十法界之色都是佛陀因地所修種種福田,因為十法界是真如法性,而真如法性卻不是十法界。
因諸法虛幻不實,依此菩薩修因,眾生造業(yè),千變?nèi)f化,萬古常新,才顯現(xiàn)出一個活生生萬花筒似的大千世界。如果諸法是一成不變的實有,眾生則無望成佛,諸佛菩薩也不能方便教化眾生,眾生如能不執(zhí)幻為實,則不被幻所轉(zhuǎn)所縛,并且又能以此幻法方便教化,則與諸佛菩薩等無差別。
“當(dāng)佛現(xiàn)此國土嚴(yán)凈之時,寶積所將五百長者子,皆得無生法忍。八萬四千人,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佛攝神足,于是世界還復(fù)如故。求聲聞乘者三萬二千諸天及人,知有為法皆悉無常,遠(yuǎn)塵離垢,得法眼凈。八千比丘,不受諸法,漏盡意解。”
此段經(jīng)文是闡明與會大眾得成道果,佛陀興此佛國,目的正為于此。經(jīng)文大意是,當(dāng)佛陀現(xiàn)此國土清凈莊嚴(yán)之時,寶積菩薩所帶領(lǐng)得五百長者子,都證得無生法忍,八萬四千人都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此是得大乘利益,接下來是得小乘利益,即佛陀收攝神足,如是娑婆世界仍然恢復(fù)本來面目,法會中求聲聞乘的小根眾生有三萬二千諸天和人,見到佛陀神力變現(xiàn),感知現(xiàn)象界的有為法,都是無常變幻,于是他們不著法相,斷各種見惑,證到了初果的法眼,八千比丘見國土變現(xiàn)凈穢,也不住于諸法,不受諸法的纏縛,斷三界見思二惑,證羅漢果位。進一步探討得大利益,因土本凈,穢出自妄,一切法如是如是,即是無生,實際上,土未曾凈穢,凈穢出自兩種因緣,因一切法不是定有無,有無是妄,即是無生;得小利益,既凈又轉(zhuǎn)穢則利于小乘之人,知有為法是無常,穢凈,凈穢,因悟無常,即得法眼凈,初見四諦為眼,斷八十八結(jié)稱遠(yuǎn)離塵垢,稱為凈。由此加深,即盡意得解脫,證阿羅漢果。
方便品第二
以上所說佛國一品是佛陀開示唯心凈土的法門,但并不是生硬的否定了緣起的幻相,只有此才不會昧了良心,昧了因果,此是圓融無礙,才可能隨緣任運,才能不排斥不拘泥,因為萬有現(xiàn)象無不是緣生幻有,無有可舍可取的真實相狀,又哪里有一個煩惱的困擾,既如此,遇境只有隨緣,才會自由自在,如此看破煩惱就是般若,因此而自由就是解脫,因此而自在就是法身,如是三德具足,任其隨處,心與境都是不可思議解脫的清凈佛土。
我執(zhí)如眼鏡,摘即佛,不摘即眾生,而實無眼鏡可摘。
方便一名有離合兩種意義:所謂離義,眾生因緣所居之地稱方,法身大士化度眾生的方法稱便,實在是因病施藥,即依方施便,也就是因機施教,所以稱方便。所謂合義,梵語稱“漚和拘舍羅”,譯為“方便勝智”,此中方便是善巧之名,勝智為決斷之稱,只是權(quán)巧有三種,即身口意三種,身巧隨不同眾生現(xiàn)不同形象,口巧因不同根器說不同教,意巧通達(dá)法性之時無有病也即無有藥,如如不動切能隨緣,就本經(jīng)而言,以示病為方便,五百長者子與凈名同為法城伴侶,其他人已到,只凈名居士未來,正是因為現(xiàn)疾而有疾,因為以非疾非不疾稱為根本,示現(xiàn)疾不疾是權(quán)巧妙用,此能弘法利生,所以是方便,就其實際而言,由真實而設(shè)方便,即方便以入真實,所以以方便稱此品之名。
“爾時毗耶離大城中有長者,名維摩詰。”
這時,毗耶離這座大城之中,有一位長者,名叫維摩詰,此經(jīng)二處四會,庵園初會集眾已說,此是第二會,方丈初會,此中有十種異:1,處所異,前庵園,此方丈,2,化主異,前是佛,此是菩薩,3,教異,前是凈土因果,此是法身因果,4,徒眾異,前是道俗幽顯眾,此只有俗眾,5,得益異,前通明大小淺深益,此只說發(fā)心淺益,6,通別異,前只說佛陀一時之教化,此通敘凈名始終善巧,7,道俗異,前明出家方便,此說在俗善巧,8,賓主異,前釋釋迦暫住庵園為客,此明凈名由住毗耶為主,9,疾不疾異,前明不疾方便,此明示病善巧,10,時節(jié)異,前明庵園初集,此述方丈室事。
“已曾供養(yǎng)無量諸佛,深植善本,得無生忍。辯才無礙,游戲神通。逮諸總持。”
佛教徒的標(biāo)準(zhǔn)是信愿行,信心深所以有愿行,況且維摩居士本是金粟如來化身,來此娑婆世界助佛揚化,理所當(dāng)然過去生中已曾供養(yǎng)諸佛,此中“深植”是供佛多,聞法也多,智慧也多,所以深植德本,而善本深,所以觀行也深,所以得無生法忍,如是禪定甚深,如是由定生慧,所以辯才無礙。所謂“善本”,即是一真法界,而世出世間一切法,無不從此法界,無不還歸此法界,所以是眾善的根本,也稱至善。所謂“得”是如實而證,不是有所得,凈名破我法二執(zhí),所以能任運自由,左右逢源,隨緣說法,而辯才無礙,因緣起性空,性空則如幻,于是可以游戲,雖游戲卻分明是幻術(shù),菩薩游于三界,且又不壞諸幻,因為菩薩已深契如幻三昧,雖游戲又能證三昧力即得總持?偝质浅稚撇皇В謵翰簧。
“獲無所畏,降魔勞怨,入深法門,善于智度,通達(dá)方便,大愿成就。”
因為有能持之功用,所以能知根決疑答報無畏,此無畏即四無所畏:1,一切智無畏,2,漏盡無畏,3,說障道無畏,4,說盡苦道無畏。因為四無所畏,所以能諸魔勞怨都降,因魔為幻影,知幻即離,離幻即覺,所以能降魔。勞為妄作,或怨謗正法,因菩薩隨順法性,不假造作,所以塵勞自息,所謂“入深法門,善于智度”,中門為通義,菩薩內(nèi)德已經(jīng)圓滿,因深契法性,所以證根本智而不被幻相妄相所迷惑,外用妙彰,契理契機,所以獲后得智,所謂“通達(dá)方便,大愿成就”,即得般若智慧,如是則一切幻法都能成為方便妙用,所以能成就度眾生的大愿。
“明了眾生心之所趣,又能分別諸根利鈍。”
而且,此菩薩能以法眼觀察眾生根器,又能妙契群機。
“久于佛道,心已純熟。決定大乘,諸有所作,能善思量,住佛威儀,心大如海。”
所謂佛道就是諸法實相,菩薩對于諸法實相,心中早已純熟,而無絲毫夾雜,再也不退轉(zhuǎn)于大道,即三不退,即不再退轉(zhuǎn)于凡夫二乘之路,所以菩薩三業(yè)清凈以般若導(dǎo)航,所以是諸有所作,能善思量,猶如醫(yī)王,善能診斷,對癥下藥,此不同凡夫二乘的思惑思量,此是菩薩思慧,正確的思維應(yīng)如《法華經(jīng)》所說:諸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也就是法住法位,即不隨眾生妄見顛倒,還歸其本來面目,也即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妄自猜測換位,如天平一般,不能有半點差錯,所以佛教徒的觀念是不否定而否定,即無住生心,即能善能分別諸法相,于第一義而不動。如此則無思惑之困擾,則不會有各種思想的負(fù)擔(dān),而不會有唯物主義的極端、唯心主義的消極。所謂“住佛威儀,心如大海”,《瓔珞經(jīng)》中說:等覺地菩薩,于百劫內(nèi),學(xué)佛威儀,故舉動進止,悉如佛也。因身形有威可畏,有儀可仰,如是行住坐臥都行佛事,所以如佛,如是心量甚深難測,寬廣無涯,所以心如大海。海有五德:1,澄凈不受死尸,2,多出妙寶,3,大龍注雨,諦如車軸,受而不溢,4,風(fēng)日不能竭,5,淵深難測,此指菩薩心凈,不受毀戒之尸,出慧明之寶,佛說大法雨,受而不溢,魔邪風(fēng)日,不能虧損,其智淵深,不能測。
“諸佛咨嗟,弟子釋梵世主所敬。欲度人故,以善方便居毗耶離。”
因為具備以上眾德,所以一切諸佛咨嗟贊嘆,三寶弟子帝釋天王、大梵天王以及諸世間中小國王之所恭敬,菩薩為度眾生的緣故,以善巧方便,居住在毗耶離大城之中。
“資財無量,攝諸貧民。奉戒清凈,攝諸毀戒。以忍調(diào)行,攝諸恚怒。以大精進,攝諸懈怠。一心禪寂,攝諸亂意。以決定慧,攝諸無智。”
此是闡明以道攝俗,先自行六度,然后又教他行六度,菩薩的財寶沒有數(shù)量,心入法性,無貪不貪,又隨順法性,所以能以此作為布施,攝化那些貧苦的百姓。菩薩通達(dá)法性無染,所以能不持不犯,奉持佛陀清凈戒律,以此凈行,攝化那些毀禁犯戒的眾生。菩薩通達(dá)法性無苦,本離嗔恚惱恨,所以證無生法忍,以此作離相忍辱妙行,攝化那些嗔恚易怒的眾生。菩薩通達(dá)法性無間,超脫身心的羈絆,本無懈怠,隨順法性修大精進,以此攝化那些懈怠眾生。菩薩通達(dá)法性常定,定外無亂,于是入首楞嚴(yán)大定,所以能于迎賓待客之中,一心禪寂,以此攝化那些心猿意馬的眾生。菩薩通達(dá)法性空寂,非明非無明,于是隨順法性而入于金剛般若,以此攝化那些愚癡眾生。此現(xiàn)行六度,實為攝六弊眾生。
“雖為白衣,奉持沙門清凈律行。”
此是稱嘆因俗通道,雖為白衣,是形象的方便,奉持沙門是因形象之俗權(quán),以通道之真實,即心出家而身不出家,修道人以三界為家,居家不著三界,凡夫著世俗為家。所謂沙門是出家之總稱,此言勤行,即勤行眾善,趣涅槃,進一步探討,沙門稱乏道,人皆貧于正道,唯我斷貧得道,所以稱乏道,進一步說,沙門又有息心之義,即息一切有所得心,達(dá)本源清凈,所以《四十二章經(jīng)》說,息心達(dá)本源,故號為沙門。
“雖處居家,不著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F(xiàn)有眷屬,常樂遠(yuǎn)離。雖服寶飾,而以相好嚴(yán)身。雖復(fù)飲食,而以禪悅為味。若至博奕戲處,輒以度人。受諸異道,不毀正信。雖明世典,常樂佛法。一切見敬,為供養(yǎng)中最。”
菩薩雖處于家庭,不居闌若,卻能心地純凈而不染著于三界的有為之相,聲聞心超三界,形遠(yuǎn)居家,凡夫形在居家,心染三界,菩薩身在居家,所以不同于小道,心超三界,所以區(qū)別于世俗中人,所以是心超三界即常行道,身處居家又恒隨順。菩薩雖然示有妻子眷屬,卻能夠觀法如幻化,即不離而離,所以能隨順法性常修梵行,此中示有妻子同于人情,常修梵行異人之德行,梵譯為凈,即指清凈無欲行,如藕處污泥其間不染。所以現(xiàn)有眷屬常樂遠(yuǎn)離。為調(diào)伏衛(wèi)護眾生,所以有眷屬,而實際中在家又如山野中居,所以是常樂遠(yuǎn)離。菩薩雖然穿著華美的服飾,卻能內(nèi)修心無貪著,即以法性功德,嚴(yán)飾自身,菩薩雖然同凡夫一樣以段食維系身命,卻不貪著于美味佳肴,而以禪悅之食為無上美味。菩薩為了度化眾生,偶爾也到帾齤搏場、斗棋的游藝園以及歌舞廳中一顯身手,當(dāng)然現(xiàn)在玩樂之處更是豐富多彩,此即與眾生和光同塵,即以四攝法來攝化眾生,使之進入佛道,菩薩雖然有時也接受各種外道的傳教,卻不損害對于佛法的正信,菩薩博學(xué)多聞,深通世典,因菩薩向五明中學(xué),即工巧明、醫(yī)方明、內(nèi)明、因明、聲明以及各種外道典籍,又如中國的儒道等典籍,也如經(jīng)濟、軍事、哲學(xué)等學(xué)問,雖通曉各種學(xué)問并能得心應(yīng)手,卻是常樂佛法,如老子說:“執(zhí)大象天下往”,孔子所說:吾道以一貫之。佛法則是二諦圓融無礙,如大海般容納眾流,菩薩內(nèi)德圓滿,遇見一切眾生,心無我慢,因為一切眾生本自如如,皆有如來智慧德相,所以見一切眾生如常不輕菩薩沒有不恭敬的。否則對眾生我慢,即是對佛陀我慢,如以金造佛菩薩像、人天獸等,雖有差別,卻沒有實在性,此中相相由金所成,表明眾生即佛,因達(dá)悟而有別,此即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所以此是最高供養(yǎng),也可以說是供養(yǎng)自性三寶,因我慢而有高下平等,而菩薩證平等一如,所以一切見菩薩之人無不恭敬,即為供養(yǎng)中最。
“執(zhí)持正法,攝諸長幼。一切治生諧偶,雖獲俗利,不以為喜。游諸四衢,饒益眾生。入治正法,救護一切。入講論處,導(dǎo)以大乘。入諸學(xué)堂,誘開童蒙。”
菩薩深通內(nèi)外諸典,更多的是法律和公德方面的書籍,所以于諸村落中現(xiàn)長者身,執(zhí)持正法,伸張正義,能夠使社會上男女老幼信服歸敬。僧肇大師說:外國諸部曲,皆立三老有德者,為執(zhí)法人,以決鄉(xiāng)訟,即今之自治所也。好象“村民公約”、“道德規(guī)范”之類,菩薩身為在家形象,一切工農(nóng)商學(xué)等治生事業(yè),都可以從事,卻能夠把諸事做到利而不害,為而不爭,雖然一些俗利,也不沾沾自喜,因為對于法身大士而言,瓦礫都是寶玉,如是就一般人而言,則不以菩薩惠施感到珍貴,所以示現(xiàn)同求世利,實在是針對眾生的根器而施設(shè),菩薩隨緣度眾,不以方所為限,偶爾也到交通要路之處,或人群集結(jié)處的市場,觀察機緣,隨之而化導(dǎo),使眾生受益。菩薩既然能深通世典,同時也是一位著名的大律師,如是則不偏不枉地救護一切需要救護的眾生,菩薩也是一位智辯無礙的人,所以他在國中的立論堂上辯論,運用無礙的辯才攝伏一切外道邪見,導(dǎo)歸以正,即是引導(dǎo)歸向大乘佛法,菩薩也能隨大隨小,任運自在,大可與諸佛為列,小可與孩童為伍,所以能入學(xué)堂啟發(fā)兒童的智慧,如釋迦菩薩之時,入學(xué)堂說梵書,梵天下來作證,眾人于是信受,凈名也是如此,威望神通智慧所在,眾人信服。
“入諸淫舍,示欲之過。入諸酒肆,能立其志。”
一般修行人不居鬧市,何況淫舍,菩薩卻能如此,走進妓院,可以想象,雖不是嬉皮笑臉,一身輕浮,卻也絕不是道貌岸然的君子相,或者端著修行者的架子,因為這樣的形象和妓院是不能協(xié)調(diào)的,外國淫人另立處所,君子雖過,目不暫舍(紅燈區(qū))。此時的菩薩,一定是態(tài)度安閑,舉止大方,談笑自若,盡管眼中有妓,卻是心中無妓,所以能入淫舍而心無凈穢,以此方便,開示妓女淫欲之苦。什師說達(dá)慕多羅與淫女一事,文殊化之,接下來說“入諸酒肆”,酒能亂性,古今中外,因酒亂事敗事者不勝枚舉,所以佛制五性戒,酒為其中之一,所以一般佛教徒不入酒肆,菩薩不然,走進酒店,真正的“美酒腸中過,佛在心中坐。”因為不是貪著,所以不致亂性,耍酒瘋,以此方便引導(dǎo)眾生戒除此種不良嗜好。
“若在長者,長者中尊,為說勝法。若在居士,居士中尊,斷其貪著。若在剎利,剎利中尊,教以忍辱。若在婆羅門,婆羅門中尊,除其我慢。若在大臣,大臣中尊,教以正法。若在王子,王子中尊,示以忠孝。若在內(nèi)官,內(nèi)官中尊,化正宮女。若在庶民,庶民中尊,令興福力。若在梵天,梵天中尊,誨以勝慧。若在帝釋,帝釋中尊,示現(xiàn)無常。若在護世,護世中尊,護諸眾生。長者維摩詰,以如是等無量方便,饒益眾生。”
菩薩凈名通達(dá)法性不變,隨緣教化,于是如果能在德高望重的長者之中說出世勝妙之法,并為諸長者解答各種疑難,自然在長者中尊。菩薩如果在剎帝利貴族之中,也是貴族中尊,因為菩薩教化他們不要仗勢欺人,依強凌弱,或剛強難伏,應(yīng)修忍辱波羅蜜。菩薩如果在婆羅門中,也是婆羅門中尊,因為菩薩隨順法性,行無相行,能使那些婆門歸伏,不敢生大我慢,婆羅門譯為外意,劫初之時,見世人貪嗔爭斗,即起厭惡之心,遂入山求道,因出人意外,所以稱“外意”,于是世世相承,以修道為業(yè),先在家后出家,種姓中第一位,生大我慢。菩薩如果在大臣之中,也是大臣中尊,因為平等不二即能隨順法性,即能隨緣而正法治世。菩薩如果在國王太子之中,也是王子中尊,因菩薩心無驕慢,開示以忠孝之道。菩薩如果在王宮的內(nèi)宮做管理的內(nèi)官,則能在內(nèi)宮中尊,因為不僅以世法教導(dǎo)宮女,同時也能以出世法教化。羅什法師說,外國取內(nèi)官的方法是歷世忠良,耆年有德的長老作為內(nèi)官,教導(dǎo)宮內(nèi)宮女。菩薩如果在普通百姓之中,也是百姓中尊,因為菩薩引導(dǎo)他們廣種福田,歸依三寶。菩薩如果在梵天之中,也是梵天中尊,因為菩薩教導(dǎo)諸梵天修習(xí)甚深般若,不執(zhí)著世間的禪定。菩薩如果在帝釋天中,也是帝釋天中尊,因為菩薩示現(xiàn)生死無常即用火燒帝釋天宮,而天帝處忉利天宮的人們以五欲自誤,陶醉其中,不能自拔,不知無常,所以菩薩示現(xiàn)以警醒帝釋無常之理。菩薩如果在護世四天王之中,即四天王各理一方,護持所部,使諸惡鬼不得侵害眾生,對此菩薩教導(dǎo)他們善護念眾生。長者維摩詰,以如是等殊勝微妙的方便饒益一切眾生,因法身圓應(yīng),應(yīng)用沒有定性,所以能對眾生饒益。
通過以上,我們好象覺得維摩詰居士有點不務(wù)正業(yè),和什么人都能混在一起,這實在是我們錯了。因為你要度化眾生,就不能自視清高,就先要與他們打成一片,即和光同塵,然后才能教化他們,如眾生喜歡唱戲,就先同他們唱上幾句,喜歡跳舞的何妨同他們舞上一番,使他們感到很親切,于是可以順?biāo)浦鄣剞D(zhuǎn)變他們的思想,要知道,南閻浮提眾生剛強難度,難調(diào)難服,我們再冷若冰霜,實在使距離更遠(yuǎn),自然無法度化,但是,如果我們還沒有維摩詰居士的那樣的本領(lǐng),就實在不能輕易效法和嘗試!独銍(yán)經(jīng)》中阿難被摩登伽女迷惑就是一個最好的警示。當(dāng)初阿難也抱著一個良好的愿望去托缽的,但到后來事情的結(jié)局就遠(yuǎn)非當(dāng)初了,況且,我們尚不及阿難的境界,往往因地就有問題。我們雖然不及阿難,但也不能自卑,因為不論我慢和自卑都沒有實在性。諸法實相沒有我慢也沒有自卑,由此可知,我們在修行尚雖不及阿難,但在成佛的本質(zhì)上與佛等同,只是眾生因緣不同,所走之路自然也不同,須知慢鳥先飛常在后,可見能發(fā)菩提心的佛教徒,不必自卑趕不上阿難,雖然不能狂妄效法維摩詰居士所行,只要我們遇事隨緣作實相觀,以待逐漸圓滿,再去走維摩詰居士的道路,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否則任你累劫修習(xí)也不能有什么說服力,自然沒有理由學(xué)維摩詰居士。
所謂“實相觀”即圓覺行,就是如實了達(dá)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見山就是山,見水就是水,即如義的差別相即世俗諦即平等的差別。而從另一個角度去講: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即如義的共同性,即第一義諦。否則見山是山,則不能見水是水,即是差別的平等。此中滋味不是不懂之中還要說“不可說不可說”,也不是把世俗的同流合污誤解成維摩的和光同塵,更不是把摸棱兩可當(dāng)做圓融無礙,唯有證者如實證之,方能心服口服此方便法門?芍獌裘〔皇亲约核拇蟛徽{(diào),乃是眾生有病,居士悲心,作為說法的因緣。
“其以方便,現(xiàn)身有疾。”
此處明現(xiàn)疾,事實上,既使轉(zhuǎn)輪圣王的福報尚且無病,更何況凈名居士,法身大士怎么會有病嗎?可見,現(xiàn)身有疾,實在是悲心廣大,還有無常警示之意,于是現(xiàn)疾以集眾,目的為說法度眾生。
“以其疾故,國王大臣,長者居士,婆羅門等及諸王子,并余官屬,無數(shù)千人,皆往問疾。”
此段經(jīng)文是說明眾人問疾,因凈名德被天下,恩澤普潤,上至國王,下至百姓,無不受益,自然情意殷殷,既聞有疾,所以都來問候,人數(shù)有幾千人之多,可見緣分殊勝。
“其往者,維摩詰因以身疾廣為說法:諸仁者,是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速朽之法,不可信也。為苦為惱,眾病所集。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
此段經(jīng)文是說明菩薩因疾說法,說生死無常之過患,破除凡夫的迷惑,以求身常,針對于此,說無常、苦、空、無、不凈,由此厭離心生,才可以進入佛道中來。經(jīng)文大意是:凡是到維摩詰住處問疾的人,菩薩就借此病緣為來人廣說佛法:諸仁者,我們的身體是四大和合而成,自然有時空性,如是遷流不住,如是人一點點成長及至走向死亡,緣聚緣散,其間一旦有病,無精打采沒有精神,所以無強,并且老之將至,死之將來,無可奈何,無力扭轉(zhuǎn),再說既是緣聚緣散,又怎么會是堅不可摧呢?如是身體不可以作為我們生命的憑借,四大之中有一大不調(diào)就會生病,如寒來暑往,飲食不調(diào),稍有不慎即有不適,所以是苦,苦有八苦,惱有九惱,病有四百四種病,實指無量。所謂惱,從早到晚,行住做臥,飲食衣服,總要變動,所以是惱。如此種種不盡人意,實在不能被明智的人所執(zhí)取。
“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從渴愛生。是身如芭蕉,中無有堅。是身如幻,從顛倒起。是身如夢,為虛妄見。是身如影,從業(yè)緣現(xiàn)。是身如響,屬諸因緣。是身如浮云,須臾變滅。是身如電,念念不住。”
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既是由眾緣所生,那么他就好象水眾積聚的泡沫,不可以用手來捉住他,人由五陰聚合而成,如是則如《法華經(jīng)》所說: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野馬,行如芭蕉,識如幻。既如是,則不可得,這個身體好象水中的漚泡,上水為因,下水為緣,所以有泡,而剎那即滅,即不能常久;這身體好象春天的陽焰,渴鹿尋水,把陽焰當(dāng)水,所以執(zhí)取不舍,而實不是水,不能解渴;這身體像芭蕉樹一般,層層剝?nèi),中間找不到一個實在的東西;這身體虛幻不實,好象幻境,又如印度幻術(shù)師,以藥力咒力,把草木等物幻作車馬男女等,卻是無有實體的幻相。既是幻相,也即幻出名色六入等幻身,因無明而有,而無明即顛倒,所以說是從顛倒起;這個身體如夢境雖然能使人的意識激動不已,發(fā)出喜怒哀樂愛惡欲等七情,卻使一種不可捉摸的虛妄知見;這個身體象影子一樣,立竿則見影,沒有自性,是業(yè)緣的顯現(xiàn);這個身體象聲響一般,聲柔則響和,聲歷則響暴,如使響無自性,似有實無,身也如此,因緣和合而有,具足則圓滿,欠缺則丑陋,既無自主,所以是諸因緣所生;這個身體如空中漂浮著的白云一般,雖有形狀,卻是剎那轉(zhuǎn)變,悠悠而過,來去無所從至,即無暫停;這個身體如電光一般迅速,生滅同時,中間沒有剎那停止,如《楞伽經(jīng)》所說:初生即有滅,不為愚者說。所以是念念不住。
“是身無主,為如地。是身無我,為如火。是身無壽,為如風(fēng)。是身無人,為如水。”
此段經(jīng)文說明無我觀。就四大中地說,地不能自主,強者居之,身也如是,隨業(yè)受報,遷流不息,即無永恒主宰;火也無自性,假眾緣而有,如薪與人工、氧氣等,身也如是,緣厚則生,緣散則無,病至則惱,死至則滅,不得自在,所以無我;風(fēng)性無常,動止不定不恒,身也如是,呼吸吐納,行作語言,也借氣流而動,所以不是有壽;水無定體,東引東流,西引西流,曲直從緣,方圓任器,身也如是,知見進止,隨事而動,無有定性,所以不實有人。
“是身不實,四大為家。是身為空,離我我所。是身無知,如草木瓦礫。是身無作,風(fēng)力所轉(zhuǎn)。是身不凈,穢惡充滿。是身為虛偽,雖假以澡浴衣食,必歸磨滅。”
此段經(jīng)文仍是探討四大無我,身是四大合成,四大即身,身即四大,離四大外,別無身相,所以說是身不實,以四大為家。凡夫執(zhí)四大五陰以為我相,即以六塵緣影為我相,事實上,四大本空,五陰非有,即是無有我,既然無有我,則也無我所,所以說要“離我我所”,既然心與四大色法和合而有此身體,那么四大色離心,則無能知,而心離四大色,又無所知,也即是“身雖能觸而無知,識雖能知而無觸”。能所既無知,即如草木瓦礫一般,如是身既無知,即無所作,如同一輛汽車,根本沒有動作的能力,不過是一個被動的東西,而主動的力量卻是汽油,我們的身體也象汽車一般,處于被動地位,主動的力量是無明業(yè)力作怪,推著我們轉(zhuǎn),再說,我們這個身體不凈,有五種不凈:1,業(yè)識,父母諸緣和合,即種子不凈,2,懷胎十月,即住處不凈,3,出得母胎,全身不凈,即自體不凈,4,五根之中,七穴加大小便,再加毛孔排泄污穢,即自相不凈,5,死后腐爛,濃血雜亂,即究竟不凈。如是穢惡充滿,沒有一點值得留戀,進一步說這個身體如幻化,雖然洗澡也不會干凈,既使穿衣取暖,飲食資養(yǎng),終究會隨著時間和空間得推移而消失,也即是行陰不住。
“是身為災(zāi),百一病惱。是身如丘井,為老所逼。是身無定,為要當(dāng)死。是身如毒蛇,如怨賊,如空聚,陰界諸入所共合成。”
這個身體是災(zāi)難所依止處,因為一大不調(diào),則百一病生,即惱亂心神不定,如四大不調(diào),則四百四種病共生,這個身體好象高山,又象深井,高山有倒的危險,深井有塌的可能,我們的身體也如是。雖然年輕,卻正在被老死所逼迫,正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羅什法師以為,丘墟即枯井,過去有人在國王面前犯了罪,這個人逃跑了,國王用醉象追他,這個人恐怖而慌不擇路,一下子掉進枯井之中,井中間有一藤,于是用手抓住,井下面有惡龍向他吐出毒霧,旁邊有五條毒蛇要加害他,又有兩只老鼠在咬抓在手中的藤,搖搖欲墜,而醉象又在井口上嘶鳴也要制它于死地,此時此境,此人危在瞬間,恐怖異常,只是井上有一棵樹,樹上偶有蜜滴落入口中,美味異常,此人一下子忘記了危險,陶醉其中,所謂丘井指生死,所謂醉象指無常,所謂毒龍指惡道,所謂五條毒蛇指五陰,所謂草藤指命根,所謂二鼠指黑月白日,所謂蜜滴指五欲之樂,比喻眾生得五欲之樂而暫時忘記了無常等諸苦,我們雖沒有嘗到死的滋味,從以上得種種現(xiàn)象可知“是身無定,為要當(dāng)死”。人身長短不等,結(jié)局卻是相等,如《智度論》所說:身有二種:若不自死,必為他殺。人身以此身體,為非作歹的結(jié)局無非如此,如是,這個身體真象是一條毒蛇,又象是要命不要錢的怨賊,進一步說,此身如空中化,水中泡沫不可以用手捉摸,只是魔術(shù)惑人而已,卻使人生生世世走不出這樣的誘惑。究其根本,無非是四大、五陰、根境識和合而成的現(xiàn)象而已。菩薩為問疾之人呵斥此身體之過,實是讓人知身體過患,不生貪愛,然后發(fā)菩提心。
“諸仁者,此可患厭,當(dāng)樂佛身。所以者何?佛身者,即法身也。從無量功德智慧生,從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生,從慈、悲、喜、舍生,從布施、持戒、忍辱柔和、勤行精進、禪定解脫三昧、多聞智慧諸波羅蜜生,從方便生,從六通生,從三明生。”
菩薩對問疾的大眾說:諸仁者,你們?nèi)绻麉拹哼@些苦惱,想脫離于此,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欣樂常住的佛身。為什么?佛者即覺悟義,即是覺悟宇宙萬有的本來面目,也就是說,一切萬法,在佛陀的眼中,都在顯露本來面目,而此面目,迷時悟時法爾如是,眾生不覺,即妄加顛倒,而入迷途,并不是諸法迷惑眾生,是眾生自迷而已,如能通達(dá),即不動諸法即是如來清凈法身,如是石破天驚,因法性無涯,是從無量功德智慧生起,而此無量的功德智慧不是造作之法,而是隨順法性,實踐戒定慧的三無漏學(xué),達(dá)到解脫,解脫知見的圓滿實踐,近而從慈悲喜舍、三昧、多聞、智慧等的究竟法則,加以灌溉長養(yǎng),功夫漸成熟,由體起用,得妙方便,即能具足五眼六通,圓滿天眼、宿命、漏盡得三明,即證如來法身。進一步探討所謂:佛身,即是法身。道生大師說:丈六為跡身,常住為法身,跡從法身出,故之即法身。僧肇大師說:豈舍丈六而遠(yuǎn)求乎!故丈六無生即法身也。所謂法身,不是法所滋養(yǎng),是以正法為身,所謂“正法身”是體絕百非,形備萬德,而體絕百非,不可以說是有了形備萬德,不可以稱無,遠(yuǎn)離二邊,即是正法身。此破天竺凡夫二乘之人,以為佛身雖妙終歸磨滅,如震旦的成實師執(zhí)五時教,開善智藏即是以《凈名經(jīng)》為第三時說,因佛壽七百阿僧祗,終是無常,又招提等人以《凈名經(jīng)》為第二時說,仍不免生滅,即是淺識之流,應(yīng)當(dāng)予以否定,前面所說生死固然無常,現(xiàn)在所稱贊的法身功德也是無常,因是世俗諦不是第一義諦,所以是:何有佛可欣哉!
“從三十七道品生,從止觀生,從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生,從斷一切不善法、集一切善法生,從真實生,從不放逸生。”
菩薩又對大眾說:佛的法身從三十七道品進到止觀雙運,定慧平等運用,以此獲得如來的十力四無畏,乃至十八不共法,所謂“不共”,即只限于佛,而不同于三乘圣人,即是由此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即獲如來法身。
“從如是無量清凈法,生如來身。諸仁者,欲得佛身,斷一切眾生病者,當(dāng)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可見,如來之身從如是無量清凈法身所生,諸位仁者,你們愿意證佛法身,斷一切眾生病嗎?如是當(dāng)依前法,從正因地,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如是長者維摩詰,為諸問疾者,如應(yīng)說法,令無數(shù)千人,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這樣維摩詰居士為那些來看病的人,隨各人根機的利鈍,根據(jù)各人需要而為說法,最后使幾千人都發(fā)起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之心,進一步說,聞生死過患,舍凡夫行,聞法身功德舍二乘行,所以發(fā)佛心。
上一品佛陀開示唯心凈土,建立本經(jīng)的宗旨,但宗旨雖顯,沒有方便卻不知怎樣進入,宗旨即實相或法性,方便即是權(quán)巧,沒有權(quán)巧的方便智,就不能顯示真實的根本智,因為方便智就是隨順世間種種差別境界如實而知,如是即該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落第二念,即法安法位,不壞世間差別相,和其光而同其塵,隨緣度眾生,但菩薩為請問疾者,開示佛法,首先說是身無常、無力、速朽、如聚沫、如泡影等等,不可以執(zhí)取,不可以貪戀,對此,當(dāng)我們一聽此言,即苦、空、無常、無我,真好象判了死刑的囚犯一般,沒有一點希望了。于是一顆生機勃勃的心,變得死氣沉沉,但請諸位不要誤會,因為世間法的確如此,并不是危言聳聽,故弄玄虛,從另一個角度講,維摩居士或者稱菩薩,只是讓我們不要執(zhí)取,不可貪著,并沒有教我們放棄破壞這些而另找一個金剛不壞的東西。如是,當(dāng)我們明白了這個道理,就應(yīng)該不回避,即不離開這些無常、無力、速朽的東西,另有一個金剛不壞的東西,何妨即無常、無力、速朽的東西,安住于金剛不壞之體,就如同小孩玩泥為戲,捏造人、天、鬼、畜等,而這些名是相待假,種種相是因緣假,名相都假,似有而無,因為名相緣起,有時空性,而時空遷流,名相即泯,在這個玩泥的過程中,小孩所造的泥玩具不就是無常、無力、速朽的東西嗎?但卻不離開無常的玩具,即見有常的泥巴,進一步說,不離速朽的玩具,即見不朽的泥巴,可見,不要破壞幻妄之相,即見真實如如之體,這其中關(guān)鍵是執(zhí)與不執(zhí)而已,如執(zhí)幻為實即障法性,而不執(zhí)幻妄,即空幻無礙,為什么要破壞空幻呢?維摩居士教我們即幻見實,進趣法性,證得佛陀金剛不壞得法性之身,并不是教我們落入頑空,或斷滅得邪見。
弟子品第三或嘆大褒圓品
“弟子”的名義:1,法性平等,本無高下,只因眾生逆而不覺,反迷為悟,學(xué)在佛后,稱之為弟。又從佛口生,從法化生,稱之為子,2,理雖平等,卻不壞差別而見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破壞差別而尋平等,這是違背法性的假平等,所以佛法不壞世間法,于是佛視眾生如子女一樣,誘導(dǎo)教化如同慈父一般,所以眾生視佛如慈父,事奉供養(yǎng)如同子女孝順,所以稱為弟子,如疏中所說:“資視師如父,自處如子;師處資為弟,自處如兄,敬讓合倫,故名弟子。”只是佛為三界導(dǎo)師,四生慈父,凡是歸依三寶不依邪魔外道知見,都是佛弟子,而此品中所說的弟子是專指聲聞比丘,因為他們是常隨佛陀之眾,2,比丘僧是住世三寶,所以獨得此稱,若就理而論,只有菩薩是成佛正因,佛是菩薩之最高果位,這才是佛弟子,只是在這物欲橫流的五濁惡世,菩薩隨緣度眾,散居于五趣之中,在六道眾表現(xiàn)為有僧有俗,無法確定身份,所以在事相上,比丘居于正流,在理體上菩薩居于正流,此處就事相言,所以獨稱聲聞比丘為弟子。
弟子品的緣起,維摩居士發(fā)見小果聲聞的根機已成熟,即回小向大的時機已到,就因機施教掃蕩除殘余之習(xí)氣,使聲聞乘人了達(dá)法性平等,無有高下,如稍涉愛憎,就是顛倒識心用事,而事顛倒,即如帶著有色眼鏡,硬把實相轉(zhuǎn)為妄境,聲聞乘人不知實相,以偏概全執(zhí)為真諦,致使他們只知厭生死苦,欣涅槃樂,殊不知所謂生死,即是緣起緣聚緣散的,新陳代謝而已,此是諸法的真實相狀,即常自法爾,拒絕它去不了,迎接他也留不住,如能通達(dá)法爾如是則自無欣厭之情,即可回小向大,如能知曉緣起時去不了,緣滅時留不住,即當(dāng)然沒有執(zhí)著之情,即可超凡入圣回事向理了。如此,法爾如是,正如《大乘起信論》所說的“一心二門”,此中“法爾”即是真如門,“如是”即是生滅門,此二門攝于一心即是清凈緣起,此清凈緣起即可作諸佛無量恒沙功德,稱之為性空緣起,否則二門,背于一心,即是染法緣起,此種緣起能作凡夫,二乘無量恒沙有漏、無漏、善、惡諸業(yè),因為凡夫住生死,二乘住涅槃,凡夫緣起有而不性空,二乘性空而不緣起有,如是偏向于一邊,不能稱為般若波羅蜜。如《易經(jīng)》的否卦,天上地下各不相關(guān),所以其氣閉塞而不通,所以稱天地否,此種緣起是由于凡圣執(zhí)情沒有消除,即稱業(yè)感緣起,唯識生滅,清凈緣起就是諸佛的涅槃大道。業(yè)感緣起就是眾生的六道輪回,同是一種緣起法,諸佛通達(dá)而不執(zhí),即不離六道輪回即是“無住處涅槃”,眾生迷之,執(zhí)取不舍,不離自性,清凈涅槃當(dāng)下又是六道輪回,可見是法法平等無有高下,關(guān)鍵是迷悟之別,執(zhí)則法法成縛,不執(zhí)則法法解脫,所以不要妄加分別染凈,即以清凈緣起是一回事,染污緣起又是另一回事,以為生死是一邊,涅槃是一邊,即落二乘見,可見有厭生死欣涅槃?wù)卟荒苁吕韴A融,二乘雖斷煩惱障,卻依然有所知障,只能是有余涅槃,最終不過是無余涅槃,雖脫分段生死,仍不能通達(dá)自性清凈涅槃,自然也不能證得如來的“無住處涅槃”,只有佛陀一法不著,如《金剛經(jīng)》所說:“佛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無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中無有少法可得是金剛眼,因為以佛眼觀世界無有絲毫之法可執(zhí)可住,如是法法本自解脫,解脫之法即是佛法。
以上《方便品》已破凡夫,此《弟子品》破聲聞,《弟子品》開始凈名現(xiàn)疾,佛陀遣使慰問。
“爾時長者維摩詰,自念寢疾于床,世尊大慈,寧不垂愍。”
維摩居士自念寢疾,獨自傷感,實際上凈名不去佛處聽法,意即現(xiàn)病,即為眾生現(xiàn)病,以化度眾生。經(jīng)文的意思是,一般人的問疾人數(shù)漸漸稀少之時,居士心中思想:我現(xiàn)在病在床上,以我世尊的大慈大悲,怎么會不派人來詢問我的病情而加以安慰呢?眾人問病以情來問,佛陀以慈,更會來問。
“佛知其意,即告舍利弗: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遣使問疾。我們最終會知聲聞、菩薩均不堪問疾,那么為什么讓聲聞與菩薩問疾呢?因為1,開示平等大意,所以命聲聞與菩薩問疾,2,如只命文殊問疾,契機無異,只是不能開顯凈名德行圓滿,既是普命,則使問病之眾,尊人重法,3,既然五百聲聞、八千菩薩皆辭不堪,而文殊勝任,可知殊勝無比,4,重述普命大小乘人都被凈名所呵,則使與會大眾受益,至于為什么先是《弟子品》,后是菩薩品,因聲聞形各法儀,心具智斷,既心形兩勝,所以命其先往,菩薩后往。
經(jīng)文之意是:正當(dāng)居士作此想法之時,佛陀即以他心通知居士所想,就對舍力弗說,舍力弗,你帶領(lǐng)僧眾到維摩居士那里去慰問居士的病情。舍力弗是聲聞眾中之首,所以先命舍力弗去問疾。
舍力弗:王舍城,摩迦陀國人,從父立名。優(yōu)波提舍,優(yōu)波是名,從母立名,以母為貴。
“舍力弗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舍力弗對佛陀說:世尊,維摩居士智慧圓融無礙,我一去必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所以我不能或我不配帶領(lǐng)僧眾去居士處問疾。此處舍力弗不能有三意,1,小乘智劣,不能同菩薩通機,2,過去受挫,所以心懼,3,相互配合化度眾生,勝負(fù)游戲而已,主角既是凈名文殊,所以稱“不堪”。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曾于林中,宴坐樹下。”
此是舍力弗述說不堪的原因,即為什么不堪呢?回想在往昔之時,我在密林深處參禪打坐,之所以如此,因有二患,1,患身之喧動,所以隱身于山林,2,患心之弛散,所以攝心于一境。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舍利弗,不必是坐,為宴坐也。”
經(jīng)文意思是:不知什么時候,維摩居士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喂!舍力弗,不一定這樣坐著才叫參禪打坐,聲聞人以為的參禪打坐一定要隱身于山林或水邊,使自己的第六識不起分別,從大乘的角度則不一定如此。道生法師以為:不必是者,不言非是,但不必是,不言非是者,二乘坐法,乃可以求大乘定之詮耳,若爾,未是真極坐法也。興皇朗法師以為:必是有所得,住著之義。
“夫宴坐者,不于三界現(xiàn)身意,是為宴坐。不起滅定而現(xiàn)諸威儀,是為宴坐。不舍道法而現(xiàn)凡夫事,是為宴坐。心不住內(nèi)亦不在外,是為宴坐。”
經(jīng)文闡述菩薩的參禪打坐,大意是,真正的參禪打坐的修行人是隨遇而安,即隨所用處心中坦然,因為法爾如是,因緣差別,雖差別卻是性空,于是即三界而又出三界,可見真正的參禪的修行人,應(yīng)當(dāng)不被諸法所束縛,自然不在三界之中任一處安住,即隨時隨地?zé)o不解脫,如此才是真正的參禪。對治二乘之病具體方法,身心俱隱,靜散雙游,道俗齊觀,內(nèi)外并冥,解惑平等,生死涅槃不二。1,身心俱隱,因為菩薩以法身為身,雖處而非三界,妙慧為心,雖緣而常寂滅,此即是身心俱隱,可謂三昧,所以同二乘有異。二乘人以為身心不隱,所以要使身心隱,菩薩知一切無不隱,又哪里有所隱,所以是不于三界現(xiàn)身意(即不安住于三界,又不是不隨緣于三界),2靜散雙游,所謂滅盡定,毗曇以為心法既滅,還有一非色非心法,以此續(xù)補心處!冻蓪嵳摗氛f:空心二處滅,一滅定時滅,二入無余涅槃時滅?梢姕缍词菬o法,此兩種解釋都是小乘境界,如是滅盡定則形猶枯木,無運用之能,菩薩的滅盡定如《智度論》說:滅盡定即般若之氣類,了悟此心即是實相,本來寂滅,故能形充八極,應(yīng)會無方,即是不壞假名,而說實相,不動真際,建立諸法。如是即不起滅定,又怎么能現(xiàn)威儀呢?回答是:如意珠無心,隨人出寶,天鼓無心應(yīng)物有聲,至人無心于彼此,而能應(yīng)一切,此即以雖無現(xiàn)則能無不現(xiàn),如是可知,佛教徒不能離群索居,入山林枯坐,即不能現(xiàn)威儀做度世利生的事業(yè),與現(xiàn)實生活脫節(jié),因為人類是互動的群居生活,所以不能只享權(quán)利而不盡義務(wù),即對不起佛陀與眾生。于是終日迎賓待客也沒有凡夫外道的界限,即萬象雖紛紜,即當(dāng)下如如湛寂,如是即不起滅定,而能現(xiàn)諸威儀做種種事,此才稱真正的參禪,3,道俗齊觀,一般凡夫一涉世事,隨境所轉(zhuǎn),道心即退,二乘以為生死涅槃?wù)系K,以為世事可畏,即不能和光同塵,菩薩隨順法性則能善惡平等,則道俗一觀,所以終日凡夫,又終日道法,如凈名居家,不離凡夫事,即是諸佛妙法,如是即為真正參禪打坐,4,內(nèi)外并冥,賢圣攝心稱內(nèi),凡夫弛想謂外,進一步說,心依因緣生,內(nèi)緣根生見分,外緣境生相分,又因增上緣生為內(nèi),依緣緣生為生。菩薩內(nèi)外悉空,所以是無所依,而二乘入定,則心緣于內(nèi),出定之時,心緣于外,而菩薩則不住內(nèi)外,如是堪稱真正參禪。
“于諸見不動,而修行三十七道品,是為宴坐。不斷煩惱而入涅槃,是為宴坐。”
此是,5,就解惑平等而言,小乘以三十七道品使六十二種邪見斷除或者伏而不起,然后解脫,菩薩則即觀六十二見實性,當(dāng)下即是解脫,此可謂真正參禪打坐,6,就生死涅槃不二而言,二乘人視生死如怨家,所以能勇猛精進,斷諸煩惱而入涅槃,菩薩則觀煩惱性當(dāng)下即空,即是涅槃,即是不斷而入,如是即是真正參禪打坐。
“若能如是坐者,佛所印可。”
此是總結(jié)如以上所說的參禪,即平等安坐,不違實相,即冥契佛新,所以佛所印可。
“時我,世尊!聞?wù)f是語,默然而止,不能加報。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此段經(jīng)文是總結(jié)不堪問疾的原因,是當(dāng)時舍力弗講完往昔之事,又對佛陀說:世尊,當(dāng)時我聽完了維摩居士的這些話,啞口無言,實在無法回答,所以我不能擔(dān)當(dāng)此重任去居士處問疾。
“佛告大目犍連: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佛陀接下來差遣大目犍連去居士處問疾。因為舍力弗可能一時失手,加之述往事以顯凈名之道行高遠(yuǎn),且又利益與會大眾。所謂目犍連是姓,正式稱呼是設(shè)特伽羅,既采菽氏,此言食豆。上古仙以菽豆為食,因目連是其種族,所以姓大目連,名字拘律陀是樹神之名,父母禱此樹神而生,據(jù)此而得名,是王舍城摩伽陀輔相之子,與舍力弗共同厭世,出家修道。目連神通第一。
“目連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目犍連對佛陀說:世尊,我不勝任領(lǐng)眾到方丈處看病,此是第二次不堪勝任。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入毗耶離大城,于里巷中,為諸居士說法。”
此是解釋不堪勝任。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不堪勝任呢?回想往昔的一天,我到毗耶離大城弘法,在一個小巷之中為一些居士說小乘佛法。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大目連,為白衣居士說法,不當(dāng)如仁者所說。”
此段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我為居士們講的興高采烈之時,聽眾中突然走出維摩詰居士對我說:喂!,大目犍連,你為這些在家居士說法,不應(yīng)當(dāng)如你所說,因為你所說的是小乘法,即不了義。此中之不當(dāng)有四種意:1,機大教小,2,實相非人法,今說人法,3,諸佛見機見理,今違理背機,4,同情機不相稱。
“夫說法者,當(dāng)如法說。”
因為說法的對象是在家居士,和出家人的處境不同,就不能說四念處之類,所以對他們說法應(yīng)當(dāng)如法而說,即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而當(dāng)下即是真如法性。而凡夫眾生執(zhí)于假名幻相,忽視了諸法的根本,不知法爾如是,遷于假相,違背法性,所以是不如法,進一步說,菩薩說法有五門應(yīng)機施教:1,明演之法,2,辨所說之方,3,巧識物機,4,善于知見,5,辨說教大意。(《智度論》說眾生五性,取之不得,凡夫妄謂為有,故易遣,法為眼,耳見聞,斯則難破,所以次第說生法二空)
“法無眾生,離眾生垢故;法無有我,離我垢故。法無壽命,離生死故。法無有人,前后際斷故。”
眾生由五陰十八界或十二因緣和合而生,于是分別心以為有一主宰,而法是指實相之法,此實相之法,如果見有一實在眾生則同實相相背,所以稱為垢,如能悟?qū)嵪,則垢染自離。所謂“法無有我,離我垢故”,此中我是自在主宰義,而實相之法沒有自在主宰,所以遠(yuǎn)離垢染,所謂“法無壽命,離生死故”。此中,色心連續(xù)為命,百年相續(xù),久受為壽。壽者或者指現(xiàn)象界有空間和時間的存在,可見時空交織不能獨立存在,而時間涉入空間則遷流。既遷流,則有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三際,空間涉入時間則變化,變化則各有不同,遷流變化相續(xù)不斷,就是三界,六道的一切現(xiàn)象的壽者相,是相續(xù)假相,外人以為壽命區(qū)別于法,所以稱壽者命者,生為壽始,死為壽終,事實上,既無生死,怎么會有壽命呢?而壽命若離則人難接受,生死若離則人欣喜。所謂“法無有人,前后際斷故”!吨嵌日摗氛f:行人法故,名之為人,故有人,異于草木,行因受果,往來生死,永不朽滅,故外道謂之為常,而前際既斷,無人造因,后際也斷,無人受果,即是遷流,所以說“法無有人”,因前后際斷故。(金體雖隨緣成器,器相幻現(xiàn),與金體不相干)
“法常寂然,滅諸相故。法離于相,無所緣故。法無名字,言語斷故。法無有說,離覺觀故。法無形相,如虛空故。”
以上闡明人相我相眾生相壽者相即眾生空,以下二十六句闡明法空,因生空易說,法空難表。雖能緣起諸相紛然,卻是妙有真空,一切相待本不相干,所以能消容一切諸相。
二乘人滅有歸無,得寂滅之相,即雖滅有相,仍以為有個無相,所以有個實在的假空,如《成實論》所說:非常寂然,以本性清凈,故名常寂然,可見法雖寂然,取相為有,而謂不然,所以須滅,所以說滅諸相,這是法空的開端,所謂“法離于相,無所緣故”。萬相不同且都是緣起相,而此相是心之所緣,緣起相無我即是無相,如是則心無所緣,如是即離名字相,離心緣相,所謂“法無名字,言語斷故”,二乘法執(zhí)未破,不能離名字語言,菩薩斷法執(zhí),而名生于言,則言斷即無名,即一切語言文字所不能加,所謂“法無有說,離覺觀故”,二乘見有生死可了,有涅槃可證,所以不離覺觀,而覺觀是語言之本,否則語言不得生起,而諸法實相不可宣說,擬議則錯,動念即乖,所以是法無有說,離覺觀故,所謂“法無形象如虛空故”,二乘雖破人相,仍著法相,即離斷滅相,菩薩通達(dá)法性,不是大小方圓之類,所以是法無形相,如虛空故。
“法無戲論,畢竟空故。法無我所,離我所故。法無分別,離諸識故。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凡夫二乘以為諸法是有或無,或亦有亦無,或非有非無,都是戲論而已,菩薩明諸法實相離四句,絕百非,即是法無戲論畢竟空故。至于“法無我所,離我所故”,二乘人雖斷見思惑,仍于諸法不能通達(dá),于是我修我證不能究竟,菩薩通達(dá)既無我,又怎么會有我所,即是法無我所,離我所故。至于“法無分別,離諸識故”,二乘人無根本智,于是依識起分別,苦集是世間法,道滅是出世間法,菩薩證實智,即能離諸識故。至于“法無有比,離相待故”,一切法相待而生,如長短的比較,只是抽象地存在著長短,實際沒有真實的長短,如《百論》說:長不在長中,因短故長,且長不在短中,因長短相違,也不在長短和合之中,因為有二過,即長與短過,如是既無長短,相待并不成立,可見菩薩通達(dá)實相,絕相待,即是“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法不屬因,不在緣故。法同法性,入諸法故。法隨于如,無所隨故。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
所謂因緣,一件事物的生成,有一主要發(fā)起之根本,即是親而能生為因,如種子為例是因,水土等助發(fā)為緣,此是次要的枝末,只有因緣和合才能成就萬物。二乘人以因緣來修道證果,如苦集滅道的四圣諦,十二因緣的流轉(zhuǎn)門,集為苦因,滅為道果,這個過程是知苦斷集,慕滅修道,此中知苦為因,斷集、修道為緣,證滅為果,十二因緣中,無明為因,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為緣,生老死為果,而宇宙萬有無不是緣起,凡夫迷所以成我執(zhí),于是有執(zhí)身為凈,執(zhí)受為樂,執(zhí)心為常,執(zhí)法為樂,對此二乘人對之以“觀身不凈,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此凡夫二乘之相對而成其八倒,卻不知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雖是空卻不是沒有因緣幻相,即不同于凡夫以為的頑空,也不同于外道所修之?dāng)鄿缈眨驗橐蚓壔没拘詿o生,怎么會有滅呢?不生不滅即是第一義空,此空不著凡夫有、二乘空之二邊之執(zhí),如是則法住法位,即是常樂我凈的四德涅槃。所謂“法同法性,如諸法故”,二乘所證偏空涅槃,只能入凈,不能入染,即只能入涅槃,不能入生死,而菩薩所得諸法自性之理,于一法入一切法,于一切法入一法,所以是“法同法性,入諸法故”。所謂“法隨于如,無所隨故”。此中之“如”即如如之理,或稱法性實際等,都是實相異名,即如實不變義,即真如法性,如一般人所見,遠(yuǎn)觀樹,知定是樹,成為如,見法轉(zhuǎn)深,如近見樹,知是何木,名為法性,進一步能知此樹根莖枝葉,名為實,這三者始末均非樹,只是見有差別,二乘人理事不能相隨,入定才能觀理,出定才能觀事,如聲聞神通入定才有,菩薩動靜不二,理事圓融,不隨他轉(zhuǎn),即是“法隨于如,無所隨故”。所謂“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二乘人以為有一生死可了,有一涅槃可證,即有二邊,而菩薩證得無所得空理,即能不落有邊,不落無邊,不落斷邊,不落常邊,即遠(yuǎn)離二邊,如是就是“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
“法無動搖,不依六塵故。法無去來,常不住故。法順空,隨無相,應(yīng)無作,法離好丑,法無增損,法無生滅,法無所歸,法過眼耳鼻舌身心,法無高下,法常住不動,法離一切觀行。”
凡夫情依六塵,所以有起伏動靜,二乘人雖伏六塵,卻不能根治,菩薩塵性本空,即法本無依,與真如法性相契,即是“法無動搖,不依六塵故”。所謂“法無去來,常不住故”,二乘人以為:出離三界,來證涅槃,于是則有去來,菩薩徹見法性,法無暫住,本無法來,即是“本無所從,去無所至”,所以是“法無去來,常不住故”。所謂“法順于空,隨無相應(yīng)無作”。此中“空、無相、無作”即是三三昧或三解脫門,二乘得此三昧,入觀時有,出觀時無,不能隨時隨地普應(yīng)一切,而菩薩則能徹見諸法性與三三昧無二無別,所以說是:法順于空,隨無相,應(yīng)無作,所謂法無好丑等。凡夫二乘見法相差別紛紜,所以有好丑之別,而菩薩通達(dá)法性平等,所以“法無好丑”。法相眾多,有增有減,菩薩見法性無二,即“法無損減”。二乘見法相成住壞空,所以有生滅,而菩薩見法性平等,所以是“法無生滅”(包括新陳代謝)。入是來無所從,去無所歸,即六根而又超六根,如同即獅子相見金性,金又不是獅子,入是法性平等無有高下,不能同覺觀相應(yīng),如是,又哪里有觀身不凈、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呢?如是,諸法實相,無有差別,雖有差別,法爾如是。即是法性猶如金人、金佛、金盆、金狗等,雖不離差別,卻又同一金性,即是法常住不動。而二乘人見諸法各有其義,所以有觀行,菩薩卻能通達(dá)實相之理,所以說“法離一切觀行”。以上三十句義是對治二乘未盡得法執(zhí),所以既使說法,也不能使聽者得大利益,所以維摩居士以大乘佛法來責(zé)難目犍連。
“唯!大目連,法相如是,豈可說乎?夫說法者,無說無示。其聽法者,無聞無得。譬如幻士,為幻人說法,當(dāng)建是意而為說法。當(dāng)了眾生根有利鈍。善于知見,無所掛礙,以大悲心,贊于大乘。念報佛恩,不斷三寶,然后說法。”
通過以上的三十句義對治二乘目犍連的法執(zhí),于是維摩詰居士接下來說:喂,大目犍連!綜合上述所說可知,諸法一一都攝歸于第一義諦法性之中,所謂法性,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擬議則錯,動念即乖,所以是豈可說乎!所以說,若說如來有所說法,即是謗佛,如就聞法而有所得,則此人不會佛說法意,即聞而無聞,不著相才是聞法,即是:夫說法者,無說無示。其聽法者,無聞無得。進一步探討,所謂“無說無示,無聞無得”,一般人以為等同于草木瓦礫,何異于斷滅空?事實上此處所說的無說無示,是說者傳言外之言;無聞無得,是聞?wù)叩醚酝庵。如是無說即是真說,無聞即是真聞。所謂“譬如幻士,為幻人說法,當(dāng)建是意而為說法。當(dāng)了眾生根有利鈍。善于知見,無所掛礙,以大悲心,贊于大乘。念報佛恩,不斷三寶,然后說法”。譬如幻士,深知幻人無自性,所以能依諸幻術(shù)而為幻人說法,雖說而意在無所說,雖聞而真無聞,既無能說所說,自然是無能聞所聞,如是你目犍連應(yīng)當(dāng)如法而說,從第一義諦而說世俗諦,在這個過程中,重要的是,說法要對機說法,如果機教不相應(yīng),即等于無的放矢,如果機教相應(yīng),則是有的放矢,無論橫說豎說都是圓融無礙,正反無非妙法,如是才能以大悲心,贊揚大乘佛法,紹隆三寶,荷擔(dān)如來家業(yè)以報佛恩。
“維摩詰說是法時,八百居士,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無此辯,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大目犍連述說完過去發(fā)生的這段經(jīng)歷,又說,世尊,維摩居士說此法之時,當(dāng)時有八百居士因此法益而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而我實在沒有居士那樣無礙的辯才,自然不是居士的對手,所以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lǐng)大眾去問疾。此段經(jīng)文說明,小教不能教人發(fā)大心,且又不對機,所以徒勞無益,所以導(dǎo)致凈名以大法呵斥,致使眾多居士發(fā)大心而受大益。目犍連尊者自然不堪問疾。
“佛告大迦葉: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三次命人問疾,所言“大迦葉”,譯為大龜,是姓,意思是普逐,因先祖學(xué)道,靈龜負(fù)仙圖而應(yīng),所以稱龜氏,也稱飲光仙人,名字叫必缽羅,意思是普逐,是王舍城摩竭陀國人,系婆羅門種,夫妻身均金色,都厭世而出家,證阿羅漢果,于佛陀十大弟子中頭陀第一。所謂“頭陀”譯為抖擻,意即能抖擻塵勞煩惱,因比丘當(dāng)離憒鬧,不樂飾好,心絕貪求,無諸驕慢,清凈自活,以求無上解脫之道,應(yīng)行頭陀行法。此法有十二,1,阿闌若,即寂靜處,2,常行乞食,3,次第乞食,4,一食,5,節(jié)量食,6,過午不飲漿,7,著糞掃衣,8,只有三衣,9,冢間坐,10,樹下坐,11,露地坐,12,只坐不臥。此時此境,佛陀見舍力弗與目犍連都推辭不能勝任,于是就命大迦葉說:大迦葉,你帶領(lǐng)僧眾到維摩居士處看病。
“迦葉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聽到佛陀的派遣,大迦葉對佛陀說:佛陀,我不敢也不堪帶領(lǐng)大眾去維摩居士處問疾。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曾于貧里而行乞。”
迦葉為比丘之首!斗ㄈA經(jīng)》中前序迦葉,而比丘的本行是乞食,所謂于貧里而行乞,意謂:1,貧人因宿世不植福田,故今世得貧,今世又不植,則來世又受貧,如是貧貧相系不得脫離,2,四大聲聞,得滅盡定,迦葉最勝,有所施為即現(xiàn)世獲報,為救急需之苦,所以從貧乞食,3,富貴難化,貧窮則易受道,所以從貧乞食,4,如從富貴乞食,則有名利之嫌,所以乞食貧里。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大迦葉,有慈悲心而不能普,舍豪富,從貧乞。迦葉,住平等法,應(yīng)次行乞食。”
行乞當(dāng)中,維摩居士突然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喂!大迦葉!你的慈悲心是有了,只是你還是分別計度的識心用心,不能隨順法性大慈平等,普皆度眾,所以你舍去富豪之家從貧苦人行乞,試圖改變被乞者的生存環(huán)境,雖然可以理解,卻不是菩薩胸懷,因為菩薩隨順法性而能行平等法,如是即不見能度之我,也沒有所度之眾生,如是哪里有我是世間福田與眾生種福的觀念呢?如果能通達(dá)法性平等,不見能所,猶如見金人金比丘等,同屬金性,如是則誰為能度所度?如是應(yīng)當(dāng)隨緣而次第行乞而不是偏貧而遭人譏。
“為不食故,應(yīng)行乞食。”
大迦葉,比丘乞食,并不是為自己吃飯而行乞,也不是為眾生種福田而行乞,因為有能所即落四相之中,如是法性難通,如是不能三輪體空,則反是人天有漏福報,如是則不是如來出世本懷,因為如來法身,本不食故,只是為證法身而乞食以養(yǎng)色身?梢娖蚴呈且褂芯壉娚C得法身,所以說乞食是用以化導(dǎo)眾生的方便和手段,而不是僅僅為了口腹之欲。
“為壞和合相故,應(yīng)取揣食。”
身體為四大五陰和合之相,菩薩行佛道,通過壞此和合之身,以證清凈法身,所以,從因緣和合之揣食,資養(yǎng)四大和合之身,通達(dá)緣起性空的諸法實相,眾生迷惑,于是以因緣和合的幻相為實在,即以金人、金佛、金獸為實在,菩薩卻能于諸相中通達(dá)金性,于是責(zé)難大迦葉:怎么能以和合色身的苦樂為懷,使他人種福田而轉(zhuǎn)貧為富,用和合飯團來資養(yǎng)和合的色身呢?此中,菩薩能不壞和合而徹見真如法性,所謂食有四種:1,揣食,四大和合有形象之食,可以把捉所以稱揣,即欲界之食,2愿食,也稱思食,如饑年貧婦把沙袋懸于房梁之上,欺騙小孩說是糧食,由此小孩得以生命延續(xù),即是愿食,3,業(yè)食,如地獄眾生不食而活,因其罪業(yè)所感應(yīng)久受苦痛所致,4,識食,無色界眾生,識想相續(xù)為食。
“為不受故,應(yīng)受此食。”
二乘人以人為能受,食為說受,有能所所以稱受食。菩薩不見能所,即不受為受,如金性不與人像、佛像、獸像共生死,可見,現(xiàn)象虛幻不與法性相應(yīng),而法性在人非人,在佛非佛,在獸非獸,所以能不染不受,為證得這個不受的法性,才能接受眾生的食物供養(yǎng)。
“以空聚相,入于聚落。”
菩薩既然以真空絕相觀察宇宙萬法,那么乞食所入聚落即因緣所生法,如此見色即空,色性自空,如是見聚落時即見空聚,如是入聚落,又怎么能分別貧富的住宅現(xiàn)象,如是能隨緣不分貧富次第而乞食。
“所見色與盲等,所聞聲與響等,所嗅香與風(fēng)等,所食味不分別,受諸觸如智證,知諸法如幻相。”
凡夫二乘入于聚落必有見聞,凡夫于是有煩惱,二乘怖畏六塵,菩薩則能理事無礙,所以能見色與盲等,但卻不是閉著眼睛裝瞎子,而是終日見而無所見的盲人,觀音聲也是同樣的道理,所聞一切聲響,如果不作主觀上的分別,管他貓叫狗吠,都是如來清凈法音,即“溪聲無非廣長舌”,如是法住法位,如同山谷中的回響一般,自然不會循聲流轉(zhuǎn),嗅覺也是同樣的道理,所嗅的香氣包括臭氣如不作主觀的分別取舍,則如同清風(fēng)拂面一般自在安然,味覺也是同樣的道理,所嘗到的一切滋味,如果不隨自己的主觀去分別,則酸甜苦辣各隨自性,不關(guān)你的事,而且酸甜苦辣之中本沒有好壞,只是酸甜苦辣而已,受覺也是同樣的道理,所受到冷暖澀滑等觸,如果不生苦樂等感受,那么也就沒有了不受的思想,如是如幻非實即事不礙理,法相非無即理又不礙事,則無有分別取舍如是了知一切法都是緣起幻相,如同金人、金佛、金獸象,本來沒有,只是造作而有,迦葉分別貧富,所以不能理圓融。
“無自性,無他性。本自不然,今則無滅。”
既然諸法如幻,則法無自性,也無他性,進一步探討,法從因緣生,不是自性生,也即無他生,如握指成拳,所以拳無自性,指也如是,無自他性,又如金,不假造作,不依他起,此指真如法性,真如法性無自他性,不生不滅,所以說它本自不然,今則不滅,即指本來無此事,現(xiàn)在又怎么會有彼事滅呢?況且法性包容一切,又怎么只含富而不含貧呢?
“迦葉,若能不舍八邪,入八解脫,以邪相入正法,以一食施一切,供養(yǎng)諸佛及眾賢圣,然后可食。”
此段經(jīng)文是菩薩呵迦葉以為的正受施食,因為二乘人必須離八邪(八正道的反面),才能得八解脫,即以能觀之心,觀于所觀之境,如初觀色身不凈等,即舍所觀之境,于是能觀之心也寂,即入解脫,此是因緣次第觀,卻不知八正八邪不二平等,即能隨順法性不舍入邪而入八解脫,即是不離邪相入于正法,可見邪正并不相背。由觀法性親證法身之理,便是無礙無盡法門,即能以一食施于一切,故能“七粒遍十方,普施周沙界”。因為未能徹底通達(dá),所以接受施食之時,即應(yīng)當(dāng)如是思維:上供三寶,下施四生,由此培養(yǎng)無盡無礙之心量,如是又怎么能只拘泥于貧人施食呢?
“如是食者,非有煩惱,非離煩惱。非入定意,非起定意。非住世間,非住涅槃。其有施者,無大福無小福,不為益不為損。”
如以上所言通達(dá)法性而得法喜充滿之食,也即是煩惱即是菩提,如能隨順法性應(yīng)供,哪里還有選貧選富等紛紛擾擾的煩惱的現(xiàn)象呢?既無紛擾煩惱的現(xiàn)象,又哪里有煩惱可離、可斷呢?菩薩即作無礙觀食,則終日食而終日定,所以沒有出定入定,凡夫食為使世間壽命長,二乘食為入涅槃,菩薩雙非,即不食而食,不住涅槃,食無所食,不住世間,可見,如果迦葉能作平等觀,即外能說平等法,使施主獲平等心,自然不去分別培植福德的大小,自己的利益與損失,因為大小、損益均是相待世間法,是有限量德,而真如法性則無福之大小、損益,如是諸佛如來與地獄惡鬼則沒有差別,即不增不減。
“是為正入佛道,不依聲聞。迦葉,若如是食,為不空食人之施也。”
能夠無大小損益之平等觀,即是為正入佛道,如是即能真自利利他,而不依聲聞的不發(fā)菩提之心,這里迦葉尊者舍富乞貧而為貧人植福,但福性無常,終歸于空,此即是空食人之施食,而以上之平等觀,行平等乞,無能施所施中間物之三輪體空,即歸于真如法性,如是受食則不空食人之施也。
“時我,世尊,聞?wù)f是語,得未曾有,即于一切菩薩,深起敬心。”
迦葉述說完往昔的故事之后,又對佛陀說:世尊,當(dāng)時我聽到這些話,得到未曾有的法喜,即對一切菩薩生起甚深的恭敬之心。迦葉尊者為小乘之利根,雖有法執(zhí)障礙,相對較小,得聞如是大法,自然法喜充滿,起恭敬心。
“復(fù)作是念:斯有家名,辯才智慧乃能如是。其誰聞此不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從是來,不復(fù)勸人以聲聞、辟支佛行。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此時迦葉尊者心中思維,這位在家的大菩薩,辯才智慧如此之高,誰聽到這樣的說法,不發(fā)起成佛的心呢?我從此以后,不再勸人行二乘之道。因為以上的原因,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帶領(lǐng)大眾去維摩居士處問疾。
“佛告須菩提: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四次命人問疾,所派之人是須菩提,須菩提是梵語的音譯,譯為善吉或善現(xiàn)或空生,因其生時家中財寶皆空,父母驚訝異常,請相士占卜說善,如是財寶又現(xiàn),名曰善現(xiàn)。由于無量劫來修習(xí)空觀,在母腹中即知空寂,而今于釋迦座下諸大弟子中解空第一,因佛陀看到迦葉推脫不去問疾,于是就命令須菩提:須菩提,你帶領(lǐng)大眾到維摩詰居士處問病吧。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須菩提稟告佛陀說,我也同樣不敢不能到居士處看病。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入其舍從乞食,”
為什么不敢不能去居士處看病呢?回憶我過去之時,侍解空第一,得無諍三昧,無所畏懼,所以直接到維摩居士處乞食,因有二義,迦葉舍富從貧,善吉則舍貧從富,都背平等之法,所以被呵,盡管善吉因居士富貴,恐生放縱之心,不思無常而以憐憫心乞食,雖然善吉入觀時心隨法性,但出觀之時,仍然心隨境轉(zhuǎn),致使招到屈服而狼狽不堪。
“時維摩詰取我缽盛滿飯,謂我言:唯!須菩提,若能于食等者,諸法亦等。諸法等者,于食亦等。如是行乞,乃可取食。”
1,就食平等呵善吉于食不等,因為我的想法我與大迦葉的想法相反,他是從貧乞食為他們種來生福,而我以為貧窮之人自顧尚且艱難,哪有力量布施呢?而富貴人家有很多資產(chǎn),容易布施,況且他們?nèi)羧桓笙肀M,來生又可能貧窮,于是我專從富貴人家乞食,當(dāng)時維摩詰居士接過了我的缽,盛滿了飯菜,恭敬地送到我的手里,只是還沒等我離開,他就對我說:啊,須菩提,對于施者供養(yǎng)的各種食物,如果能在差別中不隨妄情分別計度,通達(dá)諸食品中平等味,則能通達(dá)一切法無不平等,如果能通達(dá)諸法平等,則對于能施所施的食物也能平等,因為真如法性平等不二,則貧富平等,這樣的乞食,才是真正的乞食,怎么能嫌貧愛富而不平等呢?既有貧富之見,則有彼此,則有諍端,如是無諍三昧名實難附,可見二乘人執(zhí)平等體且壞差別相,致使二者之間毫不相干,即不能興如來大悲的妙用。
“若須菩提不斷淫怒癡,亦不與俱。不壞于身,而隨一相。不滅癡愛,起于解脫。”
2,就解惑平等門呵善吉解惑不等,淫怒癡即是貪嗔癡三毒,二乘人視貪嗔癡如毒蛇一般,能不斷除而證涅槃嗎?只是凡夫又怎么能不讓他視之如蜜甜而不隨波逐流呢?否則即以為人生乏味無聊,對此,二乘人觀身不凈,以至于白骨微塵乃至于空而為一相,于是,為防三毒所纏,所以要滅除,然后解脫,菩薩則能于三毒徹見自性了不可得,當(dāng)下即與解脫無二無別,所以是不斷三毒即見解脫,如果一定以為有三斷可斷,即是不通達(dá)緣起性空,也即是無明,就是愚癡之毒,決心斷癡即是嗔毒,念念要斷煩惱證菩提即是貪毒,如是以毒攻毒,自然不是究竟,菩薩則能不似二乘斷除三毒,又不同凡夫以三毒為蜜而同流合污,而是不破壞身體的差別相,當(dāng)體即是實相,如是即能于三毒當(dāng)下即得解脫,如金雞、金猴、金獅子同一金性。
“以五逆相,而得解脫,亦不解不縛。不見四諦,非不見諦。非得果,非不得果。”
就五逆而言有事二種,就事言五逆,即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聲聞人以為此五逆業(yè)必墮地獄,永無解脫之期,就理言無逆,則五逆實相即是解脫,而不是離開五逆另有解脫,如是可推出:即地獄界即常寂光土,如是修行,則無苦可受,無集可斷,無道可修,無滅可證,所以說是不見四諦,雖然沒有四諦法可說,卻又不是沒有四諦法得斷滅見,因為即四諦法即是第一義諦,即緣起性空沒有四諦法,而性空緣起又不礙四諦法。聲聞乘乘人因不見四諦法,所以不得聲聞果,而菩薩從四諦法中不見能得之人及所得之法,所以又是不得果,即是無上佛果。
“非凡夫,非離凡夫法。非圣人,非不圣人。雖成就一切法,而離諸法相,乃可取食。”
針對聲聞證得羅漢果而舍凡成圣而說,不被一切煩惱所系縛,所以不是凡夫,又現(xiàn)一切身普利一切,則又不是離凡夫法,示現(xiàn)凡夫行事,即非圣人,又不被凡夫事染,則不是非圣人,所謂“雖成就一切法而離諸法”即是指成就以上所說三毒,又不被所染,即不壞身而現(xiàn)身,三毒不為所動,縛脫不為所拘,諦果不為所束,如是凡圣情盡,本地風(fēng)光顯現(xiàn),此諸法相即法相而不著于法相,所以說是離諸法相,如是平等行乞,才是廣種福田,自然可以接受他人的施食。
“若須菩提不見佛,不聞法,”
3,就內(nèi)外平等門呵善吉的內(nèi)外不等,須菩提因見佛為師聞法,方證羅漢果位得無諍三昧,于是善吉自以為見佛聞法,而所謂不見,是因為:若有佛現(xiàn),則是有現(xiàn),所以不見佛,若有法可聞,則是有聞,所以不是聞法,現(xiàn)在所說的是:無佛可見即是見佛,無法可聞,即是聞法,此即是不起佛見法見,直接通達(dá)真如法性。如《楞伽經(jīng)》所說:報化非真佛,亦非說法者?梢姶耸欠ㄉ,既然佛見法見尚不許起,又怎么參雜著貧富的成見而乞食呢?如《中觀論》觀如來品中說:邪見深厚者,則說無如來,如來寂滅相,分別有也非。可見,此是一種不二平等的無所得境界。
“彼外道六師富蘭那迦葉、末伽梨拘賒梨子、刪阇夜毗羅胝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迦羅鳩馱迦旃延、尼犍陀若提子等,”
釋迦佛出世,正值六師,有三部,合十八部,第一部自稱一切智,裸形苦行,第二部,得五神通,第三部誦四韋陀,此說依聞思修三慧生十八人,此文即初部,1,富蘭那迦葉,迦葉是母姓,富蘭那是字,此人系邪見外道,以為一切法斷滅空,即是斷見外道,2,末伽梨拘賒梨子,末伽梨是字,拘賒梨是其母名,此人以為眾生苦樂等不由因緣,自然而有,即指無因外道,3,刪阇夜毗羅胝子,刪阇夜是字,毗羅胝是其母名,此人以為:道不須求,經(jīng)生死劫,苦盡自得道果,無須修證,如轉(zhuǎn)縷丸于高山,縷盡自止,此即是自然外道,4,阿耆多翅舍欽婆羅,阿耆多翅舍是字,欽婆羅是粗弊衣名,此人穿粗弊衣,拔發(fā),五熱灸身,以為受苦盡樂自得常樂之道果,5,迦羅鳩馱迦旃延,姓迦旃延,字迦羅鳩馱,此人應(yīng)眾生而起見,即問有答有,問無答無,即是不定外道,6,尼犍陀若提子,尼犍陀是其出家之總稱,如佛教中出家人統(tǒng)稱為沙門,若提子是其母名,此人以為罪?鄻返扔汕笆涝毂仨毘惺,修道也不能避免,此即是常見外道。
“是汝之師。因其出家,彼師所墮,汝亦隨墮。乃可取食。”
那些外道六師可以做你的師父,你可以跟他出家,那些外道六師墮于惡道的時候,你也隨之墮下去,如是看來,你能有這樣的膽量嗎?你敢承當(dāng)嗎?如果有的話,才可以接受眾生的供養(yǎng),也才談的上是眾生的福田,因為菩薩行于非道即是菩薩道,如是菩薩見三途地獄等于凈土,而眾生不見法性則起分別以為劇苦,菩薩則以大慈悲,現(xiàn)外道身,行邪見行,墮于地獄,受極大苦,使諸眾生見聞之下,行于非道,向于佛道。如《法華經(jīng)》中提婆達(dá)多,佛為授記,《華嚴(yán)經(jīng)》中無厭大王,波斯蜜女,《涅槃經(jīng)》中的廣額屠兒,即是此類。所以說“汝亦隨墮,乃可取食”,此中非道尚是佛道,何況富者受樂怎么會不是佛道呢?此是不二平等觀,如是三途難、北俱廬洲難、長壽天難、盲聾瘖啞難、世智辯聰難、佛前佛后難也就不成其為難,如是不舍有為,不住無為,遠(yuǎn)非二乘的偏空枯寂的涅槃法所可比擬。
“若須菩提入諸邪見,不到彼岸,”
4,就邪正平等門呵善吉邪正不等,二乘人懼怕煩惱,所以不敢入邪見,因畏生死,所以不敢不到彼岸,菩薩以為煩惱即菩提,所以能入邪見二不怕,生死即涅槃,所以能不到彼岸也不畏。
“住于八難,不得無難。”
八難已說,二乘以八難障道,所以不見佛,不聞法,所以不敢直下承當(dāng),因為要先無難,而后可以見佛聞法,以及修道證滅,大乘佛法中則以為佛出世與否,法性常住,所以能住于八難,不得無難。善吉以為:離八難以得人身,離三惡道及長壽天生閻浮提,離北郁單越值于佛世,離佛前佛后,得于正道,離世智辯聰,六根具足,離生盲聾。
“同于煩惱,離清凈法,”
二乘人一定要斷煩惱,然后得清凈,而菩薩以為煩惱性即是佛性,所以是同于煩惱,即是同于實相,二乘人得寂靜涅槃為真清凈,而菩薩以為二乘寂滅涅槃為解脫的深坑,所以說是“離清凈法”,可見所謂“離清凈法”即是不離。
“汝得無諍三昧,一切眾生亦得是定。”
善吉能解諸法空,則無相則無彼此,于是諍端不起,即內(nèi)不諍得定,為眾生造福田,而凈名以為眾生法性與須菩提法性無二無別,無二無別即是一相,于是諍端不起,即是同體自然無諍。所以說“汝得無諍三昧,一切眾生亦得是定”。
“其施汝者,不名福田。供養(yǎng)汝者,墮三惡道。”
小乘佛教都以為布施得福,即供養(yǎng)三寶生三善道,菩薩則能通達(dá)法性平等,本無取舍,從此可見,施者無福,而法性湛然,本無善惡,如果以希求心而供養(yǎng),即有貪心,貪為餓鬼之因,如果以尊重心而供養(yǎng),即輕視一切眾生。如是高下不等即有爭,而爭為嗔,嗔又為地獄因,如果以愛而供養(yǎng),即愛即癡,癡為畜生因,所以說“供養(yǎng)汝者,為三惡道”,進一步說,若通達(dá)法性,則惡道善道無有差別。
“為與眾魔共一手,作諸勞侶。汝與眾魔,及諸塵勞,等無有異。”
所謂“魔”全稱“魔羅”,此翻奪命,義即能奪人之命根,也譯為殺者,義即損害法身,殺慧命。小乘人見魔即避,不敢與他做塵勞的伴侶,菩薩則能通達(dá)法性,本無差別相,所以能和眾魔共一手并與他做塵勞的伴侶,因為菩薩和眾魔及諸塵勞等無有異,這就是菩薩和光同塵的六度萬行,如是對于十法界執(zhí)則是魔,解脫即佛,既有此見即從無明生,而無明無性,當(dāng)體即空,如是解脫法眾也無解脫的知見。
“于一切眾生而有怨心,謗諸佛,毀于法,不入眾數(shù),終不得滅度。汝若如是,乃可取食。”
從真如法性而言,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即在不生恩怨之時本來如此,原是平等一如,小乘人卻依佛法僧三寶安住,然后證得涅槃,怎么能毀謗不入眾生之流的出家僧眾呢?而菩薩則徹見一真法界,自性涅槃,如是則能“謗諸佛,毀于法,不入眾數(shù),終不得滅度”,如丹霞劈佛,云門的“一棒打殺給狗子吃”等,若能如是通達(dá),才能夠接受他人的供養(yǎng)。
“時我,世尊,聞此語茫然,不識是何言,不知以何答,便置缽欲出其舍。”
須菩提說到此,又對佛說,當(dāng)時的我,世尊,聽到維摩居士如此言說,實在是一片茫然,不知所云,也不知怎樣對答,心中思想,這點飯不好吃,于是就把缽放下來,想趕緊走出居士的房間,以免進一步難堪。
“維摩詰言:唯!須菩提,取缽勿懼。”
正當(dāng)我轉(zhuǎn)身之際,維摩居士對我說“喂,須菩提,不要恐懼,把你的缽拿走吧”,此處的須菩提又著于言相,對此又說“取缽勿懼”。
“于意云何?如來所作化人,若以是事詰,寧有懼不。我言:不也!維摩詰言:一切諸法,如幻化相。汝今不應(yīng)有所懼也!所以者何?一切言說,不離是相。”
此中1,聽人如化,2,諸法如化,3,言說如化。維摩詰對須菩提說,你意下如何呢?比如如來神通變現(xiàn)幻人,我以這些話來問難他,怎么會有恐懼不恐懼呢?我對維摩詰說,不會有,因為幻人無自性,有什么可怕呢?維摩詰又說,一切諸法,同樣如幻化相,你只依法破執(zhí),不知法也不可得,如是還怕什么呢?
“至于智者,不著文字,故無所懼。所以者何?文字性離,無有文字,是則解脫。解脫相者,則諸法也。”
因為世出世間都是幻化,對此,只有智者不著語言文字,所以這樣的人沒有恐懼的心情,因為文字所代表的現(xiàn)象界,都無自性,即沒有現(xiàn)象界的實在處,也就是破除了現(xiàn)象界的束縛而得解脫,而這個解脫的真相,就是我上面所說的一切諸法的實相,如不能通達(dá),則隨著人的錯覺顛倒把實相境轉(zhuǎn)化成妄相境,如能無絲毫的執(zhí)著,則法法當(dāng)下本自解脫。
“維摩詰說是法時,二百天子,得法眼凈。”
就在維摩詰說這樣的法的時候,在座的兩百天子通達(dá)了大小乘的差別,得了清凈法眼,所以能通達(dá)。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通過以上對往昔故事得敘述,得出結(jié)論,所以我不是居士得對手,所以我不能也不敢?guī)ьI(lǐng)大眾到居士處看病。
八解脫,1,內(nèi)有色想,觀外色解脫,2,內(nèi)無色想,觀外色解脫,3,凈解脫身作證具足住,4,空無邊處解脫,5,識無邊處解脫,6,無所有處解脫,7,非想非非想處解脫,8,滅受想定身作證具足住。
“佛告富樓那彌多羅尼子: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四大弟子不能問疾,于是佛陀又任命說法第一的富樓那去居士處問疾。羅什以為富樓那是字,義即滿,彌多羅尼是其母名,義即知識,字合母名為名字。真諦以為:稱為滿的原因是他家里無兒,禱祀江神,于是母夢見珍器,盛滿珍琦入其腹內(nèi),向夫述說,丈夫說:你要生的兒子,智慧滿足,因此稱滿,彌多羅,此處的意思是慈行,《四韋陀》中《慈行品》,其母福之,所以稱慈行,合而言之,稱滿慈子,十大弟子中說法第一,也是一個重要角色。
“富樓那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富樓那對佛陀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lǐng)大眾到居士處問疾。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于大林中,在一樹下,為諸新學(xué)比丘說法。”
此處以下解釋不堪的原因。分四點:1,被呵的原因,2,能呵的宗旨,3,時眾蒙利,4,滿意受屈。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我不堪問疾呢?回想過去,我曾在精舍的一棵大樹下,為一些新學(xué)比丘說法。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富樓那,先當(dāng)入定觀此人心,然后說法。”
在那時,維摩詰突然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啊,富樓那,說法要對機說法,因此你在未說法前,先應(yīng)該入定觀察要說法的對象,是些什么根器,然后有的放矢,才能機教相應(yīng),才不白白為眾生說,而這些比丘分明都是大乘根器,自然與你所說的四諦法不適應(yīng)。(居士法身大士,常在定中,不似小乘偶為之。)
“無以穢食置于寶器,”
對于大乘根器的人說小乘法,則無異于把穢食放在寶器之中,實在是可惜可惜。
“當(dāng)知是比丘心之所念。無以琉璃同彼水精,”
雖然眾生沒有優(yōu)劣之別,但卻各有習(xí)慣思想的不同,菩薩徹見諸新學(xué)比丘夙習(xí)大乘,中途丟失,仍有宿因,對此,應(yīng)當(dāng)啟發(fā)他們的宿世善業(yè),為什么要另用小乘法教化這些新學(xué)比丘呢?所謂“琉璃”是一種貴重的玉石,所謂“水精”是一種較便宜的礦石,兩相比較,一實一虛,實喻大乘,虛比小機,比喻是要對機說法,千萬不要把琉璃當(dāng)做了水精一般。
“汝不能知眾生根源。無得發(fā)起以小乘法,彼自無瘡,勿傷之也。”
如果你不知曉眾生的根器,就不要隨便下藥,不能用小乘法,當(dāng)作療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因為他們都是一些大乘的根器,就好象沒有瘡疤的人,而你硬要給他們貼什么膏藥之類,意即說小損大,這分明是傷害他們的法身慧命。
“欲行大道,莫示小徑。無以大海內(nèi)于牛跡。無以日光等彼螢火。”
他們要行菩提大道,而菩提大道基礎(chǔ)是菩薩行,菩薩有三事,1,求佛道,2,度眾生,3,修萬行。大機如欲行大道,小乘法如小徑,這些比丘要以萬行莊嚴(yán)凈佛國土,富樓那卻教以四諦法門,這如同于把大海之水納入牛蹄一般的小水坑中,也如同于用太陽光去比螢火蟲的光輝。僧肇大師說:大物當(dāng)置于大處,曷為回龍象于兔徑,注大海于牛跡?梢,大小不能相提并論。
“富樓那,此比丘久發(fā)大乘心,中忘此意,如何以小乘法而教導(dǎo)之?我觀小乘,智慧微淺,猶如盲人,不能分別一切眾生根之利鈍。”
維摩居士又對富樓那說,這些比丘過去已經(jīng)種下大乘種子,只是舍生受生的隔陰之迷,中間忘失而已,但他們的菩提種子,藏在八識田中,永久不失不壞,一旦遇到大乘法的因緣,就會很快地發(fā)芽而滋長,如是怎么能用小乘法來教導(dǎo)他們呢?所以,我觀小乘人的智慧微淺,猶如盲人摸象一般,雖然也得相似小智,卻終究不知象的整體形狀,所以不能通達(dá)眾生根機利鈍的不同。
“時維摩詰即入三昧,令此比丘自識宿命。曾于五百佛所植眾德本;叵虬Ⅰ穸嗔_三藐三菩提,即時豁然,還得本心。”
在那時,維摩詰即入三昧正定,以神通力使諸比丘自知宿世因緣,他們曾在過去五百尊佛所栽培的菩提種子,并因此而回向無上正等正覺,于是諸比丘豁然開悟,還得本源心地。
“于是諸比丘,稽首禮維摩詰足。時維摩詰因為說法,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復(fù)退轉(zhuǎn)。”
在當(dāng)時的諸比丘一齊頂禮維摩詰足,此時維摩詰因為說法使諸比丘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不退轉(zhuǎn)。
《地持論》說菩薩宿命通有六種,1,自知宿命,2,知他宿命,3,令他知己宿命,4,令他自知宿命,5,令他知他宿命,6,令彼所知眾生展轉(zhuǎn)相知。
“我念聲聞不觀人根,不應(yīng)說法。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我感覺我們聲聞乘人不能觀察眾生的根機,沒有維摩詰的辯才和本領(lǐng),不應(yīng)為眾生說法,所以我不能也不勝任到居士處問疾。
所以說,我們對自己要有正確得估價,即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們應(yīng)當(dāng)知道自己,如不能業(yè)盡性空,則不能效法維摩詰,不是對機緣成熟得大阿羅漢,或權(quán)教乘菩薩,也不能作此說,因為,雖然業(yè)性本空,菩提五逆同一法性,只是在要眾生因緣會遇之時,業(yè)果不失,三途八難,圣者觀之,雖屬幻法,業(yè)報眾生卻有實受,可畏可畏。
針對二乘人的執(zhí)著,才施用此方法,不是謗佛法僧三寶,因法身無相體空,無毀無謗,如見有毀謗,則是毀謗,反之,歌詠贊嘆也是毀謗,只是前者墮無間地獄,后者可能人間天上的不同而已。因為法爾如是,既使歌詠贊嘆也不會加到它的頭上。況且法性外無法,贊嘆即非贊嘆,如有能贊之我,所贊之法,即是同法爾相背,所以說是謗法,如是阿惟越致菩薩聞甚深法,能不謗佛,也不贊嘆佛,所以我們應(yīng)腳踏實地,亦步亦趨,體驗與破執(zhí)交替前進,才能走進如來的宮殿,因為體驗如不破執(zhí)就是固步自封,破執(zhí)著不體驗即是狂妄,如我們研經(jīng)聞法,即是體驗,應(yīng)是了義,才能破執(zhí)。破執(zhí)法以明理為因,然后隨理入,以觀成智,以智證理為果,如是我們就能步步體驗,步步解脫,如是禮佛念佛之時,切勿媚佛求佛,因身媚佛即是謗佛,如能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常能如是禮念,不著即是破執(zhí),常禮念就是體驗,如是即稱實相理體,實相念,如修凈土保你生西天無疑,既使修其他法門,也能夠保證在未了道以前能生生世世人間天上,并能相應(yīng)具聞思修三慧,并能繼續(xù)善聞法要,直接成佛,而不墮三惡道苦,如是修行,理事兼?zhèn),方能是光明大道?/p>
諸比丘禮維摩詰居士是一事,如同惠明比丘禮六祖相同,只是前者未謝法益,后者為求法心切,此中維摩詰是居士,六祖當(dāng)時也是俗人身份,從二人根機而言,一個是古佛應(yīng)世,一個是大菩薩再來,我等凡夫?qū)嵲跓o法同日而語,可見,這根本不能作為借口,居士可以接受比丘頂禮而破壞佛法規(guī)則,否則依仗自己世智辯聰傲慢出家人,即是不敬三寶,如王紹番之流,把自己誤會了,誤會成維摩詰居士之類,實在可嘆,可見慢心不除,業(yè)報難免,如是如夢幻泡影,如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當(dāng)然我們不是爭辯是非曲折,畢竟佛法不離世間法,更何況常不輕菩薩,他又輕慢了哪一位眾生,當(dāng)然,禪是否定人們的掛礙,卻又分明不是斷滅空。
“佛告摩訶迦旃延: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六次命論儀第一的迦旃延尊者帶領(lǐng)大眾去居士處問病,所謂“摩訶迦旃延”,摩訶譯為大,迦旃延是南天竺婆羅門,以本姓為稱,譯為文飾,別名扇繩,其父早亡,母戀子不嫁,如繩系扇,風(fēng)吹不動,故名扇繩。佛陀十大弟子中,論儀第一,善救修多羅。佛陀在世時,造《毘勒論》十萬偈,三百二十萬言,依然是個重要角色。
“迦旃延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對于佛陀的任命,迦旃延尊者對佛陀表白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到維摩居士處問疾。
“所以者何?憶念昔者,佛為諸比丘略說法要,我即于后敷演其義。謂無常義、苦義、空義、無我義、寂滅義。”
此處以下解釋為什么不堪的原因,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呢?回想起當(dāng)初佛陀為諸比丘略說法要(即是指有為與無為法,因此二法攝一切法),諸比丘不能理解,于是,我以諸法無常、苦、空、無我說有為法,寂滅不動說無為法,并因此而廣泛深入地演說,此五法統(tǒng)攝如來一代時教,所以說是法要。迦旃延以小乘法闡釋五義自然都是小乘,即將圓融無礙之法狹隘地以為:1,宇宙萬物等遷流不停是無常義,2,領(lǐng)納前境,惱亂身心是苦義,3,世間諸法都?xì)w于滅亡是空義,4,諸法無有主宰是無我義。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迦旃延,無以生滅心行,說實相法。”
此處以下說明能呵的理由。經(jīng)文大意是:正在此時,維摩詰長者對我說:唯,迦旃延,你不要以生滅識心演說如來的諸法實相,因佛陀通達(dá)無常是無生滅即是實相,而迦旃延以為無常是生滅法,所以佛陀以無生滅心說無常,即就無生滅心說實相,同迦旃延的聞生滅法起生滅心而說無常,說實相法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迦旃延,諸法畢竟不生不滅,是無常義。”
此是用大乘無常義呵斥迦旃延小乘的無常義,小乘以生滅解釋無常,大乘則以無生滅解釋無常,因為佛說“無常”有二義:1,破常,2,破無常,即是令離二邊,悟入中道,如僧肇大師所說:“言其無常者,明其無有常,非謂有無常。”因為無有常,即離外道,不說有無常即離小乘,如是趨于圓滿,而小乘說無常,雖破常卻仍然有生滅,即住無常之中,如是并不圓滿,現(xiàn)在維摩居士闡述大乘佛法,對治迦旃延之偏,于是有“不生不滅”是無常。有人問:不生不滅是破無常的嗎?回答是:佛說無常對治常邊,又對治生滅的無常邊,這才真正的顯出無常之義;迦旃延以為,雖無常,仍然有個生滅,即是知一不知二,現(xiàn)在要使他通達(dá),于是說不生不滅是無常,并不是破無常,因無常非是性。即不住常無常,所以是無常義。
“五受陰洞達(dá)空無所起,是苦義。”
二乘人以析法空,針對以受陰起則眾苦生,為苦義蓋覆真如,即有漏五陰,受染生死,稱為受陰。見五陰空,即五有苦,又怎么能得到這個苦義?菩薩則以根本智觀照,見五陰性即是法性,即是受陰內(nèi)外常空,本自不起,誰能生苦?無所無能,此即是真苦,這如同于佛說無常為破常病,病不是有個無常,如是佛說苦為破樂,并不是說有個苦,這就是佛陀說無常與苦的意義。迦旃延只理解無樂,稱之為苦,即是不知佛說苦義,即雖識空即是苦,卻不識苦即是空。
“諸法究竟無所有,是空義。”
此句是對治小乘二義說:一,毘曇,以內(nèi)無人是空,而仍有個法不空,即非究竟空,大乘則人法并空,始為究竟空,二,《成實論》闡明人法并空,只是有去而空在,也不是究竟之空,大乘則空有俱泯,始是究竟空。
“于我無我而不二,是無我義。”
凡夫二乘之有所得人破除我之障礙,灰身滅智,卻又住于無我的灰身滅智之中,如是即見我與無我為二,菩薩對于此二,闡明法身真我,于我無我而不二,即是真無我義。
“法本不然,今則無滅,是寂滅義。”
二乘人滅除生死之燃,方證涅槃,菩薩則以正智觀照,生死本不然,自然也不滅,即是諸法性空,本自不生,又何有滅?所以說是寂滅義。
“說是法時,彼諸比丘心得解脫。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迦旃延尊者講完這個故事,又對佛陀說:世尊,當(dāng)時維摩居士說此法之時,那些比丘都心開意解,法喜充滿,我沒有居士的智慧與辯才,所以我不敢也不勝任去維摩居士處問病。
“佛告阿那律: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七次命人去居士處問疾。
“阿那律”又稱“阿耨樓陀”,也稱“阿泥樓豆”,譯為無貧,如意,或者不滅,三名為一義,八萬劫前,曾以一缽稗飯施一辟支佛,所得善根,于今不滅,所以稱不滅,果報稱心稱如意,因此功德威力,十一劫受如意樂,不受貧窮,又稱無貧。釋迦種姓,獅子頰王生有四子,又各有二子,長子稱凈飯,二子,長子悉達(dá)多,次子難陀;斛飯王二子,長子洞達(dá),次子阿難,白飯王二子,長子那律,次子摩訶男,甘露飯王二子,長子跋提,次子提婆,獅子頰王有女稱甘露味,有子稱尸陀羅,那律是佛陀之堂弟,天眼第一,得天眼的緣起,隨佛出家,好貪睡眠,曾在佛說法時睡去,于是佛呵斥,咄哉!云何如螺蚌子,于是那律心生慚愧,七日不眠,雙目失明,佛陀憐憫那律,于是授以金剛照明三昧,從此得了天眼通,在佛陀的十大弟子中,他是天眼第一。
“阿那律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阿那律對佛陀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lǐng)大眾去居士處問疾。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于一處經(jīng)行,時有梵王,名曰嚴(yán)凈,與萬梵俱,放凈光明,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問我言:幾何阿那律天眼所見?我即答言:仁者,吾見此釋迦牟尼佛土,三千大千世界,如觀掌中庵摩勒果。”
此是解釋不堪的原因。
為什么我不堪呢?回想起過去的一天,我正在一處散步,當(dāng)時有一梵天王,名字叫嚴(yán)凈,他帶領(lǐng)一萬梵天都放清凈的光輝,來到我所在的地方,對我恭敬的頂禮,并且提問:阿那律尊者,您是佛陀十大弟子中天眼第一,那么究竟您的天眼能看到多遠(yuǎn)呢?我就回答他說:以我的天眼看釋迦牟尼佛所統(tǒng)化的三千大千世界,就好象一般人手掌中的庵摩勒果一樣(即石榴)。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阿那律,天眼所見,為作相耶?無作相耶?假使作相,則與外道五通等。若無作相,即是無為,不應(yīng)有見。”
此時維摩詰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對我說到:唯!阿那律,你的天眼是著相見呢?還是不著相見呢?如果是心中作意,外住聲色,則你的天眼同外道的五通一樣,如果是外不住相,心中也不作意,則是你們二乘人寂滅無為的境界,如是就不應(yīng)該有所見相了。凈名呵斥之意為:如果作相,則是無常法,所以說等諸外道五通,如果不作相,是斷滅法,所以說是不應(yīng)有見(梵王得天眼報,雖不作意,而有相待,即是作相,阿那律修得天眼通,必須作意而后見相,也是作相)。
“世尊,我時默然,”
佛陀,當(dāng)時我聽到此言,無言以對,非常難堪,因為如果說作相即同于外道,如果說無作相即是斷滅無為,所以不能酬對。
“彼諸梵聞其言,得未曾有,即為作禮而問曰:世尊,復(fù)有真天眼者?”
但那些梵天卻從維摩詰言語中受到啟迪,得到未曾有過得法喜,于是向維摩詰頂禮而問:世尊,除了阿那律與我等,誰能有真正的天眼呢?(或者著相即同外道即非真天眼,不著即無所見,即同無眼,離此兩種情形,誰又能見呢?)
“維摩詰言:有佛世尊,得真天眼,常在三昧,悉見諸佛國,不以二相。”
針對諸梵天所問,什么叫真天眼呢?維摩詰回答說,當(dāng)你能見(作意),所見(住相)紛擾雜亂的時候,請你一一推究,如能通達(dá)能見的我何所見的相,不離錯綜復(fù)雜的現(xiàn)象,本自寂然,即能徹悟我們本具的佛性,沒有什么相狀,卻能夠物來即照,萬別千差,雖各有不同,但卻能法眼開朗,本無差異,即萬象森羅同一真如,即是慧眼通達(dá)空性,譬如刀體非善惡等,但卻能隨緣而作各種善惡無記等業(yè)的工具,當(dāng)體即是非善非惡的刀體鋼鐵,如是通達(dá)即是慧眼,也稱根本智,如是慧眼為體,法眼為用,體用原是一家,非一非異,即是天眼圓滿,如是圓滿,才是真正的天眼。
諸梵天問維摩詰:世間誰能得真天眼呢?維摩詰回答說:大覺世尊得真天眼,不舍有為,不住無為,迎賓待客,說法度生,常在三昧,所以能徹見十方諸佛國土(法眼),不以二相(慧眼),所謂不二相,即以二相說不二相,如無二相,怎么能說不二?如能通達(dá)不二之理,則也分明無有不二法可說。或者“不以二相”即能所宛然,而無眼色,即是有不礙無,即不同于外道,無不礙有,即不同于斷滅。進一步就眼見說明不二,即是見宛然而無見,雖無見而無所不見,稱為不二。
“于是嚴(yán)凈梵王及其眷屬五百梵天,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禮維摩詰足已,忽然不現(xiàn)。”
在這時,嚴(yán)凈梵王與諸天等既聞外道二乘,不是真正的天眼,只有佛陀是真天眼,所以舍去圣凡之見,發(fā)起成佛之心,于是禮維摩詰居士足,悠忽之間又全然不見。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因為對以上往事的回顧,可見我沒有維摩詰居士的辯才與智慧,所以我不能帶領(lǐng)大眾去居士處問疾。
“佛告優(yōu)波離: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八次命人去維摩詰處問病。所說“優(yōu)波離”是王舍城賤種姓,譯為上首,是諸釋迦族子弟的剃發(fā)師,后來諸釋迦種姓的子弟到佛處出家,優(yōu)波離也一同隨往,將到佛居處,這些釋迦子弟脫下華美的衣服、珠寶以及所乘的大象,都送給優(yōu)波離,優(yōu)波離心中思想,這些釋迦子弟如此豪富,尚能舍棄而出家,我為什么要停下來呢?于是,把所得到的一切東西放在樹下,把大象系在樹上,誰愿意要,我就都布施給他,于是前往佛所居處,那些釋迦子弟就詢問他的來意,優(yōu)波離把自己得想法告訴大家,那些釋迦子弟非常高興,當(dāng)即禮請佛陀前來先度化他,并對佛陀說:這個人本來是我們的仆人,如果出家在后,我們難免生出輕慢的習(xí)氣,使佛陀前來先度此人,我們也好恭敬承事于他,于是佛陀先度優(yōu)波離,于是諸釋迦子弟一同向他頂禮,就在此時,大地震動,空中優(yōu)聲音贊嘆,諸釋迦子弟驕慢之心如山崩一般垮掉。優(yōu)波離出家以后,善解戒律,因為宿生誓愿持律,所以今生持律第一。
“優(yōu)波離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優(yōu)波離向佛陀回稟說:世尊,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lǐng)大眾去維摩詰居士處問疾。
“所以者何?憶念昔者,有二比丘犯律行,以為恥,不敢問佛,來問我言:唯!優(yōu)波離,我等犯律,誠以為恥,不敢問佛,愿解疑悔得免斯咎。我即為其如法解說。”
此是解釋為什么不堪的原因。經(jīng)文大意是:為什么說我不勝任呢?回想過去,有兩個比丘犯了淫戒導(dǎo)致殺戒。故事是這樣的:有兩個比丘同住于一個茅蓬中修道,一天,一個早起到外面去了,另一個因疲倦而仰臥而睡,此時有一個打柴的女子,看見依山傍的茅蓬,近前一看,柴扉虛掩,四下無人,于是破門而入,見一比丘尚未起床,見此情形,女郎淫心波動,用身體壓在比丘身上,于是,比丘有不凈流出,比丘驚醒,正在此時,外出比丘突然歸來,于是比丘向另一比丘言說,彼比丘說,可以找機會抓住此淫女,恰在此時,淫女突然出現(xiàn),于是彼比丘前去抓他,淫女慌忙而逃,在逃跑過程中,墮落山谷之中死去,于是二比丘,一個好象犯了淫戒,另一個好象犯了殺戒。犯戒之后,以為羞恥,不敢向佛陀請教,于是向我提問:啊,優(yōu)波離,我們倆人犯了淫殺兩條根本大戒,實實在在深以為恥,不敢向佛陀請教懺悔的方法,于是向您請教,因為您是僧團中持戒第一,深通戒律,請你開示我們救濟的方法,除去我們心中的疑慮,得以懺前悔后免除這個過咎。于是我就依照聲聞乘所持的戒律為他們解說,如果你們犯了根本性戒的“波羅夷”罪,這是不能懺悔的,因為,如犯了殺盜淫妄四棄,則不能與僧共住,就象掉頭一般,雖有良醫(yī)也不能醫(yī)治,死后果當(dāng)墮地獄,而且永被佛法大海所棄。那兩位比丘聽了我的話,嚇的面如土色,呆若木雞,我雖然憐憫他們,卻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優(yōu)波離,無重增此二比丘罪,當(dāng)直除滅,勿擾其心。所以者何?彼罪性不在內(nèi),不在外,不在中間,”
正在這時,維摩居士突然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道:唯,應(yīng)當(dāng)慈悲救濟眾生,而不可落井下石,重增二比丘之罪,因為二乘人法執(zhí)未斷,不知法法如幻,罪性本空,如是即眾生在夢中有善惡,有罪福,一旦夢醒,善惡、罪福本無根底,哪里有實在可得呢?如是此淫殺之罪猶如小孩在夢境之中,闖下大禍,恐怖而呼叫,菩薩卻能象慈母一般的呼喚而安慰,為其依靠,待到小孩醒來,不見了夢中情景,于是恐怖自息,二比丘懺悔求救如同小孩在夢境之時,驚恐呼叫向母親求援,而母親不能為其依靠,卻增加了他的恐怖,那么此母同小孩一樣昏昧,二乘人正是如此,凡夫執(zhí)著,于是纏綿于罪福之中,自然是夢境中事,二乘人滯礙于無為,遠(yuǎn)離罪福而昏昧,因為依菩薩看來,罪福本自性空,本來不可執(zhí)著,又哪里有可離的情形呢?如見可執(zhí)可離等,即是情執(zhí)不忘,所以是聲聞人雖破我執(zhí),法執(zhí)猶在,所以說,雖斷煩惱,出離三界,卻分明都是自編自導(dǎo),自唱自演,自我欣賞,就真如法性而言,則無有是處,本無煩惱可斷,也無三界可出,對于凡夫則拘泥于三界,以為無煩惱則不夠刺激,所以廣聚多來的煩惱業(yè),才以為人生有滋味,對于二乘則以三界為牢籠,視煩惱如冤家毒蛇一般,所以只有屏除各式各樣的煩惱業(yè),才能無聲香味觸法等,就實際而言,分明是自心取自心,非幻成幻法,如是凡夫二乘如能放下取舍的執(zhí)情,則不取舍無非幻法,而且非幻尚不生,則幻法又怎能安立,所以說凡夫二乘都被無明所束縛,自然是誰也救不了誰,諸佛菩薩卻不如此,深知眾生根機的利與鈍,如同慈母善知小孩夢中境界,當(dāng)小孩正在恐懼呼叫之時,應(yīng)直截了當(dāng)?shù)匕阉麊拘,即說:不要害怕,有母親在此。如是即是慈悲護念的外緣,則待到清醒之后,一切的恐怖等當(dāng)下煙消云散,只是在他尚未完全清醒之前,不應(yīng)擾亂他尚未安定的心,為什么呢?因為罪福性空,驚喜妄有,如是罪福、驚喜等即是真如性,而此真如性不在內(nèi)(六根)、不在外(六塵)、不在中間(六識),十八界中覓其罪福了不可得,即一切色相,本自清凈,猶如太虛空無半點瑕疵,而凡夫二乘以識心用事,識心妄作,顛倒實相而為妄境,則生煩惱,如是即觀天堂、地獄有罪福相。
“如佛所說,心垢故眾生垢;心凈故眾生凈。心亦不在內(nèi),不在外,不在中間,如其心然,罪垢亦然,諸法亦然,不出于如。”
罪由心起,可見心是罪之根本,只是心本是空,罪又怎么會有。如是則以清凈眼觀,諸色相及諸淫業(yè)等本無可取,又哪里有舍,既無取無舍,應(yīng)是法爾如是,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勿在境上論是非。色法如此,心法也是同樣的道理,識性虛妄,猶如空花,而空中之花分明是眾生大瞪雙眼,勞頓所致而妄見空花,可見,色心二法都是如此,都是由眾生的意根造作,于是于根于境妄作罪福,不知根境清凈本然,如太虛空,不可以捉摸,妄心若歇,則罪福自空,與根境毫不相干,即如佛說:心垢則眾生垢,心凈則眾生凈。如此看來,如來凈法對眾生而言,無不是染法,因眾生帶著有色眼鏡(指我法二執(zhí)),而對于眾生的染法,如來觀之,則無一不是凈法,因為如來慧眼鑒真,能除眾生的一切妄想分別的染法,沒有絲毫的執(zhí)情在內(nèi),然后法眼觀境,則無非清凈法相,罪性如此,心識也是同樣,遍十八界而了不可得,所以也是不在內(nèi),不在外,不在中間,因為,如果說心識在內(nèi),則外離一切境界,如是此心如同龜毛兔角,如是內(nèi)無,則相待于外與中間也不可得。
“如優(yōu)波離,以心相得解脫時,寧有垢不?我言:不也。維摩詰言:一切眾生心相無垢,亦復(fù)如是。”
如是,心妄則境妄,心如則境如,所以一切妄染乃至淫業(yè),以慧眼觀之無非如義,如是,還有什么罪福不能了脫呢?就好象你優(yōu)波離斷除了愛見煩惱所得到得心相解脫而言,在你心里還有罪垢嗎?我回答說:心相解脫,不在有垢染,維摩詰說:一切眾生心相非垢非凈也是同樣的道理。只因迷昧顛倒,于是真妄對立,互相糾纏,假名為垢,對此,二乘人執(zhí)垢為實有,于是,見有凈相可得,即不同于大乘菩薩的慧相解脫。
“唯!優(yōu)波離,妄想是垢,無妄想是凈。顛倒是垢,無顛倒是凈。取我是垢,不取我是凈。”
以上闡明罪性本空,而迷惑之人生疑:如果說罪性空,那么大小乘經(jīng)律之中,為什么又說有罪?所以需要廣解。經(jīng)文大意是:啊,優(yōu)波離,能所相待,分別緣慮的心相即是垢相,而能所雙泯,即念念真如,即是凈相,法爾如是,違背了這個原則,就是顛倒,而顛倒就是垢,不顛倒就是凈,如是緣心不息,顛倒用事,執(zhí)著人相、我相,即是垢相,不執(zhí)著人相、我相,即是凈相。
“優(yōu)波離,一切法生滅不住,如幻如電,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
以上說明罪由妄有,現(xiàn)在辨別妄有非有。經(jīng)文大意是:優(yōu)波離,一切法新陳代謝,生滅無常,猶如電光,剎那不住,隨因緣而幻生幻滅,不相對待,乃至一念之間都不停留,所以是空。
“諸法皆妄見。如夢,如焰,如水中月,如鏡中像,以妄想生。”
此是說明內(nèi)心妄見也是空義。經(jīng)文意思是:你優(yōu)波離所認(rèn)為的諸法即善惡罪福等都是識心分別用事,所以是如同夢境,又好象水中的月亮,鏡中的物像,這都是眾生的妄想生起,因為明鏡與水,譬如如來藏心,亦如諸法實相,非垢非凈,非好非壞,但它卻又能夠垢來現(xiàn)垢,凈來觀凈,好來現(xiàn)好,壞來現(xiàn)壞,只是,你不能說鏡子里面有垢有凈,又如河水之中有形有像等,如是藏心、實相,非善惡,非罪福,但卻能隨著眾生的善惡因緣現(xiàn)罪現(xiàn)福等,只是你卻不能認(rèn)為如來藏心、實相,有善有惡,有罪有福。
“其知此者,是名奉律;其知此者,是名善解。”
如果能夠如是了知,不生諸法的差別法相,則能奉持如來清凈律行,如是見者,即知差別法相即非法相,才可稱善解如來真實義。
“于是二比丘言:上智哉!是優(yōu)波離所不及,持律之上而不能說。我答言:自舍如來,未有聲聞及菩薩,能制其樂說之辯,其智慧明達(dá)為若此也。時二比丘,疑悔即除,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作是愿言:令一切眾生,皆得是辯。”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這兩位比丘稱贊維摩詰說,這是無上的智慧,優(yōu)波離尊者遠(yuǎn)遠(yuǎn)不及,實在不是持戒第一的尊者所能夠說得出來的,我隨即回答說:是的,維摩詰的辯才,除去如來,沒有一個聲聞或菩薩是他的對手而能成就這樣法喜充滿的辯論,可見,他的智慧光明通達(dá)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境界了。就在這時,兩位比丘的疑惑與痛悔的心理頓時息除,豁然開朗,于是發(fā)起成佛之心,并作這樣的誓愿:令一切眾生皆得是愿。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通過對往昔故事的回顧,可知,我實在不能同維摩詰居士的辯才與智慧相比,隨意我不敢也不勝任帶領(lǐng)大眾到居士處看病。
值得注意的是:“罪福性空”實在是悟者的境界,即“夢里明明有六趣,覺后空空無大千”,只是眾生在迷之時,六趣的感受即是真實不虛,而悟者以慧眼觀照非實,迷者以情執(zhí)身,確有真實感受,比如說這個世界中的監(jiān)獄,殺人、放火等等慘案,什么又不是真實的呢。即如《地藏經(jīng)》中的刀山、劍樹、鐵蛇、鐵狗、烊銅灌口、熱鐵澆身,更是苦不堪言,如是從萬法唯識及因果律而言,絕不能以為癡人說夢,實在是眾生八識田中的惡業(yè)種子,感招地、水、火、風(fēng)四大緣起之幻影,雖然是幻化,但眾生卻并未悟到這樣的境界,所以自作還要自受,當(dāng)然不是開玩笑或者是游戲,就象有的人說明白卻擺不平,實在是倒因為果,所以諸佛菩薩不對大機自然不說大乘佛法,當(dāng)然也不會說“罪福性空”之類,如同小孩不到醒時,也不容易喚醒,只有方便善巧地誘導(dǎo)眾生,多作好夢,少作惡夢,免的承受果報之時,叫苦不迭,而一旦真正醒來,則知萬法皆如,作善與惡都是妄法,而妄非實有,如實造作即歇,才能罪性本空。否則發(fā)狂之人否定因果,不守佛制戒條,則必然咎由自取,可見雖罪性本空卻不違因果,不違戒律,兩位比丘雖犯重罪,可他們善根已經(jīng)成熟,如同小孩睡覺將醒之時,只是在黎明之前,依然會遇到惡緣的黑暗,也是難免犯戒,雖然犯戒,深深追悔,如遇善知識開示,依然可以開悟證果,這樣的根機實是利根,聽到大乘佛法,即能實相懺悔,即是“罪性本空由心造,心若滅時罪亦亡,心亡罪滅兩俱空,此則是名真懺悔”。又說“若欲懺悔者,端坐念實相,眾罪如霜露,慧日能消除”。而我們未得解脫之前,首先要培養(yǎng)一個豁達(dá)的心量和規(guī)規(guī)矩距的行為,如是才能破執(zhí)守戒,不要盲目效法二比丘行,不惟自己,為眾生計也應(yīng)謹(jǐn)慎。
“佛告羅睺羅: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九次命人去居處看病,所謂“羅睺羅”譯為覆障,是佛陀的兒子,在佛陀出家六年后始生,即住胎六年,為胎所覆障,因此得名。羅睺羅的因緣,很多相師在四月八日對凈飯王說:太子如果今夜不出家,明日有七寶自己到來,于是凈飯王增加各種歌伎和音樂,于是菩薩欲心內(nèi)發(fā),耶輸陀羅此夜受孕,對此凈居天非常悲傷,就說菩薩如是貪著于五欲,那么眾生由誰去度呢?因此感應(yīng)悉達(dá)多太子出家,后來佛陀出家后六年成道之夜才生下羅睺羅。住胎六年的原因,《智度論》云:羅之過去為王,六日使仙人饑餓,所以招受此報。其他佛經(jīng)中也說:因羅睺羅塞鼠穴,受此六年住胎之果報。羅睺羅又稱為宮生,因悉達(dá)多出家之后生下羅睺羅,釋迦族的人以為不是佛陀之子,所以要燒死羅睺羅,自然是指耶輸陀羅不貞,對此耶輸陀羅抱子立誓,若然投火而死,自然不是佛子,若然不死則證明自己清白,于是投于火中,突然間火焰化紅蓮,于是釋迦族的人都認(rèn)為是真正的宮生,所以稱名為宮生。
“羅睺羅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同樣的,密行第一的羅睺羅也對佛說:世尊,我不能也不勝任帶領(lǐng)大眾去居士處問疾。
“所以者何?憶念昔時,毗耶離諸長者子,來詣我所,稽首作禮,問我言:唯!羅睺羅,汝佛之子,舍轉(zhuǎn)輪王位,出家為道,其出家者,有何等利?我即如法,為說出家功德之利。”
此下是解釋為什么不堪的原因。即所以者何?回答是:回想起過去的時候,毗耶離大城諸長者子,來到我所居的住所,恭敬地禮拜我并向我請教:啊,羅睺羅尊者,您是佛陀的兒子,舍去鐵轉(zhuǎn)輪王之位,出家修道,那么出家究竟有什么好處呢?我于是就按照您所開示我們的語言開示他們。關(guān)于出家的功德利益等。即依《出家功德經(jīng)》所言。諸長者子,假如有人殺盡三千大千世界的眾生或者用殘酷的手段,割掉他們的鼻子,挖去他們的雙眼,你們以為這個人的罪業(yè)多不多呢?長者子回答說:此人罪業(yè)無量無邊,不可以計算,對這樣如此多罪業(yè)之人,有人拯救不殺,有人救治而使割鼻挖眼之人痊愈,這樣的功德多不多呢?諸長者子回答說:非常多,我于是就說:出家功德,又比這還要多,更何況能證得三明六通,具足八解脫,出生死入涅槃呢?此中,羅睺羅當(dāng)為鐵轉(zhuǎn)輪王,就一天下稱王,地下十由旬鬼神,空中十由旬鬼神都被羅睺羅所差使,既此尊位而出家肯定有更好之處,于是羅睺羅給予回答。接下來說羅睺羅六歲之時回迦毗羅衛(wèi),變現(xiàn)一千比丘都如佛形,羅云奔佛所,千比丘摩頂,第二天回精舍中命舍力弗、目犍連度羅云出家,剛開始因是佛子貢高我慢,拋頭露面,于是佛陀教誨,則徹底改變,即使當(dāng)面相罵,羅云也不嗔恨,佛于是稱嘆他的忍辱、持戒,以為密行第一。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羅睺羅,不應(yīng)說出家功德之利。”
正當(dāng)諸長者子聆聽之際,維摩居士出現(xiàn)在面前對我說:啊,羅睺羅,大乘佛法以為所作福德不應(yīng)貪著,所以不可以執(zhí)著諸法見來說出家的功德利益,因為菩薩不見有利益,不見有功德,如是才是真正出了三界的家。
羅云受屈有四種因緣:1,不見人根,應(yīng)非其藥,2,出家功德無量,而卻說有限,3,即是實相,卻以相說之,4,出家本為實相涅槃,羅云卻不說其本。所謂“家”,吉藏大師以為有兩種,一是形家,指有父母妻子,二是心家,即指煩惱,而諸長者雖無出形家之義,卻有出心家之義,對于羅云的嘆出形家,則于事無益。
“所以者何?無利無功德,是為出家。有為法者,可說有利有功德。夫出家者,為無為法,無為法中,無利無功德。”
為什么呢?因為凡夫住于有為法中,可以說是有利益有功德,出家修道是無相無作諸波羅蜜,屬無為法,在此無為法中,還有什么功德利益可說呢?因為如果通達(dá)一切法法爾如是,即見諸法本然清凈,如是法安法位,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舉例說明,如去買音樂磁帶,磁帶五花八門,各有千秋,每個進商店的人都在認(rèn)真尋找適合自己口味的磁帶,即指好壞而言,事實上,就本體而言,這些磁帶不可以用好壞來定論,好壞只是相對的緣起,因心分別有好壞,高低檔次,大人小孩,知識層次各有不同,則看法也不同,同是一盤磁帶,可以稱好,可以稱壞,可見好壞等都是眾生主觀意識所構(gòu)成(我法而執(zhí))。磁帶本身和賦予磁帶價值觀念本是毫不相關(guān),本自清凈,磁帶就是磁帶,不與人給它的假名幻相相應(yīng),自然不隨名相左右而顛倒,因為名言安立,但有言說而無實義,如磁帶超然獨立,不隨名相而生,不隨相滅,如是觀照,即見諸法實相,如是如來法身不待修習(xí),當(dāng)下即是。
法爾如是,不可以執(zhí)著,如有絲毫執(zhí)情強加于它,即不自在,如是即不能隨緣,因為磁帶沒有高低檔,善惡等,因人而異,否則世俗諦混亂,稱男為女,無大小等差別,所以一切言說,都是權(quán)說,即是隨緣說,不是如是說,此說有時間、空間和對象,自然要分清楚,不可以含糊,不能否認(rèn)事實的存在,因為時空對待的產(chǎn)物,本自性空不礙實相,只要不執(zhí)著就是了,為什么要否定它呢?否則,一定要都否定它,即是不解性空緣起,如是既有礙世間法,也不了出世法,因為,一定否定,即不能隨緣,即廢世俗諦,不了性空緣起,則住于偏空,則有礙中道,此是二乘人的通病,如能不廢假名幻相,則分明是隨緣妙用,如是即能作諸佛無量無邊勝妙功德,如不通達(dá),執(zhí)取即是凡夫,舍棄即是二乘,可見取舍相待而有,都是無明識心起用,菩薩則能于一切法無取無舍,即取無所取,舍無所舍,即是不壞諸法,當(dāng)體即無生法忍。
無生法忍中,真如隨緣無罣無礙,如是即是大功德,否則凡夫執(zhí)有,只能得到相對利益,二乘執(zhí)空也是相似利益,所謂相對的利益:如福福相待而生,所謂現(xiàn)在的利益,也許就是將來損失的開端,而現(xiàn)在的損失或許是將來利益的起始,換一個角度,在這一方面看是利益,從另一個角度分明是損失,反過來也是同樣道理。凡夫雖然處處執(zhí)有,其實落了空尚且不知。所謂相似的利益,就是二乘忍的偏空智,即斷生死證涅槃,殊不知生死乃是凡夫之妄執(zhí),而法法本自涅槃,如果見有生死可斷,有涅槃可證,住于相似涅槃,即是偏安一隅,茍且偷生,如是二乘雖然滯空,落在有邊也是不覺,就實際而言,這兩種功德利益,都是睡夢顛倒,均不是出家的目的,所以不能稱為功德利益。
“羅睺羅,夫出家者,無彼無此,亦無中間。離六十二見,處于涅槃,智者所受,圣所行處,降伏眾魔,度五道,”
經(jīng)文大意是:羅睺羅,真正的出家人,即應(yīng)不棄俗事,不壞世法,以妙觀察智,回光返照,摧毀阿賴耶,跳出無明坑,如能真正斷除無明,則法法皆如。如是,無彼相也無此相,也無彼此中間相,如同磁帶,本無善惡相,如是則脫離凡夫外道六十種邊見邪見,恢復(fù)諸法本來面目,即能安住于自性清凈涅槃,此是摩訶般若的真三昧,是智者的真實受用,也是圣人的真正實踐所在,如是體證,則法法皆真,眾生即佛,可見眾魔陰影不能安立,如是即不降而降,所謂度五道,佛經(jīng)中說:一人出家,魔宮震動,即始動魔宮,終必降伏,既降伏四魔,必超度五道,一般凡夫能出四趣,不能出天道,而出家求滅,則五道都出。
“凈五眼,得五力,立五根,不惱于彼,離眾雜惡,摧諸外道,超越假名,出淤泥,無系著,無我所,無所受,無擾亂,內(nèi)懷喜,護彼意,隨禪定,離眾過。若能如是,是真出家。”
羅睺羅,佛性不增不減,眾生性也是不增不減,如是度脫天人畜鬼地獄五道眾生,而實無眾生得滅度,因為如人于睡夢之中,被汪洋大海所困,恐怖而呼救,如是菩薩則隨類化身而救度,此時此境則分明有救人的菩薩與被救的眾生,只是一旦醒悟,則本無溺者,又哪里有救者,所以說眾生性即是佛性,如是觀察,即是五眼圓通,即一人具五眼,見障內(nèi)為肉眼,見障外為天眼,照實相為慧眼,照三乘法滅為法眼,照于佛性,兼無法不知,稱為佛眼,如是五根,五根當(dāng)下具足,如是我法二執(zhí),即無立錐之地,所以不能惱害在家與出家的眾生,如是根境法爾清凈,心無所累,于是能離眾惡,摧外道邪執(zhí),如是能超越一切假名幻相,如同蓮花出于淤泥,不受染污,如是不見能有所有之物,也無能受所受之人,如是諸法常寂滅,沒有擾亂不安的忐忑現(xiàn)象,如果有紛擾,則是眾生錯覺,就諸法實相而言,都無有是處,如是常處輕安,心懷喜悅,如是護持眾生的意念,隨之而來的是法性常定,隨順法性而不假修行,自然無有眾生過失,如果能夠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出家。
“于是維摩詰語諸長者子:汝等于正法中,宜共出家。所以者何?佛世難值。諸長者子言:居士,我聞佛言:父母不聽,不得出家。”
此時,維摩詰居士告訴諸長者子說:你們在遇到佛陀正法之際,應(yīng)當(dāng)共同出家,為什么呢?因為佛世難值,正法難聞的緣故,諸長者子說:居士,我們聽佛陀說過,父母若不同意,不得出家。(經(jīng)中記載,有人到僧坊,諸比丘都度化出了家,他們的父母憂愁痛苦,到佛陀的父親前告狀。凈飯王說,悉達(dá)多不讓我知而私自出家,我憂愁痛苦,從今以后,父母不同意不得出家。把此事向佛述說,于是佛制戒:若父母不聽不得出家,趣度之者,得吉羅罪。)
“維摩詰言:然。汝等便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即出家,是即具足。爾時,三十二長者子,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維摩詰說:所謂正法,不依事相,而依義言,你們?nèi)裟苈劻肆x法,發(fā)菩提心,即是已經(jīng)出心家,如是身口無染惡,即是具足清凈戒,如是即見佛法身。否則不是了義法,不發(fā)菩提心,即是緣法出家,此等出家即依事相而言。即依俗出家。那時候,這三十二位長者子,聽到這樣得說法,都發(fā)起成佛之心。如此看來,我不能也不敢去居士出看病。
“佛告阿難: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此是佛陀第十次命人去居士處問病。所遣阿難是梵文,舊譯歡喜,或無染或博聞。有三義:1,釋迦過去發(fā)愿,愿我成佛,侍者名曰歡喜,2,阿難是佛得道夜生,凈飯王云,今是歡喜日,可給此兒,以為歡喜,3,阿難形容端正,見者歡喜,故名歡喜。進一步說,阿難系白飯王之子,洞達(dá)之親弟,佛之堂弟,佛成道日生時,天人空中白凈飯王言:“太子成道”,后宮報云:白飯生子。當(dāng)時舉國歡喜,因此稱慶喜。他在佛陀十弟子中是多聞第一。
“阿難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阿難對佛陀說:世尊,我不敢也不能帶領(lǐng)大眾去居士處問病。
“所以者何?憶念昔時,世尊身小有疾,當(dāng)用牛乳。我即持缽,詣大婆羅門家門下立。”
此下是解釋不堪的原因。經(jīng)文大意是:我為什么這樣說呢?回想起我過去有一天,世尊身染小病,需要吃點牛乳,于是我就于清晨持缽到一家大婆羅門下站立等待施食。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阿難,何為晨朝持缽住此?”
正在此時,維摩居士路經(jīng)此處,就來問我說:啊,阿難,為什么這么早就持缽在此呢?
“我言:居士,世尊身小有疾,當(dāng)用牛乳,故來至此。維摩詰言:止止,阿難!莫作是語,如來身者,金剛之體,諸惡已斷,眾善普會,當(dāng)有何疾?當(dāng)有何惱?”
我隨即回答說:居士,世尊身患小病,需要吃點牛乳。我的話尚未說完,維摩居士就攔阻我說:止住,止住,阿難,你不要這樣說話。因為如來之身,不隨妄染,常住三昧,屬金剛體,一切惡法,不再生起,一切善普周法界,如是還會有什么疾病,還會有什么煩惱呢?
“默往,阿難!勿謗如來,莫使異人,聞此粗言,無令大威德諸天,及他方凈土諸來菩薩,得聞斯語。”
悄悄地走掉算了,阿難,不要誹謗世尊了,不要讓異教之人(外道)聽到這樣不恭敬的話,更不要教大威德諸天和他方凈土來的諸菩薩聽到這樣不能增長信心的話。
“阿難,轉(zhuǎn)輪圣王以少福故,尚得無病,豈況如來無量福會,普勝者哉?行矣,阿難!勿使我等受斯恥也。”
阿難,你要知道,世間轉(zhuǎn)輪圣王因行世間十善的小福之故,尚且無病,更何況如來無量福德智慧之身呢?走吧,阿難,別再遲疑,不要再給我們這些佛教徒丟臉了。
“外道梵志若聞此語,當(dāng)作是念:何名為師?自疾不能救,而能救諸疾人?可密速去,勿使人聞。”
如果讓那些外道梵志們聽到佛陀生病,必定會產(chǎn)生毀謗的念頭說:這算什么人天師表呢?自己的病不能調(diào),憑什么去救別的有病之人,誰信呢?不要再說了,趕緊走開,不要使別人聽到這話。
“當(dāng)知,阿難!諸如來身,即是法身,非思欲身。佛為世尊,過于三界,佛身無漏,諸漏已盡。佛身無為,不墮諸數(shù)。如此之身,當(dāng)有何疾?”
你應(yīng)該知道,諸如來身即是法性之身,不是終生胡思亂想顛倒夢想的五欲身,佛陀身為九法界眾生的導(dǎo)師,超過三界的一切有為之法,佛身是無漏的,因佛即法性,沒有些許法在法性之外,所以是諸漏已盡,佛身是無為,因為法之身超越于相待,不墮三界九有之?dāng)?shù),象這樣的身體,還會有生滅病呢?
“時我,世尊,實懷慚愧,得無近佛而謬聽耶?即聞空中聲曰:阿難!如居士言:但為佛出五濁惡世,現(xiàn)行斯法,度脫眾生。行矣,阿難!取乳勿慚。”
那時的我,真是被居士所言弄得進退兩難,心中思想,難道是我沒有接近佛陀而聽錯了嗎?正在難堪之際,就聽空中有聲音發(fā)出:阿難,正如居士所說,佛身無病,只是佛陀慈悲隨緣救度眾生,出現(xiàn)在這五濁惡世,如同一面鏡子,方在熙攘的人中,鏡中自然映現(xiàn),可見眾生有病,鏡中即現(xiàn)病像,如眾生業(yè)盡性空,則如來應(yīng)身也無,哪里有什么病呢?走吧,阿難,不要難堪了,拿著牛乳回去吧。
“世尊,維摩詰智慧辯才為若此也。是故不任詣彼問疾。如是五百大弟子,各各向佛說其本緣,稱述維摩詰所言,皆曰不任詣彼問疾。”
世尊,維摩詰居士如此智慧辯才,我實在汗顏,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帶領(lǐng)大眾去他那里問病。世尊見十大弟子都不肯去,就次第相問五百羅漢弟子,五百羅漢也各自敘說往昔的故事,曾被維摩居士所斥的經(jīng)過,都推脫不去,無奈之際,佛陀只好派菩薩問病,當(dāng)然這不是此品的內(nèi)容。
菩薩品第四
菩薩是成佛的正因,所以又是回因向果,入一實乘,否則乃是權(quán)乘,不能成佛,也即不能真正凈佛國土,于是針對權(quán)乘菩薩不能通達(dá)二諦融通之實,雖知不住空有兩邊,卻不知空有平等。所謂中道并非站在中間,而中道并非指假名字,內(nèi)涵應(yīng)該是轉(zhuǎn)識成智,即是相應(yīng),正是如此,維摩大士為破權(quán)乘菩薩執(zhí)中之障,抹去分別的痕跡(觀念),如是才能轉(zhuǎn)識成智。
因為聲聞乘人不敢承當(dāng)問疾之重任,與居士應(yīng)酬,于是佛陀只好派遣菩薩探病。
彌勒是梵語音譯,也稱阿逸多,前者譯為慈氏,后者譯為無能勝,是名。此菩薩累劫修持,慈心無量,故稱無能勝。佛陀在世之際,生為印度婆羅門種,蒙佛授記,為補處佛。我國的傅大士和布袋和尚據(jù)說都是彌勒的化身。
于是佛告彌勒菩薩:汝行詣維摩詰問疾。彌勒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正在此時,佛陀告訴彌勒菩薩:彌勒菩薩,你帶領(lǐng)大眾到維摩詰那里去看看。彌勒菩薩回稟佛陀說:我不能也不勝任到居士處探病。
所以者何?憶念我昔,為兜率天王及其眷屬說不退轉(zhuǎn)地之行。
兜率翻譯為知足,此天五欲具足,天人已知足,所以稱兜率。天王及眷屬知彌勒生此天為等覺大菩薩,即常來親近,請教修習(xí)菩薩行的不退轉(zhuǎn)之法。因天人沉湎天樂,無心修道,福盡退墮,而因緣有別,所以為他說四不退轉(zhuǎn):1,信不退轉(zhuǎn),即正信不盲從,不攀緣外境,即十信具足,到初住位才會信不退轉(zhuǎn);2,解不退轉(zhuǎn),由初住位到七住之后,具足勝解,對一切法不生疑惑,以前則退轉(zhuǎn);3,證不退轉(zhuǎn),到初地位(經(jīng)十回向十行),破無明,現(xiàn)法身,法喜充滿,就象站穩(wěn)樂腳跟,不會再搖擺不定;4,念不退轉(zhuǎn),七地之前,不能無功用行,即無住生心,觀照中,稍一松懈即失正念,八地始證無生法忍,雖處萬象紛紜,卻不見諸法生滅、增減、垢凈,此時念念與法性相應(yīng),無功用行。
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彌勒!世尊授仁者記,一生當(dāng)?shù)冒Ⅰ穸嗔_三藐三菩提。為用何生得受記乎?過去耶?未來耶?現(xiàn)在耶?若過去生,過去生已滅。若未來生,未來生未至。若現(xiàn)在生,現(xiàn)在生無住。如佛所說:比丘,汝今即時亦生亦老亦滅。
當(dāng)我正在為天主及眷屬說不退轉(zhuǎn)的次第,大家聽的入神之際,這時維摩詰突然來到聽眾面前,對我說道:彌勒,釋迦牟尼佛為你授記,一生當(dāng)?shù)脽o上正等正覺,不知道你是用哪一生受記作佛呢?你是用過去生呢?現(xiàn)在生呢?還是未來生呢?你如果用過去生受記,而過去生已去,不可受記;如果用未來生受記,未來未至,不可受記;如果用現(xiàn)在生受記,現(xiàn)在新陳代謝,還是不會停留,如是,正象佛所說,諸比丘!你們現(xiàn)在當(dāng)下的一剎那,即生即老即死,因現(xiàn)在當(dāng)下為一剎那,對過去的一剎那,對過去的一剎那已是老相,對未來的一剎那即是滅相,此即是過現(xiàn)未一切不可得。
【經(jīng)文】:若以無生得受記者,無生即是正位。于正位中,亦無受記,亦無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云何彌勒受一生記乎?
如果你彌勒以無生法得受記,無生也無滅,即空性,此即是正位,如此還有什么授記與不授記的呢?如果一定說有授記;則是生義,即有生則有滅,如是則非正位,如是正位之中無受記,無所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因為這樣的道理,為什么彌勒受記一生補處作佛呢?
【經(jīng)文】:為從如生得受記耶?為從如滅得受記耶?若以如生得受記者,如無有生。若以如滅得受記者,如無有滅。一切眾生皆如也,一切法亦如也,眾圣賢亦如也,至于彌勒亦如也。
佛陀夜睹明星悟道,大發(fā)感慨,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皆由妄想、執(zhí)著而不能證得,那么從大地眾生的相觀察,即是大地眾生;而從大地眾生的自性去觀察,即不是大地眾生,所以說:一切眾生皆如也。正如《華嚴(yán)經(jīng)》所說:應(yīng)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心體即如。道遠(yuǎn)乎哉,觸之即真,圣遠(yuǎn)乎哉,體之即神。妙不可言。此即是“一切法亦如也”。(搬柴運水無非佛道,鋤田種地總是禪機)而如即空即法性,即無所得,是一切學(xué)佛人最終的歸宿,回歸空性。所以說“眾圣賢亦如也”。彌勒等覺菩薩,自然圣賢之列,所以說“至于彌勒亦如也”。這同練氣功的感受神通之類,疑神疑鬼,故弄玄虛,皆不相同,那么,所謂佛法中的“有求必應(yīng)”則有了新的生命,即對于空性的理解和相應(yīng),即探求、能求與所求的本質(zhì)是空性,則是真正的“有求必應(yīng)”,否則即是“有求皆苦”,不能否認(rèn),眾生的一般心態(tài),是先從有求開始,乃至到無求,才會徹底知道求的真正內(nèi)涵,一切法不可得,即不著相,如器器皆金,不著器相。六道輪回也如是。
【經(jīng)文】:若彌勒得受記者,一切眾生亦應(yīng)受記。所以者何?夫如者,不二不異,若彌勒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一切眾生皆亦應(yīng)得。所以者何?一切眾生,即菩提相。
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眾生、諸法、圣賢、彌勒一切皆如,即毫無二致,平等無差別,如是二元對立被打破。“黃花翠竹西來意,青山綠水古佛心”。如是受記同不受記等,所以說“若彌勒得受記者,一切眾生亦應(yīng)受記?。因為真如法性平等,沒有差異,無有佛道可成,怎么能有記別呢?此時正好學(xué)佛,即從法界眾生,同圓種智。開始,正因為自性佛的修證,不從外求得,所以說,如果彌勒菩薩得正覺,一切眾生皆應(yīng)得,因為一切眾生自性菩提(唯心凈土,自性彌陀)。
【經(jīng)文】:若彌勒得滅度者,一切眾生亦當(dāng)滅度。所以者何?諸佛知一切眾生,畢竟寂滅,即涅槃相,不復(fù)更滅。是故彌勒,無以此法誘諸天子,實無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亦無退者。
既然一切法平等無差,那么,如果彌勒得滅度,一切眾生也應(yīng)當(dāng)同樣得滅度,為什么呢?因為諸佛深知一切眾生變化的現(xiàn)象即是不變的空性,所以說,一切眾生不離生死,即是自性清凈涅槃,不再需另有寂滅的涅槃相。如同原始人與現(xiàn)代人不會取火的人,取火的方式不同,雖不同,火性本自存在,只是因緣有異,諸佛菩薩證果度眾生不同于凡夫、外道、二乘,法爾如是,本來具足火性,佛陀徹底通達(dá)而證佛果,卻并非佛陀所創(chuàng)造。正因為法性的不增不減,所以彌勒就不要把什么所謂不退轉(zhuǎn)之行法誘騙那些天王及其眷屬,可見,眾生自性已是菩提,不需要再發(fā)菩提心,因此實在沒有發(fā)菩提心的人,同樣也就不存在退失菩提心的人。
【經(jīng)文】:彌勒!當(dāng)令此諸天子,舍于分別菩提之見。所以者何?菩提者,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得。
通過對以上的探討,維摩詰居士對彌勒說,你應(yīng)當(dāng)命諸天子舍去分別菩提之見,正如《楞嚴(yán)經(jīng)》所說:狂心若歇,歇即菩提。此時此地,一切的諍論,能所的計別,都已不復(fù)存在。正所謂:菩提者,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得。即不能以幻化之身、無常變化之心而證得。
【經(jīng)文】:寂滅是菩提,滅諸相故;不觀是菩提,離諸緣故;不行是菩提,無憶念故;斷是菩提,舍諸見故;離是菩提,離諸妄想故;障是菩提,障諸愿故;不入是菩提,無貪著故;順是菩提,順于如故;
菩提不是生滅有相之法,所以是寂滅是菩提,生滅既滅,則無諸相,所以說滅諸相故;菩提不是緣觀之法,所以說不觀是菩提,有能觀之心,必有所緣之境,既無能觀,所緣也無,此時正如思想家所說:玫瑰就是玫瑰,蓮花就是蓮花,只要去看,不要比較。為什么?因為緣觀不可得,如可得即掛礙;而不行是菩提,行是無陰之一,遷流為義,菩提圓滿,無有遷流的行相,所以是不行是菩提,即是:一切法不受,乃至不受也不受。如是則無所憶念的緣故,所以不行;斷諸邪見之執(zhí),如夢中被景所憂喜怖等,原無問題,執(zhí)則成景,不執(zhí)即斷,即是菩提;能離各種妄想、執(zhí)著,當(dāng)下即是菩提,不是妄想分別;一切的欲望即除,即是降諸怨故,即是降是菩提;菩提不入諸塵,即無貪著,即不是受用之境;菩提即是如實智,則應(yīng)隨順,所以順是菩提。
【經(jīng)文】:住是菩提,住法性故;至是菩提,至實際故;不二是菩提,離意法故;等是菩提,等虛空故;無為是菩提,無生住滅故;知是菩提,了眾生心行故;不會是菩提,諸入不會故;不合是菩提,離煩惱習(xí)故;
因為住于真如法性(即法位),所以住是菩提;周遍法界,無所不至,到于實際(本來面目空性),所以至是菩提;遠(yuǎn)離主觀意識的分別,一切法平等,所以不二是菩提;能夠平等如太虛空,普含一切,所以平等心是菩提;因為無有生住滅三相真實的緣故,卻又不拒絕三相,只是不住三相,所以無為是菩提;因為能了了分明,知道眾生心中妄想起滅的緣故,所以知是菩提;因為六根六塵不相會合,根境自性空,相待有,所以是不會是菩提;因為遠(yuǎn)離煩惱怨賊,煩惱無自性,我不可得,如是共生,合作無實,所以是不合是菩提;
【經(jīng)文】:無處是菩提,無形色故;假名是菩提,名字空故;如化是菩提,無取舍故;無亂是菩提,常自靜故;善寂是菩提,性清凈故;無取是菩提,離攀緣故;無異是菩提,諸法等故;無比是菩提,無可喻故;微妙是菩提,諸法難知故。
因有色相,即有處所,如陶器隨形各有處所,沙土則無形無所,所以無處是菩提(無色相);因為名字非有實即性空,不可執(zhí)取,假名即自性菩提,所以假名是菩提;因為真妄同一源頭,本無有二,迷則執(zhí)幻假為實有,悟則知幻假性空,此時全妄歸真,回歸空性,無取無舍,所以說如幻如化是菩提;因為恒常寂靜,一切聲色外塵不能侵?jǐn)_,心中如如不動而無散亂,所以說無亂是菩提;因為靜無靜相,靜動平等,即是本性清凈,即是善寂,所以說善寂是菩提;因為真如法性,清凈無染,如是則無取著,即無執(zhí)取之實,則無有攀緣,所以無取是菩提;因為一切法平等,無有高下不同,所以說無異是菩提;雖有差別相,性是平等,學(xué)佛學(xué)性不著相;因為佛道平等無與倫比,沒有參考點,不可比喻,所以說無比是菩提;既然佛道無比無喻,甚深微妙,不可思議,因無有能知所知,即是難知,所以微妙是菩提。
【經(jīng)文】:世尊,維摩詰說是法時,二百天子,得無生法忍。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彌勒菩薩講述完往昔的一段因緣后,又向佛稟告說,世尊。【S摩詰居士說這些法時,二百天子得無生法忍,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不堪領(lǐng)眾到維摩詰處問疾。
本經(jīng)中,維摩詰所說都是一乘佛法,因為面對大菩薩和大跟器的人群,今天我們能否接受這樣的不諱直言,不假方便的說法,也是考驗我們是否契機的因緣。我們一定要明白:惟有一佛乘,無二亦無三。所以維摩詰居士修理聲聞,不是貪圖二乘的小果和菩薩的不究竟,面對我輩,更是慚愧,我們學(xué)佛連自己的煩惱都不能化解,甚至,貪圖名利,是是非非,陸力怪神,把好好的佛弄得面目全非,實可傷悲!
所說的不授記,是從空性法身而言,即由差別見無差別,由生滅見不生滅,由二法見不二法,由煩惱相見煩惱性,因差別、生滅、二法、煩惱等都如陶器的形狀,由沙土隨時節(jié)因緣,如現(xiàn)出來的。菩薩觀之,則稱“隨緣真如”,因為無自性,迷而執(zhí)為無明則有煩惱等,悟則不待修證,法爾如是,即是如來清凈法身,如是都應(yīng)授記作佛,此是頓悟。我等與菩提天淵之別在我法二執(zhí)。
【經(jīng)文】:佛告光嚴(yán)童子:汝行詣維摩詰問疾。光嚴(yán)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所謂光嚴(yán)童子,自性光明不昧,了了寂照,常能莊嚴(yán)自心;有童真之德,故曰童子。是在家菩薩位居補處(不是菩薩戒牒,是位置)。現(xiàn)童子身助佛揚化,是同維摩、寶積等大菩薩一個鼻孔出氣,即志同道合。童子,世俗而言,無論男女,沒婚嫁沒破童貞的人都叫童子。另義是超脫根塵,不與萬法為伴的無分別智,喻直心似箭,照而常寂,不取不舍;寂而常照,不迎不拒,如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梢姽鈬(yán)不依世俗語說,而是依義而言。
佛陀見彌勒不堪,就選派光嚴(yán)童子,即佛告光嚴(yán)童子菩薩,你領(lǐng)眾到居士處問疾吧!光嚴(yán)童子回稟佛陀:世尊!我也不勝任同居士應(yīng)酬,不能問疾。因當(dāng)機者不是光嚴(yán),不要誤會他不行。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出毗耶離大城。時維摩詰方入城,我即為作禮而問言:居士從何所來?答我言:吾從道場來。我問:道場者何所是?
為什么這樣說呢?回顧我往昔的一天,出毗耶離大城時,正巧遇到維摩詰居士入城,相遇之時,我即作禮而問:維摩居士,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呢?維摩詰回答說:我從道場來。我不知其用意,于是又問他,哪里是道場呢?(對光嚴(yán)戀慕道場而言)此也是開示佛教徒對道場的看法。
【經(jīng)文】:答曰:直心是道場,無虛假故。發(fā)行是道場,能辦事故。深心是道場,增益功德故。菩提心是道場,無錯謬故。
維摩居士回答我說,如以出世法說,修行者直心如箭,沒有絲毫彎曲和邪僻就是道場,因為這種直心猶如x光射線一下子透視我們?nèi)恚菬o虛無假的真相,如按一般人看,道場指修行者的場所寺院,這需要改變觀念。如《楞嚴(yán)經(jīng)》所說: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終始地位,中間永無諸委屈相;先發(fā)直心是解,后由直心而發(fā)萬行,即以萬行莊嚴(yán)道場,即是解行合一,或知行合一,因能隨機教化,承辦一切事物的緣故,如《華嚴(yán)經(jīng)》云:初發(fā)心住,能坐道場,成等正覺;信解具足就是深心,此心能腳踏實地,成為成佛功德的根本,并能展轉(zhuǎn)增長。所以說,深心是道場,增益功德故;佛教徒若不發(fā)菩提心,則學(xué)佛無方向和目的,易入二乘、邪魔外道,若發(fā)菩提心,則有歸宿,即能統(tǒng)攝萬行,回歸空性,無所錯謬。
【經(jīng)文】:布施是道場,不望報故。持戒是道場,得愿具故。忍辱是道場,于諸眾生心無礙故。精進是道場,不懈怠故。禪定是道場,心調(diào)柔故。智慧是道場,現(xiàn)見諸法故。
此段經(jīng)文是說菩薩的六度就是道場,并不如我們所以為的只能在所定位的寺院,一般人布施為得好報,乃人天之因,能觀三輪體空,雖不為得報而功不唐捐,不聲不響,默默耕耘莊嚴(yán)佛土,即無名英雄,所以說,布施是道場;所謂持戒是道場,即是持如來三聚凈戒:攝律儀、攝善法、饒益有情戒,饒益莊嚴(yán)凡圣同居土,攝律儀聚即莊嚴(yán)方便有余土,攝善法聚即莊嚴(yán)實報莊嚴(yán)土,三聚不缺莊嚴(yán)常寂光土。戒德完全則有愿必從,所以持戒是道場;所謂忍辱是道場,即怨憎毒害、行苦、眾苦所逼,諦觀諸法,體性虛妄,則親證無生與法身相應(yīng),如是視眾生擾亂傷害等不以為意,即能心無掛礙,所以忍辱是道場,如是對煩惱則不迎不拒,實無煩惱,能所雙亡;所謂精進是道場,如能不攀緣一切存在的幻相,即常能與法性相應(yīng),無有懈怠,正如《華嚴(yán)經(jīng)》所說:若人心不起,精進無有涯。因能與空性法身相應(yīng),即是大精進,如是不會中途而返,所以精進是道場;所謂禪定是道場,如能與空相應(yīng),不動不亂,如如不動,心則調(diào)柔,即入金剛?cè)粒纱硕U定,成正等正覺,所以禪定是道場;所謂智慧是道場,智慧是眼,五度是盲,輪回的根是無明,若去無明需智慧對治,智慧現(xiàn)前無量無明則萬法消融,哪里有惹你引起貪嗔癡的情緒呢?所以智慧是道場。
【經(jīng)文】:慈是道場,等眾生故。悲是道場,忍?喙省O彩堑缊,悅樂法故。舍是道場,憎愛斷故。
以上所說的六度是道場,現(xiàn)在要說四無量心是道場,諸佛成道利樂一切眾生,如能行平等大慈,即與諸佛平等,即如和煦的陽光,遍照一切差別相,所以說慈是道場,我想當(dāng)我們救生的時候,也要想到先救人,只有先救了人,動物才有更多的生存空間;所謂悲是道場,諸佛出世即為救世拔苦,如能行同體大悲,則愿救度一切眾生,不生疲厭,如是與諸佛同心、相應(yīng),不落我法二執(zhí),無生忍中無疲勞痛苦,所以說悲是道場;所謂喜心是道場,眾生沉淪不返,諸佛能見眾生一念之善即能隨喜,乃至能見眾生念念皆善,破無明顯法身,則大喜無量,菩薩能行無量大行,則能相契如來法身,法味無窮,愈樂人心,所以說喜是道場;所謂舍是道場,心無分別,即同諸佛菩薩同體悲、無緣慈,則愛憎二心都能遠(yuǎn)離,即是舍心無量,即與法身相契,所以舍是道場。
【經(jīng)文】:神通是道場,成就六通故。解脫是道場,能背舍故。方便是道場,教化眾生故。四攝是道場,攝眾生故。
所謂神通是道場,如有神通,則同有手,則能拔濟沉溺之人,因有神通,利益眾生的事業(yè)才比較容易,所以神通是道場;而佛教所謂神通,則是般若智慧為本,即“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神通有六種: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盡通。雖有六通,只是救度的方便,如同金器,器器皆金,是回歸空性。所謂解脫是道場,能遠(yuǎn)離我法二執(zhí),即性相不再障礙,即得自在解脫,所以解脫是道場;所謂方便是道場,能以善巧隨機施教,游戲三界,目的是啟發(fā)眾生的般若智慧,即回歸空性,所以說方便是道場;所謂四攝是道場,四攝即指布施、愛語、利行、同事四攝,就四攝而言,以兩種方便攝受眾生:1,就布施而言,愚者以財施,智者以法施,2,就愛語而言,愚者以軟語,智者以法語,3,就利行而言,愚者令得俗利,智者令得法利,4,就同事而言,惡人誘以善法,善人增長善根,所以四攝是道場。
【經(jīng)文】:多聞是道場,如聞行故。伏心是道場,正觀諸法故。三十七品是道場,舍有為法故。四諦是道場,不誑世間故。緣起是道場,無明乃至老死皆無盡故。
所謂多聞是道場,即多聞佛法第一義即空性,而又能行如聞故,則是相應(yīng),所以多聞是道場;所謂伏心是道場,即降伏妄想、染污之心,因能正觀諸法本空,則能不降而伏,所以伏心是道場;所謂三十七品是道場,即依此三十七品舍離世間有為的染污法,而成就出世間無為法的清凈,所以三十七品是道場;所謂四諦是道場,因集是苦因,苦是集果,道是滅因,滅是道果,即能知苦斷集,慕滅修道,此是不誑世間的真理,所以四諦是道場;所謂緣起是道場,因為無明乃至生老死無有盡頭(怪圈),如離十二緣起而求解脫,如舍冰而求水,冰相因緣聚幻,幻相不實,生滅無生滅,所以緣起是道場。
【經(jīng)文】:諸煩惱是道場,知如實故。眾生是道場,知無我故。一切法是道場,知諸法空故。降魔是道場,不傾動故。三界是道場,無所趣故。師子吼是道場,無所畏故。
所謂諸煩惱是道場,因為煩惱實性即是佛性,如《中論》觀涅槃品:“涅槃與世間,無有少分別;世間與涅槃,亦無有少分別。”能于煩惱處觀照空性,所以諸煩惱是道場;所謂眾生是道場,因為眾生差別相沒有獨立實在的主載,即所謂眾生即非眾生,是名眾生,即不再自以為是,所以眾生是道場;所謂一切法是道場,因為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可見任何一法,都是空義,即皆是道場,因為現(xiàn)象界的存在都是緣起,緣起當(dāng)下即空,所以一切法是道場;所謂降魔是道場,因佛魔一如,眾生顛倒即使終日念佛念經(jīng)也是魔業(yè),而顛倒心歇,與空相應(yīng),則是不動道場,此時十法界都是佛業(yè),所有一切眾生之類,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所以降魔是道場;所謂三界是道場,因三界如幻,本是不來不去,如是則無能去所去,所以三界是道場;所謂獅子吼是到場,因為能透視事物真相,即為眾生如實道來,如獅子吼無所畏懼,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天魔外道以及一切邪說(法錀功等),都如煙消云散,所以獅子吼是道場。
【經(jīng)文】:力無畏不共法是道場,無諸過故。三明是道場,無余礙故。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場,成就一切智故。
所謂力、無畏、不共法是道場是道場,因為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都是佛果所有之法,所以能遠(yuǎn)離九法界眾生的過失與不及,所以力、無畏、不共法是道場;所謂三明是道場,因為天眼、宿命、漏盡三明對事物通達(dá)無礙,所以三明是道場;所謂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場,因能于一念之間知真俗二諦圓融無礙,則能如實知一切法,成就一切智,得大自在,所以說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場。
【經(jīng)文】:如是善男子,菩薩若應(yīng)諸波羅蜜,教化眾生,諸有所作,舉足下足,當(dāng)知皆從道場來,住于佛法矣。
如果能夠這樣觀照,菩薩則能與六度相應(yīng),教化眾生,如是則凡有所造作,抬腳走路,都能左右逢源,都是佛法真諦,即一切法皆是佛法,與空性相應(yīng)相契,語默動靜之間與安住于佛法當(dāng)中,哪里沒有到場、哪里不是道場?即“佛殿何必深山求,處處觀音處處有”。如此方可謂真正居士!
【經(jīng)文】:說是法時,五百天人,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世尊,當(dāng)維摩詰說這些法時,有五百天人,都起成佛之心,我沒有智慧和辯才,所以不勝任問疾重任。
【經(jīng)文】:佛告持世菩薩:汝行詣維摩詰問疾。持世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持是執(zhí)持,世是世間,此位出家菩薩能持三世惡業(yè)不生,持三世善業(yè)不失,所以稱持世。此菩薩不居鬧市,離群索居,在山林中安坐,這也是他著魔后被呵的原因。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住于靜室。時魔波旬從萬二千天女,狀如帝釋,鼓樂弦歌,來詣我所,與其眷屬,稽首我足,合掌恭敬,于一面立。
為什么我不勝任呢?回憶我的過去,一天,我正在山林的靜室中打坐,正在萬念放下身心輕安禪樂之時,魔王波旬同一萬二千天女,當(dāng)時波旬的樣子就好象是帝釋天(玉皇大帝)的樣子,樂音悠揚,鼓樂弦歌,突然來到我的面前,頂禮我足,合掌恭敬,在我對面站立。此中波旬義為殺者、殺手,常要斷人法身慧命,又義為惡中之惡者,見持世菩薩厭喧囂,貪著寂靜即乘機而入,順情擾亂持世心意,可見,著魔是不知不覺之中,而著魔不一定是恐怖,往往是在順境之中妄失了自我,應(yīng)當(dāng)警醒,不要上當(dāng)于別人對你的贊嘆恭維。
【經(jīng)文】:我意謂是帝釋,而語之言:善來憍尸迦!雖福應(yīng)有,不當(dāng)自恣,當(dāng)觀五欲無常,以求善本,于身命財而修堅法。
因為當(dāng)時我以為是帝釋天及其隨從,來到人間鼓樂弦歌而放縱,就對他們說:憍尸迦,你們雖然應(yīng)當(dāng)有福報,卻不應(yīng)該自己放縱自己,你應(yīng)當(dāng)觀照五欲無常速朽之法,正因為如此,應(yīng)當(dāng)尋找一個妥善的歸宿,就自己的身命財寶放下執(zhí)著即是堅固身命財。(不輪回是最好的身命財,法身慧命功德財。內(nèi)舍身心性命,外舍妻子兒女財產(chǎn),修出世的法身慧命)
【經(jīng)文】:即語我言:正士!受是萬二千天女,可備掃灑。我言:憍尸迦!無以此非法之物,耍我沙門釋子,此非我宜。
所謂的憍尸迦,聽了我的開示,露出法喜充滿的樣子,好象說法非常契機,就對我說,大菩薩,請接受這一萬二千天女供養(yǎng)您以作灑掃之用(外財),當(dāng)時我正言歷色地對他說:憍尸迦,不要把這些不合乎佛法的作法強迫我一個出家人接受,這不適合我,在此,波旬以獻(xiàn)女惑亂持世菩薩的心志。一般人早已顛倒,而菩薩威德清凈,以正念斥之,到此已然不容易。
【經(jīng)文】:所言未訖,時維摩詰來謂我言:非帝釋也,是為魔來,嬈固汝耳!即語魔言:是諸女等,可以與我,如我應(yīng)受。
意即我的話尚未說完,那時維摩詰突然出現(xiàn)對我說:持世,不要上當(dāng),不要把波旬當(dāng)成帝釋(憍尸迦),此是波旬偽裝成的憍尸迦。(現(xiàn)在應(yīng)是不要把法錀功當(dāng)成佛教),用女態(tài)來迷惑你的堅固心志,(維摩詰用天眼通所見持世被困即用神足出現(xiàn)解圍),轉(zhuǎn)回頭對波旬說:可以把這些女人送給我,雖然出家人不能要,我在家人可以接受,意即一令魔驚怖,二受女教化,不為貪心。
【經(jīng)文】:魔即驚懼,念:維摩詰,將無惱我。欲隱形去,而不能隱,盡其神力,亦不能去。即聞空中聲曰:波旬!以女與之,乃可得去。魔以畏故,俯仰而與。
經(jīng)文的意思是:此時波旬驚怖,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慷慨和神氣,心中想到,維摩詰千萬不要為難于我,要隱身而去,卻不能隱去,用盡神通之力終究也沒有辦法隱去,因為,波旬所作的是滲透工作,即拉攏腐蝕那些“恐欲癥”的沙門,而不是維摩詰這樣的大菩薩,此時空中有聲音說到:波旬,把這些天女給維摩詰,便可以離去,魔王因為恐懼的緣故,不得已把天女給維摩詰。此是說明維摩詰以神通力降伏波旬,波旬無奈送女與維摩詰。
【經(jīng)文】:爾時維摩詰語諸女言:魔以汝等與我,今汝皆當(dāng)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即隨所應(yīng)而為說法,令發(fā)道意。復(fù)言:汝等已發(fā)道意,有法樂可以自娛,不應(yīng)復(fù)樂五欲樂也。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維摩詰對各位天女說,魔王把你們送給了我,從此將告別過去放逸浪漫的生活,洗心革面,發(fā)成佛之心,就此,維摩詰隨其各自根性和需要而為說法,使她們都發(fā)起真正道意,這時,維摩詰又對她們說,你們已經(jīng)發(fā)起道意,有佛法樂趣可以自娛,不應(yīng)再去以五欲之樂為樂趣了。
【經(jīng)文】:天女即問何謂法樂,答曰:樂常信佛,樂欲聽法,樂供養(yǎng)眾,樂離五欲,樂觀五陰如怨賊,樂觀四大如毒蛇,樂觀內(nèi)入如空聚,樂隨護道意,樂饒益眾生,樂敬養(yǎng)師。
意思是:對于維摩詰所說的法樂,天女就問:什么是法樂呢?維摩詰回答說:佛為覺者,是一切法的真實性,已發(fā)道意的眾生,應(yīng)當(dāng)樂常信佛,樂常聽法,樂供養(yǎng)僧眾,樂脫離五欲,此即是以出離心歸依三寶,其中信為根。《華嚴(yán)經(jīng)》中說:“信為道源功德母,長養(yǎng)一切諸善根”。接下來則是,樂觀身是苦,即五陰如怨賊,樂觀四大如毒蛇,樂觀內(nèi)入(六根)如空聚,樂隨時隨地護持道心以自利,樂隨時隨地饒益眾生以利他,而自利利他的功德都來自師父即善知識的教化,所以應(yīng)當(dāng)恭敬供養(yǎng)你們的善知識,目的是為自己,一定要記住,因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佛法的倫理學(xué)也強調(diào)三寶的功德。
【經(jīng)文】:樂廣行施,樂堅持戒,樂忍辱柔和,樂勤集善根,樂禪定不亂,樂離垢明慧,樂廣菩提心,樂降伏眾魔,樂斷諸煩惱,樂凈佛國土,樂成就相好故修諸功德,樂莊嚴(yán)道場,樂聞深法不畏,樂三脫門不樂非時,樂近同學(xué),樂于非同學(xué)中心無恚礙,樂將護惡知識,樂親近善知識,樂心喜清凈,樂修無量道品之法,是為菩薩法樂。
經(jīng)文意思是:樂行六度即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對治我們的習(xí)氣毛病,樂發(fā)菩提心(四無量心),樂降伏眾魔(外四魔),樂斷諸煩惱(貪嗔癡),即是凈土之因,如是則樂凈佛國土,如是則樂成就相好功德(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如是樂莊嚴(yán)道場,樂聞甚深佛法而不畏懼(真法樂),樂空、無相、無作三解脫空,不樂于此三門則雖樂而不究竟(即非時),菩薩則能于此究竟成就三三昧;樂親近善知識則使善增長,而善與惡都是因緣聚散,聚時躲不掉,散時留不住,如是樂法喜充滿,清凈無染,進而樂修無量道品法門,所有這些都是菩薩的法樂。
【經(jīng)文】:于是波旬告諸女言:我欲與汝俱還天宮。諸女言:以我等與此居士,有法樂我等甚樂,不復(fù)樂五欲樂也。魔言:居士!可舍此女,一切所有施于彼者,是為菩薩。維摩詰言:我已舍矣!汝便將去,令一切眾生,得法愿具足。
經(jīng)文意思是:正這時,波旬對諸天女,我愿同你們一起返回天宮,諸天女說,因為我們同這位長者,有法樂自娛非?鞓罚辉儇潙偬焐衔逵畼,魔王又轉(zhuǎn)對維摩詰說,居士可舍此女,一切所有施給他們,這才稱為菩薩。維摩詰回答說:我已經(jīng)舍去了,即本來無取,今也無舍,你波旬就隨便把她們帶走吧,愿一切天宮中的眾生都能回心向道,即法愿具足。
【經(jīng)文】:于是諸女問維摩詰:我等云何止于魔宮?維摩詰言:諸姊!有法門名無盡燈,汝等當(dāng)學(xué)。無盡燈者,譬如一燈然百千燈,冥者皆明,明終不盡。
經(jīng)文意思是:于是諸天女問維摩詰,我們雖已發(fā)道意,卻不知怎樣在魔宮中安住而不退失?維摩詰回答說,各位姐姐,有一種法門叫無盡燈,你們應(yīng)當(dāng)學(xué);所謂無盡燈,即如同一燈然百千燈,使黑暗成為光明,并且光明永不窮盡,此處指魔宮為冥暗之室,而無盡燈能一傳無量,且光光相續(xù),永不斷絕,這就是菩薩的傳染病發(fā)作,到處傳染,乃至都成為菩薩。
【經(jīng)文】:如是諸姊,夫一菩薩開導(dǎo)百千眾生,令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于其道意亦不滅盡。隨所說法,而自增益一切善法,是名無盡燈也。汝等雖住魔宮,以是無盡燈令無數(shù)天子天女,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為報佛恩,亦大饒益一切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正是因為這樣,各位姐姐,如果一位菩薩能開導(dǎo)百千眾生,破無明黑暗如燈光,使他們發(fā)起成佛之心,對于自身修道不但不損失,反而會隨所說法更加增益自己的一切善法,這就稱為無盡燈法,你們雖住魔宮,因為無盡燈法,就能使無數(shù)的天子天女,發(fā)起成佛之心,如是,即是報佛恩,也即是大饒益一切有情眾生了。無盡燈即是回自向他。
【經(jīng)文】:爾時天女頭面禮維摩詰足,隨魔還宮,忽然不現(xiàn)。世尊,維摩詰有如是自在神力,智慧辯才。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正當(dāng)時,那些天女都頂禮維摩詰,同波旬還宮,忽然不現(xiàn)。世尊!維摩詰居士有如是自在神通和無礙辯才,我不是對手,所以,我不勝任領(lǐng)眾去居士處問疾。
【經(jīng)文】:佛告長者子善德:汝行詣維摩詰問疾。善德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
此處的善德是一位在家菩薩,此菩薩已宿植德本,具足善根,所以稱善德,佛陀見持世菩薩不肯去問疾,就派善德菩薩:善德!你帶領(lǐng)大眾到維摩詰處探病!善德菩薩回答說:我不勝任到維摩詰處探病。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憶念我昔,自于父舍設(shè)大施會,供養(yǎng)一切沙門婆羅門,及諸外道貧窮下賤孤獨乞人,期滿七日。時維摩詰來入會中,謂我言:長者子!夫大施會,不當(dāng)如汝所設(shè),當(dāng)為法施之會,何用是財施會為?
經(jīng)文的意思是:我為什么不勝任呢?回想我過去的一段因緣,曾經(jīng)在祖上遺留的房舍中,設(shè)齋供眾,以對治那些下羊、中牛、上人的邪命祭祀求福。對象是出家、在家、內(nèi)學(xué)、外道、貧窮下賤、鰥寡孤獨等無遮大會求福,此是指財施(飲食、起居、醫(yī)藥等)。這時維摩詰來到法會中對我說道:喂,長者子,普施眾生的齋會不應(yīng)當(dāng)如你的作法,為什么呢?因為以世間財物賑濟人群使他們離苦得樂,是暫時和有漏的,是治標(biāo),因為眾生無量無邊,以有限的財物,賑濟無量無邊的眾生,不能辦到,就治本而言,應(yīng)當(dāng)作佛法的施會,即以有限的財物、時間、生命升華為無相布施,三輪體空,永遠(yuǎn)解決眾生受貧窮之苦,怎么能用有漏有限的財物作施會呢?
【經(jīng)文】:我言:居士,何謂法施之會?法施會者,無前無后,一時供養(yǎng)一切眾生,是名法施之會。曰:何謂也?謂以菩提,起于慈心。以救眾生,起大悲心。以持正法,起于喜心。以攝智慧,行于舍心。
經(jīng)文意思是:我就問:維摩居士!請您說說什么是法施之會?維摩居士回答說:長者子!所謂法施之會,即是即財施以顯法施,即豎觀無前無后,平等不二,橫觀一時供養(yǎng)一切眾生,供養(yǎng)一眾生等于供養(yǎng)一切眾生,供養(yǎng)一乞丐等于布施十方諸佛,這才是真正的法施之會。對此,我又問維摩詰居士:為什么這么說呢?應(yīng)當(dāng)說施會是為眾生得樂而施設(shè),在此應(yīng)是菩薩為利樂眾生而發(fā)菩提心,如是即是無漏之樂,所以是應(yīng)以菩提心起于慈心,能為眾生作不請之友,無緣大慈;應(yīng)當(dāng)施法使眾生解脫以救眾生,不忍眾生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起于大悲之心;應(yīng)當(dāng)堅持正法即中道無所得真如法性,如能以此布施,則能使眾生法喜充滿,不為一食一物之無常俗樂;堅持以大智慧,觀照諸法本空,即三輪體空,即以身命財施大作佛事,心無掛礙,行于舍心(法尚應(yīng)舍,何況非法),即是舍心無量。
【經(jīng)文】:以攝慳貪,起檀波羅蜜。以化犯戒,起尸羅波蜜。以無我法,起羼提波羅蜜。以離身心相,起毗梨耶波羅蜜。以菩提相,起禪波羅蜜。以一切智,起般若波羅蜜。
經(jīng)文的意思是:菩薩又有六度法會施于眾生,用以對治慳貪眾生起布施波羅蜜;用以教化犯戒,即起持戒波羅蜜;用以通達(dá)無我之法,起忍辱波羅蜜;用以遠(yuǎn)離身心相,起精進波羅蜜;用以覺相不實,起禪波羅蜜;用以一切法平等作布施法會,則起般若波羅蜜。
【經(jīng)文】:教化眾生,而起于空。不舍有為法,而起無相。示現(xiàn)受生,而起無作。護持正法,起方便力。以度眾生,起四攝法。以敬事一切,起除慢法。于身命財,起三堅法。于六念中,起思念法。于六和敬,起質(zhì)直心。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又有三解脫門法會施于眾生,用以隨緣教化一切眾生而無眾相可得,起空解脫;用以不壞世間法,即不舍有為法,起無相解脫,即幻即是空;用以示現(xiàn)受生而不是造業(yè),即不舍生死即是涅槃,即如菩薩幻生幻滅,起無作解脫;菩薩護持正法即用以空無所得之根本,起方便勝用之善巧,如得金而作巧飾;用以度眾生最善巧的方法,生起布施、愛語、同事、利行四攝之法,使眾生歡喜信受;用以敬事一切,見佛性平等,則能恭敬一切,敬心即起,則除我慢,如常不輕菩薩;對于身命財視之如幻化,天上浮云,風(fēng)中燈燭,以之捐舍,利益眾生,如歌利王舍身喂虎等,則得法身堅固不壞,壽命長而不夭(無量壽),功德財用之不竭,即是起三堅法;對于六念中,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舍、念天,生起思念相應(yīng)之法,即是法施;對于身和同住,口和無諍,意和同悅,利和同均,戒和同修,見和同解等六和敬,要從本性直心生起,即平等心,而不應(yīng)是巧言令色,偽善等,說一套作一套,自欺欺人。
【經(jīng)文】:正行善法,起于凈命;心凈歡喜,起近賢圣。不憎惡人,起調(diào)伏心。以出家法,起于深心。以如說行,起于多聞。以無諍法,起空閑處。趣向佛慧,起于宴坐。解眾生縛,起修行地。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又能直心如箭,即是正行善法,以常行善法,著糞掃衣,阿闌若住處,腐爛藥治病,生起凈命之法,即知足常樂。“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人不堪其憂,而回也樂在其中”。如是即不應(yīng)以邪命自活,殺生,害命,投機取巧等。菩薩坦坦蕩蕩,無有委曲,隨其心凈,即是凈佛國土,常生歡喜,生起接近賢圣一類善知識的身口意三業(yè);菩薩以平等大慈,不起憎愛,內(nèi)自調(diào)心,外能調(diào)伏惡人,而無嗔恚,意即度生沒有分別之心;菩薩以出家修道,心無雜念、掛礙,則志存高遠(yuǎn),為成佛故,是為深心,即以出家之法,起于深心,菩薩以如說而行,生起知行合一的多聞,并能以無有諍論,生起在空閑之處,因表面人多嘴雜,我執(zhí)、我見深重,難免爭論,深層義則是觀法如化,性是空閑,即是無有諍論,因為法性不可得,即生起空閑處,如能趣向佛智,即根塵識幻化無實,雖外境紛擾,心中卻如如不動,即識斷惑證真,如是自己無縛,能解他人縛,若能不見能縛所縛,則法法都是解脫。如國王合人民都是瞎子,用布的變化比喻不能認(rèn)假為真,即是解眾生縛,生起修行,即實地修行。
【經(jīng)文】:以具相好,及凈佛土,起福德業(yè)。知一切眾生心念,如應(yīng)說法,起于智業(yè)。知一切法,不取不舍。入一相門,起于慧業(yè)。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度眾生,以無為法而不著相,生起福德之業(yè),如富潤屋、德潤身,所以能具足相好,凈佛國土;菩薩度生,以方便智,因機施教,隨眾生心,以如來妙法,為眾生應(yīng)機說法,如同日光普照,瓦、木等物所受熱量各各不同;菩薩修行以根本智,知一切法不取不舍,入平等一相法門,如金器歸金性,不著器之變化之相。
【經(jīng)文】:斷一切煩惱、一切障礙、一切不善法,起一切善業(yè)。以得一切智慧,一切善法,起于一切助佛道法。如是善男子,是為法施之會。若菩薩住是法施會者,為大施主,亦為一切世間福田。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空無相無作修行,則一切煩惱障,一切所知障,一切不善法則都能不斷而斷,即能隨緣而起一切善業(yè),因能得一切智慧一切善法的緣故,則能生起一切助道之法,即是圓滿佛果的增上緣,而無論順逆都能助道。長者子!象這樣所說的自利利他,應(yīng)是菩薩法施之會,如果菩薩能如是住持法施之會,應(yīng)是最大的施主,功德無量無邊,這才稱為世間眾生真正的福田。此福田不再無常。
【經(jīng)文】:世尊,維摩詰說是法時,婆羅門眾中二百人,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時心得清凈,嘆未曾有,稽首禮維摩詰足,即解瓔珞,價值百千,而以上之。不肯取。我言:居士,愿必納受隨意所與。
經(jīng)文意思是:善德講完往昔的一段因緣,又對佛說:世尊!維摩詰說這些法施之法時,婆羅門中有二百人,都發(fā)起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心,我在那時,心得清凈,即財施之時不著功德利益,所以是嘆未曾有,五體投地,禮維摩詰足,隨即解下佩帶的瓔珞珠,價值有百千兩金以上,對此,維摩詰不肯收受。我就對他說,希望居士一定要接受,隨意送給誰都好,維摩居士本是大富長者,不需要這些財物,只是為結(jié)緣眾生而接受。
【經(jīng)文】:維摩詰乃受瓔珞,分作二分,持一分施此會中一最下乞人,持一分奉彼難勝如來。一切眾會,皆見光明國土難勝如來。又見珠瓔在彼佛上,變成四柱寶臺,四面嚴(yán)飾,不相障蔽。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就接受我的瓔珞,分為兩份,拿一份分給在會中一個最下賤的乞丐,拿另一份供奉光明佛國的難勝如來。當(dāng)時,會中大眾都見到了光明國土難勝如來,又見珠瓔在彼國土變成四柱寶臺,四面嚴(yán)飾,不相障礙,表實報莊嚴(yán)凈土。
【經(jīng)文】:時維摩詰現(xiàn)神變已,又作是言:若施主等心施一最下乞人,猶如如來福田之相,無所分別。等于大悲,不求果報。是則名曰具足法施。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維摩詰顯現(xiàn)神變之后,又對我說,如果施主平等心布施最下賤乞丐等,根據(jù)《四十二章經(jīng)》就所施得福,對于最下乞人與佛之間,實是天壤之別,此處所說的等心施一最下乞人,猶如如來福田之相,即是見平等理,行平等行,作平等法施,自然得平等大悲福田,如是不求果報,則果報不可思議,這就稱為具足法施。
【經(jīng)文】:城中一最下乞人,見是神力,聞其所說,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故我不任詣彼問疾。如是諸菩薩,各各向佛說其本緣,稱述維摩詰所言,皆曰不任詣彼問疾。
經(jīng)文意思是:城中最下賤的乞丐,見到維摩詰的神通力,聽到維摩詰的說法,都發(fā)起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心,所以我不勝任到維摩詰處探病。此時,在場的各位菩薩,都深知不是維摩詰的對手,免的世尊派遣,就各各向佛陀敘說往昔被維摩詰呵斥的因緣,都說不能勝任到維摩詰處探病。
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
。朔ㄈ鐗,理解仗劍逼佛。文殊大智士,深達(dá)法源底,手中握利劍,逼持如來身。如劍佛亦爾,一相無二相,無相無所生,是中云何殺。)
此品緣起,佛見聲聞羅漢、諸大菩薩都不堪維摩詰處問疾,只有派文殊菩薩去酬對,文殊菩薩是歡喜藏摩尼寶積佛(《央掘經(jīng)》)再來,因為佛陀明知二乘人和菩薩不堪勝任,雖然他們第六識的“分別我執(zhí)”已破,但第七識的“俱生我執(zhí)”猶存,有“我”就有了意識上的自尊,對此,佛陀就不能直接派文殊菩薩問疾,因為遭受過呵斥的羅漢與菩薩,就人的情緒而言,很難接受與文殊菩薩一同前往維摩詰處問疾,因為當(dāng)機者屬文殊菩薩,不同于我們的感性認(rèn)識,僅從表面現(xiàn)象上看待這個問題,如是,不但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反而會增加學(xué)佛的障礙。
【經(jīng)文】:爾時佛告文殊師利:汝行詣維摩詰問疾。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彼上人者,難為酬對,深達(dá)實相,善說法要,辯才無滯,智慧無礙,一切菩薩法式悉知,諸佛秘藏?zé)o不得入,降伏眾魔,游戲神通,其慧方便,皆已得度。
文殊菩薩譯為妙德,又譯為妙吉祥,為釋迦牟尼佛菩薩弟子中最為殊勝,一說是龍種上尊王佛乘愿再來,助佛揚化。
經(jīng)文意思是:在諸大菩薩都敘述自己曾經(jīng)與維摩詰的因緣后,那時,佛告文殊師利菩薩:文殊師利,你帶領(lǐng)大眾去到維摩詰處探病吧。文殊菩薩回答佛陀說:世尊,那位維摩詰,已得辯才三昧,很難與他酬對,因為,他已深入諸法實相,即空性,所以能在緣起法中善說法要,口若懸河,妙語連珠,辯才無礙。批破理事二障,智慧通達(dá),掌握一切菩薩教化眾生的方式、方法,因能于法處處自在,所以能深入諸佛秘藏(般若德、解脫德、法身德)。因此,他能降伏眾魔,因?qū)嵪喱F(xiàn)前,則魔影不降而降,眾魔自伏;并能游戲三界,顯現(xiàn)神通,所顯神通是對境緣起的方便慧。維摩詰依此廣度眾生,得心應(yīng)手,左右逢源。
【經(jīng)文】:雖然,當(dāng)承佛圣旨,詣彼問疾。于是眾中諸菩薩,大弟子,釋梵四天王等咸作是念:今二大士,文殊師利維摩詰共談,必說妙法。即時八千菩薩,五百聲聞,百千天人,皆欲隨從。
經(jīng)文意思是:雖然維摩詰是一位了不起的法身大士,也不能不去做,所以我應(yīng)承佛圣旨,帶領(lǐng)大眾到維摩詰處探病。正在此時,會中諸大菩薩和聲聞弟子、忉利天、梵天、四天王等聽此消息都心中想到,現(xiàn)在這兩位大士辯論,一位是高僧大德面貌,一位是在家居士形象,直是門當(dāng)戶對,棋逢對手,一定會演說如來無上妙法,當(dāng)時有八千菩薩,五百大阿羅漢,百千天人,都要隨之而去。
【經(jīng)文】:于是文殊師利,與諸菩薩,大弟子眾,及諸天人恭敬圍繞,入毗耶離大城。爾時長者維摩詰心念:今文殊師利,與大眾俱來。即以神力,空其室內(nèi),除去所有,及諸侍者。唯置一床,以疾而臥。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文殊師利與諸菩薩,大弟子眾,及很多天人等恭恭敬敬,眾星捧月一般組織一個龐大的慰問團,從庵羅數(shù)園浩浩蕩蕩開進毗耶離大城探病。正是八福田中,看病福田第一。這時長者維摩詰心里已經(jīng)感覺到了,現(xiàn)在文殊師利正同大眾一起來往這里,就用神通力把丈室中東西和諸侍者一時隱沒,只剩一張床,表現(xiàn)處因病而臥的樣子,實是佛土常寂光。
【經(jīng)文】:文殊師利既入其舍,見其室空,無諸所有,獨寢一床。時維摩詰言:善來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文殊師利言:如是居士,若來已更不來,若去已更不去。所以者何?來者無所從來,去者無所至。所可見者,更不可見。
經(jīng)文意思是:文殊菩薩走進維摩詰的丈室,見到房間空無所有,只有一張床上躺著維摩詰,此情此境,文殊菩薩已知維摩詰用意,就不是象一般那樣,問長問短,動手動腳看看病歷,摸摸額頭,而是默然無語。因真如法中,開口便錯,只好等著維摩詰的緣起妙有顯現(xiàn),一切言說都從緣起,所以等待維摩詰開口。這時,維摩詰開口說:善來,文殊師利菩薩,雖無來相卻性空緣起又有來,雖不見相卻又有見,在此說明,文殊雖是善來,維摩詰卻是善見,所謂善來善見,都是性空緣起性見而已,雖如是,卻回歸性空,即是善來,性空不礙緣起。對于維摩詰的感受,文殊菩薩給予回應(yīng),形成互動,所以文殊師利菩薩說,正是這樣,維摩居士,如果來過了就不再來,如果去過了就不再去(緣起性空),為什么?因為緣起的差別相都是:來無源頭,去無處所。所見到的有無去來等都無非是幻相,如是幻有幻滅,幻去幻來,則都無實際,即是空性,如器相萬千,終歸金性,所以說不可見。從這段經(jīng)文中可以發(fā)見,文殊、維摩二大士可謂棋逢對手。
【經(jīng)文】:且置是事。居士是疾,寧可忍不?療治有損,不至增乎?世尊殷勤,致問無量。居士是疾,何所因起?其生久如。當(dāng)云何滅?
經(jīng)文意思是:姑且放下此事,因為來的目的是探病,于是文殊菩薩問:居士的這病還可以忍受嗎?如果治療的不恰當(dāng),不至于加重吧?世尊大慈大悲,特派我們表示珍重珍重,一定要珍重。居士的病是因什么生起的?病了多久了?怎樣才能痊愈呢?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般的問候語,一般人會以為就是我們四大不調(diào)的心之病,實則不是,因為維摩詰已證法身,對此,文殊菩薩暗藏機鋒,由法身起過現(xiàn)未三時,病于何時?又在什么時候滅呢?
【經(jīng)文】:維摩詰言:從癡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眾生病滅,則我病滅。
菩薩心中的眾生,如父母心中愛子,心境交互,如鏡像,外境凈,鏡現(xiàn)凈相,外境染污,鏡中即現(xiàn)染污相,即是凈來現(xiàn)凈,穢來現(xiàn)穢,所以菩薩的病是以大悲心緣于眾生而有病相,所以經(jīng)文有,從無明而有,即有愛見,于是則有了我病生起。因為一切眾生有,所以我。ǚㄉ磉h(yuǎn)。;如果一切眾生得以不生,那么我的病也就消失,即眾生病起,悲心起,法身病起;眾生病滅,悲心滅,法身病滅,起滅都隨眾生緣,不是法身有起滅,即是妙有真空。
【經(jīng)文】:所以者何?菩薩為眾生故,入生死。有生死,則有病。若眾生得離病者,則菩薩無復(fù)病。譬如長者,唯有一子,其子得病,父母亦病。若子病愈,父母亦愈。菩薩如是,于諸眾生,愛之若子。眾生病,則菩薩病。眾生病愈,菩薩亦愈。又言是疾何所因起?菩薩疾者,以大悲起。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呢?菩薩為眾生入于生死,即隨類現(xiàn)身說法,目的為眾生,如地藏王菩薩、《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應(yīng)以何身得度,即現(xiàn)何身而為說法,即能隨緣入生死,則必然會生;如果眾生得離病苦(解脫),菩薩不再有病,就如一長者,只有一個兒子,兒子得病,父母隨病(受子所致),如兒子病愈,父母隨愈;菩薩也是如此,對于各類眾生,愛之如同子女;眾生若病則菩薩也病,眾生若病愈,則菩薩亦愈。進一步說,這病是什么原因生起呢?回答是:菩薩的病是悲心所致,即雖是妙有,即是真空。
【經(jīng)文】:文殊師利言:居士此室,何以空無侍者?維摩詰言:諸佛國土,亦復(fù)皆空。又問:以何為空?答曰:以空故空。
經(jīng)文意思是:兩位大菩薩激揚酬對,意為引導(dǎo)大眾悟入性相皆空,深入探討,于是有:維摩居士,你的丈室之中,為什么空空如也,連個侍者都沒有呢?此時鋒芒畢露,探究凈佛國土因緣,對此,維摩詰答道:不僅我丈室空,就是諸佛國,也是都空無一物,因常寂光凈土,不受一塵,本自空寂。文殊菩薩進一步問:諸佛國土的空義是怎樣的呢?維摩詰回答說:此空不假造作,法爾如是,必須空去空的概念束縛才能體會得到。相對于眾生不守本空,起惑造業(yè)受報,叫苦連天,消化不良,所以要“以空空”。
【經(jīng)文】:又問:空何用空?答曰:以無分別空故空。又問:空可分別耶?答曰:分別亦空。又問:空當(dāng)于何求?答曰:當(dāng)于六十二見中求。
經(jīng)文意思是:文殊菩薩又問道:即是真空,為什么要用空空去呢?維摩詰答道,以無分別空,即真空,即是空去空有的觀念,所以才是真空,文殊菩薩又問:這個無分別的空可以分別嗎?維摩詰回答說:分別是緣起性本空,所以分別無有實義,即是分別也空。文殊菩薩又問,這個真空應(yīng)當(dāng)從哪里探求呢?維摩詰回答,緣起法如幻化,執(zhí)則為實,即成六十二種邪見的根本。1,要解決六十二見的束縛,2,六十二見性空,所以說于六十二見中求(于五陰中起見,加斷常二見)。
【經(jīng)文】:又問:六十二見當(dāng)于何求?答曰:當(dāng)于諸佛解脫中求。又問:諸佛解脫,當(dāng)于何求?答曰:當(dāng)于一切眾生心行中求。又仁者所問,何無侍者?一切眾魔及諸外道,皆吾侍也。所以者何?眾魔者樂生死,菩薩于生死而不舍。外道者樂諸見,菩薩于諸見而不動。
經(jīng)文意思是:文殊菩薩又問維摩詰,六十二種邪見應(yīng)當(dāng)從哪里探求呢?維摩詰回答說,六十二見無自性,迷人成執(zhí)而為邪見,實質(zhì)上,六十二見與諸佛解脫,同一真如法性,執(zhí)則成束縛,不執(zhí)成解脫。既然本自解脫,即應(yīng)就地跌倒就地爬起。對此,妙吉祥菩薩又問,諸佛解脫,應(yīng)當(dāng)從哪里探求呢?維摩詰回答說,法法本自解脫,并不是由解脫而解脫,所以并不需要探求,只是眾生心被物轉(zhuǎn)即成束縛,而束縛實無束縛即是心能轉(zhuǎn)物即是解脫,所以說,當(dāng)于一切眾生心行中求。進一步說,仁者問我,為什么沒有侍者?要知道,一切眾魔和各種外道,都是我的侍者,為什么呢?因為眾魔等貪著五欲,所以執(zhí)著生死,而菩薩對于生死的不舍離,是生死即是涅槃的緣故,即不需舍生死而證涅槃;外道沒有正信所以執(zhí)著邪見(算卦、氣功等等),菩薩透視見無所見,即是菩提,即能于諸見而不動,如是能夠和其光而同其塵,所以一切眾魔及諸外道,都是我的侍者。
【經(jīng)文】:文殊師利言:居士所疾,為何等相?維摩詰言:我病無形不可見。又問:此病身合耶?心合耶?答曰:非身合,身相離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維摩詰:維摩詰居士,你所得的病是什么形狀呢?維摩詰回答,我的病無形無相不可見,因為菩薩以大悲心緣于眾生而有病相,本來無病可說,又哪里有形狀呢?妙吉祥菩薩又問維摩詰,居士的病,是身病呢?還是心病呢?維摩詰回答說,我的病不是身病,因為身是四大和合,幻聚而已,病是誰病?也不是心病,因為心妄不實,似有實無,也不是心病,況且菩薩因大悲度眾生而有病,不關(guān)身心。
【經(jīng)文】:又問:地大水大火大風(fēng)大,于此四大,何大之?答曰:是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水火風(fēng)大,亦復(fù)如是。而眾生病從四大起,以其有病,是故我病。
妙吉祥菩薩又答道,維摩居士,你的病是地水火風(fēng)四大種哪一大之病呢?維摩詰回答說:我的病不是地大,也不離地大,水、火、風(fēng)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就好象一只金馬殘缺一只眼,此殘眼不是金體,也不離金體,而一切眾生就是執(zhí)四大幻相損減為實而有病,因為眾生的病執(zhí)金馬殘眼相之故,所以我以金馬的金(非相)而現(xiàn)相同之病,實無病相(大悲相應(yīng),法身無病)。
【經(jīng)文】:爾時文殊師利問維摩詰言:菩薩應(yīng)云何慰喻有疾菩薩?維摩詰言:說身無常,不說厭離于身。說身有苦,不說樂于涅槃。說身無我,而說教導(dǎo)眾生。說身空寂,不說畢竟寂滅。
經(jīng)文意思是:這時,妙吉祥菩薩問維摩詰:菩薩應(yīng)當(dāng)怎樣慰喻有病的菩薩呢?維摩詰回答說:對有病的菩薩說,身體是無常的生滅法,而生死幻現(xiàn),即不離生死即是涅槃,所以也不厭離這個身體;說身體八苦交煎,而苦樂相待無自性,即菩薩觀苦不實,則苦何所懼,如是才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卻不可執(zhí)著涅槃之樂而自我陶醉,無有大悲;說身體沒有主載,無有實體(四大五陰假合),如是以緣起法教化眾生,說身體即緣起則是性空,超越一切的染凈,“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一切的價值觀念都是一廂情愿,雖如此卻也不說,酒與花畢竟寂滅,因酒與花是空性,即是如來清凈法身,正如此菩薩能夠大悲示疾。
【經(jīng)文】:說悔先罪,而不說入于過去。以己之疾愍于彼疾,當(dāng)識宿世無數(shù)劫苦,當(dāng)念饒益一切眾生。憶所修福,念于凈命;勿生憂惱,常起精進;當(dāng)作醫(yī)王,療治眾病。菩薩應(yīng)如是慰喻有疾菩薩,令其歡喜。
經(jīng)文意思示:說有病菩薩應(yīng)懺悔先前之罪,校正現(xiàn)在乃至未來三業(yè)。因為先前之罪已成過去,如是即罪性本空由心造,有也幻生,幻心滅時罪亦亡,亡即幻滅,而不是“定業(yè)不可轉(zhuǎn)”,如是成佛將成為可能,所以對有病菩薩不說停留在過去。菩薩與眾生平等,此是對眾生而言,我們就是有病的菩薩,只是另類,不是大悲心的一類。菩薩正是以自己的小病,推己及人,憐憫眾生的大。ㄉ来蟛。;對有病的菩薩,回憶所修福業(yè),不懼怕死亡,維持清凈的活命方式,如補身體殺王八、殺龜?shù)壬鼮樽约浩堁託埓,除效果不好之外,又何必要損他益我生命。臨終之際,善于護持正念,不生憂慮、苦惱,即能常起精進而不懈怠;有病的菩薩因以大悲心緣于眾生而現(xiàn)病,目的是菩薩無上醫(yī)王治療眾生一切身心、貪嗔癡之病,如邪見煩惱等都屬顛倒夢想,菩薩即是喚夢之人,醒來!有病的菩薩能夠如以上慰喻眾生,令眾生歡喜,則不負(fù)菩薩大悲之心。
【經(jīng)文】:文殊師利言:居士,有疾菩薩,云何調(diào)伏其心?維摩詰言:有疾菩薩,應(yīng)作是念:今我此病,皆從前世妄想顛倒諸煩惱生,無有實法,誰受病者?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問,維摩居士!有病的菩薩怎么樣調(diào)伏自己的心呢?維摩詰回答說,有病的菩薩應(yīng)作這樣的觀想,現(xiàn)在我的病,都是從無量劫來妄想顛倒所生,實是因緣所致,即由四大五陰乃至貪嗔癡等招感生死大病,其性幻化,沒有實在之法,是誰感受病苦呢?我尚不可得,更何況我所有的病苦呢?進一步說,《大品般若經(jīng)》說“一切法不受,乃至不受亦不受”。如是有病菩薩自調(diào)伏,自然也能調(diào)伏一切眾生。
【經(jīng)文】: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名為身。四大無主,身亦無我。又此病起,皆由著我。是故于我不應(yīng)生著。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眾生想,當(dāng)起法想。應(yīng)作是念:但以眾法合成此身,起唯法起,滅唯法滅。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為什么呢?因為四大和合以成身相,實是假名而已;而四大合即假即空,則身無主載;進一步說,有病菩薩的(生死)病起都是因為執(zhí)著有個主載的我造成的,如果透視無我,則病屬誰生?我尚沒有,病也不實,所以有病菩薩對于自我不應(yīng)生起執(zhí)著,即“興如幻如佛事,建水月道場”。既然知道了有病菩薩生病的根本,即能除去我及眾生的想法,有病菩薩調(diào)伏心的方法,應(yīng)當(dāng)對病起法想,應(yīng)當(dāng)這樣的觀想:只把眾緣法和合成此身,聚是法聚,散是法散,即色心二法,緣起性空而無所得,如是無所受,無攀緣的心與外塵境。
【經(jīng)文】: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時不言我起,滅時不言我滅。
進一步說,眾緣和合的法,沒有自性,平等無差別,無能無所,即是各不相知,因起時自不知起,滅時自不知滅,緣聚緣散,沒有主載,所以說“不言我起,不言我滅”。
【經(jīng)文】:彼有疾菩薩,為滅法想,當(dāng)作是念:此法想者,亦是顛倒。顛倒者,即是大患,我應(yīng)離之。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那些有病的菩薩還要滅去法想,因為為執(zhí)實法而說緣起法,如又執(zhí)緣起,依然是病,于是要去除對于法的執(zhí)著,應(yīng)當(dāng)這樣觀想,以為有實在緣起法的觀念,也同樣是顛倒錯謬,因為顛倒就是最大的隱患,所以我應(yīng)當(dāng)去除法想,如“大圣說空法,為離諸見故,若復(fù)見有空,諸佛所不化”(《中論·觀行品》)。
【經(jīng)文】:云何為離?離我我所。云何離我我所?謂離二法。云何離二法?謂不念內(nèi)外諸法,行于平等。云何平等?謂我等涅槃等。
經(jīng)文意思是:怎樣才是離呢?所謂離即是離我、我所,即離我人空(身心),離法、法空(器界),即是離我我所。怎么才是離我我所呢?也就是離人法二法,即身心與器界,即我法二空,怎樣才是離二法呢?即是不分別內(nèi)外諸法,即內(nèi)不見根塵諸法,外不見情塵諸法,即是以根本智行于平等。怎樣才是平等呢?即是諸佛眾生與我等,而涅槃自性,即是諸佛眾生我也一樣空而平等。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我及涅槃,此二皆空。以何為空?但以名字故空。如此二法,無決定性,得是平等,無有余病,唯有空病?詹∫嗫。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為什么呢?因為回歸空性之際,則我空,不見我相;法空,不見涅槃之法,即是二空。那么以什么為空呢?因我與涅槃,只有假名安立所以是空;象這樣我與涅槃二法,沒有決定真實性,證得空才會平等;因為我與涅槃都空,所以不再有其他病,只是執(zhí)空之病不免,若能真空平等智現(xiàn)前,則空病也要空去。
【經(jīng)文】:是有疾菩薩,以無所受而受諸受,未具佛法,亦不滅受而取證也。
經(jīng)文意思是:有病的菩薩證得真空之理,自然不受一塵(色聲香味觸法等),所以是無所受,雖如此卻又能無所受而受各種受(苦樂舍三受),即是,由根本智慧生方便智,也即是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因為沒有圓成佛果,即未具佛法,所以也不灰身滅智如二乘人的偏空涅槃,即面對現(xiàn)實,自利利他,繼續(xù)努力。
【經(jīng)文】:設(shè)身有苦,念惡趣眾生,起大悲心,我既調(diào)伏,亦當(dāng)調(diào)伏一切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假設(shè)法身有苦受的菩薩,因物我空性平等,即能于受苦處,念念不忘六道輪回的眾生之苦,生起大悲之心,人溺己溺,不忍眾生苦,舍身救生,因為苦樂無自性如幻,所以能恒順眾生之所需,自然能夠調(diào)伏自己不平等心,忍無可忍,同時也應(yīng)當(dāng)調(diào)伏一切眾生忍無可忍,如是展轉(zhuǎn)自利利他,成就佛果。
【經(jīng)文】:但除其病,而不除法,為斷病本而教導(dǎo)之。何謂病本?謂有攀緣,從有攀緣,則為病本。何所攀緣?謂之三界。云何斷攀緣?以無所得,若無所得,則無攀緣。
經(jīng)文意思是:有病菩薩應(yīng)當(dāng)去除對所現(xiàn)境執(zhí)著的錯誤觀念,如紅色眼鏡中的茶杯是紅色,而不去除能夠生起觀智的法,因“佛從法生,法是佛母,三世諸佛皆供養(yǎng)法”。目的是為了斷除菩薩的病根而引導(dǎo)他們,實是為教化眾生;什么是病本呢?所謂病本就是能緣之心,緣于所緣之境,因為心境的配合,就有了攀緣,而機神微動則心有所屬,即是病根之源;所攀緣的對象是什么呢?所攀緣的境是三界萬物,因有攀緣,則有能緣;怎么樣才能斷除攀緣呢?因能所相待而成攀緣,能不自能,所不自所,能所不定即假即空,即是無所得,如是以無所得處,即真空理為所緣境,如是第二念能緣之心不生,如是攀緣雖不除也除了,幻人攀緣境,不留痕跡,即是無心人修無心道。
【經(jīng)文】:何謂無所得?謂離二見。何謂二見?謂內(nèi)見外見,是無所得。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無所得呢?無所得就是要遠(yuǎn)離二見,而二見就是:1,內(nèi)見,心想見慮,2,外見,一切諸法,因以智慧觀則法住法位,則外相即如,智與識一體,則內(nèi)心如,內(nèi)外都如即是無所得。
【經(jīng)文】:文殊師利,是為有疾菩薩調(diào)伏其心,為斷老病死苦,是菩薩菩提。若不如是,已所修治,為無慧利。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妙吉祥菩薩,以上所說就是有病的菩薩調(diào)伏其心的方法,如是則能不懼生死,即可為眾生斷除老病死苦,這才是菩薩的光明大道;如果不能調(diào)伏其心,則對于自己的修行,內(nèi)不足于利己,即無智慧莊嚴(yán);外不足以利他,即無福德莊嚴(yán)。
【經(jīng)文】:譬如勝怨,乃可為勇,如是兼除老病死者,菩薩之謂也。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如同力士,見怨家對手勝出,好勝爭斗之心頓起,勇猛之氣倍增;菩薩也是如是,見貪嗔癡如臨大敵,不被美麗的外表所迷惑、誘惑,如是并能去除眾生老病死之束縛,如是自利利他,才可以稱得上真正得菩薩。
【經(jīng)文】:彼有疾菩薩,應(yīng)復(fù)作是念:如我此病,非真非有,眾生病亦非真非有。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那有病的菩薩,也就是法身所致,則無有病因,慧心生發(fā),所以應(yīng)當(dāng)再作這樣的觀念:如大悲心所致的我病,非真非有同樣是虛妄,我如是,眾生也是這樣。
【經(jīng)文】:作是觀時,于諸眾生,若起愛見大悲,即應(yīng)舍離。
經(jīng)文意思是:有病菩薩當(dāng)作非真非有觀時,如果對于眾生起貪愛而悲憫,即愛見大悲,即同修觀相違,而應(yīng)舍離。
【經(jīng)文】:所以者何?菩薩斷除客塵煩惱而起大悲。愛見悲者,則于生死有疲厭心。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因為菩薩修觀之時,以根本智(空智)觀照,能斷除一切客塵煩惱(外境所擾),同時也要斷除眾生客塵煩惱,即時眾生與我同體而生起大悲心。如果執(zhí)著眾生可愛而憐憫,即是愛見大悲,因所愛眾生即外境客塵,依然是一份障礙不得自在,即對于生死有疲厭之心,墮二乘人,灰身滅智,如離愛見悲,對生死則無疲厭之心。
【經(jīng)文】:若能離此,無有疲厭,在在所生,不為愛見之所覆也。所生無縛,能為眾生說法解縛。
經(jīng)文意思是:僧肇大師說過:夫有所見,必有所滯;有所愛,必有所憎;此有極之道,案能致無極之用?若能離此,即法身化生,無在不在;生死無窮,不覺為遠(yuǎn);何有見愛之覆、疲厭之勞乎!如是能離愛見悲,則無有疲厭,隨所生處;不再被愛見所纏覆,此時,才能為眾生說解脫法,以解其束縛。
【經(jīng)文】:如佛所說,若自有縛,能解彼縛,無有是處。若自無縛,能解彼縛,斯有是處。是故菩薩不應(yīng)起縛。
經(jīng)文意思是:關(guān)于束縛得問題正如釋迦牟尼佛所說,如自己有束縛,能解除他人束縛,則無有是處;如果自己沒有束縛,能解除他人束縛,這有道理。所以菩薩度眾生不應(yīng)生起束縛。
【經(jīng)文】:何謂縛?何謂解?貪著禪味,是菩薩縛。以方便生,是菩薩解。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什么是束縛?什么是解脫呢?如果貪著于禪觀(空觀)的寂靜,不能作利生事業(yè),即是菩薩法身的束縛;如果于禪觀之時的觀智相契,雖空而又能方便受生說法利生,如是則不被無生所拘束,空不礙緣起,所以是菩薩的解脫。
【經(jīng)文】:又無方便慧縛,有方便慧解。無慧方便縛,有慧方便解。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無方便慧縛,菩薩如果沒有方便智住于涅槃(空性)或者住于禪觀,即是偏空(二乘人境界);如是對于菩薩而言,即是無方便慧縛;有方便慧解,就是菩薩隨緣任運,終日莊嚴(yán)佛土,度化眾生,不見有莊嚴(yán)度化的能所,雖無能所,卻又能夠莊嚴(yán)佛土,度化眾生,緣起是性空,性空又從緣起上悟入,所以是有方便慧解;無慧方便縛,菩薩在有為法種作濟世利人的事業(yè),包括有貪嗔等各種煩惱,卻仍有正義感的人,即愛憎分明,并不是從實智生出的方便,所以稱“無慧方便縛”;有慧方便解,菩薩隨法性不見貪嗔等煩惱,在無為法種弘法利生,回向佛道,即是從根本智起方便智,也就是“有慧方便解”。
【經(jīng)文】:何謂無方便慧縛?謂菩薩以愛見心,莊嚴(yán)佛土,成就眾生,于空無相無作法中,而自調(diào)伏,是名無方便慧縛。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無方便慧縛呢?是說菩薩以愛見心莊嚴(yán)佛土,如無方便智所照,即以定慧為實,則被定慧之境所纏,所以無方便慧縛。
何謂有方便慧解?謂不以愛見心,莊嚴(yán)佛土,成就眾生,于空無相無作法中,以自調(diào)伏而不疲厭,是名有方便慧解。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有方便慧解呢?是說菩薩不以愛見而莊嚴(yán)佛土成就眾生(無心修道),在空無相無作法,用以調(diào)伏自己,不執(zhí)著于法,自然不疲厭,即不被定慧境所纏,所以稱“有方便慧解”。
【經(jīng)文】:何謂無慧方便縛?謂菩薩住貪欲、瞋恚、邪見等諸煩惱,而植眾德本,是名無慧方便縛。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無慧方便縛呢?是說菩薩雖停留在貪欲、嗔恚、邪見等諸煩惱,卻又能廣種福田,這稱為無慧方便縛。
【經(jīng)文】:何謂有慧方便解?謂離諸貪欲、瞋恚、邪見等諸煩惱,而植眾德本,回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名有慧方便解。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有慧方便解呢?是說菩薩遠(yuǎn)離各種貪欲、嗔恚、邪見等各種煩惱,而廣種福田,回向無上正等正覺,這稱為有慧方便解。
【經(jīng)文】:文殊師利,彼有疾菩薩,應(yīng)如是觀諸法,
經(jīng)文意思:妙吉祥菩薩,那些有病的菩薩,應(yīng)當(dāng)如此觀照一切諸法,即空觀、無所得觀,即有方便慧解、有慧方便解。
【經(jīng)文】:又復(fù)觀身無常、苦、空、非我,是名為慧。
經(jīng)文意思:進一步,菩薩再觀身無常,念念遷謝,新新不住。如《紅樓夢》的感嘆:“一年三百六十日,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終歸大夢一場,沒有主載,即是無常、苦、空、非我,能夠感受到此的是真空妙慧,即根本智。
【經(jīng)文】:雖身有疾,常在生死饒益一切,而不厭倦,是名方便。
經(jīng)文意思:此是以方便修觀行,菩薩雖身現(xiàn)有病,卻是為度眾生,所以能常在生死,為饒益一切眾生而不感到厭倦,這稱為方便,如金制精美飾物。
【經(jīng)文】:又復(fù)觀身,身不離病,病不離身,是病是身,非新非故,是名為慧。設(shè)身有疾,而不永滅,是名方便。
經(jīng)文意思:進一步菩薩再觀察自己的身體,因為有身皆病,所以身不離病,病也不離身,大患在有身,所以身病一體,那么二者之間誰先誰后呢?因為緣起,所以身病是非先非后,即是空性、不可得性,這稱為根本智。如身有病,而求之入滅,則失大悲,所以菩薩示疾,悲憫同疾眾生,而不入涅槃,這稱為方便智。
【經(jīng)文】:文殊師利,有疾菩薩,應(yīng)如是調(diào)伏其心,不住其中,亦復(fù)不住不調(diào)伏心。
經(jīng)文意思:妙吉祥菩薩!有病的菩薩應(yīng)當(dāng)如前所說調(diào)伏自己的心,但也不可以執(zhí)著在其中,同時也不可執(zhí)著不調(diào)伏其心,離是二邊行于中道(無所得),是謂般若波羅蜜。
【經(jīng)文】:所以者何?若住不調(diào)伏心,是愚人法。若住調(diào)伏心,是聲聞法。是故菩薩不當(dāng)住于調(diào)伏不調(diào)伏心。離此二法,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為什么這樣說呢?回答是,如果執(zhí)著不調(diào)伏心,則是凡夫的隨波逐流法,如以有色眼鏡看物,如果不摘眼鏡則會永被顏色所轉(zhuǎn);如果執(zhí)著調(diào)伏心,則是聲聞法,偏空涅槃,不求上進佛道,如對有色眼鏡中的感受,急急摘下,深惡痛絕,卻不知本來沒有眼鏡,只是我執(zhí)作怪,觀念改變,原是無是無非。菩薩離住不住心,就是大乘佛法的菩薩行。
【經(jīng)文】:在于生死不為污行,住于涅槃不永滅度,是菩薩行。非凡夫行,非賢圣行,是菩薩行。非垢行,非凈行,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菩薩之所以在于生死不為污行,是因為即生死而非生死,住于涅槃而不滅度,是因為即涅槃而非涅槃,消融二法的對立,入于平等,這就是菩薩所行;能夠不造三毒惡業(yè)的不凈行,同時,也不求寂滅無為的凈行,即不垢不凈之行,這就是菩薩行。
【經(jīng)文】:雖過魔行,而現(xiàn)降伏眾魔,是菩薩行。雖求一切智,無非時求,是菩薩行。雖觀諸法不生,而不入正位,是菩薩行。雖觀十二緣起,而入諸邪見,是菩薩行。雖攝一切眾生,而不愛著,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菩薩雖超過諸魔,卻又示現(xiàn)降伏眾魔,因為:1,魔佛一如,平等無差,沒有魔羅這個實在體,事事無礙,2,魔也眾生,菩薩有教無類,調(diào)理知見,魔可轉(zhuǎn)化,這就是菩薩所行;菩薩求般若空智,雖功夫未到,也不偷工減料要求速成,即“無非時求”,況且法性無時空,所以不被時空所縛,如此可以頓超(速成),這就是菩薩行;菩薩雖觀諸法生無生相,滅無滅相,即不生不滅,如是即涅槃相,而菩薩卻不入涅槃的正位,因法法本自涅槃,有生死涅槃是二乘,而無生死涅槃是菩薩行。菩薩雖觀諸法十二緣所生,即非自然和上帝所生,但仍可隨緣入諸邪見,如對紅色眼鏡,可以說是紅色的,對綠色眼鏡的人可以說是綠色,為什么,因為對于沒有去除眼鏡的眾生而言是對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言,而這是結(jié)緣的權(quán)說,不是實說,因?qū)嵳f諸法實相,不可以說,所以說,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然攝化一切眾生,同入一乘佛法,卻不起愛見大悲,因諸佛與眾生無二無別,所以愛見,卻不是貪著之愛見,這就是菩薩行。
【經(jīng)文】:雖樂遠(yuǎn)離,而不依身心盡,是菩薩行。雖行三界,而不壞法性,是菩薩行。雖行于空,而植眾德本,是菩薩行。雖行無相,而度眾生,是菩薩行。雖行無作,而現(xiàn)受身,是菩薩行。雖行無起,而起一切善行,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菩薩雖樂入遠(yuǎn)離之理(空性),卻并不灰身滅智離萬事,形如槁木,心如死灰,即是“不依身心盡”,因為境無好丑因心有,心無是非緣境生,境不緣心心寂寂,心不著境境如如。如是即是當(dāng)下凈土,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三界即見法性,即事顯理,回事向理,所以不壞法性,而凡夫則是眾生現(xiàn)而法身不現(xiàn),所以流轉(zhuǎn)六道;二乘不壞法性,卻不愿行三界。能夠行三界不壞法行,即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畢竟空而不執(zhí)空,因為真空不礙萬有,因為緣生如幻,幻即是空,那么,何妨緣生的植眾德本,廣種福田,雖如是又了無掛礙,即是成佛因緣,所以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無相境界,卻又能大悲心切,以不著相而度眾生,即度無量眾生卻無一眾生可度,此時一切色相不再是障礙相,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無作之中,卻又能作一切法,只是心無作意,即是作而無作,無作而作,所以能示現(xiàn)生死,受身,卻常住涅槃,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無起境界,卻不是消極情緒,如二乘及外道逃避現(xiàn)實,因緣起并礙于性空,性空也不礙緣起,所以能緣起一切善行,雖如是卻又是不起(空),這就是菩薩行。
【經(jīng)文】:雖行六波羅蜜,而遍知眾生心心數(shù)法,是菩薩行。雖行六通,而不盡漏,是菩薩行。雖行四無量心,而不貪著生于梵世,是菩薩行。雖行禪定解脫三昧,而不隨禪生,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又,菩薩雖行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六種成佛法門(到彼岸去),卻又能遍知一切眾生心王和五十一個心所法所生起的念頭,目的是觀機施教,應(yīng)病于藥,此是回事向理六度,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漏盡等六通,如維摩詰之病由大悲起,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慈悲喜舍四無量心,卻是無作而修,不似凡夫之作意修四無量心,是貪著生于梵天,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無作行禪波羅蜜,見一切法本自解脫,入于三摩地(正定、正受、等持),卻不隨禪樂而生貪著心,這就是菩薩行;
【經(jīng)文】:雖行四念處,不畢竟永離身受心法,是菩薩行。雖行四正勤,而不舍身心精進,是菩薩行。雖行四如意足,而得自在神通,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又菩薩雖行于四念處,卻不會象二乘永離身受心法(不凈、無常、苦、無我),而灰身滅智,只是以“四念處”警醒自己,積極契于法性,即能不永離身心受法,敢于面對現(xiàn)實,這就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四正勤調(diào)伏其心,即已生惡令永斷,未生惡令不生,未生善令生,已生善令增長,卻又能不舍身心精進,因為諸法無性,如波與水,波生滅都是水性,如是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所以恒順法性,而不舍身精進,如是行,所以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四如意足,即欲如意足、精進如意足、念如意足、思維如意足,卻不著相,即能契于神通,則能于一切法,隨緣任用,縱橫自在,所以是菩薩行。
【經(jīng)文】:雖行五根,而分別眾生諸根利鈍,是菩薩行。雖行五力,而樂求佛十力,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又菩薩雖行“信、進、念、定、慧”五根,卻能隨順法性,不假造作,即無疑、懈、昏、散、愚五蔽,如是能分別眾生諸根利鈍,如是行,即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信進念定慧五力,卻又能樂求佛之十力(十力:1,處非處智力,處:道理義;2,知三世業(yè)報智力;3,知諸禪解脫三昧智力;4,知諸根勝劣智力;5,知種種解智力;6,知種種界智力;7,知一切至所道智力;8,知天眼無礙智力;9,知宿命無漏智力;10,知永斷習(xí)氣智力。)如是行,是菩薩所行;
【經(jīng)文】:雖行七覺分,而分別佛之智慧,是菩薩行。雖行八正道,而樂行無量佛道,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又菩薩雖行于七覺支,即擇法、精進、喜、除、舍、定、念,不以空寂,順于法性,卻能入于佛之智慧,不落二乘,如是行者,即是菩薩行;又菩薩雖行于八正道,即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yè)、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而不執(zhí)著于相,如是一切法皆是佛法,所以能樂行無量佛道,如是行者,即是菩薩行;
【經(jīng)文】:雖行止觀助道之法,而不畢竟墮于寂滅,是菩薩行。雖行諸法不生不滅,而以相好莊嚴(yán)其身,是菩薩行。雖現(xiàn)聲聞辟支佛威儀,而不舍佛法,是菩薩行。雖隨諸法究竟凈相,而隨所應(yīng)為現(xiàn)其身,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又菩薩雖行于止觀(定慧)助道之法,卻又不落于空寂,因為菩薩觀法是空,則妄心自止,即心無攀緣,則法法真如,無有妄境,只是止觀互用互融,平等無差,則無散亂,如是行者,是菩薩行;有菩薩雖行于不生不滅的中道實相(空相),卻又能以相好莊嚴(yán)自身,即不壞生滅即涅槃相,不似二乘灰身滅智,才得解脫,如是行者,即是菩薩行;進一步說,菩薩雖現(xiàn)聲聞緣覺的三千威儀、八萬細(xì)行,卻能夠即威儀而超越威儀,即是不舍佛法,也就是外現(xiàn)聲聞,內(nèi)現(xiàn)菩薩行,即是隨緣自在,如是行者,即是菩薩行;進一步說,菩薩雖隨諸法究竟凈相(真如法性,即空性),卻又能隨順眾生心求,而為現(xiàn)身說法,如《佛本生經(jīng)》中,菩薩因度眾生而現(xiàn)象王、樹王等,雖在隨緣過程中,卻又能實際理地而不受一塵。
【經(jīng)文】:雖觀諸佛國土永寂如空,而現(xiàn)種種清凈佛土,是菩薩行。雖得佛道轉(zhuǎn)于法錀入于涅槃,而不舍于菩薩之道,是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菩薩雖觀諸佛國土都是常寂光土,如同萬里無云萬里青天,卻又能現(xiàn)實報莊嚴(yán)、方便有余、凡圣同居三土,如是行者,是菩薩行;進一步說,菩薩雖得證佛果(空性),轉(zhuǎn)大法錀(說法度生),也即是涅槃時(無法可說),卻又能不舍菩薩道,破除我法二執(zhí)之際,即度眾生即非度眾生,是名度眾生,如是行者,是菩薩行。也即是助佛宣揚凈土之教。
【經(jīng)文】:說是語時,文殊師利所將大眾,其中八千天子,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這些法時,妙吉祥菩薩所帶領(lǐng)得大眾,其中有八千天子,都發(fā)起無上正等正覺之心,此品的激揚對辯,分明是對治我們的身心之病,使得身心清凈,即正報凈,正報凈,依報也凈,即是凈土,所以發(fā)菩提心,以待未來行菩薩道,凈佛國土,往生有份!
不思議品第六
關(guān)于“不思議品”,回憶“方便品”中維摩現(xiàn)疾,意為集不思議眾說不思議法,現(xiàn)不思議境,贊佛不思議功德,使眾生生發(fā)不思議心,凈不思議佛土,成就不思議眾生。
所謂“不可思議”,有兩種情形,一是佛陀所證空性(真如法性等)不可思議,二是眾生不能測知,稱為不可思議。而佛陀所證又有體用二不可思議。體是所證空性(真如);用是所現(xiàn)神通,二者之間,由體起用,用又回歸體。此品的不思議,是所現(xiàn)大小相容之事,丈室之中容納三萬二千獅子座,此不可以心思,不可以言議,即是佛菩薩不可思議解脫,這樣的境界,在《楞嚴(yán)經(jīng)》中就有“于一毫端現(xiàn)寶王剎,坐微塵里轉(zhuǎn)大法錀”。說起來,一般人會問,科學(xué)能證明這一點嗎?曾經(jīng)同一位教授探討這個問題,他一定要把科學(xué)同佛法攪在一起,最后我沉默了,因為兩個切入的角度不同,更何況,科學(xué)永不完美,需要不斷創(chuàng)新,否則就將被淘汰。而佛法是對事物真相的闡述,如三法印,永遠(yuǎn)如此,必然如此,不論東西南北,古今中外,莫不如是。當(dāng)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們將告別我們曾擁有的錯誤的思維觀念,此時轉(zhuǎn)迷為悟,恢復(fù)本地風(fēng)光,還我本來面目。關(guān)于神通之事,莫將俗見測如來境,以為神話而輕慢佛法。
不思議品是由舍力弗聽法不是特別契機,即站久了,身心疲倦,于是就打了妄想,而引起風(fēng)波,因此因緣,維摩詰才顯現(xiàn)法界不思議的事跡,由此可見,諸佛菩薩顯現(xiàn)神通,都是因眾生的妄想分別心而起但切記顯神通并不是讓大家去學(xué)神通。
【經(jīng)文】:爾時舍利弗,見此室中無有床座,作是念:斯諸菩薩大弟子眾,當(dāng)于何坐?
經(jīng)文意思:正當(dāng)妙吉祥與維摩詰對話剛剛結(jié)束之際,舍力弗多少有些不耐煩,其中不乏不契機的成分,佛法是要解決我們問題,必要針對人出現(xiàn)的問題下手。維摩經(jīng)講到今天,自然也發(fā)生了一些問題,修養(yǎng)、耐心、迷茫,現(xiàn)在就來解決這樣的問題。當(dāng)時舍力弗年齡偏高,站立過久,自然疲勞(一是沒有入定,二是契機說法,作當(dāng)機眾,解決我們今天的問題)。于是舍力弗開始打妄想,此丈室之中,空空如也沒有床坐,如此看來,這些菩薩和大弟子等應(yīng)當(dāng)在哪里就坐呢?此有舍力弗一向情愿,用自己(聲聞人)的情緒衡量其他人的觀念,不過只是想想,沒有我們諸位中的,說話,出點怪聲而影響他人。
【經(jīng)文】:長者維摩詰知其意,語舍利弗言:云何?仁者為法來耶,求床座耶?
經(jīng)文意思:此時維摩詰以他心通知舍力弗心中所想,就對他說:舍力弗!你感覺你是為法而來呢?還是為床坐而來呢?(在座也要反省自己,我們有座位,還有我是不是為了自己現(xiàn)在的座位動過念頭,生過煩惱?)若然法喜充滿,不會顧及身體疲倦,如果真能法喜充滿,則如《法華經(jīng)》所說“五十小劫,猶如半日。”
【經(jīng)文】:舍利弗言:我為法來,非為床座。
經(jīng)文意思:就一般人而言,常會有虛榮心、自尊心,不愿當(dāng)眾出丑,更何況已斷煩惱的羅漢境界,雖未在定中,我執(zhí)尚在,但也不應(yīng)表現(xiàn)如此。于是違心地對維摩詰說:我是為聽法而來,不是為床座而來。就過失而言有三種:1,心口相違;2,輕法重身;3,舍大取小。舍力弗有三過的原因是我們今天聽聞此經(jīng)者通病,需要反省的是我們,而不是舍力弗,舍力弗只不過是作為眾生通病的切入點的代表。
【經(jīng)文】:維摩詰言:唯!舍利弗,夫求法者,不貪軀命,何況床座?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喂,舍力弗!如果是真正求法的人,應(yīng)當(dāng)照見五陰皆空,無我,自然不會貪著自己的身體性命,更何況身外之物的床座呢?佛陀因地之際的雪山聽到:“諸行無常,是生死法”,為求“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而不惜舍身夜叉,如此壯舉,怎不會令我輩汗顏。
【經(jīng)文】:夫求法者,非有色受想行識之求,非有界入之求,非有欲色無色之求。
經(jīng)文意思是:真正求法的人,不是在有色受想行識五陰中追求,因五陰和合緣起假有,絕不長久,也不是在有十八界(六根、六塵、六識)、十二入(六根、六塵)中追求,也不是在有欲界、色界、無色界中追求,因為陰界入是眾生正報,三界是眾生依報,追求依正報受用是凡夫所為,況陰、界、入空,三界如幻,不可靠也。
【經(jīng)文】:唯!舍利弗,夫求法者,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眾求。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眾生著有無二相,所以真正求法者淫蕩超越迷(不覺)、覺、邪、正、染、凈的對立二元之相,如是即能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眾求。
【經(jīng)文】:夫求法者,無見苦求,無斷集求,無造盡證修道之求。
經(jīng)文意思是:真正求法者,應(yīng)當(dāng)同聲聞人的苦已知、集已斷、滅已證、道已修有本質(zhì)的不同,所以是無見苦求,無斷集求,無造盡證修道之求,即是無苦集滅道,因一切法空,當(dāng)下解脫,即是大乘佛法。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法無戲論。若言我當(dāng)見苦、斷集、證滅、修道,是則戲論,非求法也。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呢?因為諸法實相(空性),不落入戲論之中,如果說我應(yīng)當(dāng)見苦、斷集、證滅、修道,則是相對的緣起法,落入二邊,不是諸法實相,不是事物的真相,所以是戲論,不是真正的求法,真正的求法是二邊不著,中道不住,即無戲論,所以是大乘佛法。
【經(jīng)文】:唯!舍利弗,法名寂滅,若行生滅,是求生滅,非求法也。
經(jīng)文意思是:啊,舍力弗,諸法不自生、他生、共生、無因生,即是寂滅無生,不落諸相之中,如果依然執(zhí)著有諸苦生、有諸苦滅等四諦法,同樣是求生滅之法,不是真正的求法者,況且,太陽一直都在,不會因為陰云合雨天而沒有,本來具足。此也說明舍力弗身疲念床座而身無常是生滅法,如求身安逸,即求生滅,非求法也。
【經(jīng)文】:法名無染,若染于法,乃至涅槃,是則染著,非求法也。法無行處,若行于法,是則行處,非求法也。
經(jīng)文意思:既然法的本質(zhì)超越一切名言概念,那么自然無有染污,如果染著于法,則凡夫住于生死之中,二乘住于涅槃之中,即是被名相所束縛,不是真正的求法者;既然諸法不生不滅是空性,那么自然也就沒有能緣的心法,也無所緣境界,即是法無行處,如果以攀緣心(能緣所緣)聽法,那么這個攀緣的心境了不可得,如是,不是真正的求法者。
【經(jīng)文】:法無取舍,若取舍法,是則取舍,非求法也。法無處所,若著處所,是則著處,非求法也。法名無相,若隨相識,是則求相,非求法也。法不可住,若住于法,是則住法,非求法也。
經(jīng)文意思是:諸法空相,即無取舍之相,如果舍生死取涅槃,斷煩惱證菩提,仍是取舍,不是究竟空相,如是,不是真正求法者;諸法空相,即法無處所,如果執(zhí)著某一處所的法,那么就是執(zhí)著有實在自性處所,如是,不是真正求法者;諸法空相,即法無有不變的相,雖如是,卻又不離諸法見空相,如果隨法差別相上分別執(zhí)著,那么就是著相,如是,不是真正求法者;諸法空相,即是法不會停留不變,如果以為有法可住,即輪回六道,如是,不是真正求法者。
【經(jīng)文】:法不可見聞覺知,若行見聞覺知,是則見聞覺知,非求法也。法名無為,若行有為,是求有為,非求法也。是故舍利弗,若求法者,于一切法應(yīng)無所求。
經(jīng)文意思:諸法空性周遍法界,一切法皆是佛法,即法不可以見聞覺知所求,如果在見聞覺知(心意識)上尋覓法性,那么即是執(zhí)著見聞覺知(分別心)的實在性,如是,即不是真正求法者;法爾如是,即空性,即法稱無為,不加造作,如果追求有為造作之法,即不是本來面目,本地風(fēng)光,如是,即不是真正求法者,所以說,舍力弗,如果是真正求法的人,則應(yīng)是,在一切法,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即是不取不求,才是真正求法人,如《西游記》中“無字真經(jīng)”,看不懂時,只好有字,今日傳法也是一樣,應(yīng)是與佛心心相。ǹ湛障嗥酰凰埔话闳怂澢,以為灌頂受記,即是一勞永逸,傳法只是一種方便,也許剛開始還貪求,待到最后,則是無所求而求,應(yīng)該說,法師傳法之時,應(yīng)有責(zé)任感,不應(yīng)隨意,如果不負(fù)責(zé)任,與騙子何異?
【經(jīng)文】:說是語時,五百天子,于諸法中得法眼凈。
經(jīng)文意思時:契機說佛法必定利益眾生,所以維摩詰說這段時,慰問團即與會大眾中,有五百天子,對諸法不再妄想紛飛,豁然開朗,因法法皆如,于是,得法眼清凈。
【經(jīng)文】:爾時長者維摩詰,問文殊師利言:仁者游于無量千萬億阿僧祇國,何等佛土,有好上妙功德成就師子之座?
經(jīng)文意思時:正在這時,長者維摩詰又對妙吉祥菩薩說:您游歷過無量千萬億世界,即經(jīng)多見廣,哪一種佛國有無上妙好功德成就的獅子寶座呢?此中所說得“阿僧祇”譯無量數(shù),即表示極多的意思。盡管維摩詰呵斥了舍力弗,但還是要準(zhǔn)備座位與大家結(jié)緣,表示佛菩薩慈悲之心,面對今天要飯的人,我提倡:不給就別找借口,說了人家,一定要給予慰籍滿愿。
【經(jīng)文】:文殊師利言:居士,東方度三十六恒河沙國,有世界名須彌相,其佛號須彌燈王,今現(xiàn)在。彼佛身長八萬四千由旬,其師子座高八萬四千由旬,嚴(yán)飾第一。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回答說:維摩居士,從這娑婆世界東方過三十六恒沙數(shù)國,有世界名須彌相,其土有佛,號須彌燈王如來,彼佛身高八萬四千由旬(一由旬有八十、六十、四十里之說),此佛國內(nèi)的獅子寶座也高八萬四千由旬,莊嚴(yán)無比,應(yīng)屬第一。
【經(jīng)文】:于是長者維摩詰現(xiàn)神通力,即時彼佛,遣三萬二千師子之座,高廣嚴(yán)凈,來入維摩詰室。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長者維摩詰,現(xiàn)神通之力,比今天的手提電話還要快捷,也就在當(dāng)時,須彌相如來,遣三萬二千獅子寶座,就比無人駕駛的飛機的速度、光速快上多少萬萬倍,突然出現(xiàn)的高廣嚴(yán)凈的獅子寶座,自虛空中飄然而至維摩詰的丈室之中,以三萬二千八萬四千由旬的獅子寶座,進入小小丈室,為什么?因為維摩詰證得法身,如是世間依正二報,即身體與所依存之物、空間等,都隨著法身而轉(zhuǎn)變(空是法身,真空現(xiàn)妙有,妙有歸真空),所以能夠一多大小,圓融無礙,互攝互容,即不可思議。
【經(jīng)文】:諸菩薩大弟子,釋梵四天王等,昔所未見,其室廣博,悉皆包容三萬二千師子之座,無所妨礙。于毗耶離城,及閻浮提四天下,亦不迫迮,悉見如故。
經(jīng)文意思是:這時,諸大菩薩及大弟子、帝釋天、梵天、四天天王等于會大眾,都以驚異的眼光注視發(fā)生的奇跡,從來也沒有見過,此時維摩詰的丈室也隨著獅子寶座的進入而擴大了,都能容納而無妨礙,并且對于毗耶離城以及閻浮提,還有一四天下而言,也沒有顯的狹窄或容納不下,同時都依然如故,同原來一樣。此外見室小、內(nèi)見室大,包容廣大獅子寶座,即如《法華經(jīng)》所說“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是法不相知,各各無妨礙”。真是法身大士不可思議之神通之力,不是二乘凡夫所能測度。
【經(jīng)文】:爾時維摩詰語文殊師利,就師子座,與諸菩薩上人俱坐,當(dāng)自立身如彼座像,其得神通菩薩,即自變形為四萬二千由旬,坐師子座。
經(jīng)文意思是:這時,維摩詰對妙吉祥菩薩說:請就座。于是妙吉祥菩薩與諸大菩薩及諸大弟子都來就座,但每位必須立起身來同寶座一樣的高廣,那些得到神通的菩薩,雖因行未圓滿,卻也能變身高為四萬二千由旬,勉強坐在獅子寶座之中。
【經(jīng)文】:諸新發(fā)意菩薩及大弟子,皆不能升。爾時維摩詰語舍利弗,就師子座。舍利弗言:居士,此座高廣,吾不能升。
經(jīng)文意思是:那些新發(fā)心的菩薩及大弟子,都無法坐在獅子座上面,因為菩薩分證,有四萬二千,權(quán)乘菩薩和小乘圣人沒有緣份,所以不能坐;這時,維摩詰見他們無法就座,就故意對舍利弗說,請坐啊!,舍力弗如實相告,居士,這樣高廣的獅子座,我實在無法坐在上面。
【經(jīng)文】:維摩詰言:唯!舍利弗,為須彌燈王如來作禮,乃可得坐。于是新發(fā)意菩薩及大弟子,即為須彌燈王如來作禮,便得坐師子座。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啊,舍力弗!你們可以向東方須彌燈王佛頂禮,佛力加持即可得以坐在座位上。于是這些新發(fā)意菩薩及大弟子,即向須彌燈王如來頂禮,頂禮過后,即能得以坐上獅子寶座。此是回小向大得結(jié)果,能禮所禮性空寂,感應(yīng)道交難思議。心量的拓寬,即是智慧的通達(dá)。
【經(jīng)文】:舍利弗言:居士,未曾有也,如是小室,乃容受此高廣之座,于毗耶離城,無所妨礙,又于閻浮提聚落城邑,及四天下諸天龍王鬼神宮殿,亦不迫迮。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舍力弗歡喜無限,說道,維摩居士!我從來也沒有見過,象這樣小的方丈之所,竟能容納我們這么多的大眾,已是不可思議,現(xiàn)在有能容納三萬二千獅子寶座,對毗耶離城沒有任何妨礙,又對南閻浮提城邑村落,及四天下諸天龍王鬼神宮殿,也不顯得狹窄。要知道,一個獅子座就是八萬四千由旬,閻浮提都不能容納,況三萬二千入于丈室,此室現(xiàn)四佛土:前空室,即常寂光土;現(xiàn)借寶座于一室,即實報莊嚴(yán)土;權(quán)乘菩薩與小乘不能就座,即方便有余土;凡夫在外見此丈室,即凡圣同居土。四土唯心所現(xiàn)。
【經(jīng)文】:維摩詰言:唯!舍利弗,諸佛菩薩,有解脫名不可思議。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舍利弗,真如法性,眾生佛陀平等,雖有差別,方便智現(xiàn),無有障礙;眾生不悟,則成妄想分別,因此而有境界不同,大小區(qū)別,所以處處障礙,佛菩薩能以權(quán)智而大小相容,不是分別心所能測,即是諸佛菩薩有解脫稱不可思議。
【經(jīng)文】:若菩薩住是解脫者,以須彌之高廣內(nèi)芥子中,無所增減。須彌山王本相如故,而四天王忉利諸天,不覺不知己之所入,唯應(yīng)度者,乃見須彌入芥子中,是名不可思議解脫法門。又以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不嬈魚鱉黿鼉水性之屬,而彼大海本相如故,諸龍鬼神阿修羅等,不覺不知己之所入,于此眾生亦無所嬈。
經(jīng)文意思是:如果菩薩能夠證得不可思議解脫,就能夠以須彌山之高納入一小粒芥子之中,其間芥子不增,須彌也不減,是因為須彌山王本相是空的緣故,才可以不動本體而相攝入,即是真空之妙有,事事無礙之法界,而在這個過程中,須彌山腰的四天王和山頂?shù)拟崂,都不覺察他們進入芥子之中,只有有緣契機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須彌山入于芥子,這就是事事無礙稱為不可思議解脫法門。進一步說,還能以四大海水入一汗毛孔,卻不能擾害水族動物魚鱉黿鼉等,而汗毛孔和四大海水不增不減,是因為四大海水本性是空的緣故,才可以互相攝入,而在這個過程中,四大海水中的諸龍、鬼神、阿修羅等,也都不覺察自己進入汗毛孔中,對于四大海水中的龍神等眾生也沒有擾害。
可見,真正是不可思議解脫境界,比氣功大師、比李囧某騙人的把戲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在中國清代有一位玉琳國師的師兄就能把夜壺翻過來洗刷。中國西藏的密勒日巴大師在大冰雹中,對他的弟子惹瓊巴顯現(xiàn)自己進牦牛角中,牛角沒變大,密勒日巴也沒有變小,并且密勒日巴還唱了一首歌,說牛角里的空間對任何了解不二空性的人還大得很,對治弟子的我慢。我堅信這一點,而這一點的開始,應(yīng)是開闊視野心量,不再被眼前的事物所障礙。
【經(jīng)文】:又舍利弗,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斷取三千大千世界,如陶家輪,著右掌中,擲過恒沙世界之外,其中眾生不覺不知己之所往,又復(fù)還置本處,都不使人有往來想。而此世界本相如故。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舍力弗!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如果為了度有緣眾生,他能隨意執(zhí)取三千大千世界,就象制淘工人搖動輪盤那樣輕松旋轉(zhuǎn),或放在右手掌中,拋過恒河沙數(shù)的世界之外,而此三千大千世界的眾生,并不覺察自己所住的世界,已經(jīng)到了恒沙界外,并且還能把它拋回原處,如此拋來拋去,都不覺察自己有往來相,即不增不減,是因為這個世界本相是空的緣故,才能相互攝入,即是事事無礙法界。此段是世界往返。
【經(jīng)文】:又舍利弗,或有眾生樂久住世而可度者,菩薩即演七日以為一劫,令彼眾生謂之一劫;蛴斜娚粯肪米《啥日,菩薩即促一劫以為七日,令彼眾生謂之七日。
經(jīng)文意思:以上打破了空間的觀念束縛,此處是打破時間的觀念束縛,而時間是依空間而立,如一彈指九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時空交織,即緣起無自性,如端和尚證道歌中說:“一拳拳倒黃鶴樓,一踢踢翻鸚鵡州,有意氣時添意時,不風(fēng)流處也風(fēng)流。”打破固有觀念的束縛,何等自在!可見三界六道本是虛幻,菩薩即能在三界出三界,居六道出六道,如是菩薩以根本智(空性)見一切法平等,對于妄見未息、樂久住世的有緣眾生,能隨其別業(yè)妄見,能演七日為一劫,使那些眾生感受是一劫;對于妄心厭生不樂久住世的有緣眾生,能隨其別業(yè)妄見,促使一劫成為七日,使那些眾生感覺是七日。為什么會如此呢?因為時空無自性,即能隨眾生心愿,應(yīng)其別業(yè),或演或變,自在無礙,而對于演促菩薩的自己,實在沒有七日一劫、一劫七日之念。此是時間延促。
【經(jīng)文】:又舍利弗,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以一切佛土嚴(yán)飾之事,集在一國,示于眾生。又菩薩以一佛土眾生置之右掌,飛到十方遍示一切,而不動本處。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舍力弗,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能夠把一切佛國凈土華麗莊嚴(yán)的依報,集中在一佛凈土之內(nèi),就象屏幕顯示一般顯示給大家看,還有此菩薩能把一切佛國凈土眾生的正報放在右掌之中,飛到十方國土遍示于一切眾生,而此菩薩不動本處,如皓月當(dāng)空,千江含攝,一切眾生都能見到!斗饑贰分,蓋中所現(xiàn)。此段是依正互攝。
【經(jīng)文】:又舍利弗,十方眾生供養(yǎng)諸佛之具,菩薩于一毛孔,皆令得見。又十方國土所有日月星宿,于菩薩一毛孔,普使見之。
經(jīng)文意思:進一步說,舍力弗,十方眾生供養(yǎng)佛的一切器物,香花燈涂、果樂、幢幡蓋等等無量無邊,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在一毛孔中都能看得見無量無邊的供養(yǎng)器具,比人瞳孔攝山河大地還高明。還有十方國土所有日月星宿,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在一毛孔中,都能見到這些,比天文望遠(yuǎn)鏡還要微妙。此段是一毛普現(xiàn)。
【經(jīng)文】:又舍利弗,十方世界所有諸風(fēng),菩薩悉能吸著口中,而身無損,外諸樹木,亦不摧折。又十方世界劫盡燒時,以一切火內(nèi)于腹中,火事如故,而不為害。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舍力弗!十方世界一切諸風(fēng),七級八級,乃至臺風(fēng)、龍卷風(fēng),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都能一口吸入腹中,而此菩薩肚子也不受損,外面的林木苗稼也不會因菩薩所吸而受摧折,還有此菩薩能在十方世界壞劫將盡之際,把能燒干大海世界的大火納入自己的腹中,如此的燃燒,卻不能傷害菩薩。此段是風(fēng)火無礙。
【經(jīng)文】:又于下方過恒河沙等諸佛世界,取一佛土,舉著上方,過恒河沙無數(shù)世界,如持針鋒舉一棗葉,而無所嬈。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此不可思議解脫菩薩能于娑婆世界的下方,經(jīng)過恒河沙數(shù)的佛世界,執(zhí)取一個佛土,舉著遍游恒沙世界,如同針尖挑著一枚棗葉那樣輕松,而此佛土的眾生,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驚擾)。
【經(jīng)文】:又舍利弗,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能以神通現(xiàn)作佛身,或現(xiàn)辟支佛身,或現(xiàn)聲聞身,或現(xiàn)帝釋身,或現(xiàn)梵王身,或現(xiàn)世主身,或現(xiàn)轉(zhuǎn)輪圣王身。又十方世界所有眾聲,上中下音,皆能變之,令作佛聲,演出無?嗫諢o我之音,及十方諸佛所說種種之法,皆于其中,普令得聞。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舍力弗!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能以神通隨眾生根性,應(yīng)以何身得度,即現(xiàn)何身而為說法,所以他們或現(xiàn)佛身,或現(xiàn)辟支佛身,或現(xiàn)聲聞身,或現(xiàn)帝釋身,或現(xiàn)梵王身,或現(xiàn)轉(zhuǎn)輪圣王身,乃至現(xiàn)天龍八部,人非人等身,都能應(yīng)機示現(xiàn)而化度之;還有此菩薩能于十方世界所有的聲音(有情無情之聲),無論是上中下之聲,都能變現(xiàn)使其成為念佛之聲,或演變出無常、苦、空、無我之聲;如能轉(zhuǎn)物,則十方諸佛所說種種之法,都能在此所有的聲音中顯現(xiàn)出來,使新發(fā)心菩薩和二乘人回向,都能受益此一乘佛法之聲。此段是身聲現(xiàn)出。
【經(jīng)文】:舍利弗,我今略說菩薩不可思議解脫之力。若廣說者,窮劫不盡。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我現(xiàn)在只是略說菩薩不可思議解脫之力,如果要廣泛說的話,就是用盡一個大劫的時間,也無法說的完!度A嚴(yán)經(jīng)》說“一字法門,海墨書之不盡”。而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應(yīng)屬華嚴(yán)四十一位以上菩薩,自然能理、事、理事、事事無礙。
【經(jīng)文】:是時大迦葉,聞?wù)f菩薩不可思議解脫法門,嘆未曾有,謂舍利弗:譬如有人,于盲者前現(xiàn)眾色像,非彼所見;一切聲聞,聞是不可思議解脫法門,不能解了,為若此也。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剛說完,大迦葉聽說了菩薩不可思議解脫法門,法喜充滿,從未有過的感受,就對舍力弗說,這樣不可思議解脫法門,就如同有人,在瞎子面前擺設(shè)五彩繽紛的物質(zhì),但對于瞎子而言,不是他們能見到的。我們這些聲聞乘人也如同瞎子,聽說此不可思議解脫法門,不能領(lǐng)悟,真正同瞎子沒有區(qū)別。‰y怪佛陀悲心訓(xùn)斥,焦芽敗種,不能發(fā)芽。
【經(jīng)文】:智者聞是,其誰不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等何為永絕其根?于此大乘,已如敗種。一切聲聞,聞是不可思議解脫法門,皆應(yīng)號泣,聲震三千大千世界。
經(jīng)文意思是:凡夫、二乘中的契機者,聽到了這種不可思議解脫大法,應(yīng)當(dāng)感嘆昔日之迷,珍惜之悟,有誰不發(fā)起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心呢?我們?yōu)槭裁匆肋h(yuǎn)拒絕大乘佛法的根機呢?對于大乘佛法,我們聲聞乘人,已如佛陀所說的敗種焦芽,那么我們今天,一切的聲聞弟子,聽到了這樣不可思議解脫法門,都應(yīng)追悔而痛苦流涕,聲音震動三千大千世界。在自我反省曾經(jīng)當(dāng)面錯過的同時,也應(yīng)使他人警省,應(yīng)當(dāng)珍惜不可思議解脫法門。
【經(jīng)文】:一切菩薩,應(yīng)大欣慶頂受此法。若有菩薩,信解不可思議解脫法門者,一切魔眾無如之何。大迦葉說是語時,三萬二千天子,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經(jīng)文意思是:一切菩薩不同于二乘,因為已受法乳灌頂,接受大乘佛法熏陶,對此應(yīng)當(dāng)更加歡欣鼓舞慶幸自己因緣殊勝,如是,即能頂禮信受此微妙之法;如果有緣的菩薩,能信解不可思議解脫法門,那么一切魔眾能奈何他什么呢?因為此菩薩能即魔業(yè)不起魔見,也無不起之念,即超越二元,如是即魔業(yè)也即是佛地業(yè)。相反,如果見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而生佛見,或聞十二部經(jīng)而生法見,或執(zhí)非佛非法見,或執(zhí)非非佛非非法見,如是諸見不息,永不知廬山真面目,即不離佛業(yè)即是魔業(yè)。比如一漂亮女郎,沒有漂亮,也沒有不漂亮,遠(yuǎn)離二邊即是如來清凈法身。如執(zhí)二邊都是障礙,即是著魔。當(dāng)大迦葉尊者說這些法時,與會大眾,三萬二千天子,都發(fā)起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心?梢,說法必契機,所以要小心。
【經(jīng)文】:爾時維摩詰語大迦葉:仁者,十方無量阿僧祇世界中,作魔王者,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以方便力故,教化眾生,現(xiàn)作魔王。
經(jīng)文意思是:這時,維摩詰又對大迦葉說:仁者,既然佛魔一如,平等無二,應(yīng)是如實道來,那么十方無量無邊世界作魔王的人,大都是一切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如是菩薩以方便善巧的智慧,教化眾生,即惡來惡度,現(xiàn)作魔王。正如《涅槃經(jīng)》中所說“一切諸鬼神等,皆是諸佛菩薩之所示現(xiàn)”。漢藏傳承佛教都有丑陋的佛像,如漢傳的面然大士,化為鬼王模樣,西藏的很多佛像,多以猙獰恐怖為多,或許這更為理性,更能對治我們脆弱的心性,只是漢族更愿意看莊嚴(yán)相好的佛像,或許,我們也可以認(rèn)為這也是一種誤區(qū)。當(dāng)然我們不是追求猙獰,我們只是要面對,要消化。
【經(jīng)文】:又迦葉,十方無量菩薩,或有人從乞手足耳鼻,頭目髓腦,血肉皮骨,聚落城邑,妻子奴婢,象馬車乘,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珊瑚琥珀,真珠珂貝,衣服飲食,如此乞者,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以方便力而往試之,令其堅固。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大迦葉,十方世界中無量的菩薩,常以反作用,惡作劇的方式,或者向人乞求五官四肢,或者向人借取頭顱、眼睛、骨髓、腦髓,或者索取血肉皮骨,或者敲詐、要求聚落城邑(國土),或者搶奪妻子、奴婢,或者強要象馬車乘,或者金銀水晶,或者硨磲瑪瑙,或者珊瑚琥珀,或者真珠珂貝,或者衣服飲食等,象這些乞討的人,大都是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用這些方便善巧的方法,去考驗試探學(xué)佛的人們,目的是堅固人們的舍心,即沒有什么是長久的,即空,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不可以舍去的。聽起來毛骨悚然,如果我們不能理解不可思議解脫,那么對此只能是這樣的感覺。
【經(jīng)文】:所以者何?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有威德力,故行逼迫,示諸眾生,如是難事,凡夫下劣,無有力勢,不能如是逼迫菩薩。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修學(xué)佛法的人,如無逆境,則不易成就,而只有證得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才能有這樣的大威神力,所以對那些行果圓滿的菩薩作這樣的逼迫,目的是開示眾生,悟入佛之知見。需要強調(diào)的是,對于逼迫,只有那些將入或者證得無生法忍得菩薩才會處之泰然。對于這樣難忍能忍的大事,凡夫、外道沒有能力承當(dāng),就是二乘人也不能逼迫菩薩。
【經(jīng)文】:譬如龍象蹴踏,非驢所堪。是名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智慧方便之門。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這樣說,這就好比龍象有大力氣,他們的爪或蹄,或踢或踏,或抓或踩,都不是毛驢所能承受的。菩薩不能逼迫凡夫,反過來說,驢也無力逼迫龍象,即凡夫不能逼迫菩薩,只有龍象才是旗鼓相當(dāng),即菩薩逼迫菩薩。可見不能裝模作樣,別有用心,量力的同時,需要不斷的進取,而不能自暴自棄,而這才稱為證得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智慧的方便之門,方便是智慧的方便,智慧又是方便的智慧,相得益彰,否則兩敗俱傷!
如果執(zhí)著不可思議,則仍是可思議,如是即佛法成眾生法,如貓鼠是可思議,貓吃老鼠,這是就現(xiàn)象界言,就本體界則是空性,就消除了對立,則是不可思議。如是菩薩吸風(fēng)吞火,有什么奇怪的呢?可見,我們固有的觀念,水火不同源,貓鼠不共存,一多不相即,大小不相容,延促不同時,動靜不同處,將面臨挑戰(zhàn),如果我們真要學(xué)佛的話,就一定透視二元,不值推敲,實實在在不堪一擊,幻化不實。那么我們的感情的執(zhí)著,分明就是一個盲點,一種誤區(qū)。走出來吧!畢竟都已過去,包括我們自己,一切有為法,莫不如此,不要說你不能,只能說你不愿意?只要我們努力,我們將會“從心所欲,不逾矩”。輕安自在,隨愿成就自凈土乃至成佛的因緣。
觀眾生品第七
或許聽完“不思議品”之后,我們有些感動,覺得非常非常的不好意思:學(xué)佛,我們?nèi)鄙僖环N敬業(yè)精神,需要努力,需要改變,那么,現(xiàn)在我們可以打一個妄想,我們也要效法、實踐不可思議解脫的菩薩,現(xiàn)行不可思議事,但如果真想把妄想變成現(xiàn)實的話,我們必須人法皆空,而人法皆空實在是事物的真相,只有人法皆空,才能契真空理,然后起大用,由根本智生起方便智,成就不可思議之事,因此能凈佛國土,然后經(jīng)過努力,極樂國土清凈,成就娑婆眾生往生得以解脫?梢,我們今天走的路是阿彌陀佛曾經(jīng)走過的路。
所謂“眾生”,梵語是“薩埵”,即是四大五陰和合的生命體,唐代譯為“有情”,是專就有情邊說,事實上凡是生命,都是因緣所生,所以稱為眾生。
所謂“觀”是觀照般若,是真正的佛法實踐,即是由文字認(rèn)識實相(空性)的過程,能夠與之相應(yīng)乃至相契稱為觀,可見觀有透視的意思,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六根對六塵生六識,是分別心產(chǎn)生作用,反過來,觀察六根自性空,外塵無自性,則分別不真實,即是妙觀察智,如以金造佛像、茶杯、尿壺,分別好壞是識分別心的作用;如以智慧觀照,則佛像、茶杯、尿壺都是金器。我們要學(xué)習(xí)金店老板,一眼看穿,不被外表所迷惑。所以,“如是滅度無量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更何況本來就是夢里六趣,原是空空如也。
在此品眾,二乘人不得法空,所以對之以天女散花著在聲聞身上;不得人空,所以對之轉(zhuǎn)男成女。因此菩薩觀一切眾生,本自空性,即是涅槃。只是因眾生不得通達(dá),才對之救治之藥,如病愈則藥也除。
經(jīng)文。爾時文殊師利問維摩詰言:“菩薩云何觀于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維摩詰說完不可思議解脫之時,妙吉祥菩薩問維摩詰,維摩居士,菩薩怎樣觀照眾生呢?如果以為有眾生,即同于凡夫;如果以為無眾生,即同于二乘,則無度生事業(yè),那么到底怎樣觀照眾生呢?
經(jīng)文。維摩詰言:“譬如幻師見所幻人,菩薩觀眾生為若此。如智者見水中月,如鏡中見其面像,如熱時焰,如呼聲響,如空中云,如水聚沫,如水上泡,”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回答說,菩薩觀于眾生,應(yīng)當(dāng)這樣觀照,就如幻師一般,所見自然是幻人;如智者,發(fā)見水中之月,也如在鏡中尋找自己的形象;如渴鹿熱時陽焰,如山谷中的回音,如空中停留的云,如水面上的聚沫,如水中的泡影。此是說明一切法無實,如小孩玩泥巴,指出六道眾生無有自性,純是泥巴所成。
經(jīng)文。如芭蕉堅,如電久住,如第五大,如第六陰,如第七情,如十三入,如十九界,菩薩觀眾生為若此。
經(jīng)文意思是:如果以為眾生是實在有,那么情況是怎樣的呢?如同芭蕉一樣堅實,如同閃電一樣久住,如同四大之外的第五大,如同五陰之外的第六陰,如同六情(根)之外的第七根,如同十二入之外的第十三入,如同十八界之外的十九界,都是畫蛇添足,本來沒有的事,如龜毛兔角,菩薩觀眾生當(dāng)如是觀。
經(jīng)文。如無色界色,如焦谷芽,如須陀洹身見,如阿那含入胎,如阿羅漢三毒,如得忍菩薩貪恚毀禁,如佛煩惱習(xí),如盲者見色,如入滅盡定出入息,如空中鳥跡,如石女兒,如化人煩惱,如夢所見已寤,如滅度者受身,如無煙之火,菩薩觀眾生為若此。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觀眾生如同無色界色(不存在),為什么?因為無色界眾生無業(yè)果感召的色身,他們只有神識作用,沒有形色的活動。如燒焦的谷種發(fā)出的芽,如阿那含(譯為不來)又入胎,如阿羅漢已然無生又有三毒,如讓得無生法忍的菩薩慳貪、嗔恚、犯戒,如佛陀的煩惱習(xí)氣,如瞎眼的人能看到外色境,如入了滅盡定的圣者的呼吸,如空中飛鳥的足跡,如石女的兒子,如幻化人的煩惱,如夢中見到自己睡醒,如已經(jīng)涅槃的滅度者受身,如沒有煙的火焰,菩薩觀于眾生當(dāng)如是,本來沒有,硬要說有,所謂的有也不是真有。
經(jīng)文。文殊師利言:若菩薩作是觀者,云何行慈?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維摩詰說到此,妙吉祥菩薩就問,如菩薩如上所觀,則沒有了眾生相,事實上,菩薩行慈,以眾生為所緣境,如果沒有了眾生,菩薩怎樣行慈呢?而無慈又違背菩薩道,違背佛經(jīng)所說:若無眾生,即無如來可成。這的確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經(jīng)文。維摩詰言:菩薩作是觀已,自念:我當(dāng)為眾生說如斯法。是即真實慈也。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菩薩對眾生作以上如幻如化觀之后,自我感覺應(yīng)當(dāng)為有緣眾生演說這種觀眾生之法,使他們轉(zhuǎn)迷為悟,即轉(zhuǎn)識成智,這才是最真實的慈!不忍眾生苦,要行真慈,不能趁火打劫;不忍圣教衰,要說真法,不能耍戲法魔術(shù)之法,反思每一個人的經(jīng)歷,提醒自己不能再混沌下去了。
經(jīng)文。行寂滅慈,無所生故。行不熱慈,無煩惱故。行等之慈,等三世故。行無諍慈,無所起故。行不二慈,內(nèi)外不合故。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能隨順法性,無緣緣于所緣的眾生,起一切相,生相不生,滅相不滅,即以無生法教化眾生,即是寂滅慈;菩薩隨順法性(空性),無有煩惱,即是行不熱惱;菩薩隨順法性,則不見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即能行平等之慈;菩薩隨順法性,幻化不真,起無所起,即是行無諍慈;菩薩隨順眾生法性,即內(nèi)六根不與外六塵和合,都無自性,即是行不二平等慈。
經(jīng)文。行不壞慈,畢竟盡故。行堅固慈,心無毀故。行清凈慈,諸法性凈故。行無邊慈,如虛空故。
經(jīng)文意思是:宇宙萬有紛紛擾擾,雖都是空,此空卻分明在紛紛擾擾的宇宙萬有得以通達(dá),即“不依世俗諦,不得第一義”,菩薩即能觀不壞諸相見真如法相,即是行不壞慈;菩薩即能所而非能所即空性,如是不被八風(fēng)及各種煩惱所動,面對現(xiàn)實,一切究竟堅固,即是行堅固慈;菩薩觀諸法本性是空,超越染凈,本來清凈,即是行清凈慈;菩薩心包太虛,量同沙界,與空相應(yīng),即是行無邊慈。
經(jīng)文。行阿羅漢慈,破結(jié)賊故。行菩薩慈,安眾生故。行如來慈,得如相故。行佛之慈,覺眾生故。行自然慈,無因得故。行菩提慈,等一味故。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觀空斷惑,破煩惱賊,即是行阿羅漢慈;菩薩以無所緣而緣眾生,行四攝法,使眾生安樂,即是行菩薩慈;菩薩觀本質(zhì)即如,現(xiàn)象即來,空即相,相即空,即是如來無二,如金剛經(jīng)說:“如來者,即諸法如義”即是空義,能觀諸法如義即是行如來慈;菩薩以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則人我兩亡,則能自他兩利,若如是行即是行佛之慈;菩薩即諸法空相中不見于因,其來無始,天然大業(yè),最忌裝潢,本來如是,即是行自然慈;菩薩以一切法平等一昧,覺根本空智,則一切法無有障礙,如是即行菩提慈。
經(jīng)文。行無等慈,斷諸愛故。行大悲慈,導(dǎo)以大乘故。行無厭慈,觀空無我故。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與空相應(yīng)如春風(fēng)化雨,普潤群生,即是行無等慈;菩薩能引導(dǎo)凡夫二乘,進取大乘無上妙道,如是開闊視野心量,即人病己病,人溺己溺,如是行者,已是行大悲慈;菩薩觀法如化,則無我法二執(zhí),即無身心束縛、系累,廣度眾生永無疲倦、滿足,即是行無厭慈。
經(jīng)文。行法施慈,無遺惜故。行持戒慈,化毀禁故。行忍辱慈,護彼我故。行精進慈,荷負(fù)眾生故。行禪定慈,不受味故。行智慧慈,無不知時故。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與平等相應(yīng),把所證得的佛法全部布施給眾生,沒有一點點保留和吝惜慳貪不舍之心,如是即是行法施慈;可見,人人為自己,佛菩薩為大家;菩薩與空相應(yīng),透視化解五欲:財色名食睡的束縛,即能所無所得,如是不但沒有守戒之人和所犯之戒,如是行者,即是行持戒慈;菩薩與忍無可忍相應(yīng),內(nèi)則不動心,外不見聲色之塵,即能不嗔恚惱恨一切眾生,如是行者即是行忍辱慈;菩薩與空相應(yīng),身心無自性可得,則能廣度眾生而不退,在生死大海之中,不知疲倦地打撈眾生(指愿意被打撈的眾生),如是行者即是行精進慈;菩薩與心境俱空相應(yīng),于萬法之中,百花叢中,無牽無掛,即“諸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不懼妄想紛飛,如如不動,如是行者,即是行禪定慈;菩薩與一切真空妙有相應(yīng),深知眾生根機時節(jié)因緣,而能應(yīng)機施教,對癥下藥,如是行者即是行智慧慈。
經(jīng)文。行方便慈,一切示現(xiàn)故。行無隱慈,直心清凈故。行深心慈,無雜行故。行無誑慈,不虛假故。行安樂慈,令得佛樂故。菩薩之慈,為若此也。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不起滅盡定而現(xiàn)諸威儀,隨其類別而為現(xiàn)身說法,是權(quán)智范疇,如是行者即是行方便慈;菩薩直心如箭,一切法空,一切法都是佛法,如是行者,即是行無隱慈;菩薩發(fā)菩提心,不著二邊,行于中道,無所得,如是行者,即是行深心慈;菩薩行于真如法性,如行而說,如說而行,不偽善、裝模作樣,如是行者,即是行不誑慈;菩薩行于菩提涅槃,是諸法所依是空,而空即涅槃,寂滅為樂,如是行者,即是行安樂慈。妙吉祥菩薩,菩薩的慈悲,正是象這樣啊。
經(jīng)文。文殊師利又問:何謂為悲?答曰:菩薩所作功德,皆與一切眾生共之。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維摩詰居士:“什么是菩薩的悲呢?”維摩詰回答說,菩薩所作見相離相,即相見性,如氣象萬千而歸于金,如是即能處變見常(空),以不變應(yīng)萬變,不落生死,隨順法性,隨緣任運,而此法性又與眾生平等,都是空,如是即是菩薩大悲,不似一般人“執(zhí)象而求,咫尺千里”,雖能幫助眾生,也完全按照自己的取相標(biāo)準(zhǔn)衡量行事,愛別人是按照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即更愛自己,一旦這標(biāo)準(zhǔn)不合自己規(guī)格,馬上就會另眼相看。
經(jīng)文。何謂為喜?答曰:有所饒益,歡喜無悔。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菩薩的喜呢?維摩詰回答說,菩薩悟入自他平等,即能助人為己樂,對所有饒益眾生事業(yè),無有懊悔、忌妒心,如是即是菩薩喜。不似一般人懊悔、忌妒、不平衡。
【經(jīng)文】:何謂為舍?答曰:所作福佑,無所希望。
經(jīng)文意思是:什么是菩薩的舍呢?維摩詰回答說,菩薩所作隨順法的本性(空),所以即能舍時而不希望回報,是真正的舍,如是即是菩薩舍。不似眾生欲壑難填,得隴望蜀,甚至不耕耘也希望收獲等。
關(guān)于慈悲喜舍四無量心就說到這里。
經(jīng)文。文殊師利又問:生死有畏,菩薩當(dāng)何所依?維摩詰言:菩薩于生死畏中,當(dāng)依如來功德之力。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菩薩未證法身(空性),對于生死有畏懼,應(yīng)當(dāng)依靠什么呢?維摩詰回答說,菩薩未證法身,在畏懼生死中,應(yīng)當(dāng)依靠佛陀無量劫積累的功德之力(利益一切眾生的能力),如是依靠,將證得法身,如是即生死法見無省事,則無所畏懼。
經(jīng)文。文殊師利又問:菩薩欲依如來功德之力,當(dāng)于何?答曰:菩薩欲依如來功德力者,當(dāng)住度脫一切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菩薩要依靠如來無量劫來的功德之力,應(yīng)當(dāng)怎樣安住呢?維摩詰回答說,菩薩要依靠如來的功德之力,就是應(yīng)當(dāng)要安住度脫一切眾生,因為若無眾生,即無如來可成,菩薩只有度眾生,才能圓成自己的佛道。
經(jīng)文。又問:欲度眾生,當(dāng)何所除?答曰:欲度眾生,除其煩惱。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要度化眾生,應(yīng)當(dāng)去除什么呢?維摩詰回答說,要度化眾生,應(yīng)當(dāng)去除煩惱。因為煩惱業(yè),所以有眾生,如無煩惱,則即無眾生。
經(jīng)文。又問:欲除煩惱,當(dāng)何所行?答曰:當(dāng)行正念。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菩薩要除去煩惱,應(yīng)當(dāng)怎么去行呢?維摩詰回答說,菩薩應(yīng)當(dāng)行于正念,正念、一念心現(xiàn)前,則煩惱自除。
經(jīng)文。又問:云何行于正念?答曰:當(dāng)行不生不滅。又問:何法不生,何法不滅?答曰:不善不生,善法不滅。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菩薩應(yīng)當(dāng)如何行于正念?維摩詰回答說,菩薩應(yīng)當(dāng)見一切法,不住一切相,如是即安住正念,即是處生死變相,行不生不滅法,如見器相回歸金性;妙吉祥菩薩又問,什么法不生?什么法不滅呢?維摩詰回答說,一切二邊的偏邪知見,都是不善,即是不生;凈佛國土都是善法,即是不滅?梢,善法是空,不善法是二邊,空是凈土是善法,二邊是穢土,是不善法。
經(jīng)文。又問:善不善孰為本?答曰:身為本。又問:身孰為本?答曰:欲貪為本。又問:欲貪孰為本?答曰:虛妄分別為本。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善與不善的根源是什么呢?維摩詰回答說,身體是根源,因為善不善業(yè)都是由身體造作,學(xué)佛要超越善與不善,正是“不思善,不思惡,正與么時,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所以說:吾有大患,為吾有身。妙吉祥菩薩又問:身體的根源是什么?維摩詰回答說,欲貪是生死的根源,正所謂“愛河千尺浪,苦海萬尺波”,盡管“多情乃佛心”,實是悲,不忍眾生苦,不忍圣教衰。妙吉祥菩薩又問:欲貪的根源是什么?維摩詰回答說,欲貪的根源是虛妄分別,即以能分別之心,取所分別之境,以之為實,即執(zhí)取貪著。
經(jīng)文。又問:虛妄分別孰為本?答曰:顛倒想為本。又問:顛倒想孰為本?答曰:無住為本。又問:無住孰為本?答曰:無住則無本。文殊師利,從無住本,立一切法。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又問,虛妄分別的根源是什么呢?維摩詰回答說,虛妄分別的根源是顛倒妄想,所謂我想、法想,都是緣生幻有,而執(zhí)幻不實,則是顛倒妄想,即使真如也不守自性。妙吉祥菩薩又問,顛倒妄想的根源是什么呢?維摩詰回答說,顛倒妄想的根源是了無所得,即是無住,即是如空中花,水中月,有也沒有;妙吉祥菩薩又問,無住的根源是什么呢?維摩詰回答說,了不可得的無住就是沒有根源,因為現(xiàn)象界不可靠,空無所有,即是諸法實相,無能依所依,所以無住即無本。妙吉祥菩薩,無住即真如,而真如不守自性,即法性無性,卻又能隨緣立一切法,所立一切法又無非真如,沒有次第,直指人心,當(dāng)下即是,否則住在任一處即執(zhí)著,執(zhí)著就是輪回。有一句話:“無佛處真要停留,有佛處急需走開”。即:無人無我觀自在,非空非色見如來。
經(jīng)文。時維摩詰室,有一天女,見諸天人,聞所說法,便現(xiàn)其身,即以天華散諸菩薩大弟子上。華至諸菩薩,即皆墮落;至大弟子,便著不墮。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妙吉祥菩薩和維摩詰交談告一段落之際,丈室之中出現(xiàn)了一位天女,她是看到法會中,諸天、人、大弟子等聽到所說的佛法,即以法喜充滿的心情,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即以天上的妙花,色彩紛呈,散向諸菩薩及大弟子,表示恭喜祝賀之意。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妙花落到大菩薩身上紛紛落地,而落在大弟子們身上的竟然粘在身上不落下來,可以想見,那天花散落不掉的情景,本來佛制比丘不允許香花著身的,如著身即是犯戒,當(dāng)時大弟子們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天花。
經(jīng)文。一切弟子神力去華,不能令去。爾時天問舍利弗:何故去華?答曰:此華不如法,是以去之。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香花著身是犯戒。所以機械守戒的諸大弟子都紛紛運用神通之力,想使身上的花去掉,卻毫無辦法,此時天女看著發(fā)笑,就問舍力弗:您為什么要去掉這些香花呢?舍力弗回答說,佛制比丘不可以著花,著花即是不守戒且不如法,看著不威儀,所以要去掉它。
此處的天女同維摩詰都是法身大士,否則單純的天女是不會有如此境界,所謂制戒,應(yīng)是教人不取不舍,不是教人有取舍。而小乘根機不是取就是舍,把佛制變成了法制,見花著身,即有犯戒和不威儀之感,于是手忙腳亂,即是表明眾生有我就有法,如是即有執(zhí)著。
經(jīng)文。天曰:勿謂此華為不如法。所以者何?是華無所分別,仁者自生分別想耳。若于佛法出家,有所分別,為不如法。若無所分別,是則如法。觀諸菩薩華不著者,已斷一切分別想故。
經(jīng)文意思是:天女說,舍力弗!您不要以此無情之花妄生分別,是不如法,為什么呢?此香花沒有分別,只是仁者您自己自心生出的分別,如風(fēng)動、幡動之說,實乃仁者心動,又如“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也如有色眼鏡看東西,總是一相情愿。如果您真的在佛法上出家,應(yīng)無分別平等,如果有絲毫的分別執(zhí)著,即是同法性空相違背,才是不如法;如果于一切法不舍棄不執(zhí)取,即是無所分別,才是如法;觀察這些大菩薩不用手忙腳亂,花也不著身上,這表明他們已經(jīng)斷了妄想分別。
經(jīng)文。譬如人畏時,非人得其便。如是弟子畏生死故,色聲香味觸得其便。已離畏者,一切五欲無能為也。結(jié)習(xí)未盡,華著身耳。結(jié)習(xí)盡者,華不著也。
經(jīng)文意思是:如果人有分別執(zhí)著,就如同人畏懼之時,妖魔鬼怪會乘虛而入,如人算卦說有車禍,低頭喪氣,心里因懼怕而全神貫注投入進去,車來沒注意,一下子有了車禍,于是有人感慨真準(zhǔn)!又如人若怕狗,前面跑,后面追,你若不怕,狗只吠叫而已,是它怕你,能奈你何?羅什法師解釋說,如一羅剎鬼,變成馬形,有一勇士騎上這匹馬,一點也不懷疑,走在中途,馬問勇士,騎的馬還好嗎?于是,勇士拔刀給羅剎看:這把刀還好嗎?羅剎知道此人無所畏懼,終究不敢加害于他,正是因為如此,二乘人不知生死的本來面目,所以怕生死,如是外塵色聲香味觸法會隨著懼怕的心態(tài)乘虛而入,就如同夜里走路看見一盤繩子,以為是蛇而被嚇?biāo),或者杯弓蛇影,以為真實而折磨自己。反過來,已經(jīng)離卻了恐懼的法身大士,一切的五欲境界奈他不得,你們聲聞人雖斷見思二惑,卻沒有斷習(xí)氣,所謂習(xí)氣,就是慣性,不由自主,如“他媽的,我沒有罵人”,矛盾又不矛盾,他想不罵,但他罵了。正因為如此,花落在身上,抖落不掉(守戒和威儀的習(xí)氣)。
經(jīng)文。舍利弗言:天止此室。其已久如。答曰:我止此室,如耆年解脫。舍利弗言:止此久耶?天曰:耆年解脫,亦何如久?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問:天女!你如此辯才如維摩詰,你在這里住很久了嗎?天女回答說,我在此丈室,如同長老(舍力弗)證得解脫一樣。舍力弗說:我早已證得了八解脫(1,內(nèi)有色想,觀外色解脫;2,內(nèi)無色想,觀外色解脫;3,凈解脫身作證具足;4,空無邊處解脫;5,識無邊處解脫;6,無所有處解脫;7,非想非非想處解脫;8,滅受想定身作證具足。,那么你在此很久了嗎?天女回答說:您證得解脫有久近可說嗎?解脫離時空妄法的束縛,時空不有,哪里有久近可說呢?
經(jīng)文。舍利弗默然不答。天曰:如何耆舊,大智而默?答曰:解脫者,無所言說,故吾于是不知所云。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聽到這樣一番話,知道所說有失誤,就默然無語不再回答,天女就問:象您這樣的大長老,智慧第一,怎么也無話而說了呢?舍力弗回答說,證得解脫的人,言語不能表達(dá),超越時空,所以我對此也不知要說什么。意即無話可說,可見“沉默是金,雄辯是銀”,面對真理、是非,應(yīng)是“是非以不辯為解脫”。
經(jīng)文。天曰:言說文字,皆解脫相。所以者何?解脫者,不內(nèi)不外,不在兩間。文字亦不內(nèi)不外,不在兩間。是故舍利弗,無離文字說解脫也。所以者何?一切諸法是解脫相。
經(jīng)文意思是:天女又對舍力弗說,語言文字,是緣起法,智者觀之,當(dāng)下即空,都是解脫相,為什么?所謂解脫相即是諸法實相,所以它無內(nèi)無外,不在兩中間,遠(yuǎn)離二邊,語言文字也是同樣的不內(nèi)不外,不在兩中間,所以,舍力弗,不要離開文字而證解脫,法法本自解脫。此正如禪宗的“道得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一般人蒙頭轉(zhuǎn)向,利根人言下舒暢!
經(jīng)文。舍利弗言:不復(fù)以離淫怒癡為解脫乎?天曰:佛為增上慢人,說離淫怒癡為解脫耳。若無增上慢者,佛說淫怒癡性,即是解脫。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說,如你天女所說,一切諸法都是解脫相,那么淫怒癡三毒也是諸法之一,如是也不要脫離淫怒癡而證解脫嗎?這如同今人的“萬法皆空,因果不空”,也如同“萬法皆空,六字洪名不空”等等,二無的世界久了,不知本地風(fēng)光,當(dāng)下即是。所以聽到此,不禁毛骨悚然。對此天女回答說:佛為增上慢人,去掉蛇足、龜毛、兔角,就說離淫怒癡而得解脫,所謂增上慢,法華經(jīng)說,五千退席,佛以未得為得、未證為證是增上慢(二乘所證的涅槃是五百由旬的化城,不是真涅槃);如果沒有增上慢的人,即緣起即是性空,佛說淫怒癡性即是佛性(空性),即是解脫。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可見,如果以為有個實在的淫怒癡,就同蛇足、龜毛、兔角一樣了不可得。
經(jīng)文。舍利弗言:善哉!善哉!天女,汝何所得,以何為證,辯乃如是?天曰:我無得無證,故辯如是。所以者何?若有得有證者,則于佛法為增上慢。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聞天女所說之法,法喜充滿,大加贊嘆:好!好!天女您得了什么道?證了什么果?如此辯才無礙!天女回答說: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無得無證。所以如此辯才無礙。為什么這樣說呢?如果有得有證,即是在佛法中稱為增上慢,而一切法如夢如幻,有得有證如龜毛兔角蛇足。
經(jīng)文。舍利弗問天:汝于三乘為何志求?天曰:以聲聞法化眾生故,我為聲聞。以因緣法化眾生故,我為辟支佛。以大悲法化眾生故,我為大乘。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問天女:你對于聲聞、緣覺、菩薩三乘,志愿求哪一乘呢?天女回答說:如果以聲聞法化度眾生,我就是聲聞乘人;如果以十二因緣化度眾生,我就是緣覺乘人;如果以大悲法化度眾生,我就是大乘人。
經(jīng)文。舍利弗,如人入瞻葡林,唯嗅瞻葡,不嗅余香。如是若入此室,但聞佛功德之香,不樂聞聲聞辟支佛功德香也。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現(xiàn)在的情形則是,好象有人走進瞻葡林,只能嗅到小黃花的芬芳香氣,不能嗅到雜花野草之味,因為這樣的緣故,走進此丈室,只能聽聞大乘佛法的功德之香,而不樂聞聲聞、辟支佛功德之香?梢姶蟪朔鸱ǖ母毁F,非小乘所可比擬。
經(jīng)文。舍利弗,其有釋梵四天王,諸天龍鬼神等,入此室者,聞斯上人講說正法,皆樂佛功德之香,發(fā)心而出。舍利弗,吾止此室十有二年,初不聞?wù)f聲聞辟支佛法,但聞菩薩大慈大悲,不可思議諸佛之法。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其中有帝釋天、梵天、四王天并諸天龍鬼神等,入于此丈室,聽聞維摩詰所講說的正法,都能發(fā)起菩提心,欣樂大乘佛法的功德之香,發(fā)起出離之意。舍力弗!如果就理而言,我居此室無久無近;如果就事說,我來此室已經(jīng)有十二年了,從沒聽說維摩詰講過聲聞、辟支佛之法,聽到的只有菩薩大慈大悲、不可思議的諸佛功德之法。
經(jīng)文。舍利弗,此室,F(xiàn)八未曾有難得之法。何等為八?此室常以金色光照,晝夜無異,不以日月所照為明,是為一未曾有難得之法。此室入者,不為諸垢之所惱也,是為二未曾有難得之法。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此室,F(xiàn)未曾有法,稀有難得,是哪八種呢?一者,此室常有金色晃耀,晝夜都沒有差異,不再以日月燈等照明,此是第一種未曾有、難得之法;二者,凡是進入此室之人,如龍?zhí)烊松駸,聽聞妙法,即相契于真如法性,與空相應(yīng),不再被世間垢染所惱害,此是二未曾有、難得之法。
經(jīng)文。此室常有釋梵四天王及他方菩薩,來會不絕,是為三未曾有難得之法。此室常說六波羅蜜,不退轉(zhuǎn)法,是為四未曾有難得之法。
經(jīng)文意思是:三者,此室常有帝釋天、大梵天、四天王,以及他方世界的諸菩薩來此相會,絡(luò)繹不絕,此是三未曾有、難得之法;四者,此室常說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六波羅蜜,究竟不退轉(zhuǎn)之法,此是四未曾有、難得之法。
經(jīng)文。此室常作天人第一之樂,弦出無量法化之聲,是為五未曾有難得之法。此室有四大藏,眾寶積滿,周窮濟乏,求得無盡,是為六未曾有難得之法。
經(jīng)文意思是:五者,此室常有天人的雅樂,奏出無量的法化之聲,其音美妙絕倫,此是五未曾有、難得之法;六者,此室有常樂我凈四大寶藏,眾寶積滿,能夠周濟貧乏之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但財寶也指法寶。
經(jīng)文。此室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阿閦佛,寶德,寶炎,寶月,寶嚴(yán),難勝,師子響,一切利成,如是等十方無量諸佛,是上人念時,即皆為來,廣說諸佛秘要法藏,說已還去,是為七未曾有難得之法。此室一切諸天嚴(yán)飾宮殿,諸佛凈土,皆于中現(xiàn),是為八未曾有難得之法。
經(jīng)文意思是:七者,此室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阿閦佛、寶德佛、寶炎佛、寶月佛、寶嚴(yán)佛、難勝佛、師子響佛、一切利成佛,如是等十方無量諸佛,維摩詰上人持念之時,即都云集而來(不來而來),廣宣諸佛秘要法藏。說已還去(去無所去),此是第七未曾有、難得之法;八者,此室之中,一切諸天嚴(yán)飾宮殿、諸佛凈土等等都能于其中顯現(xiàn),如大圓鏡,顯露無遺,此是第八未曾有、難得之法。(由維摩詰證常寂光,所以能示現(xiàn)實報莊嚴(yán)土)
經(jīng)文。舍利弗,此室常現(xiàn)八未曾有難得之法,誰有見斯不思議事,而復(fù)樂于聲聞法乎?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既然此室,F(xiàn)有八種未曾有、難得之法,那么,又有哪一個人見到這樣不可思議之事,而又去樂于聲聞法呢?肯定沒有,別抱怨沒因緣,證得諸法實相(空性),境界自然現(xiàn)前。
經(jīng)文。舍利弗言:汝何以不轉(zhuǎn)女身?天曰:我從十二年來,求女人相了不可得,當(dāng)何所轉(zhuǎn)?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問天女:我見你辯才無礙,定是來歷不凡,然而,你為什么不轉(zhuǎn)女身而成男身呢?小乘人見天女智慧辯才當(dāng)是八地菩薩,而八地菩薩不受女身,所以問天女。更有二乘人的狹隘,以為女人不能同男人相比,女人是業(yè)障深重的表現(xiàn),殊不知,不執(zhí)著就是解脫,就象有人以為“極樂無女人,我們?nèi)ゲ涣?rdquo;。事實上,女人的形象不是定法,可以改變,對此,天女回答說,相有男女差別相,本性平等無別。所以我自進入維摩詰丈室十二年來,探求男人女人的相,已是了不可得,不知道,轉(zhuǎn)女人為男人相,應(yīng)當(dāng)怎樣轉(zhuǎn)呢?
經(jīng)文。譬如幻師化作幻女。若有人問何以不轉(zhuǎn)女身,是人為正問不?舍利弗言:不也。幻無定相,當(dāng)何所轉(zhuǎn)?
經(jīng)文意思是:天女說,譬如幻師化作幻女,如果有人問:為什么不轉(zhuǎn)女身成男身呢?這個人問得有道理嗎?舍力弗回答說,沒有道理,因為幻相沒有定相,如是,應(yīng)當(dāng)怎樣轉(zhuǎn)呢?此處無明比喻幻師,行識比喻幻法,幻出名色等幻女,不可為實。
經(jīng)文。天曰:一切諸法,亦復(fù)如是,無有定相,云何乃問不轉(zhuǎn)女身?即時天女以神通力,變舍利弗令如天女,天自化身如舍利弗,而問言:何以不轉(zhuǎn)女身?
經(jīng)文意思是:天女說:一切諸法都沒有定相,也是同樣的道理,你舍力弗為什么要問我不轉(zhuǎn)女身為男身呢?也就說話的時節(jié),天女以她的神通之力,把舍力弗變成天女的模樣,自己變成長老舍力弗的模樣,進而問舍力弗:為什么不轉(zhuǎn)女身為男身呢?(舍力弗斷分別我執(zhí),俱生我執(zhí)未斷)
經(jīng)文。舍利弗以天女像而答言:我今不知何轉(zhuǎn),而變?yōu)榕怼L煸唬荷崂,若能轉(zhuǎn)此女身,則一切女人亦當(dāng)能轉(zhuǎn)。如舍利弗非女而現(xiàn)女身,一切女人亦復(fù)如是。雖現(xiàn)女身,而非女也。是故佛說一切諸法,非男非女。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以天女的相貌聲音回答變成了舍力弗的天女說,我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女身?既然是女身,相貌、聲音都完全變了。對此,天女以舍力弗的形象、聲音說:舍力弗!你如果能轉(zhuǎn)女身為男子身,那么一切女人也應(yīng)當(dāng)能轉(zhuǎn)女身為男身,就如同你舍力弗一樣,非女身而變成女身,在此需要說明,舍力弗是被神通力所變?yōu)榕,而一切女人是業(yè)力牽引變成女身,如舍力弗不需神力而能轉(zhuǎn),則一切女人也不需待業(yè)而轉(zhuǎn),無論是業(yè)力、神力,都不是不變之力,所以一切法沒有定性不變,因緣幻化,相雖有別,同一空性,所以說,佛說一切諸法非男非女。即不是定男定女,否則不能轉(zhuǎn)。
經(jīng)文。即時天女還攝神力,舍利弗身還復(fù)如故。天問舍利弗:女身色相,今何所在?舍利弗言:女身色相,無在無不在。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這時,天女還用神力攝受,使舍力弗身體又突然恢復(fù)到原來長老男身,簡直難以想象,比丘眾是極重威儀的,沒有想到會讓天女耍弄到這個樣子,與會凡夫、天人等也都目瞪口呆,包括我們也都莫名其妙,發(fā)呆之際,天女又問:舍力弗!你以為的女身的形色,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呢?舍力弗回答說,雖然女身形相如水泡,無實在性,但它卻能隨緣現(xiàn)形相,即不能抹殺它現(xiàn)象的存在,即有即空,所以它是無在又無不在的。
經(jīng)文。天曰:一切諸法,亦復(fù)如是。無在無不在,夫無在無不在者,佛所說也。
經(jīng)文意思是:對此天女說,進一步說,一切諸法也是同樣的道理,無在無不在;而這無在無不在的道理是佛陀所說。(包括三世諸佛)
經(jīng)文。舍利弗問天:汝于此沒,當(dāng)生何所?天曰:佛化所生,吾如彼生。曰:佛化所生,非沒生也。天曰:眾生猶然,無沒生也。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問天女,菩薩留留惑潤生以為方便度生,那么你的化緣盡后,也一定會死此而生彼,那么你在此處因緣盡了,應(yīng)當(dāng)生在什么地方呢?天女回答說,權(quán)乘菩薩結(jié)業(yè)受生有定處,佛則不然,隨其化生即無定處,應(yīng)機示現(xiàn),我也如同這樣。舍力弗說,既然是佛的化生,那么隨機示現(xiàn),則是:非生而生,非滅而滅,也即是即生死而非生死,天女說,不僅僅是佛菩薩是這樣,眾生也是這樣,因為生滅如幻,所以沒有生滅。所謂結(jié)業(yè),如水結(jié)冰,不應(yīng)礙而礙,有形有處,成宿命論;佛無結(jié)業(yè),如水生為蒸氣,無形無處,佛是化生,不是此處沒而彼處生。而結(jié)業(yè)生,即在此處沒,在彼處生,相異之處:佛無執(zhí)性,運用生死,得無礙自在;眾生有執(zhí),即被生死牽著鼻子輪回,不得自在,一定結(jié)業(yè),探其根本,是生死不害眾生,是眾生執(zhí)著生死,正如佛說:一切眾生本來是佛,以執(zhí)迷故,枉入諸趣。
經(jīng)文。舍利弗問天:汝久如當(dāng)?shù)冒Ⅰ穸嗔_三藐三菩提?天曰:如舍利弗還為凡夫,我乃當(dāng)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舍利弗言:我作凡夫,無有是處。天曰:我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是處。所以者何?菩提無住處,是故無有得者。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又問天女,你還要多久應(yīng)當(dāng)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上正等正覺)呢?天女回答說,如果你舍力弗返回到凡夫,我就應(yīng)當(dāng)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了。舍力弗說,我返回到凡夫,沒有這樣的道理。天女說,如你所說,我證得無上正等正覺,也是沒有道理,為什么?因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沒有固定的住處,如《金剛經(jīng)》也說,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須菩提答,不也。又如太陽普照,被云所遮,太陽沒有所失,煙消云散之際,太陽也沒有所得。
經(jīng)文。舍利弗言:今諸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得當(dāng)?shù)萌绾愫由常灾^何乎?天曰:皆以世俗文字?jǐn)?shù)故,說有三世,非謂菩提有去來今。天曰:舍利弗,汝得阿羅漢道耶?曰:無所得故而得。天曰:諸佛菩薩,亦復(fù)如是,無所得故而得。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說,現(xiàn)在諸佛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其中已證得和當(dāng)證得的,如同恒河沙那么多,這都是什么道理呢?天女回答說,都是依世俗語言文字價值觀念,說有三世諸佛,并不是說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有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三際,因為就世界幻相有過去、現(xiàn)在、未來,而就諸法實相說,哪里有什么過去現(xiàn)在未來呢?天女又繼續(xù)說,舍力弗,你證得阿羅漢道了嗎?舍力弗回答說,我所證得的阿羅漢道,是無所證而證得的。天女說,諸佛菩薩也是同樣的道理,都是無所證而證得果位的。這也如同提婆菩薩《百論》:成佛世俗諦中事,若于第一義諦,則無佛可成,而無佛可成才是真成佛。
經(jīng)文。爾時維摩詰語舍利弗:是天女已曾供養(yǎng)九十二億諸佛,已能游戲菩薩神通,所愿具足,得無生忍,住不退轉(zhuǎn),以本愿故,隨意能現(xiàn),教化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天女與舍力弗問答告一段落之際,維摩詰告訴舍力弗,這位天女已經(jīng)供養(yǎng)過九十二億諸佛,所以能在三界內(nèi)游戲神通,從心所欲,無有障礙,證得無生法忍,已住不退轉(zhuǎn),即是八地以上的大菩薩,因為有成佛的大愿,所以能隨意示現(xiàn),教化眾生,千萬不要因為是女身就輕視她,意思是,天女來歷不凡,不要以我們的觀念衡量圣者,不但不對,反而以自己的觀念產(chǎn)生的情緒(和尚不是天女的對手,而貶損出家人形象)還會影響他人對于佛教的誤解。相信天女的供養(yǎng)九十二億諸佛,散平等花,轉(zhuǎn)女成男,轉(zhuǎn)男成女等,一定會留給大家深刻的印象。
佛道品第八
佛是梵語,全稱佛陀,譯為覺者。佛道就是佛所覺悟諸法的真實相,也就是諸法的本來面目,而這個本來面目不是悟時就有,迷時就沒有,只是諸佛悟得本來面目,與之相應(yīng),即能隨順法的相狀和世間價值觀念而沒有任何困難和痛苦,即是佛道;眾生迷惑,則起顛倒妄想,沒事找事,無事生非,違背事物的本來面目,即是非道,可見,正如《思議梵天所問經(jīng)》中所說:“一切法正,一切法邪。”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迷悟而異。如《壇經(jīng)》中法達(dá)讀三千遍《法華經(jīng)》即有了大我慢,參六祖時,頂禮也不著地,六祖說他心中必有一物,于是說讀三千部《法華經(jīng)》,于是就有了“心迷法華轉(zhuǎn),心悟轉(zhuǎn)法華。誦經(jīng)誦經(jīng)久未明,與義作仇家。無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有無俱不計,長御白牛車”。又如《大智度論》說“譬如小兒見鏡中像以為實,歡喜欲取,謂為真實。大人觀之,云誑惑人眼。”又如憨山大師詩中所說“一枕黃粱夢,千秋血汗功,只知常不朽,誰信轉(zhuǎn)頭空”?梢,目前都是生死事,目前了得生死空,此即是佛道,若不了即是六道。
經(jīng)文。爾時文殊師利問維摩詰言:菩薩云何通達(dá)佛道?維摩詰言:若菩薩行于非道,是為通達(dá)佛道。
經(jīng)文意思是:在維摩詰說完天女來歷之際,妙吉祥菩薩又問維摩詰,菩薩怎么樣才能通達(dá)佛道呢?維摩詰回答說,如果菩薩行在非道之中,這稱為通達(dá)佛道。所謂道是諸法實相,空,反之則是非道,如《大智度論》說:“非道有三,謂煩惱道、業(yè)道、苦道。無明、愛、取三支是煩惱道;行、有二支是業(yè)道;識、名色、六入、觸、受、生老、死七支為苦道”。事實上,二途一轍,針對非道通達(dá)空性天然之理,即是佛道;違背空性天然之道,向外執(zhí)取,起惑造業(yè),受苦,則是非道。而菩薩知惑業(yè)苦三者無自性,則空,空即“天然之性德也”。如是,即行非道入于佛道,更有菩薩悲心,“不忍眾生苦”,入于非道,方便善巧使眾生舍非道入正道,而對他自己卻沒有非道、佛道的觀念。
經(jīng)文。又問:云何菩薩行于非道?答曰:若菩薩行五無間,而無惱恚;至于地獄,無諸罪垢;至于畜生,無有無明憍慢等過;至于餓鬼,而具足功德;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進一步問維摩詰居士,菩薩怎樣行于非道呢?意即與會大眾以及未來眾生部一定能夠理解關(guān)于“若菩薩行于非道,是為通達(dá)佛道”的道理,于是替大家發(fā)問,對此,維摩詰回答說,如果菩薩行于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等五種無間罪,而無有惱恚之心,因為如果惱恚(嗔恨)之心,即依我法二執(zhí)而造五逆,則應(yīng)墮地獄;而無惱恚(嗔恨)之心而造五逆,即是菩薩通達(dá)佛道。如文殊菩薩仗劍逼佛之意,又如福建雪峰有一位法師父親落水不救而出家,感慨。佛說一人出家,九祖升天,若不如是,諸佛妄語等,那種超然的孤獨的魅力,一般人無法效法和理解;菩薩能夠入于地獄,現(xiàn)地獄身而度眾生,實在不是業(yè)報罪垢入于地獄;菩薩在畜生道度眾生,沒有驕慢愚癡等過;菩薩在餓鬼道度眾生,而能具足無量無邊的功德。
經(jīng)文。行色無色界道,不以為勝;示行貪欲,離諸染著;示行瞋恚,于諸眾生無有恚礙;示行愚癡,而以智慧調(diào)伏其心;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在色界天和無色界天,并不以為殊勝而貪著;菩薩在欲界之中,示行貪欲,而自己卻無染著;菩薩示行嗔恚惱恨,而對眾生卻不被嗔恚惱恨所障礙;菩薩示行愚癡,卻能以智慧調(diào)伏其心(大智若愚),如常不輕菩薩。
經(jīng)文。示行慳貪,而舍內(nèi)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毀禁,而安住凈戒,乃至小罪猶懷大懼;示行瞋恚,而常慈忍;示行懈怠,而勤修功德;示行亂意,而常念定;示行愚癡,而通達(dá)世間出世間慧;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示行慳貪,卻能內(nèi)舍身心性命,外舍妻子財寶;菩薩示行毀禁(戒),卻能安住凈戒,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為度眾生方便隨緣,如果不是這樣,不能說喝酒吃肉即乃至小罪,仍然懷有大恐懼,不敢胡作非為;菩薩示行嗔恚、惱恨,而常作慈悲忍辱;菩薩示行懈怠,而能精進勤修功德;菩薩示行亂意,如鏡對各種物象,能了知一切諸法本是空寂,而常住三昧,如是迎賓待客,舉手投足,一切自在,無有掛礙;菩薩示行愚癡,大智若愚,通達(dá)世出世間真相的智慧。
經(jīng)文。示行諂偽,而善方便隨諸經(jīng)義;示行憍慢,而于眾生猶如橋梁;示行諸煩惱,而心常清凈;示入于魔,而順佛智慧,不隨他教;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示行諂偽,雖表面看起來示巧言令色,卻分明是方便善巧,能夠隨順依止大乘經(jīng)典的義趣;菩薩示行驕慢,折服剛強難度眾生,卻能心中不蔑視眾生,如同橋梁使眾生順利通過障礙;菩薩示行煩惱,如太虛容納諸相回歸空性,即是而能心清凈;菩薩示入于魔,卻能不離魔業(yè)而有佛地業(yè),即能隨順佛智,不接受外道之教。
經(jīng)文。示入聲聞,而為眾生說未聞法;示入辟支佛,而成就大悲,教化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示入聲聞乘身,卻能為眾生說未曾有的大乘佛法;菩薩示入辟支佛身,卻能成就大慈大悲之行,以此教化眾生。
經(jīng)文。示入貧窮,而有寶手功德無盡;示入形殘,而具諸相好,以自莊嚴(yán);示入下賤,而生佛種姓中,具諸功德;示入羸劣丑陋,而得那羅延身,一切眾生之所樂見;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示入貧窮,而有信手拈來的法性無盡功德法財;菩薩示入形殘,或盲或跛等殘疾,卻能以成就法身之功德,具足相好的報身以自莊嚴(yán);菩薩示入下賤,被人瞧不起,而內(nèi)心卻能入佛種性之中,具足法性功德;菩薩示入羸弱、丑陋,卻有他的內(nèi)在的頑強之美,而能得到那羅延身,即金剛一樣堅固不壞之身,一切眾生都因此而樂見,即是通達(dá)佛道。
經(jīng)文。示入老病,而永斷病根,超越死畏;示有資生,而恒觀無常,實無所貪;示有妻妾彩女,而常樂遠(yuǎn)離五欲淤泥;現(xiàn)于訥鈍,而成就辯才,總持無失;示入邪濟,而以正濟度諸眾生;現(xiàn)遍入諸道,而斷其因緣;現(xiàn)于涅槃,而不斷生死。文殊師利,菩薩能如是行于非道,是為通達(dá)佛道。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示入老病,為度眾生,卻能隨順法性永斷病根,超越生老病身之畏;菩薩示有資生財物,如大富長者,卻能恒現(xiàn)諸法無常無我,幻化不實,即貪無所貪,錯覺導(dǎo)致的分別心而已;菩薩示有妻妾、彩女等事,即于因緣法中為作法侶,卻又不是沉溺于五欲淤泥之中不能自拔;菩薩現(xiàn)于口齒不清呆苯,卻事能大辯若訥,大巧若拙,即能成就辯才,而總持不失于中觀正見;菩薩示入旁門外道,卻又能以正法廣度眾生,即是邪法讓正人說,邪法不得不正;菩薩示現(xiàn)于三界六道,卻能夠斷除眾生造三界六道的因緣;菩薩示現(xiàn)于涅槃,心無所著,則能不礙緣起的生與死,雖現(xiàn)生死卻又能心常空寂,因真如法性的空中,不取不舍,則一切法本自涅槃,不似凡夫執(zhí)法,二乘舍法,如是等種種,妙吉祥菩薩,一切菩薩如果能夠象這樣行于非道,則即是通達(dá)佛道。
經(jīng)文。于是維摩詰問文殊師利:何等為如來種?文殊師利言:有身為種,無明有愛為種,貪恚癡為種,四顛倒為種,五蓋為種。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回答了妙吉祥菩薩之后,反問妙吉祥菩薩,前面是所修之法,現(xiàn)在則是所修之人,所以問,什么是如來種姓呢?妙吉祥菩薩回答說:因眾生都有身體,能于此身觀空無著即身是如來種;一切眾生的輪回都是無明、愛、取、有所導(dǎo)演,就欲界眾生而言,事實上,愛取有虛幻,無明無性,可見,即此無明、愛取有為如來種;貪嗔癡三毒是一切眾生所具,如能即三毒觀三毒無自性即是如來種;眾生執(zhí)身為凈,執(zhí)心為常,執(zhí)受為樂,執(zhí)法為我,為四種顛倒,如能觀即顛倒非實,只是眾生的一廂情愿的分別,如是顛倒即是諸法實相,即如來種;眾生被貪欲、嗔恚、睡眠、掉悔、疑惑所覆蓋,事實上,貪欲、嗔恚、睡眠、掉悔、疑惑五蓋無有自性,即諸法實相,即是如來種。
經(jīng)文。六入為種,七識處為種,八邪法為種,九惱處為種,十不善道為種,以要言之,六十二見及一切煩惱皆是佛種。
經(jīng)文意思是:眼耳鼻舌身意六入,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等七識,違背八正道的八邪法:1,邪見2,邪思維,3,邪語,4,邪業(yè),5,邪命,6,邪精進,7,邪念,8,邪定。九惱即愛我怨家、憎我知識、惱我己身,因有三世,一世有三,如是為九。十不善道即:身:殺盜淫;口:妄語、惡口、兩舌、綺語;意:貪嗔癡,等都無自性,即是諸法實相,則即是如來種。以此簡要概括,即指六十二種邪見及一切煩惱等都是佛種。
經(jīng)文。曰:何謂也?答曰:若見無為入正位者,不能復(fù)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譬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卑濕淤泥,乃生此華。如是見無為法入正位者,終不復(fù)能生于佛法,煩惱泥中,乃有眾生起佛法耳。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問,為什么要說有身等為如來種呢?妙吉祥菩薩回答說,如果有人悟入無為法而證得偏空以為究竟(即入正位),即焦芽敗種,如是則不得諸法真實相,空不礙有,即不能再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而利根人則于生死煩惱中頓入菩提涅槃,因為不離生死煩惱而另有涅槃;如果離煩惱而另求菩提,那么就如同高原陸地不能生長蓮花一樣,只能地勢低下,潮濕有淤泥的地方,才會生此潔白高雅的蓮花,雖然如此,卻是“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如此看來,如果有人悟入無為法而證得偏空以為究竟(即入正位),那么即是不見諸法真相,可見,這樣的人如果不轉(zhuǎn)變觀念,就如同焦芽敗種,終究不能從生死煩惱中再生出佛法;只有在煩惱的淤泥中,才有眾生生起佛法。
經(jīng)文。又如植種于空,終不得生,糞壤之地,乃能滋茂。如是入無為正位者,不生佛法。起于我見如須彌山,猶能發(fā)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生佛法矣。
經(jīng)文意思是:所謂生死煩惱即是菩提涅槃的問題,又好比植種于虛空之中,終究不能發(fā)芽生長;只有在有糞肥的土壤之中栽培種子,才能滋長茂盛;如是,如果有人悟入無為法而證得偏空以為究竟,那么即不能生起佛法;即使起于我見如須彌山,還是能夠從中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生起佛法!
經(jīng)文。是故當(dāng)知,一切煩惱,為如來種。譬如不下巨海,終不能得無價寶珠,如是不入煩惱大海,則不能得一切智寶。
經(jīng)文意思是:由以上的緣故應(yīng)當(dāng)知道,一切生死煩惱都是如來種,這就如同不下巨海,不能獲得無價珠寶一樣;因為這樣的道理,二乘人不能入于煩惱大海,則不能證得一切種智。
經(jīng)文。爾時大迦葉嘆言:善哉!善哉!文殊師利,快說此語,誠如所言:塵勞之儔,為如來種。我等今者,不復(fù)堪任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乃至五無間罪,猶能發(fā)意生于佛法。而今我等永不能發(fā),譬如根敗之士,其于五欲不能復(fù)利。如是聲聞諸結(jié)斷者,于佛法中無所復(fù)益,永不志愿。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剛剛告一段落之際,大迦葉尊者贊嘆說,好啊!好啊!妙吉祥菩薩善說佛法,愉快舒暢地宣說這樣的法語,意即淋漓盡致地說一切煩惱為如來種之佛法,實實在在如您所說,塵勞的伴侶為如來之種,我等二乘人現(xiàn)在,入于偏空,凍結(jié)因緣生法,不敢面對現(xiàn)實,不再能夠擔(dān)當(dāng)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重任,以及六道凡夫乃至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等仍然能夠發(fā)心生起佛法,而我等二乘住偏空涅槃,如果不能校正,則永遠(yuǎn)不能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就好比六根不具之人,他們再不能享受五欲的快樂。如此看來,聲聞人,斷了見思二惑的束縛,對于大乘佛法,再也不能發(fā)起菩提心的志愿。
經(jīng)文。是故文殊師利,凡夫于佛法有反復(fù),而聲聞無也。所以者何?凡夫聞佛法能起無上道心,不斷三寶,正使聲聞終身聞佛法,力無畏等,永不能發(fā)無上道意。
經(jīng)文意思是:所以說,妙吉祥菩薩,凡夫?qū)τ诜鸱,常會有得而?fù)失的可能性,卻也有失而復(fù)得的希望所在,根器好的凡夫一聽聞大乘佛法,就能夠發(fā)起成佛之心,修行綿綿,不斷三寶功德之果,而聲聞乘人則沒有反復(fù),他們深入無為法,灰身滅智,不再繼續(xù)努力上求佛道,下化眾生,即使是終身聽聞佛法,十力,四無畏等,也是對牛彈琴并不契機。他們鉆牛角尖,堅持認(rèn)為自己走的路是最光明的大道,所以不愿回頭,即不能發(fā)起菩提心,卻不知原是螢火蟲的光亮,怎比的上太陽的普照呢?一般人的門戶之見,也難免如此。在此提醒諸位,對待佛法的態(tài)度,既然是“依法不依人”,那么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經(jīng)文。爾時會中有菩薩,名普現(xiàn)色身,問維摩詰言:居士,父母妻子,親戚眷屬,吏民知識,悉為是誰?奴婢僮仆,象馬車乘,皆何所在?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那個時節(jié)的法會之中,有一位菩薩名叫普現(xiàn)色身的,此菩薩能同于十法界中普現(xiàn)其身,又能現(xiàn)十法界身,廣度眾生,又能于自身應(yīng)現(xiàn)十法界身,所以稱普現(xiàn)色身。當(dāng)時普現(xiàn)色身菩薩問維摩詰:維摩詰居士,你既是居士,應(yīng)當(dāng)有父母妻子,親戚眷屬等關(guān)系,那么你的父母、妻子以及親眷們、地方官、老百姓及善知識,都是誰呢?你的奴婢、僮仆、象、馬、車乘等都在哪里呢?
因為有主必有伴,而主凈伴不凈也是在家佛教徒的障礙,所以娑婆以出家為上,而維摩金粟如來再現(xiàn),其伴侶也同樣殊勝因緣,在此問答中,普現(xiàn)色身菩薩以事問,維摩詰居士則以理答,如是,維摩詰開始說偈。
經(jīng)文。于是維摩詰以偈答曰:
智度菩薩母,方便以為父;一切眾導(dǎo)師,無不由是生。
法喜以為妻,慈悲心為女;善心誠實男,畢竟空寂舍。
弟子眾塵勞,隨意之所轉(zhuǎn);道品善知識,由是成正覺。
諸度法等侶,四攝為妓女;歌詠誦法言,以此為音樂。
偈文意思是:如果沒有般若空智,則永不得佛法真義,即是“智度菩薩母”,母陰靜所鑒;如果沒有方便有智,則不能生起諸根勝用,即是“方便以為父”,父陽動所發(fā),雖如此,先得根本智(智度菩薩母)后得方便智(方便以為父),根本與方便實是一體,二者圓融無礙,則是“一切眾導(dǎo)師,無不由此生”,即一切諸佛,都由權(quán)實二智所出生,而不是由神通所生,二智又稱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中說:“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可見,擁有二智才是學(xué)佛的關(guān)鍵。所謂“法喜以為妻”,因凡夫以妻子為樂,菩薩以佛法為樂,所以說“法喜以為妻”。即以法喜為樂;所謂“慈悲心為女”,因女有柔和生育之性,菩薩則以法乳孕育眾生,所以說“慈悲心為女”。所謂“善心誠實男”,因男有真誠干事的能力,承襲父業(yè),菩薩能善心而真誠的為眾生辦事,承佛家業(yè),堪當(dāng)大任;所謂“畢竟空寂舍”,此中舍是世人安身立命之所,菩薩之住所即第一義空,如說“菩薩清涼月,常游畢竟空”,原是在自己家中散步而已。所謂“弟子眾塵勞”,指輪回眾生,世間瑣事,菩薩都能教化歸于佛道,即能隨菩薩教化,所以說弟子眾塵勞;所謂“隨意之所轉(zhuǎn)”,善知識能夠調(diào)教有情眾生,隨心所欲,無有不能;所謂“道品善知識”,即菩薩以三十七道品調(diào)伏自他之心,所以說“道品善知識”;所謂“由是成正覺”,即諸佛依三十七道品善知識而成無上正等正覺;所謂“諸度法等侶”,即指六度,即六波羅蜜是菩薩的伴侶(法侶);所謂“四攝為妓女”,因妓女媚人,菩薩則以布施、愛語、同事、利行四攝取悅眾生,所以說“四攝為妓女”;所謂“歌詠誦法言,以此為音樂。”,菩薩以歌詠吟唱佛法法言,以此為音樂。
偈文?偝种畧@苑,無漏法林樹;覺意凈妙華,解脫智慧果。八解之浴池,定水湛然滿;布以七凈華,浴此無垢人。
偈文意思是:所謂“總持之園苑”,即菩薩以空總持一切法門不讓諸法遺失,以為園苑自娛娛他;所謂“無漏法林樹”,即菩薩無漏善法能使惡心煩惱不再生起,如林樹之覆蓋,所以說“無漏法林樹”;所謂“覺意凈妙華”,即菩薩以七覺支,即七菩提分調(diào)和心意,能生真智慧,所以說“覺意凈妙華”;所謂“解脫智慧果”,即指菩薩證得不可思議解脫,以為無上妙覺之果,所以說“解脫智慧果”;所謂“八解之浴池”,即指菩薩以解脫的浴池作為洗垢的工具;所謂“定水湛然滿”,即指菩薩以定水充滿作為養(yǎng)性的工具;所謂“布以七凈華”,即菩薩以七凈為因地之行,即1,戒凈;2,心凈;3,見凈;4,度疑凈;5,分別道凈;6,行斷知見凈;7,涅槃凈;所謂“浴此無垢人”,即菩薩本無煩惱垢染,在總持圓苑中游,在無漏林樹下乘蔭,得覺意妙華欣賞,得智慧果以稱心如意,以解脫之池禪定之水,布以七凈之華,然后無垢人在此娛樂,此無垢人即法身大士。
偈文。象馬五通馳,大乘以為車;調(diào)御以一心,游于八正路。相具以嚴(yán)容,眾好飾其姿;慚愧之上服,深心為華鬘。富有七財寶,教授以滋息;如所說修行,回向為大利。
偈文意思是:所謂“象馬五通馳”,即菩薩以五通為運動,而象馬力大行走快速,所以說“象馬五通馳”,不是六通,即留惑潤生;所謂“大乘以為車”,即菩薩以大乘了義車自乘也能乘他,直至道場之中;所謂“調(diào)御以一心”,所謂心有三:1,發(fā)動;2,攝心;3,名舍?梢姾秃系烂。即以三法均平以御大乘;所謂“游于八正道”,即菩薩以大乘游于八正道中;所謂“相具以嚴(yán)容,眾好飾其姿”,即菩薩不似二乘枯慧不修相好,他們不只修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甚至修無量相好以自嚴(yán)身姿;所謂“慚愧之上服,深心為華鬘”,世間以服裝遮身,以花鬘嚴(yán)首,菩薩以法身本具,雖是分證,未得圓滿,甚是羞慚,以之為上服,并以甚深心,才能萬善莊嚴(yán),所以為華鬘;所謂“富有七財寶”,即一聞,指十地聞經(jīng)猶如大海,能受大雨;二信,即“深信堅固,猶若金剛”;三戒,十地所得凈戒,無缺染;四定,指十地所得首楞嚴(yán)地;五進,指念念流入薩婆若海;六舍,即指常行舍行;七慚愧,慚,對佛性中道第一義天未能見性,即慚對第一義天;愧,對諸佛無上行人,深自愧疚;所謂“教授以滋息”,即以此七財為本,教授以生起功德法財?shù)睦ⅲ凰^“如所說修行,回向為大利”,即以此七法自為修行,即是“如所說修行”,雖然如此,卻需要我為人人,人人也為我,可見諸佛度眾生,眾生也在度諸佛。如是即不住功德,回向真如法性,法界眾生,如是舍一得萬,即是“回向為大利”。
偈文。四禪為床座,從于凈命生;多聞增智慧,以為自覺音。甘露法之食,解脫味為漿;凈心以澡浴,戒品為涂香。
偈文意思是:所謂“四禪為床座”等,即菩薩以禪波羅蜜為休息場所,不同外道之邪定,不同于此土的床座供養(yǎng),應(yīng)是從凈命所生,菩薩多聞所聞之聲,都與實相不相違背,即實“多聞增智慧,以為自覺音”,世間食以甘露為最美,世間解渴以漿最佳,而菩薩以法喜為食,以解脫為漿,菩薩以凈心為澡浴,戒品為涂香,嚴(yán)凈法身。以上所說凈法為滋養(yǎng)法身之具,不是凡夫資生之具可比。
偈文。摧滅煩惱賊,勇健無能逾;降伏四種魔,勝幡建道場。
偈文意思是:因煩惱賊能劫奪人們的功德法財,損害人們的法身慧命,所以菩薩摧滅煩惱賊,菩薩在摧滅煩惱賊時勢如破竹,即是勇健無能逾;如是即是降伏煩惱、陰、死、天等四魔,菩薩建道場與魔交戰(zhàn),戰(zhàn)勝之時,豎起勝幡,即時“勝幡建道場”。
偈文。雖知無起滅,示彼故有生;悉現(xiàn)諸國土,如日無不見。供養(yǎng)于十方,無量億如來;諸佛及己身,無有分別想。雖知諸佛國,及與眾生空;而常修凈土,教化于群生。
偈文意思是:菩薩雖知寂滅無生之理,而佛道未成,必須行于因行,所以示現(xiàn)給眾生受生,以莊嚴(yán)正報,現(xiàn)諸國土,以莊嚴(yán)依報,既以常寂光中示現(xiàn)依正二報,如日的中天,沒有見不到的,即于十方供養(yǎng)諸佛,而諸佛及與我的佛種都相同,即是諸佛己身,無有分別想,進一步說,諸佛國與眾生空,所以沒有分別想。雖知諸佛國及眾生空,卻又能常修凈土而教化眾生。
偈文。諸有眾生類,形聲及威儀;無畏力菩薩,一時能盡現(xiàn)。覺知眾魔事,而示隨其行;以善方便智,隨意皆能現(xiàn);蚴纠喜∷,成就諸群生;了知如幻化,通達(dá)無有礙。
偈文意思是:第一個偈子是說不可思議解脫菩薩已知眾生之類都有佛性,所以能夠隨其聲音、形象及以各種威儀,現(xiàn)四無畏、十力,諸法身菩薩一時都能現(xiàn)前,指引他們進入佛道;第二個偈子說能夠隨魔所行,因魔羅能殺害眾生法身慧命,損害眾法,所以隨其所行,以這樣的善方便,隨緣而不變,天長日久,自能使魔轉(zhuǎn)成佛道;第三偈揭示老病死的對治,不可思議解脫菩薩能夠開示老病死事,以此成就眾生通達(dá)佛道,因為老病死本身如幻如化,無自性空,如是不再被老病死所惱害障礙,反是通達(dá)佛道的切入點。
偈文;颥F(xiàn)劫盡燒,天地皆洞然;眾生有常想,照令知無常。無數(shù)億眾生,俱來請菩薩;一時到其舍,化令向佛道。
偈文意思是:此兩偈開示因劫壞而生起佛道,一般人以為天長地久,永遠(yuǎn)不壞,所以有貪嗔癡,不得出離,菩薩示現(xiàn)以劫火洞然一片,從而使眾生有無常之逼迫,所以無數(shù)億的眾生都來到菩薩的所在住處,請求菩薩開示解脫之法,于是菩薩開示以無常境轉(zhuǎn)向佛道。
偈文。經(jīng)書禁咒術(shù),工巧諸技藝;盡現(xiàn)行此事,饒益諸群生。世間眾道法,悉于中出家;因以解人惑,而不墮邪見。
偈文意思是:以世智邪見生起佛道。印度婆羅門教經(jīng)書甚多,其中禁術(shù)咒法、工巧技藝等都非常完備,菩薩對此所有現(xiàn)行其間,利益眾生,以世智轉(zhuǎn)入佛智,饒益眾生。對印度種種外道之中,出家修道,因有正知見而不被外道邪見所逆轉(zhuǎn),于其中間轉(zhuǎn)邪道為佛道。
偈文。或作日月天,梵王世界主;或時作地水,或復(fù)作風(fēng)火。
偈文意思是:此偈菩薩以作日月、世主、四大通達(dá)佛道,即菩薩現(xiàn)梵王身,為大千世界主,攝化眾生,所謂現(xiàn)地水火風(fēng),是對眾生的需求所應(yīng)現(xiàn),如船入海,遇黑風(fēng),船欲沒時,菩薩現(xiàn)洲灘,令得安穩(wěn),以生佛道。
偈文。劫中有疾疫,現(xiàn)作諸藥草;若有服之者,除病消眾毒。
偈文意思是:此偈菩薩作藥以救三災(zāi),即救疾疫之災(zāi),現(xiàn)藥草療治疾疫,使其痊愈,以此生起佛道。
偈文。劫中有饑饉,現(xiàn)身作飲食;先救彼饑渴,卻以法語人。
偈文意思是:饑饉現(xiàn)作飲食,以引眾生生起佛道,如釋迦牟尼佛因地現(xiàn)大魚身,以救饑饉,五比丘因地先食其肉,所以先得度(即法錀未轉(zhuǎn),食輪為先)。
偈文。劫中有刀兵,為之起慈悲;化彼諸眾生,令住無諍地。若有大戰(zhàn)陣,立之以等力;菩薩現(xiàn)威勢,降伏使和安。
偈文意思是:此兩偈是菩薩慈悲化導(dǎo)刀兵災(zāi),使其息諍罷兵,兩軍對陣之際,將要交戰(zhàn),菩薩現(xiàn)威勢抑強扶弱,使其和安,由此息斗爭,而使眾生生起佛道。
偈文。一切國土中,諸有地獄處;輒往到于彼,勉濟其苦惱。一切國土中,畜生相食啖;皆現(xiàn)生于彼,為之作利益。
偈文意思是:此兩偈是救地獄畜生之難。即是一切國土之中,所有地獄之處,菩薩都能到其所在,勉勵啟發(fā)善心,幫助他脫離痛苦,因為這樣的緣故,地獄眾生,善心一發(fā),即當(dāng)下出地獄,因愚昧互相吞吃,所以墮入畜生道,菩薩現(xiàn)生于畜生其中,使他們不再愚昧相互吞吃,即脫離畜生道,所以說能為之作利益之事。
偈文。示受于五欲,亦復(fù)現(xiàn)行禪;令魔心憒亂,不能得其便;鹬猩徣A,是可謂希有;在欲而行禪,希有亦如是。
偈文意思是:一般修行人貪著五欲,天魔乘機得便,而行魔事,包括咒術(shù)、灌頂、算卦等。如果只以單純的欲望,那是危險,就方便而言,這也不是真正的佛法,因為不能回到根本中來。所以菩薩示受五欲之時,還能心中如如不動,禪定之中,而此禪定即是神通,即能降魔,即能使魔潰亂,不能隨其所意。因為蓮花出生于淤泥之中,不生于火坑,此中火坑指五欲,蓮花指禪定,可見在五欲中行禪,如同火中生蓮一樣,是世間希有之事,難以思想,卻不是一般人所能隨意效法之事。
偈文;颥F(xiàn)作淫女,引諸好色者;先以欲鉤牽,后令入佛智。
偈文意思是:此偈更是語出驚人,顯示行于非道而通達(dá)佛道,因為對于貪欲多的人,即障蔽正智,離佛道遠(yuǎn),菩薩則現(xiàn)作淫女來鉤牽他,然后再以方便引入佛智。相比之下,對于眾生,我們究竟付出了多少呢?更大的事不能也不敢作,那么就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吧!菩薩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
偈文;驗橐刂兄,或作商人導(dǎo);國師及大臣,以佑利眾生。諸有貧窮者,現(xiàn)作無盡藏;因以勸導(dǎo)之,令發(fā)菩提心。我心憍慢者,為現(xiàn)大力士;消伏諸貢高,令住無上道。
偈文意思是:所謂菩薩現(xiàn)作邑王、商導(dǎo)、國師、大臣等都是眾中的領(lǐng)導(dǎo),而領(lǐng)導(dǎo)往往會一呼百應(yīng),所以能教化眾生改變觀念,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所謂菩薩現(xiàn)作無盡藏,是濟度貧窮的工具,先以財為誘餌,然后為其說,勸發(fā)菩提心,而對治驕慢的方法則是以大力降伏其貢高,然后為其說法,使其住于無上覺悟之道。
偈文。其有恐懼者,居前而慰安;先施以無畏,后令發(fā)道心;颥F(xiàn)離淫欲,為五通仙人;開導(dǎo)諸群生,令住戒忍慈。見須供事者,現(xiàn)為作僮仆;既悅可其意,乃發(fā)以道心。隨彼之所須,得入于佛道;以善方便力,皆能給予之。
偈文意思是:菩薩對恐懼者應(yīng)以無畏施對之,然后使其發(fā)起修道之心則變得容易;世上無佛法之時,菩薩現(xiàn)作離欲仙人,引導(dǎo)眾生供給所需,不惜身命,能作童仆讓眾生歡喜,然后引導(dǎo)其發(fā)心學(xué)佛,菩薩還能隨其所需隨其所好樂而方便引導(dǎo)眾生進入佛道。
雖然如此,卻又不是沒有原則,更何況,在學(xué)佛過程中,你并不就是佛,雖然你愿意學(xué),而這一切都是根本智獲得之后,方便智的運用,方便又回歸根本。我想過自己的未盡人意,但我有著良好的發(fā)心,或許我的語言重了,不經(jīng)意傷害了哪一位,請你原諒又原諒,雖然我有好的愿望,我也實不必讓你煩惱,聽不聽由你算了,打擾別人與我何干呢。“外雖多棘刺,內(nèi)實有赤心”,或者玫瑰雖有刺,卻是香花。但哪一個會能夠真正理解佛法呢?否則就讓我們回過頭去瞻仰佛陀永遠(yuǎn)的沉默。一位思想家寫過這樣的詩句:漆黑的隧道終會鑿穿,千仞的高崗終會爬上,當(dāng)百花凋謝的日子,我將重來開放!
相信,有一天,大家在歷經(jīng)繁華熱鬧之后,寂靜下來的時候,也就是在佛法上有一點收獲的時候,你們終于會理解一個法師的良苦用心,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不要用我們?nèi)说南敕▉硪幌嗲樵傅睾饬咳伺c事,那么你的佛性現(xiàn)前,至此你會大吃一驚,原來如此!
偈文。如是道無量,所行無有涯;智慧無邊際,度脫無數(shù)眾。假令一切佛,于無數(shù)億劫;贊嘆其功德,猶尚不能盡。
偈文意思是:如上所頌的佛道,怎么能有邊有所稱量呢?站在老鼠和人的位置上衡量佛法是不行的。因為智慧不可稱量,所以菩薩自行也不可稱量,如是度脫無量眾生,如是自利利他,都不可稱量,即是“萬里青天孤迥迥”,一切法空,哪里容的下一絲一毫的掛礙,果真如此,學(xué)佛即是回家了。
偈文。誰聞如是法,不發(fā)菩提心;除彼不肖人,癡冥無智者。
偈文意思是:誰聽到這樣“行于非道通達(dá)佛法”的法,不發(fā)起菩提之心呢?因煩惱所屬是如來種,諸法相隨,正是法親眷屬,如是轉(zhuǎn)凡成圣則易,破除煩惱也速,除去那些打著佛法招牌,好象真正佛法又不是真正佛法的人,還有那些癡冥無智對佛法不能理解的人。
學(xué)習(xí)此經(jīng),既不可放逸,也不可以拘束。
入不二法門第九
一切現(xiàn)象界的本質(zhì),都是空無自性,雖然緣起法歷歷現(xiàn)前,卻不是真實不變,所以“不二法門”是對二而說不二,即對現(xiàn)象界而說理體界空?占词钦,不可空外求真。雖是對二說不二,證入實相也無不二可說。不但空去有,還要空去空。可見,所說不二法門,就是要改變我們的業(yè)障而成為妙法,如佛說十二部經(jīng),千經(jīng)萬論,都是指月過程中的手指而已。如果我們的眼睛只在手指上盤亙,則終究不能見月。正如本品中三十一位菩薩所說,都是相對而言,以二法說不二法。妙吉祥菩薩遣一切法,還是要方便說此不二法門,只有維摩一默如雷,示入不二法門,此默對一般人而言莫名其妙,事實卻是無聲的獅子巨吼,不再聽瑣碎之聲,百獸之聲,如是見性開悟,得大自在,耳邊常有獅吼聲,誰敢傷你!此時妙吉祥菩薩大加贊嘆: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語、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終于終于回家了。且不可多歧路,因為歧路亡羊。
經(jīng)文。爾時維摩詰謂眾菩薩言:諸仁者,云何菩薩入不二法門,各隨所樂說之。
經(jīng)文意思是:就在維摩詰說偈完了之后,隨即又對眾菩薩說:各位仁者,怎么樣才是菩薩證入不二法門呢?請大家各隨所證的契機說一說。一直是兩個人說,現(xiàn)在放開讓大家說。
經(jīng)文。會中有菩薩,名法自在,說言:諸仁者,生滅為二,法本不生,今則無滅,得此無生法忍,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此位菩薩,于法自在,契入諸法實際,所以稱法自在菩薩。他發(fā)言說:各位仁者,用眾生的眼光來看,生與滅是兩個對立的東西,事實上法之本體,如金與器物,器相雖生,同一金性,即是不生不滅,從性而言,《中論》中有“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說無生。”又有“已生無有生,未生亦不生,離已生未生,更無生時生。”此即是“無生法忍”,能夠消融生滅二法,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德守菩薩曰:我我所為二,因有我故,便有我所,若無有我,則無我所,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繼法自在菩薩說完不二法門,德守菩薩說不二法門。此菩薩能持守般若、解脫、法身等三德,所以稱為德守菩薩。因此德守菩薩說,一般凡夫以為,四大五陰業(yè)報身為我,六塵緣影的環(huán)境為我所;外道以八識見分為我,以六塵緣影幻現(xiàn)的色相為我所有法;二乘以有能見煩惱的人為我,以所證的偏空涅槃為我所有法。權(quán)乘菩薩以人為我,以法為我所有法。諸多種種,都無非是金子的表現(xiàn)形式,外表的相而已,而外表的相都是千差萬別,即是二,都是不確定的,因為有了我,才有我所有物,如果沒有我,則無有我所有物,即是相待假立,如是即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不眴菩薩曰:受不受為二,若法不受,則不可得,以不可得故,無取無舍,無作無行,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3。眴是眼皮動義。人眼是往上動,天眼則上下都動,所謂不眴,即此菩薩因恭敬佛之形相,目不轉(zhuǎn)睛,加之慧眼常開,對諸法不作分別想,所以稱“不眴”。當(dāng)?shù)率仄兴_講完之后,不眴菩薩接下來講“不二法門”。他說:眾生不覺,則有執(zhí)受心,即能領(lǐng)納苦樂諸法,稱之為受;菩薩了悟緣起性空的幻相,沒有自性,苦樂等感受分明是自己主觀的對境緣起的結(jié)果。而事物的真相則是沒有二相,只因眾生我執(zhí)不同,所以有苦樂等受,菩薩則沒有我執(zhí),自然沒有苦樂舍等受,即是不受。用二乘人的觀點看,眾生的受和菩薩的不受是二法,所以舍受取不受,事實上,有取舍之心,仍然是受,則還是有掛礙,所以依然要去除。正如《般若經(jīng)》所說:一切法不受,乃至不受亦不受。也如《壇經(jīng)》:不思善,不思惡,正與么時,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所以說“若法不受,則不可得”。因為不可得的緣故,所以則是本無可取,當(dāng)然也無舍,沒有可取,自然沒有凡夫的善惡業(yè),沒有可舍,也沒有二乘的寂滅行。如是無作無行,是菩薩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德頂菩薩曰:垢凈為二,見垢實性,則無凈相,順于滅相,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4。此菩薩所修德業(yè)已具足圓滿,所以稱德頂菩薩。在不眴菩薩講過后,他站起來說“不二法門”。垢法和凈法,如同煩惱與解脫,用凡夫和二乘人的觀點看,以為是二法,事實的真相則是:垢凈二相,都是無明所導(dǎo)致的分別心的結(jié)果,如糞便,豬狗以為凈(美餐),人則以為垢(排泄物)。如果去除豬狗與人的業(yè)力,則是非垢非凈,即是諸法實相,也就是見垢的真實性,如是也無有凈相,即一也沒有,何況是二?如是隨順天然空性的寂滅涅槃,這就是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善宿菩薩曰:是動是念為二,不動則無念,無念即無分別,通達(dá)此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5。此菩薩如天臺宗智者所言,此菩薩“得日月星宿三昧,故名善宿”。他站起來說,外境的動相和內(nèi)心的念慮,凡夫和二乘以是二法,就實際而言,外境不實,即不動,心緣無性,即無念,無念即無分別,無分別即不著境,不著,則一切外境動靜平等,為什么?因為對靜說動,對動則說靜,動靜無自性,則動者自動,靜者自靜,如能通達(dá)徹悟,心無掛礙,不加分別,則動靜二相空相平等,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善眼菩薩曰:一相無相為二,若知一相即是無相,亦不取無相,入于平等,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6。此菩薩擁有擇法的智慧眼,善于觀察契入中道之理,所以稱為善眼。他站起來說,以二法而說不二,即是一相,二于不二都不可說,即是無相,用凡夫、二乘人的眼光看,此一相和無相是二法,事實的真相是,不二是對二法而言,如果沒有二法,不二法也不成立,如是一相即是無相,雖如此,卻又不是執(zhí)著有個無相,如是入于平等,是為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妙臂菩薩曰:菩薩心聲聞心為二,觀心相空如幻化者,無菩薩心,無聲聞心,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7。此菩薩善于運用種種殊勝方便的手臂提攜眾生,所以稱為妙臂。他站起來說,菩薩和聲聞同悟無生,只是菩薩不但事空,而且理空,聲聞人只空現(xiàn)象的事障,未空理障,如是即以生為生,以無生為無生,即終日執(zhí)著無生,所以“觀三界如牢獄,視生死如冤家”,不見理體法性,則悲心不生,即不愿教化眾生,菩薩觀法如幻化,不但不住有的觀念,同時也不住空的觀念,因為幻化,所以不住。如是菩薩見法相幻有并不障礙法性真空,同時法性真空也不障礙緣起幻相。如是相不礙性,則不見有三界可出;性不礙相,生死不過是兒戲,所以菩薩能廣度眾生,游戲三界,可見菩薩心與聲聞心,凡夫以為二,實際卻是無菩薩心,也無聲聞心,如是心者即是佛,這就是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弗沙菩薩曰:善不善為二,若不起善不善,入無相際而通達(dá)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8。依天臺智者所說,此菩薩出世時,因與弗沙星相應(yīng),所以稱弗沙,而弗沙是二十八宿鬼星,他站起來說,善和不善,凡夫以為是二,卻不知善不善完全是相對而安立,純是個人主觀定位,實際卻無此標(biāo)準(zhǔn),不可以截然分開,以為善是善,不善是不善,就客觀而言,則一切法隨其各自因緣而受果報,對此,如果不起善與不善想,即是入于無相而通達(dá),如是法法都是真如,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師子菩薩曰:罪福為二,若達(dá)罪性,則與福無異,以金剛慧,決了此相,無縛無解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9。此菩薩深入真如法性,在大眾之中說法無所畏懼,如獅子吼,所以稱獅子菩薩。他站起來說,罪、福表面看起來是對立的二元,如果通達(dá)罪的本性,那么同福沒有差異,都是性空平等。如金造佛像,也造便盆相,二相因緣幻相,金性平等,非罪非福,如是即是以金剛慧(空慧)決定了達(dá)此罪福二相,即是緣起性空,如是則無所系縛,當(dāng)然也無解脫,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師子意菩薩曰:有漏無漏為二,若得諸法等,則不起漏不漏想,不著于相,亦不住無相,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0。此菩薩得首楞嚴(yán)三昧,一切不畏。羅什法師以為:獅子渡水,要截流直渡,曲則不渡,此大士之根本智,深入法際,生死海中,直登彼岸。所以稱獅子意。他站起來說,世間善惡煩惱等有漏與一切法無相的無漏,凡夫與二乘人以為有二法,如果證得諸法平等,則無有漏、無漏,即無有此想,如是即不著相,也不著無相,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凈解菩薩曰:有為無為為二,若離一切數(shù),則心如虛空,以清凈慧,無所礙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1。此菩薩見解純正無染,所以稱為凈解。他站起來說:世間法和出世間法,即心有造作和心無造作,凡夫與二乘人以為有二法,如果離開一切名言概念,即是了不可得,則平等無差別,如是即心與虛空等同,因為證得清凈空慧,所以沒有障礙,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那羅延菩薩曰:世間出世間為二,世間性空,即是出世間,于其中不入不出,不溢不散,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2。此菩薩已證得金剛?cè)粒瑪嗷笞C真,最為勇猛,所以稱那羅延。那羅延譯為力士、堅固、勇健等。他站起來說,世間法和出世間法,在凡夫和二乘人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世間緣起如幻性空,即是出世間法,即在一切法中不出不入,不流溢也不散亂,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善意菩薩曰:生死涅槃為二,若見生死性,則無生死,無縛無解,不然不滅,如是解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3。此菩薩善知眾生心意,也善解生死、涅槃的妙理,所以稱善意。他站起來說,生死與涅槃二法,凡夫與二乘以為有二法,實際而言,生死如幻化,即是生死無自性空,如見生死性是空,即是無有生死,如是則無束縛與解脫,即是不生不滅即是涅槃,能這樣理解的人,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F(xiàn)見菩薩曰:盡不盡為二,法若究竟,盡若不盡,皆是無盡相,無盡相即是空,空則無有盡不盡相,如是入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4。此菩薩以現(xiàn)量智照見諸法了無掛礙,稱為現(xiàn)見。他站起來說,能了脫生死稱為盡,不能了脫生死稱為不盡。針對兩者,凡夫二乘以為有二法,就實際而言,了脫生死只是不住生死而已,不了脫生死即以為生死是實在,于是被生死牽著鼻子流轉(zhuǎn)而不得出離?梢姡蛔≡谏肋w流的變相之中,即生死盡。住在生死遷流的變相之中,即是生死不盡。而法性緣起無自性空,如是盡與不盡平等,都是無盡相,而無盡相是空,如是則無有盡無盡定相,如是入者,就是入于不二法門。此中所謂盡若不盡皆是無盡相,如《華嚴(yán)經(jīng)》中說:眾生無盡,世界無盡,虛空界無盡,法界無盡,涅槃界無盡,佛出現(xiàn)界無盡,如來智界無盡,心所緣無盡,佛智所入境界無盡,世界轉(zhuǎn)法轉(zhuǎn)智轉(zhuǎn)無盡。
經(jīng)文。普守菩薩曰:我無我為二,我尚不可得,非我何可得,見我實性者,不復(fù)起二,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5。此位菩薩以守持真如法性而善法無所失,所以稱為普守菩薩。他站起來說,我與無我,凡夫和二乘人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主客相對,才有了我相,如果去除五陰人及人所有法,則無有我,即無我,則非我也不可得,如是,徹見我的真實性空性,則無有我,也無有無我,即不再執(zhí)著我與無我二見,這就是悟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電天菩薩曰:明無明為二,無明實性即是明,明亦不可取,離一切數(shù),于其中平等無二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6。此位菩薩深知天然空理,智慧運用迅速如雷,立竿見影,所以稱為電天菩薩。他站起來說,不昧佛性(空性)即是明;昧于佛性即入眾生性即是無明,凡夫和二乘人以為明與無明是二法,實際而言,無明是以現(xiàn)象幻有為實,了知如幻即是明,如是此明與無明完全平等,無有差別,即是無二,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喜見菩薩曰:色色空為二,色即是空,非色滅空,色性自空,如是受想行識,識空為二,識即是空,非識滅空,識性自空。于其中而通達(dá)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7。此位菩薩,一切眾生見之即生歡喜,所以稱喜見菩薩。他站起來說,色法和色法空,凡夫和二乘人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色法幻有,當(dāng)下即是真空,不是等到色法滅了才空,即色法自性空,如是,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道理,在此五陰中能夠通達(dá),五陰即空,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明相菩薩曰:四種異、空種異為二,四種性即是空種性,如前際后際空,故中際亦空,若能如是知諸種性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8。此菩薩深知四大通塞、明暗等相,所以稱明相菩薩。他站起來說,地、水、火、風(fēng)四大種各有異相,空大種不同于四大,即四大種是色法,空大種是空法,對此,凡夫和二乘人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四大種性即是空大種性,如是四大種性不異空大種性,因為四大依空生,空依覺生。如《楞嚴(yán)經(jīng)》云:空生大覺中,如海一漚發(fā),有漏微塵國,皆依空所生。如是,四大未起時,即前際空;四大分散時,即后際空;四大住時,也是空,即中際也空,如果能夠這樣通達(dá)各種性,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妙意菩薩曰:眼色為二,若知眼性于色,不貪不恚不癡,是名寂滅,如是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為二。若知意性于法,不貪不恚不癡,是名寂滅,安住其中,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19。此菩薩善于思維根塵(境)的妙性,所以稱妙意菩薩。他站起來說,眼根與色塵,凡夫二乘以為是二法,如果眼根對色塵不貪、不嗔、不癡,則根境各住法位,相契空性,寂然不動,稱之為寂滅;至于耳、鼻、舌、身、意等根,直對聲、香、味、觸、法,同樣不貪、不嗔、不癡,如是安住微妙意中,即是稱為寂滅空性,如能如是安住其中,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無盡意菩薩曰:布施回向一切智為二,布施性,即是回向一切智性,如是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回向一切智為二。智慧性,即是回向一切智性,于其中入一相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0。此菩薩發(fā)大悲心,常行六度,無有窮盡,所以稱無盡意菩薩。他站起來說,布施法和布施回向一切智(即布施波羅蜜),凡夫、二乘以為是二法,事實上,理事六度雖二,卻是不能截然分開,因為不離事布施,即是理布施(三輪體空),也即是回向一切智性,如住相布施,即會隨生滅而受苦樂報。如不住相布施,即是布施性,也即是一切智性,則離生死,如是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也是同樣的道理,在此中能夠入于一相,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深慧菩薩曰:是空、是無相、是無作為二,空即無相,無相即無作,若空無相無作,即無心意識,于一解脫門,即是三解脫門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1。此菩薩得甚深三昧,發(fā)甚深智慧,所以稱為深慧菩薩,他站起來說,三解脫中的空、無相、無作,一般人以為是二,實際而言,空即是無相,無相即是無作,如果在空無相無作三解脫門中,不執(zhí)著于心意識,如是,即于一解脫門即是三解脫門,如此,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寂根菩薩曰:佛法眾為二,佛即是法,法即是眾,是三寶皆無為相,與虛空等,一切法亦爾,能隨此行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2。此菩薩得六根清凈,所以稱寂根菩薩。他站起來說,佛法僧三寶,凡夫二乘以為是二法,雖相對確是互異,即從別相三寶而言,佛不是法,法不是僧,但如果從自性三寶而言,佛性即空性為十法界所依,也就是法性,法是從眾緣合,也就是僧性,如是三寶都是無為相,與虛空等,即佛即法即僧,僧即法即佛,如是,一切法都是這樣的道理,如能隨順此平等行,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心無礙菩薩曰:身身滅為二,身即是身滅,所以者何?見身實相者,則不起見身及見滅身,身與滅身,無二無分別,于其中不驚不懼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3。此菩薩通達(dá)二諦妙理,心無掛礙,無所畏懼,所以稱心無礙菩薩。他站起來說,身和身滅,一般人以為有二法,實際而言,身之當(dāng)下即是身滅,為什么呢?見身實相即空相,因為身雖有卻是幻有,更何況緣起性空,遷流不住,住則誤以為有身,不住則無身,入器相萬千回歸金性(空),哪里有器相呢?即身相呢?如是諸法實相即是不增不減,即不起見身及見身滅,如是身與滅身,平等無二,無有分別,如是即能夠在此中不驚不懼,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上善菩薩曰:身口意業(yè)為二,是三業(yè)皆無作相,身無作相,即口無作相,口無作相,即意無作相,是三業(yè)無作相,即一切法無作相,能如是隨無作慧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4。此菩薩三業(yè)清凈,通達(dá)中道無所得,所以稱為上善菩薩。他站起來說,身口意三業(yè)互異,凡夫二乘以為是二法,事實上,三業(yè)都無作相,雖如此凡夫由三業(yè)造作諸罪所以受報,而上善菩薩在三業(yè)中通達(dá)空性,所以是三業(yè)皆無作相,如是身無作相,即口無作相,口無作相即意無作相,不僅身口意三業(yè)無作相,一切法莫不如此,如是能夠這樣隨順無作真實慧,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福田菩薩曰:福行、罪行、不動行為二,三行實性即是空,空即無福行無罪行無不動行,于此三行而不起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5。此菩薩常觀第一義空,不著罪福二相,教化眾生,堪作眾生福田,所以稱福田菩薩。他站起來說,對于福行、罪行、不動性,凡夫與二乘人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罪福,不動都是緣起性空,空則無福行,無罪行,無不動行,如是三行實行即是空行,如是在此三行中而不生起,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華嚴(yán)菩薩曰:從我起二為二,見我實相者,不起二法,若不住二法,則無有識,無所識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6。此菩薩以萬行之因花,莊嚴(yán)佛果,所以稱華嚴(yán)菩薩。他站起來說,從我相而起人相乃至眾生相,壽者相,凡夫二乘以為二法,實際卻是緣起如幻,如徹見我相及人相等的真相,即如器相見金,即不起二法見,如果不住二法,就沒有了分別心,如是既無能識,也無所識,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德藏菩薩曰:有所得相為二,若無所得,即無取舍,無取舍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7。此菩薩能含藏三德秘藏,所以稱德藏菩薩。他站起來說,對能證得和所證得的法相,凡夫、二乘以為是二法,如就器相徹見金性,則無器相可得,即無所得處,則無取舍,而無取無舍,即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月上菩薩曰:暗與明為二,無暗無明,即無有二,所以者何?如入滅受想定,無暗無明,一切法相,亦復(fù)如是,于其中平等入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8。此菩薩智慧之光如皓月當(dāng)空,所以稱月上菩薩。他站起來說,暗(諸惑)與明(智慧),凡夫、二乘以為二法,即暗時無明,明時無暗,實際而言,如無黑暗即無光明,如無光明也無黑暗,可見,明暗互為因緣,且明暗遷流變化,則明暗無自性,如是則無有明暗之二元,為什么呢?如證得滅受想定中,不再見有明暗二相,一切法相也是同樣的道理,能夠在一切法上遠(yuǎn)離明暗二邊,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寶印手菩薩曰:樂涅槃不樂世間為二,若不樂涅槃不厭世間,則無有二,所以者何?若有縛,則有解,若本無縛,其誰求解?無縛無解,則無樂厭,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29。此菩薩以諸法實相印為手,常以方便智提攜眾生,所以稱寶印手菩薩。他站起來說,對于樂于涅槃和不樂世界,凡夫和二乘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如果不樂涅槃,不厭世間,即心行平等,則無有二法,為什么呢?如果有束縛,則有解脫,如果本來就沒有什么束縛,那么是誰在尋求解脫呢?即沒有束縛,自然也沒有解脫,如是也就沒有了“樂涅槃”、“不樂世間”的觀念,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珠頂王菩薩曰:正道邪道為二,住正道者,則不分別是邪是正,離此二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30。此菩薩頂戴實相,如同珠髻,所以稱為珠頂菩薩。他站起來說,對于正道和邪道,一般人以為是二法,所謂“住正道者不分別是邪是正”即是明心見空性,即是如來智慧德相,即不執(zhí)取邪正二邊,即所謂真正正道,如是離正道、邪道二者,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樂實菩薩曰:實不實為二,實見者,尚不見實,何況非實,所以者何?非肉眼所見,慧眼乃能見,而此慧眼,無見無不見,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31。此菩薩好樂實相,即實事求是,腳踏實地,不似一般人的偽善、浮躁,所以稱為樂實菩薩。他站起來說,對于實法和不實法,凡夫、二乘以為是二法,實際而言,真正的實法也不是實法,即空見者尚且不能見空,何況是不實的有見呢?為什么呢?因為諸法實相的空性,不是肉眼所能見,即不落能所,也不是昏昧的無記性,即是慧眼才能徹見,如是慧見如照鏡,對于一切法沒有見,也沒有不見,所謂無見,即是有別于我們眼識著境而成掛礙;所謂無不見,即眼識對境的覺照,雖無見而見,雖見而無見,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如是諸菩薩,各各說已,問文殊師利: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文殊師利曰:如我意者,于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為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如是以上三十一位菩薩各各說入于不二法門之后,就問妙吉祥菩薩,我們已經(jīng)就各自所證表達(dá)樂入于不二法門的途徑,那么您認(rèn)為,怎樣才是菩薩入于不二法門呢?妙吉祥菩薩回答說,如我所感受的不二法門的內(nèi)涵,應(yīng)是無言無說,因為凡有言說,都是相對而立的二法,而諸法實相不但無言無說,甚至是無有指示,無有分別,離開問與答的方式,這就是入于不二法門。
經(jīng)文。于是文殊師利問維摩詰:我等各自說已,仁者當(dāng)說,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時維摩詰默然無言。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說完不二法門之后,就問維摩詰居士,我們都已經(jīng)敘說完對不二法門的感受,那么現(xiàn)在輪到你應(yīng)該說:怎么樣稱為菩薩入于不二法門呢?此時,維摩詰一言不發(fā)。相信所有于會大眾都被這情形驚呆了。當(dāng)然諸大菩薩心領(lǐng)神會,大弟子們?nèi)粲兴,至于人天等肯定會竊竊私語,以為辯才無礙的維摩詰終于被妙吉祥菩薩難住回答不上來了。事實上,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恰如佛陀永恒的沉默,一默如雷,留下隆隆回聲,在人們的心際,直到今天的我們,應(yīng)該引起長長的深思,“不二法門”即真理到底是什么?
經(jīng)文。文殊師利嘆曰: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妙吉祥菩薩對于維摩詰的沉默,大加贊嘆:好。『冒!維摩詰居士,不二法門甚至都不能用語言文字去表達(dá),這樣才是真正入于不二法門。
可見,三十一位菩薩以二法顯不二,如同指月之指,并不是月,妙吉祥菩薩雖說不二離言說,卻依然落于言說,仍不是毫無掛礙,只有維摩詰,無牽無掛,一步到位,心中冥契不二法門,如果不是妙吉祥菩薩贊嘆,險些會被眾人以為無知,反省今天的現(xiàn)實,同樣也是如此,不知道的人總是喋喋不休,知道的人其實無話可說,當(dāng)然,不是不知道的無話可說。
經(jīng)文。說是入不二法門品時,于此眾中,五千菩薩,皆入不二法門得無生法忍。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法會中說此不二法門之時,于會大眾中有五千菩薩都悟入不二法門,證得無生法忍,永不退轉(zhuǎn)。
學(xué)習(xí)此品,我們明白,學(xué)佛探究佛法之理,最終是遠(yuǎn)離語言文字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因為對執(zhí)有的說空,對執(zhí)空的說有,若然不執(zhí),還說個什么呢?正如孔子的:天何言哉?四時行焉!萬物生焉!天何言哉!即性空不生,緣起不滅,不生則不住于生死之中即無量壽;不滅則不壞緣起,照樣對我們責(zé)任何義務(wù)盡職盡責(zé),其實,不生就是不滅,不滅也是不生,即性空緣起,緣起性空,看你還能分開他們嗎?
香積佛品第十
我們要解決的問題是,即差別相見空性,即生死流見涅槃岸,即器器皆金,法法皆空,不管千差萬別,還是風(fēng)云變幻,究竟都是不二法門,如果說到此,本經(jīng)似乎應(yīng)該結(jié)束,只是學(xué)人依舊不肯放下,依舊尋章摘句,妄找答案,如不執(zhí)空為有何妨即有見空?如不相外求性,何妨即相見性。眾生所執(zhí)不出兩種:一是執(zhí)相為我,而名依我立,我非名,如對子稱父,我實不是父,因為,如果我是父,又怎能對父又稱子呢?二,相外求性,名外求我,而我雖不是名,名卻依我而有,如對父稱子,如無我,稱子的是誰呢?若然不知則當(dāng)面錯過。所以,如不著相,相即是空性,如不相外別求,則一切法當(dāng)下即是。即是條條大路通凈土,所以每個佛教徒定位自己,站穩(wěn)腳跟,即是香蕉就做香蕉,是蘋果就做蘋果,不要胡思亂想。在生活中了脫生死,并在了脫生死中生活。
此品以舍力弗一念心起求食為契機,啟顯眾香佛國的香積如來,因眾香而大作佛事,原因是香積佛國里的眾生鼻根銳利,于眾香之味,能夠明明歷歷,了然自知,因香有生滅,嗅覺常恒,覺不著香,香即空性;香不障覺,覺性自然清凈,雖香臭有別,覺無兩樣,雖嗅眾香,卻與香臭不相干,雖不相干,卻又法住法位,即變即?,如是則心清凈無染,何妨萬物常常圍繞,娑婆世界眾生耳根銳利,所以佛陀說法度生,即是契機,同聞香目的相同。
經(jīng)文。于是舍利弗心念:日時欲至,此諸菩薩當(dāng)于何食?時維摩詰知其意而語言:佛說八解脫,仁者受行,豈雜欲食而聞法乎?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妙吉祥菩薩贊嘆維摩詰所示的不二法門境界時,舍力弗心中打起了妄想,中午將至,眼看就要過午,而比丘戒律過午不食,那么這些與會的菩薩比丘等在哪里用餐呢?當(dāng)時,維摩詰以他心通知道舍力弗心中所想,就對舍力弗說,佛陀世尊說八解脫法,即1,內(nèi)有色想,觀外色解脫;2,內(nèi)無色想,觀外色解脫;3,凈解脫身作證具足住;4,超空無邊處解脫;5超識無邊處解脫;6,超無所有處解脫;7,超非想非非想處解脫;8,超滅受想定身作證具足住。對此八解脫法,你已經(jīng)受持奉行,如是則凈心,即而應(yīng)以禪悅法喜為食,怎么可以摻雜想要吃飯的念頭而來聽法呢?
經(jīng)文。若欲食者,且待須臾,當(dāng)令汝得未曾有食。時維摩詰即入三昧,以神通力,示諸大眾上方界分,過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國名眾香,佛號香積,今現(xiàn)在。其國香氣比于十方諸佛世界人天之香,最為第一。彼土無有聲聞辟支佛名,唯有清凈大菩薩眾。佛為說法,其界一切,皆以香作樓閣,經(jīng)行香地,苑園皆香,其食香氣周流十方無量世界,時彼佛與諸菩薩,方共坐食,有諸天子皆號香嚴(yán),悉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供養(yǎng)彼佛,及諸菩薩,此諸大眾,莫不目見。
經(jīng)文意思是:你舍力弗想要吃飯,姑且等待一會兒,我一定要讓你得到從來沒有見過的食物。講完這話后,隨即進入三昧之中,以他的神通力量,展示給大家:上方世界經(jīng)過四十二恒河沙數(shù)那么遠(yuǎn)的佛土,在那里有世界稱為眾香,眾香國有佛稱為香積。因眾香國中的萬物都是眾香所成,香積如來與眾菩薩,也都是以八萬四千種香積聚而成。截止至今,眾香國中的香氣,比較于十方諸佛世界,天上,人間之香更為殊勝。進一步說,香積佛土中沒有聲聞和辟支佛名號,只有清凈無染的大菩薩眾,常隨香積如來聽聞眾香啟示的妙法,在此佛土中,亭臺樓閣,經(jīng)行之地,花木園苑等都以眾香積聚而成,香氣四溢,他們所吃的食物,香氣更是周遍流滿十方無量世界。當(dāng)時,香積如來與諸大菩薩,正一同就座共進午餐,旁邊圍繞著很多都稱為香嚴(yán)的天子,這些天子都已經(jīng)發(fā)起了無上正等正覺的菩提心,在此設(shè)齋供養(yǎng)香積如來和諸大菩薩。而這一切情景,維摩丈室眾的與會大眾都如看實況轉(zhuǎn)播一般沒有一個不親眼所見!智者大師讀《法華經(jīng)》以為靈山一會儼然未散,屬于自己的緣分,已然夠我們莫名的了,現(xiàn)在就只好目瞪口呆了。佛度有緣人,“臨淵羨魚,何如退而結(jié)網(wǎng)。”
經(jīng)文。時維摩詰問眾菩薩:諸仁者,誰能致彼佛飯?以文殊師利威神力故,咸皆默然。
經(jīng)文意思是:這時維摩詰問眾菩薩,各位仁者,你們誰能夠到香積佛土化齋飯來供養(yǎng)大眾呢?因為維摩詰是丈室主人,又是當(dāng)機者,所以不便喧賓奪主,所以妙吉祥菩薩就以自己的威德和神通之力,使大眾都沉默不語。
經(jīng)文。維摩詰言:仁此大眾,無乃可恥。文殊師利曰:如佛所言,勿輕未學(xué)。
經(jīng)文意思是:面對眾菩薩德沉默,維摩詰就說,你們這么多的大菩薩,竟然沒有一位敢到眾香國中請飯供眾,實在是一件可恥的事情。意即給釋迦牟尼佛臉上抹黑,對此,妙吉祥菩薩以眾中之首回答維摩詰:如佛陀所說“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佛與眾生即平等無二,那么你維摩詰就不應(yīng)該輕視初學(xué)佛者。
經(jīng)文。于是維摩詰不起于座,居眾會前,化作菩薩,相好光明,威德殊勝,蔽于眾會,而告之曰:汝往上方界分,度如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國名眾香,佛號香積,與諸菩薩方共坐食,汝往到彼,如我詞曰:維摩詰稽首世尊足下,致敬無量,問訊起居,少病少惱,氣力安不?愿得世尊所食之余,當(dāng)于娑婆世界施作佛事,令此樂小法者,得弘大道,亦使如來名聲普聞。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室中空無侍者,即無人招待客人,而此時客人又不愿多事,所以維摩詰只好自編自導(dǎo),即正在這時,維摩詰于法會中不起于座化作菩薩(即意生身),此化菩薩相好莊嚴(yán),威德殊勝,超過于會的天人及二乘,維摩詰就告訴化菩薩說,你從此向上方世界經(jīng)過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佛國稱眾香,佛號叫香積,正與諸菩薩共坐進餐,你到那里,代表我說:維摩詰頂禮世尊足下,致敬無量,問候世尊起居安康,少病少惱,氣力還好吧?愿意得到香積如來香飯之外,香積如來能到娑婆世界大作佛事,使那些樂于小法的(佛教徒)人們回小向大,得以弘傳大乘的妙法,也能夠使香積如來的洪名普聞于娑婆世界。
為什么要向香積如來問訊起居,少病少惱,氣力安否?是因以娑婆禮節(jié)來恭敬如來,即是恒順眾生,否則,少病少惱之類,于佛何干。
經(jīng)文。時化菩薩,即于會前,升于上方,舉眾皆見其去,到眾香界,禮彼佛足,又聞其言:維摩詰稽首世尊足下,致敬無量問訊起居,少病少惱,氣力安不?愿得世尊所食之余,欲于娑婆世界施作佛事,使此樂小法者,得弘大道,亦使如來名聲普聞。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化菩薩就在于會前,于一念頃,升于上方眾香佛國,于會大眾都抬頭看見化菩薩到了眾香佛國,頂禮佛足,又聽到化菩薩說:維摩詰頂禮世尊足下,致敬無量,問候世尊起居安康,少病少惱,氣力還好吧?愿意得到香積如來香飯之外,香積如來能到娑婆世界大作佛事,使那些樂于小法的人們回小向大,得以弘傳大乘的妙法,也能夠使香積如來的洪名普聞于娑婆世界。
經(jīng)文。彼諸大士,見化菩薩,嘆未曾有,今此上人,從何所來?娑婆世界,為在何許?方何名為樂小法者?即以問佛。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眾香國中的眾菩薩,見化菩薩的所行及所說,知是他方來客,感嘆從未有這樣的事情,就問香積如來,今天的這位菩薩是從哪里來的呢?娑婆世界又在哪里呢?什么是樂于小法的人呢?
要知道,眾香國中的諸菩薩不可能不知娑婆世界和樂于小法之人,只是為啟法益,故作不知,以此開演佛法利益更多眾生,或者也有凈土中的菩薩因受安樂,不留意于變化,即于神通有見有不見。
經(jīng)文。佛告之曰:下方度如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世界名娑婆,佛號釋迦牟尼,今現(xiàn)在。于五濁惡世,為樂小法眾生,敷演道教。彼有菩薩,名維摩詰,住不可思議解脫,為諸菩薩說法,故遣化來,稱揚我名,并贊此土,令彼菩薩增益功德。彼菩薩言:其人何如?乃作是化,德力無畏,神足若斯。佛言:甚大!一切十方,皆遣化往,施作佛事,饒益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香積如來就告訴諸菩薩,從此下方過四十二恒河沙數(shù)佛土,有世界稱為娑婆,彼土有佛,號釋迦牟尼,此時的現(xiàn)在于五濁惡世,為樂于小法的人們開演入道的法教;那個娑婆世界有一菩薩稱作維摩詰,已經(jīng)證得不可思議解脫境界,以居士身助佛揚化,正在為娑婆世界的諸菩薩等說法,所以派遣化菩薩來,稱揚我名,并稱贊香積佛土,使娑婆世界的菩薩聲聞等增加成佛的功德。對此,香積佛國的諸菩薩又問香積如來:維摩詰這個人怎么樣?竟然有如此神通,顯現(xiàn)化身,并能有如此無畏的功德力量,悠忽間就以其神足到了香積佛國!香積如來說,提起維摩詰,那來歷非同一般,他是古佛金粟如來,因悲心所致,倒駕慈航,化作菩薩稱維摩詰,住于娑婆東方妙喜世界,彼土有佛稱阿閦佛。釋迦牟尼佛應(yīng)化于娑婆世界,維摩詰就化身此土助佛揚化,不僅如此,一切十方世界,都能遣而化往,目的是:施作佛事,饒益有情眾生。
經(jīng)文。于是香積如來,以眾香缽盛滿香飯,與化菩薩。時彼九百萬菩薩,俱發(fā)聲言:我欲詣娑婆世界供養(yǎng)釋迦牟尼佛,并欲見維摩詰等諸菩薩眾。
經(jīng)文意思是:香積如來介紹了維摩詰的經(jīng)歷之后,即吩咐侍者,用眾缽盛滿香飯交給化菩薩。當(dāng)時香積佛國有九百萬菩薩生起稀有之心,都一同發(fā)出聲音說:我要去娑婆世界,親近供養(yǎng)釋迦牟尼佛,并借此機,拜訪維摩詰等諸菩薩眾。
經(jīng)文。佛言:可往。攝汝身香,無令彼諸眾生起惑著心,又當(dāng)舍汝本形,勿使彼國求菩薩者,而自鄙恥;又汝于彼莫懷輕賤,而作礙想。所以者何?十方國土,皆如虛空。又諸佛為欲化諸樂小法者,不盡現(xiàn)其清凈土耳!
經(jīng)文意思是:香積如來說,可以去。只是在你們?nèi)サ臅r候,要注意三點:一,因娑婆世界是五濁惡世的穢土,所以你們需要收攝你們身上的香氣,不要使娑婆世界的眾生聞到而生起貪染執(zhí)著之心;二,因娑婆世界的眾生,身形矮小,沒有你們高大,所以你們應(yīng)當(dāng)收攝身形同他們相似,不要使娑婆世界求菩薩道的人們,感覺自卑和羞愧;三,因你們久居凈土,從未見過娑婆世界的污穢不凈,所以你們對此千萬不要心懷輕慢而作障礙之想。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十方世界或凈或穢,都是因緣幻化,沒有不變的自性,既是幻化不實則性非凈穢,所以是都如虛空,無有障礙。一般人不能通達(dá)的,即于如幻的緣起法上生起凈想或穢想以及斷滅空想,從而成為障礙,而諸佛如來面對緣起的世界,盡管凈穢而現(xiàn)千差萬別、五花八門,卻都分明歸于空義,即無一不是常寂光土,只是為了化度樂于小法的人們,即隨其業(yè)感的差異,而有凈穢的差異,即不全部顯現(xiàn)其清凈佛土罷了!所以,你們不要輕慢釋迦牟尼佛及諸菩薩,當(dāng)然此時香積佛國的眾菩薩都會說,世尊,我們愿意接受教誨。
經(jīng)文。時化菩薩,既受缽飯,與彼九百萬菩薩俱,承佛威神,及維摩詰力,于彼世界忽然不現(xiàn)。須臾之間,至維摩詰舍。
經(jīng)文意思是:那時候,維摩詰的化身既受了缽飯,就同眾香國中的九百萬大菩薩眾,承受著佛的威神,以及維摩詰的不可思議之力,在眾香國中忽然不見,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維摩詰的丈室。
經(jīng)文。時維摩詰,即化作九百萬師子之座,嚴(yán)好如前,諸菩薩皆坐其上。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維摩詰見遠(yuǎn)方九百六十萬來客。再去須彌燈王處借座已是不及,就以神通力化作九百六十萬獅子寶座,同以前寶座一樣的高廣嚴(yán)飾,然后禮請眾香國諸菩薩都坐在上面。
經(jīng)文。時化菩薩,以滿缽香飯與維摩詰,飯香普薰毗耶離城,及三千大千世界。時毗耶離婆羅門居士等,聞是香氣,身意快然,嘆未曾有。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維摩詰的化身菩薩以滿缽香飯送于維摩詰。此飯香氣普遍蒙熏于毗耶離大城,遍及三千大千世界。當(dāng)時毗耶離城中婆羅門種的居士們聞到這種飯的香氣,身心舒暢,感嘆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
經(jīng)文。于是長者主月蓋從八萬四千人,來入維摩詰舍,見其室中菩薩甚多,諸師子座,高廣嚴(yán)好,皆大歡喜。禮眾菩薩及大弟子,卻住一面,諸地神,虛空神,及欲色界諸天,聞此香氣,亦皆來入維摩詰舍。
經(jīng)文意思是:在這個時候,有一位長者們的領(lǐng)袖月蓋菩薩,聞到香氣,率領(lǐng)八萬四千市民,循香而至維摩詰丈室,見室中菩薩云集,眾多獅子寶座高廣嚴(yán)飾,即時皆大歡喜,頂禮諸大菩薩及諸大弟子,頂禮過后,站在一邊,隨之趕來的有諸地神、虛空神,以及欲界、色界諸天,聞到了香氣,都趕來到維摩詰丈室。
經(jīng)文。時維摩詰語舍利弗等諸大聲聞:仁者,可食如來甘露味飯大悲所熏,無以限意食之,使不消也。有異聲聞念是飯少,而此大眾人人當(dāng)食。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維摩詰持滿缽香飯遞與舍力弗并諸大弟子,說,舍力弗,你們可以盡情享用香積如來的甘露味飯,因如來香飯是大悲所熏,不同于世間的米飯,吃多了無法消化,你們盡管放開肚皮吃香飯吧。ù颂幭茸屄暵劤燥埖挠靡馐锹暵勅藰I(yè)因雖斷,業(yè)果尚存,所以必須要以段食維持色身,而諸大菩薩無業(yè)果報,對于段食可食可不食。)
凡夫二乘都以現(xiàn)象界生分別心,因分別而執(zhí)事成為障礙,即有人我、美丑、大小等二元的不可調(diào)和相,于是,在此名相上計較,殊不知名相只是相對而立的幻影,若執(zhí)幻為實,則非礙成礙;去執(zhí)心,則現(xiàn)象界本無所礙,所以丈室容納無量大眾,四十二恒河沙佛國的旅途一念即至,那么如來一缽飯,就能夠使大眾吃飯,也屬正常之事。
維摩詰講完之后,一般如舍力弗的大弟子豁然開朗,只是還有一般智慧不夠異聲聞眾,區(qū)別于舍力弗、目健連等大聲聞眾,所以稱異。他們心中生起念頭,嫌此香飯少,而此與會大眾人人都要吃,即要吃不夠吃,不吃又餓的慌。
經(jīng)文;兴_曰:勿以聲聞小德小智,稱量如來無量;郏暮S薪撸孙垷o盡,使一切人食,摶若須彌,乃至一劫,猶不能盡。所以者何?無盡戒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功德具足者所食之余,終不可盡。于是缽飯,悉飽眾會,猶故不儩。
經(jīng)文意思是:對于異聲聞們生起的念頭,化菩薩知道他們的所想,就對他們說,你們可以放心地吃飯,切不可用聲聞人的小德小智去衡量如來的無量;郏∫,四大海水可以干枯,這缽香飯無有窮盡,乃至于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一切眾生食此缽飯,各各捏成飯團如須彌山,吃上一劫的時間尚且不能吃的盡。為什么呢?因為法性功德無有窮盡,而香飯正是法性具足的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的具體表現(xiàn)。如是功德具足者所食之余,終究不可窮盡,如是,在此一缽飯中,都能使與會大眾吃飽也不會窮盡。
什么是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呢?如凡夫、二乘都有戒定慧,卻不能稱為解脫,因為是唯識所作,不是法性本具的當(dāng)下解脫,當(dāng)下解脫即是大解脫,即無有解脫的觀念、纏繞,稱為解脫知見。否則即是凡夫二乘的妄識所致,非解脫知見。
經(jīng)文。其諸菩薩聲聞天人,食此飯者,身安快樂,譬如一切樂莊嚴(yán)國諸菩薩也。又諸毛孔皆出妙香,亦如眾香國土諸樹之香。
經(jīng)文意思是:因香飯是香積如來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五分法身的功德之香,是大悲心所熏,所以菩薩、聲聞、天、人等,吃了香飯,都身體輕安快樂無比,就如同一切樂莊嚴(yán)國中的諸菩薩境界,并且大眾各各毛孔中都散發(fā)妙香,就如同眾香國中的各種香樹的香氣。
經(jīng)文。爾時維摩詰問眾香菩薩:香積如來,以何說法?彼菩薩曰:我土如來,無文字說,但以眾香,令諸天人得入律行。菩薩各各坐香樹下,聞斯妙香,即獲一切德藏三昧,得是三昧者,菩薩所有功德皆悉具足。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維摩詰的化身菩薩講完話之際,相信與會聲聞、天、人等眾無所疑惑,放心吃飯,一定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由此身心自在,得到從未有過的感受,此時維摩詰問眾香國來的菩薩:請問,香積如來,用什么來說法呢?眾香國中的菩薩回答說,我土如來無有文字言說,只是用眾香使諸天、人等得入律行(菩薩的規(guī)范之行),即慧解脫,即菩薩各各坐于香樹之下,聞那些奇妙的香氣,即能獲得一切德藏三昧,得到這樣的三昧,則菩薩所有功德都能具足,因此土香塵殊勝,鼻根最利,所以用聞香作佛事。
經(jīng)文。彼諸菩薩問維摩詰:今世尊釋迦牟尼,以何說法?維摩詰言:此土眾生,剛強難化,故佛為說剛強之語,以調(diào)伏之。
經(jīng)文意思是:眾香國中的眾菩薩問維摩詰,此土現(xiàn)在的釋迦牟尼佛用什么方法來說法呢?維摩詰回答說,此土的眾生,我執(zhí)深重,剛強難以教化,因此而造貪嗔癡三惡業(yè),所以有三惡道,實在就是針對諸法幻化,因迷惑而有實受的眾生,對此,佛陀為之說剛強之說,使此土眾生見苦而畏懼,進而調(diào)伏他們。如貪心重墮餓鬼,嗔心重墮地獄,癡心重墮畜生。即如是因如是果。
經(jīng)文。言:是地獄,是畜生,是餓鬼,是諸難處,是愚人生處。是身邪行,是身邪行報;是口邪行,是口邪行報;是意邪行,是意邪行報;是殺生,是殺生報;是不與取,是不與取報;是邪淫,是邪淫報;是妄語,是妄語報;是兩舌,是兩舌報;是惡口,是惡口報;是無義語,是無義語報;是貪嫉,是貪嫉報;是瞋惱,是瞋惱報;是邪見,是邪見報;是慳吝,是慳吝報;是毀戒,是毀戒報;是瞋恚,是瞋恚報;是懈怠,是懈怠報;是亂意,是亂意報;是愚癡,是愚癡報;是結(jié)戒,是持戒,是犯戒;是應(yīng)作,是不應(yīng)作,是障礙,是不障礙;是得罪,是離罪;是凈,是垢;是有漏,是無漏;是邪道,是正道;是有為,是無為;是世間,是涅槃。
經(jīng)文意思是:既是剛強眾生,則不用極苦則不能調(diào)伏,于是,對之以地獄、畜生、餓鬼三惡道,由愚癡而造業(yè)生于難處,即“是諸難處”,即“是愚人生處”。如殺業(yè)則得短命多病報,重則墮無間地獄;如盜業(yè),則得貧窮下賤,六根不具,重則墮惡鬼道;如淫業(yè),不正當(dāng)?shù)哪信P(guān)系,墮雀、鴿、鴛鴦的畜生道;如說大話、空話、假話、不證言證的妄語,則隨其輕重,墮三惡道;如兩舌挑撥是非,輕則人際不和,重則拔舌地獄;如惡口傷人,則會招致無理的受人打罵;如說無義之語,起惡意,造惡業(yè),則得啞巴或瘡口報,重入地獄;如慳貪嫉妒,則得貧窮下賤報;如嗔惱,則得火災(zāi)焚身報;如邪見,則得邊地受生;如慳吝,則得所求違愿;如毀禁戒,則得禽獸饑餓;如嗔恚,則得丑陋聾殘;如懈怠,則得是事無成;如亂意,則得盲目沖動;如愚癡,則得畜生。明白因緣所生法的明明歷歷,于是想成就好事,就聚緣;想遠(yuǎn)離惡事,就拆緣,此過程中,主宰在于我們自己,為什么有時候改變不了呢?實在是對緣起法認(rèn)識上的不足所導(dǎo)致。在未證佛果之際,戒律上難免有持犯,持戒是應(yīng)作,犯戒是不應(yīng)作;持戒是不障礙道,遠(yuǎn)離罪咎,犯戒是障礙道,招致罪過;持戒是離罪,犯戒是得罪;持戒是凈法,犯戒是垢法;世間善法是有漏,出世間善法是無漏;隨順法性是正道,違背法性是邪道;造作而起是有為法,法爾如是,不假造作是無為法;有為法住于生死是世間法,無為法解脫生死是涅槃法。
經(jīng)文。以難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種法,制御其心,乃可調(diào)伏。譬如象馬,龍戾不調(diào),加諸楚毒,乃至徹骨,然后調(diào)伏。如是剛強難化眾生,故以一切苦切之言,乃可入律。
經(jīng)文意思是:正是因為剛強難化的眾生,無明風(fēng)起,心中如猿猴攀枝,舍一取一,又如步驅(qū)蟲,因有我故,所以舉心動念,無不是業(yè),無不是罪!對此,佛陀以若干種法調(diào)御其心,才可以調(diào)伏。這其中原因是,譬如暴戾不訓(xùn)的象馬,必須加以鞭子的毒打,甚至于使之痛徹入骨,然后才能使其調(diào)伏就范,所以,對娑婆世界剛強難化的眾生,因為施用一切因果報應(yīng)、刻骨銘心之言辭,才可以使他們?nèi)敕鹬姟?/p>
羅什法師說:馬有五種,第一,見鞭影即是調(diào)伏;第二,得鞭乃伏;第三,以利錐刺皮乃伏;第四,穿肌乃伏;第五,徹骨乃伏。大象不調(diào),以鉤制之,乃至徹骨,然后調(diào)伏。
經(jīng)文。彼諸菩薩聞?wù)f是已,皆曰:未曾有也!如世尊釋迦牟尼佛,隱其無量自在之力,乃以貧所樂法,度脫眾生。斯諸菩薩,亦能勞謙,以無量大悲,生是佛土。
經(jīng)文意思是:眾香國中的眾菩薩聽說了這樣的教化方法,都贊嘆釋迦牟尼佛說:從未聽說過,象世尊釋迦牟尼佛能隱藏?zé)o量自在之力,才能在五濁惡世用各種苦法度化眾生,并且還有這些大菩薩,也能同釋迦牟尼佛一樣任勞任怨,且其心中謙下而不我慢,分明是以無量的大悲心,才愿意生在這樣的佛土中啊!
經(jīng)文。維摩詰言:此土菩薩,于諸眾生,大悲堅固,誠如所言,然其一世饒益眾生,多于彼國百千劫行。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說,此娑婆世界的菩薩對諸多眾生能夠生起堅固的大悲心,實在如各位所說,他們這樣一世饒益眾生,勝于他方國土中百千劫所行。正如羅什法師所說:良醫(yī)處于疾疫之世,其治眾多,若居無疾疫世,所治者少,菩薩處此娑婆,一世度生,勝彼凈土利生百千劫行,為若此也。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此娑婆世界,有十事善法,諸余凈土之所無有。何等為十?以布施攝貧窮,以凈戒攝毀禁,以忍辱攝瞋恚,以精進攝懈怠,以禪定攝亂意,以智慧攝愚癡,說除難法度八難者,以大乘法度樂小乘者,以諸善根濟無德者,常以四攝成就眾生,是為十。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因為此娑婆世界有十種善法,是其他任何凈土所沒有的,是哪十種善法呢?即以布施救度他人的貧窮,也可改變自慳貪;以凈戒可以救護他人的毀犯,也可自度染污;以忍辱法停止對方的嗔恚,堅固忍辱行;以精進轉(zhuǎn)化他人的懶惰,度自己的懈。灰远U定攝化他人的胡思亂想,使自己能夠如如不動;以智慧破他人愚癡,使自己感受到心無掛礙;以除八難法度脫八難所縛;以大乘佛法度脫樂小乘佛法的人;以諸善法救度缺德無德的人;以常用四攝法成就眾生。相對此十種善法,其他佛土沒有,原因是其他佛土清凈無染,如西方極樂世界連女人都不存在,不需要持淫戒,盡管其中有凡夫、天以及聲聞。至于眾香國中無女人,連聲聞緣覺也不存在。
經(jīng)文。彼菩薩曰:菩薩成就幾法,于此世界行無瘡疣,生于凈土?
經(jīng)文意思是:眾香國中的菩薩對維摩詰說,如這些行愿甚深的法身大士到此土度生,可以自由自在不被惡法牽著鼻子走,而一般初心菩薩愿力雖甚深,道行還比較脆弱,那么這些菩薩到此土度生,要具備多少條件才能行無污染,生于諸佛凈土呢?
經(jīng)文。維摩詰言:菩薩成就八法,于此世界行無瘡疣,生于凈土。何等為八?饒益眾生而不望報;代一切眾生受諸苦惱,所作功德盡以施之;等心眾生,謙下無礙;于諸菩薩視之如佛;所未聞經(jīng)聞之不疑;不與聲聞而相違背;不嫉彼供,不高己利,而于其中調(diào)伏其心;常省己過,不訟彼短;恒以一心求諸功德。是為八法。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回答說,初機菩薩需要成就八種法,才能在此娑婆世界行無污染而生于諸佛凈土。是哪八種法呢?第一,慈心無量,饒益無量眾生而不望回報;第二,悲心無量,代一切眾生承受各種苦惱;第三,喜心無量,所作功德能夠布施回向給眾生;第四,舍心無量,以平等心對待眾生,謙卑不使眾生以為高高在上,從而度眾生無有障礙;第五,對待諸菩薩視之如佛一般恭敬,所沒有聽到的一切大乘經(jīng)典,有緣聽到而不懷疑;第六,既然一切法皆是佛法,那么就能不與聲聞(小乘法)相違背;第七,菩薩對于一切名聞利養(yǎng),甘于淡泊,所以見他人有更多的供養(yǎng)不會嫉妒,更不會為名聞利養(yǎng)抬高自己,不供養(yǎng)就不說法,并能在此中調(diào)伏自己的妄想分別心;第八,常反省自己的過失,不糾纏他人的短處,以持之以恒的清凈心獲取成佛的功德資糧。這就是初機菩薩修習(xí)的八種法要,如是即能在此娑婆世界廣度眾生。
經(jīng)文。維摩詰,文殊師利,于大眾中說是法時,百千天人,皆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十千菩薩得無生法忍。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和妙吉祥菩薩在大眾中說此法時,有百千天人都發(fā)起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十千菩薩證得無生法忍。
菩薩行品第十一
所謂菩薩行,不同于眾生的業(yè)感緣起,是隨順法性不假造作的性空緣起。菩薩通達(dá)一切法沒有主宰,所以能“不盡有為,不住無為”。因為緣起,即一切有為法不常不斷,無休無止;因為性空,則生而不生,不滅而滅,即是一切法不可得,如果斷有為住無為,即是無所作為,不度眾生,即是灰身滅智;如果斷無為住有為,即是凡夫,不得出離。菩薩即不斷有為,不證無為,即緣起不礙性空,緣起即是性空,如是“不常亦不斷”。
以上從方便品到香積佛品,實際已是大乘菩薩的菩薩行,因為一直是彈偏斥,以大褒圓。雖如此卻仍有缺陷,于是大眾歸來見佛,請佛印證,使行人再不懷疑。
經(jīng)文。是時佛說法于庵羅樹園,其地忽然廣博嚴(yán)事,一切眾會,皆作金色。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維摩詰說完香積佛品之際,釋迦世尊正在庵摩羅果園中為大眾說法,突然之間庵摩羅果園中起了變化,變的廣博莊嚴(yán),如同一幅風(fēng)景畫相同。此時此景,林木園苑,會中大眾,都是金色晃耀,從未有過的瑞相籠罩著庵摩羅果園。
經(jīng)文。阿難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緣,有此瑞應(yīng),是處忽然廣博嚴(yán)事,一切眾會,皆作金色?佛告阿難:是維摩詰文殊師利,與諸大眾,恭敬圍繞,發(fā)意欲來,故先為此瑞應(yīng)。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阿難從座站起,啟問佛陀:世尊,這是什么因緣呢?庵摩羅果園中有這樣祥瑞的感應(yīng),致使此處廣博莊嚴(yán),林木園苑乃至?xí)写蟊姸际墙鹕我,被瑞相所籠罩。佛陀回答阿難說:這是維摩詰和妙吉祥,以及慰問團的大眾恭敬圍繞庵摩羅果園的結(jié)果,他們發(fā)心要來,所以園中先有了感應(yīng)。
經(jīng)文。于是維摩詰語文殊師利:可共見佛,與諸菩薩禮事供養(yǎng)。文殊師利言:善哉,行矣!今正是時。
經(jīng)文意思是:這時維摩詰對妙吉祥菩薩說,我們可以一同拜見佛陀,并與眾香國的菩薩們一同頂禮供養(yǎng)世尊。妙吉祥菩薩回答說,好!我們一起去,現(xiàn)在正是好時機。此處因緣有:1,表敬佛之心(恭敬心);2,印證丈室說法不謬;3,證明香法作佛事;4,聞法圓滿。
經(jīng)文。維摩詰即以神力,持諸大眾并師子座,置于右掌,往詣佛所。到已著地,稽首佛足,右繞七匝,一心合掌,在一面立。其諸菩薩,即皆避座,稽首佛足,亦繞七匝,于一面立。諸大弟子,釋梵四天王等,亦皆避座,稽首佛足,在一面立。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就運用神通的力量,使與會大眾不離開座位,把此九百多萬獅子座,放在右掌之中擎往庵摩羅果園的佛陀住處。一眨眼就到了目的地,把大家放在地上,先去見佛,五體投地,頂禮佛足,并右繞佛七圈,然后一心合掌,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立。諸大弟子、帝釋、梵天、四天王等,業(yè)都同樣效法維摩詰等菩薩離開座位,稽首佛足,同樣在一旁站立。
經(jīng)文。于是世尊,如法慰問諸菩薩已,各令復(fù)座,即皆受教。眾座已定。佛語舍利弗:汝見菩薩大士自在神力之所為乎?唯然,已見。于汝意云何?世尊,我睹其為不可思議,非意所圖,非度所測。
經(jīng)文意思是:在此之際,世尊慈容可親可敬,如法按禮節(jié)慰問眾香國中地諸菩薩,然后讓他們各回原來座位。我們交談交談。于是大家都接受這個建議。各各回到自己原來的座位坐好。佛陀就問舍力弗:舍力弗,你見到菩薩中的優(yōu)秀者們,悠然自得的神通力了嗎?舍力弗欣然回答:是的世尊,我已然見到,并大開眼界。佛又對舍力弗說:那么你的意思如何呢?舍力弗回答說:世尊,我親見維摩詰方丈之室,容納九百多萬,即九百零三萬二千獅子寶座,座高八萬四千由旬,九百多萬菩薩大士,五百羅漢,百千人天鬼神等,而丈室卻并不顯狹窄,以及天女散花,供養(yǎng)大眾,諸大菩薩花不著身,而我等聲聞卻拂之不去,一缽香飯能令所有大眾吃飽,維摩詰居士以右手擎大眾并獅子座來到佛的庵摩羅果園。世尊,我看到如此神通變化,感覺真是不可思議,即不能用凡夫的思維衡量和測度啊!
經(jīng)文。爾時阿難白佛言:世尊,今所聞香,自昔未有,是為何香?佛告阿難:是彼菩薩毛孔之香。于是舍利弗語阿難言:我等毛孔,亦出是香。阿難言:此所從來?曰:是長者維摩詰從眾香國,取佛余飯于舍食者,一切毛孔,皆香若此。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這時,阿難向佛陀說:世尊,現(xiàn)在所聞的香氣,從未聞到過,這是什么香?佛告訴阿難說:這是眾香國中的眾菩薩毛孔散發(fā)的香氣。于是,舍力弗告訴阿難說:我們這些人的毛孔,也散發(fā)這種香氣。阿難問舍力弗:您身上的香氣是從哪里來的呢?舍力弗回答說,這是長者維摩詰從眾香國中取來香飯,通過用餐,則一切毛孔,都散發(fā)出這種香氣
經(jīng)文。阿難問維摩詰:是香氣住當(dāng)久如?維摩詰言:至此飯消。曰:此飯久如當(dāng)消?曰:此飯勢力至于七日,然后乃消。
經(jīng)文意思是:阿難問維摩詰說,維摩詰居士,這種香氣在身上能住多久呢?維摩詰回答說:直到此香飯消化盡了,然后就消失了。阿難又問:此香飯多久才能消化呢?維摩詰回答說,吃了這種香飯,需要七天的時間才消化。
經(jīng)文。又阿難,若聲聞人,未入正位食此飯者,得入正位,然后乃消。已入正位食此飯者,得心解脫,然后乃消。若未發(fā)大乘意,食此飯者,至發(fā)意乃消。已發(fā)意食此飯者,得無生忍,然后乃消。已得無生忍食此飯者,至一生補處,然后乃消。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阿難,所謂七日是依世俗說,此香飯如同良藥,服藥之后,病愈才消失;如果聲聞人在證得初果(即見道位)之前食此香飯,即得見道(證初果),然后才消失;已見道者(證得初果),得心解脫(證四果),然后才消失;如果未發(fā)菩提心的人吃了此香飯,到了發(fā)菩提心時才消失;已發(fā)菩提心的人吃了這種香飯,即能在證得無生法忍(八地境界),然后才消失;已經(jīng)證得無生法忍的人吃了這香飯,即能在證得等覺(補處菩薩),然后才消失。
經(jīng)文。譬如有藥,名曰上味,其有服者,身諸毒滅,然后乃消。此飯如是,滅除一切諸煩惱毒,然后乃消。
經(jīng)文意思是:這就如同有一種良藥,稱之為“上味”,如果有服此藥物的人,到了諸毒除去之時,然后才消失。這種香飯也是同樣的道理,在滅除了一切各種煩惱毒之后才消失。
經(jīng)文。阿難白佛言:未曾有也,世尊!如此香飯,能作佛事。
經(jīng)文意思是:阿難向佛陀說,從來沒有聽說過!世尊,象這樣的香飯能作佛事,真是奇怪。實是見怪不怪。
經(jīng)文。佛言:如是如是。阿難!或有佛土,以佛光明而作佛事,有以諸菩薩而作佛事,有以佛所化人而作佛事,有以菩提樹而作佛事,有以佛衣服臥具而作佛事,有以飯食而作佛事,有以園林臺觀而作佛事,有以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而作佛事,有以佛身而作佛事,有以虛空而作佛事。眾生應(yīng)以此緣得入律行。有以夢、幻、影、響、鏡中像、水中月、熱時焰,如是等喻而作佛事,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說,是這樣!是這樣!阿難!佛陀說法,無有定法,只是隨緣依眾生根機而作佛事,即如良醫(yī),是依病人的病因而施之藥,即對癥下藥,因此,或者有佛土以佛陀光明無染而作佛事;或者有以諸菩薩而作佛事;或者有以佛的化身而作佛事;或者有以菩提樹而作佛事;或者以佛的衣服臥具而作佛事。如戒經(jīng)中說:龍報一縷,金翅不吞。羅什法師說:昔閻浮王得佛大衣,時世疾疫,王以衣著標(biāo)上,以示眾人,眾人歸命,病皆得愈;信解益深,因是解脫,此其類也。或者有以飯食而作佛事(五觀堂);或者有以寺院的園林樓閣清凈而作佛事;或者有以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而作佛事(阿難見佛相好出家);或者有以虛空而作佛事。眾生應(yīng)當(dāng)用以上的這些因緣而得入與事物真相相應(yīng)得的緣自在行,即菩薩行。或者有以夢、幻、影、響、鏡中像、水中月、熱時焰如是等喻而作佛事。
經(jīng)文。有以音聲語言文字而作佛事,或有清凈佛土,寂寞無言,無說無示,無識無作無為而作佛事。
經(jīng)文意思是:或者有以音聲、語言、文字而作佛事。即“不依世俗諦,不得第一義”;蛘哂幸郧鍍舴鹜,即是寂寞無言,無說,無示,無識無作無為而作佛事,即空無相無作三解脫門而作佛事。
經(jīng)文。如是阿難,諸佛威儀進止,諸所施為,無非佛事。阿難,有此四魔,八萬四千諸煩惱門,而諸眾生為之疲勞,諸佛即以此法而作佛事,是名入一切諸佛法門。
經(jīng)文意思是:象這樣,阿難!諸佛如來威儀之中,舉手投足,一切所作所為,無有一法不是佛事。正如“一切法皆是佛法”。佛陀又對阿難說:阿難!世上有四魔即生、死、煩惱、天等四魔,以及八萬四千各種不同的煩惱門,使各類眾生為之疲于奔命,為之操勞,諸佛如來就依此法而作佛事。為什么這樣說呢?一般人總是詫異,不明就里而誤解佛法,以為逃避、消極,對現(xiàn)實不滿,事實上,面對現(xiàn)實而作佛事,因為佛魔平等一如,煩惱就是菩提,生死就是涅槃。此處也應(yīng)當(dāng)是:一切諸法,其中包括四魔及八萬四千煩惱,本來沒有自性,即是空,一般人不知而執(zhí)著成魔。對此,應(yīng)當(dāng)通達(dá)不離魔及煩惱業(yè),當(dāng)下即是佛事?梢,魔、佛、煩惱、菩提等,不是相對立的二法,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于一毫端現(xiàn)寶王剎,坐微塵顯轉(zhuǎn)大法錀”。一滴水就是代表大海,大海就是由一滴水組成。禪家公案中,庭前柏樹籽、麻三斤、喝茶去,都是入道之門,一旦突破,全部突破,也是一門深入,恍然大悟,刻骨銘心?梢姡瑹o論什么法,都可以由此走進,受益開悟,即是稱為入一切諸佛法門。
經(jīng)文。菩薩入此門者,若見一切凈好佛土,不以為喜,不貪不高;若見一切不凈佛土,不以為憂,不礙不沒,但于諸佛生清凈心,歡喜恭敬,未曾有也。諸佛如來,功德平等,為教化眾生故,而現(xiàn)佛土不同。
經(jīng)文意思是:正是因為能夠通達(dá)一切諸法,沒有自性即是空,如是菩薩悟入此法門,即得平等三昧,在此三昧之中,如果見到一切清凈美好佛土,莊嚴(yán)無比,如同西方極樂世界也不以為歡喜、貪著、我慢貢高;如果見到一切不凈佛土,五濁充滿如娑婆世界,也不以為憂慮而不敢面對,要知道“香積佛品”中說娑婆世界:“一世饒益眾生,多于彼國百千劫行。”況是通達(dá)諸法平等三昧,則能無掛礙,不逃避。因為凈穢已是平等平等,沒有高下增減之差異,如果有高下增減也是眾生的錯覺,空性上不會有這樣的錯覺,所以能入于平等三昧,如是對諸佛眾生只生起清凈心,不生凈穢之想,所以都能歡喜恭敬,這是從未有的事情,所以對我們而言,無量劫的習(xí)氣障礙,需要深深地思索,才可以接受并能改變自己的思維觀念而入佛知見,因為這樣的殊勝因緣,可見發(fā)見到這樣一點:諸佛如來的功德平等無差,即無高下,則不可比較,只是教化眾生的過程中,隨眾生業(yè)緣的差別而現(xiàn)起優(yōu)劣不同的佛身佛土,不是佛有大。ɡ顕迥骋詾橛校鞘菢I(yè)障眼),即各人主觀愿望,即我執(zhí)的有色眼鏡導(dǎo)致的結(jié)果。
經(jīng)文。阿難,汝見諸佛國土,地有若干,而虛空無若干也。如是見諸佛色身有若干耳,其無礙慧無若干也。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又說:阿難!你見諸佛國土地有許許多多無量無邊,而太虛空并沒有許許多多、無量無邊。”硐罂雌饋砜梢砸姷街T佛的應(yīng)報二身各不相同,許許多多無量無邊,但他們的無礙智慧沒有差異,同一空慧耳,即沒有許許多多,無量無邊。
經(jīng)文。阿難,諸佛色身、威相、種姓、戒、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力、無所畏、不共之法,大慈、大悲、威儀所行、及其壽命、說法教化、成就眾生、凈佛國土、具諸佛法,悉皆同等。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又說,阿難!諸佛的色身威儀、種姓、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五分法身、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大慈大悲,威儀所行,及其壽命,說法教化成就眾生,凈佛國土等等,都具足各種佛法,實際上卻又都是平等無差。
經(jīng)文。是故名為三藐三佛陀,名為多陀阿伽度,名為佛陀。
經(jīng)文意思是:若能如此,“悉皆平等”,所以就稱為正等正覺(即三藐三佛陀),也稱為如來(即多陀阿伽度),也稱為究竟覺(即佛陀)。因為即現(xiàn)象界的差別相,悟入理體界的空性,如器相萬千歸于金性,即是平等;雖緣起相千差萬別之金器,卻不障礙空性平等,如是,即能不被生死變相所左右,即是正覺。所謂如來者,即如者即理體空性,如金,即來者現(xiàn)象如金器,一切法由如(空性)而有,如金器依金而生,器生器滅同一真金而已。如是來去,生滅本無,金性常恒(即空性),此即是真如緣起的恒沙功德,不同凡夫業(yè)感緣起的恒沙業(yè)報。如能于去來中見不去來,即是如來,也叫如去,如是能自覺覺他覺行圓滿。
經(jīng)文。阿難,若我廣說此三句義,汝以劫壽,不能盡受,正使三千大千世界,滿中眾生,皆如阿難多聞第一,得念總持,此諸人等以劫之壽,亦不能受。如是阿難,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有限量,智慧辯才,不可思議。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又說,阿難!我如果要廣說此“正等正覺、如來、佛陀”三個名詞的深刻含義,就是你的壽命與大地等同也不能盡受;不僅你一人如此,就是使三千大千世界裝滿眾生,此中眾生都如同你阿難一樣多聞,得入正念,即總一切法持一切義,即相見金,這樣多得人壽也與大地等同,也同樣不能盡受,如此說來,阿難!諸佛無上正等正覺之含義,無量無邊,不可稱量,此中智慧辯才實在是不可思議。
經(jīng)文。阿難白佛言:我從今已往,不敢自謂以為多聞。
經(jīng)文意思是:聽到佛陀所說之法,阿難就對佛陀說:世尊,我從今以后,再也不敢自己以為多聞第一了。觀于海水難為水之余,頓覺自己狹小,再不會夜郎自大,自以為是了。只是此處的阿難還是不能回小向大,即生退心之意。
經(jīng)文。佛告阿難:勿起退意!所以者何?我說汝于聲聞中為最多聞,非謂菩薩。且止,阿難!其有智者,不應(yīng)限度諸菩薩也。一切海淵尚可測量,菩薩禪定智慧,總持辯才,一切功德,不可量也。阿難,汝等舍置菩薩所行,是維摩詰一時所現(xiàn)神通之力,一切聲聞辟支佛于百千劫,盡力變化,所不能作。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見阿難起了退心,就鼓勵他說,阿難,不要生退心,為什么呢?我所說的如來三種名號含義不可思議,目的是要你們聲聞人回小向大,不是否定你的多聞第一,從前我就說你多聞第一,實在是說你在聲聞中多聞第一,不是菩薩之中第一。阿難,你且不要退心,不可隨意猜測就下結(jié)論,因為一切有智慧多聞的人,不應(yīng)以有限狹隘的觀念衡量諸菩薩;雖然一切大海和深淵尚且可以稱量,但一切菩薩的禪定智慧總持辯才一切功德卻不可以稱量。阿難!你們恐懼生死放棄菩薩所行,終日沉湎空寂之中,不敢面對現(xiàn)實,這位維摩詰居士一時所現(xiàn)起的神通之力,你們所有的聲聞、辟支佛在百千劫中盡力去變化,都是所不能夠作到的事。
經(jīng)文。爾時眾香世界菩薩來者:合掌白佛言:世尊,我等初見此土,生下劣想,今自悔責(zé),舍離是心。所以者何?諸佛方便不可思議,為度眾生故,隨其所應(yīng)現(xiàn)佛國異。唯然世尊!愿賜少法,還于彼土,當(dāng)念如來。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佛說法告一段落之時,眾香國來的大菩薩們,合掌恭敬向佛述說:世尊,我們初到此土之時,見到娑婆世界,土地不平,穢惡充滿,佛與菩薩身材矮小,弟子中都在聲聞辟支佛地,于是同眾香國相比之下生下劣想,及至見了維摩詰現(xiàn)不可思議神通力,庵摩羅果園現(xiàn)不可思議廣博嚴(yán)事,釋迦牟尼佛說諸佛功德平等,無有高下,為度眾生,即隨其業(yè)感差別,而現(xiàn)佛土不同,目的還是為了眾生而有差別,正是因為這樣,現(xiàn)在我們都深深自責(zé),向佛懺悔,舍離這種貢高我慢之心,唯愿世尊慈悲我等,希望賜予一點佛法給我們,回到眾香國,使那里的菩薩也應(yīng)當(dāng)感念釋迦牟尼佛,并能恒順眾生。
經(jīng)文。佛告諸菩薩:有盡無盡解脫法門,汝等當(dāng)學(xué)。何謂為盡?謂有為法。何謂無盡?謂無為法。如菩薩者,不盡有為,不住無為。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告訴眾香國中的諸大菩薩說,各位,有一種叫盡無盡的解脫法門,你們應(yīng)當(dāng)學(xué)。什么是有盡呢?就有造作的世間法;什么是無盡呢?就無造作的出世間法。如果對于菩薩而言,應(yīng)是不斷有為的緣起,同時也不住無為的性空。緣起的俗諦上生權(quán)智,利益眾生,性空的真諦上生實智,無有一眾生可度,了無掛礙,缺一不可。
經(jīng)文。何謂不盡有為?謂不離大慈,不舍大悲,深發(fā)一切智心,而不忽忘,教化眾生,終不厭倦,于四攝法,常念順行,護持正法,不惜軀命,種諸善根,無有疲厭。
經(jīng)文意思是:怎樣稱為不盡有為呢?因為眾生無盡,所以說菩薩不離慈,不舍大悲。只是菩薩要深發(fā)一切智心,念念與空相應(yīng)而不忽忘,因為菩薩度眾生而不住相,不住相即是與空相應(yīng)的一切智,如果沒有一切智,那么大慈大悲就不成為大慈大悲,即是愛見,如是同于凡夫,責(zé)對于度生必生厭倦,菩薩則以一切智觀法空,教化眾生不知疲倦,即能于布施、愛語、同事、利行四攝法中,常能隨緣利益眾生,并能護持正法,而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如是所種各種善根和眾德的根本,也就沒有了疲倦和厭離的心情了。
經(jīng)文。志常安住,方便回向,求法不懈,說法無吝,勤供諸佛,故入生死而無所畏,于諸榮辱,心無憂喜,不輕未學(xué),敬學(xué)如佛,墮煩惱者,令發(fā)正念,于遠(yuǎn)離樂,不以為貴,不著己樂,慶于彼樂。
經(jīng)文意思是:人無志向,猶如無韁之馬,無舵之船,或沒有方向之船,又如南轅北轍,誤入危險歧途,也最容易筋疲力盡,退失道心。菩薩上求佛道,下化眾生,心常安住而不動搖,對于一切功德,心不執(zhí)著,并能隨緣回向,即回小向大,回因向果,回事向理,回邪向正,如是上求佛道而不懈怠,下化眾生也不吝嗇;菩薩又應(yīng)當(dāng)勤供養(yǎng)諸佛,以報佛恩,積功累德,所以能入于生死而無所畏懼。菩薩對于各種榮辱,知是幻化,即能心無憂喜;菩薩不可以輕視后來學(xué)佛者,因為“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大地眾生都有如來智慧德相”。所以要恭敬如佛,而不生我慢;菩薩對墮煩惱坑的眾生,應(yīng)當(dāng)加以引導(dǎo),使之發(fā)起正念,對于遠(yuǎn)離塵囂之樂,不以為珍貴,因為離群索居,常常孤獨怪癖,又不是佛陀本懷,而脫離眾生,也不是佛法,當(dāng)然也不是追求憒鬧境界,應(yīng)是一切隨緣,不刻意,不攀緣;菩薩對于一切法不執(zhí)著于欲樂,但對眾生得到的利樂,卻要隨喜功德,發(fā)歡喜心,因為菩薩無心,以眾生心為心,所以眾生憂慮,菩薩生悲憫心;眾生歡喜,菩薩同樣歡喜。
經(jīng)文。在諸禪定,如地獄想;于生死中,如園觀想;見來求者,為善師想;舍諸所有,具一切智想;見毀戒人,起救護想;諸波羅蜜,為父母想;道品之法,為眷屬想;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在禪定中,不可以沉湎其中,應(yīng)觀禪樂如地獄苦想,即苦樂平等,對于生死中所度眾生,如游園觀,如看電視,假戲真作,不生疲厭,見來求法的人,應(yīng)作師長善知識想,因為他在成就我成佛的資糧,所以起師長善知識想。菩薩能舍去自己所有的一切,而不留戀,從而具足一切空智想,“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菩薩不但自己不犯禁戒,即使見了犯戒之人,也如救被溺者,使其洗頭革面,充滿自信,不糾纏過去,因“心亡罪滅兩俱空”。菩薩六度圓滿,滋養(yǎng)我們的法身慧命,所以對諸波羅蜜,能作父母想,菩薩對三十七道品之法,因為能幫助我修成佛道,所以作眷屬想。
經(jīng)文。發(fā)行善根,無有齊限,以諸凈國嚴(yán)飾之事,成己佛土,行無限施具足相好,除一切惡,凈身口意,生死無數(shù)劫,意而有勇,聞佛無量德,志而不倦,以智慧劍,破煩惱賊,出陰界入,荷負(fù)眾生,永使解脫。以大精進,摧伏魔軍,常求無念實相智慧。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菩薩應(yīng)當(dāng)發(fā)起無有限量的善根,用各種使國土清凈莊嚴(yán)的方法,成就自己的佛土,實行無有分別無有限量的布施(三輪體空),從而具足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菩薩又能隨順法性,而除一切惡,清凈身口意三業(yè),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經(jīng)歷無數(shù)劫,廣度眾生;菩薩觀法如幻化,即能發(fā)心勇猛精進而不退失懶惰,且能聽聞諸佛緣起的無量功德,志愿隨順而無有疲倦;菩薩能以智慧劍破煩惱賊;菩薩深知五陰、十二入、十八界,猶如賊巢,即能以空智,承擔(dān)拯救眾生的大任,出離賊巢,使他們永遠(yuǎn)解脫;菩薩依住法性,無有身口意三業(yè)之過,即能以大精進摧破降伏四魔所擾,常求無念實相智慧。羅什法師以為,無取相念也。凡夫行有念智慧,則高慢益甚,是故求無念智。
經(jīng)文。行少欲知足,而不舍世法,不壞威儀,而能隨俗,起神通慧引導(dǎo)眾生,得念總持。所聞不忘,善別諸根,斷眾生疑,以樂說辯,演法無礙,凈十善道,受天人福,修四無量,開梵天道。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雖行于少欲知足,卻并不壞諸世間法,因為諸法幻化,無取無舍,即是無可貪求,所以能少欲知足;菩薩能不壞威儀,而又能悠然自在地隨俗廣結(jié)善緣;菩薩能夠方便運用神通慧,對機說法,對癥下藥,引導(dǎo)眾生悟入佛之知見;菩薩行住坐臥,對于所聞,正念不失,總持不忘;菩薩能夠善于觀察眾生根機,對癥下藥,如是機能滅除眾生的無明,斷其疑惑;菩薩以樂說的辯才,演無礙的法音,使眾生聽聞而得度;菩薩凈化十善道,即以空無相無作于十善道,秉受人天之福報,使眾生見之歡喜而得度;菩薩修習(xí)慈悲喜舍四無量心,即能開拓梵天的道路,即以梵天位教化眾生。
經(jīng)文。勸請說法,隨喜贊善,得佛音聲,身口意善,得佛威儀,深修善法,所行轉(zhuǎn)勝,以大乘教,成菩薩僧,心無放逸,不失眾善本。行如此法,是名菩薩不盡有為。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常能勸請善知識說法,并隨喜贊嘆,由此得佛音聲,悟入佛之知見;菩薩身口意三業(yè)于至善相應(yīng),即能得佛威儀,行住坐臥有序而自在,并以此接引眾生;菩薩深修善法,隨著時間的推移,所行將展轉(zhuǎn)更為殊勝;菩薩實行大乘佛法,自利利他,如是而成為菩薩僧教化眾生;菩薩心不放逸,才能不舍而不失眾善。實行以上如是等法,即稱為菩薩不滅盡有為法,即是菩薩方便智運用。
經(jīng)文。何謂菩薩不住無為?謂修學(xué)空,不以空為證,修學(xué)無相無作,不以無相無作為證;修學(xué)無起,不以無起為證,
經(jīng)文意思是:怎樣稱為菩薩不住無為法呢?回答是,以三解脫門為例,修學(xué)于空,心中不生起空的概念;修學(xué)無相無作,心中也不生起無相無作的概念而修眾善;修學(xué)無起,也沒有生起無起的概念,依然能夠發(fā)菩提心,凈佛國土,成就眾生。
經(jīng)文。觀于無常而不厭善本;觀世間苦,而不惡生死;觀于無我,而誨人不倦;觀于寂滅,而不永寂滅;觀于遠(yuǎn)離,而身心修善;觀無所歸,而歸趣善法;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諸法空相,不是由修而成,只是隨順法性的無起無作罷了,即使是空,也是空即非空;而如果有無相無作無起的概念,實際仍是即相即作即起,所以菩薩觀法無常,不貪不執(zhí),而依然能不似二乘人灰身滅智;菩薩觀娑婆世界是苦,則不住,即無苦,不似二乘怖畏生死;觀法無我,即破人法二執(zhí),如是無執(zhí)則無私,即能誨人不倦,菩薩觀一切法本自寂滅,而不容許永住寂滅之中,因行未圓,佛果未滿,不似二乘停滯于化城之中;菩薩觀一切法,始無所來,終無所去,即能隨緣度眾生,雖觀無所歸,卻因佛果未圓,所以要歸趣善法。
經(jīng)文。觀于無生,而以生法荷負(fù)一切;觀于無漏,而不斷諸漏;觀無所行,而以行法教化眾生;觀于空無,而不舍大悲;觀正法位,而不隨小乘;觀諸法虛妄,無牢無人,無主無相,本愿未滿,而不虛福德禪定智慧。修如此法,是名菩薩不住無為。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觀一切法生無生相,滅無滅相,卻以因緣所生法,承當(dāng)起一切教化眾生的天然職責(zé);菩薩觀一切法,自性空而無漏,只是隨順空性,而不再有斷諸漏,如是才能隨緣任用,濟度群生;菩薩觀一切法空,行無所行,雖無所行,卻又能以緣起的行法教化眾生,則能不舍大悲,拔濟眾生之苦;菩薩觀一切法本自具足涅槃,而不另有涅槃可證,即稱正法位,且又能不住于正位涅槃,不似小乘住于涅槃;菩薩觀諸虛妄不實,速朽故不牢固,無有實我故無人,無有真實故無主,無有不變形色故無相,雖如此,菩薩因四弘誓大愿未滿,而不放棄福德禪定智慧,即以勇猛精進行普賢行。菩薩以上種種修法,都是觀于真諦而不舍俗諦,即真諦絕諸戲論,俗諦嚴(yán)土化人。此等修法稱為菩薩不住無為。
經(jīng)文。又具福德故,不住無為;具智慧故,不盡有為;大慈悲故,不住無為;滿本愿故,不盡有為;集法藥故,不住無為;隨授藥故,不盡有為;知眾生病故,不住無為;滅眾生病故,不盡有為。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菩薩具足福德的緣故,則能不住無為;具智慧的緣故,則能不盡有為。菩薩因大慈悲的緣故,則能不住無為;滿本愿的緣故,則能不盡有為;菩薩對治煩惱,集法藥故,則能不住無為;濟度眾生,隨緣授藥,即對機說法,則能不盡有為。菩薩和其光同其塵,才能了知眾生身心等病,因此不住無為;菩薩以四攝法調(diào)濟治愈眾生身心等病,因此不盡有為。此段是雙融二諦以顯中道,無為是真諦,有為是俗諦。所謂“不住不盡”,即是非真非俗,也即是:即真即俗。如住無為,則不能修福德,故為具有福德則不住無為;如盡有為則不能增智慧,故為具有智慧,則不盡有為。
經(jīng)文。諸正士,菩薩以修此法,不盡有為,不住無為,是名盡無盡解脫法門,汝等當(dāng)學(xué)。
經(jīng)文意思是:各位正知見德菩薩,菩薩如果已經(jīng)修習(xí)這個法門,即不盡有為不住無為,此即稱為盡無盡解脫法門,你們大家都應(yīng)當(dāng)學(xué)。
經(jīng)文。爾時彼諸菩薩聞?wù)f是法,皆大歡喜,以眾妙華,若干種色,若干種香,散遍三千大千世界,供養(yǎng)于佛,及此經(jīng)法,并諸菩薩已,稽首佛足,嘆未曾有,言:釋迦牟尼佛,乃能于此善行方便。言已,忽然不現(xiàn),還到彼國。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說完了這段話之際,眾香國的九百萬大菩薩們皆大歡喜!當(dāng)時以眾妙花,其中若干種色,若干種香,遍散于三千大千世界,供養(yǎng)于釋迦牟尼佛以及這不可思議解脫經(jīng),并諸菩薩,稽首佛足,嘆未曾有!稱贊說:釋迦牟尼佛!能夠在這個娑婆世界,善行方便!說罷忽然全都不見,回到眾香國去了。此諸眾香國中的菩薩,從初見娑婆穢土,生下劣想,及聞諸佛國土所作佛事不同,凈穢國土都是為凈穢眾生而顯現(xiàn),所以請法時悔過自責(zé),現(xiàn)在聽聞了盡無盡解脫法門,即觸通二諦,以為是菩薩所行,才相信在穢土行菩薩道,一生之功,勝于凈土百千劫行,真實不虛,于是歡喜散花,稱揚贊嘆,作禮而歸。
太虛大師以為,忽然不見,表示盡義,還到彼國表示無盡義,顯示眾香國的菩薩已經(jīng)證入盡無盡解脫法門了。事實上,宇宙萬有的一切法,都是盡無盡相,而對于此,如能隨順法性,不假造作,即當(dāng)下即是解脫。
見阿閦佛品第十二
阿閦是梵語,譯為無動,此是從佛的法身而言,即諸佛法身雖處于動中,卻不被動所動,即是不動。器同金性,雖隨緣器相萬千而有各種金器等,不管它成與壞,金性卻不為之所變而變。諸菩薩正是如此,在隨緣度眾生的過程中,雖有緣起的無量諸法,都分明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以不動對諸動,如是才能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稱為覺首,即智慧圓滿的人,或者稱如來,即如者不變之體,來者隨緣之用,正如此,凡是佛皆證如來,凡如來無有大小之分。騙子李囧某以為如來有大小,只能說是掛羊頭賣狗肉。
此“見阿閦佛品”是承如來命,接取妙喜凈土,捶入娑婆,不是放大娑婆以容妙喜,也不是收小妙喜以入娑婆,如是凈穢齊現(xiàn)?梢,凈土與穢土都是當(dāng)下之事。此品也可以說是觀照般若,即實踐中事。
經(jīng)文。爾時世尊問維摩詰:汝欲見如來,為以何等觀如來乎?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眾香國中的諸菩薩返回眾香國之際,剩下的都是娑婆世界的菩薩、聲聞、天、人、鬼神等。釋迦牟尼佛就問維摩詰:維摩居士,你曾在你的寓所中對妙吉祥菩薩說,可共見佛,與諸菩薩禮事供養(yǎng)。那么究竟你是怎樣觀如來的呢?
經(jīng)文。維摩詰言:如自觀身實相,觀佛亦然。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回答說,我維摩詰自己觀自身實相,觀佛也是一樣。如是觀者,即見空性,如同金成器相萬千,即器見金。
經(jīng)文。我觀如來,前際不來,后際不去,今則不住。不觀色,不觀色如,不觀色性,不觀受想行識,不觀識如,不觀識性。非四大起,同于虛空,六入無積,眼耳鼻舌身心已過,不在三界,三垢已離,順三脫門,具足三明,與無明等。
經(jīng)文意思是:我觀如來法身,過去無始,所以前際不來;未來無終,所以后際不去;現(xiàn)在不住,所以今則不住,如同金成器,無有過現(xiàn)未三際相,因為是因緣幻作,即如海市蜃樓雖現(xiàn)種種相無有實際,即無三際,也無實在的東西可以把捉,所以稱如來,即無所從來,亦無所從去者。如是觀如來,就現(xiàn)象界說,不同于凡夫獨觀色相,以為有來,不同于二乘獨觀色如(空),以為有如;不同于權(quán)乘菩薩純觀色性(執(zhí)中道)。就精神界而言,不同于凡夫執(zhí)著受、想、行、識五陰;也不同于二乘執(zhí)著識如(空),也不同于權(quán)乘菩薩住于識性。
實際上,色性即識性,即相依性有,如器依金存,相外求性,如同龜毛兔角;性外求相,也如同離身覓影,所以要入中觀。不似凡夫、二乘、權(quán)乘菩薩。因為色屬有邊,如屬空邊,性為中道。二邊不可著。怎么能執(zhí)中道呢?如執(zhí)中道,則仍有二邊可著,因為相對而存在。所以真正的修行人,不見二邊,也無中道可見。如是即是畢竟空、法身,即是空相,如是則不是地水火風(fēng)四大所能生起,同于太虛空般清凈無染,也不是眼等六根所結(jié)積而成的,即超過了眼等六根,以及能所相對的境界,既然超越了能所、時空等,那么也就不拘泥于三界了,如是三界不拘泥,即無輪回,如是貪嗔癡三垢,即不離而離,恒順空、無相、無作三解脫門,即不順而順,如是證得法身,自然而然具足宿命、天眼、漏盡等三明,雖然具有三明,卻不似二乘人那樣必須破無明、斷煩惱、了生死,因為若有無明可破,煩惱可斷,生死可出,三界可出,即是未破無明,未斷煩惱,未了生死,也不是真出三界,因為菩薩要通達(dá)的是: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如是不見有無明可破,也無明相可得;不見煩惱可斷,也無菩提可證;不見有生死可出,也無涅槃可證;不見有三界可離,也無三界可系。如以金造六道業(yè)報身及佛菩薩應(yīng)化身,以二乘而言,如是諸相,有取有舍,有修有證,即不平等;菩薩觀此等,則無取無舍,無修無證,因為相是因緣幻現(xiàn),如同夢幻泡影,不可執(zhí)取,而無取也無舍,就性而言,六道乃至菩薩佛等都是金子,佛陀不增,地獄不減,可用修行?即一金一切金,一性一切性,即是空性,如是在此空性中,修證什么?如是明與無明,煩惱與菩提,雖相有幻別而性空,即幻相即空性,如是三明與無明平等無差,無有取舍,如是一切放下之時,哪里不是安身之處呢?
經(jīng)文。不一相,不異相,不自相,不他相;非無相,非取相;不此岸,不彼岸,不中流;而化眾生,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觀于如來,所以菩薩就緣起而言,則不是一相;就性空而言,則不是異相;有因無緣不生,即不自相;有緣無因不生,即不他相;因緣和合而生,即非無相;緣起幻化,如露如電,即非取相;不偏于生死的此岸,也不住于涅槃的彼岸,也無中流可說,因離二邊則無中,如是菩薩度眾生無所行處行度于眾生,所以能隨緣教化眾生。
經(jīng)文。觀于寂滅,亦不永滅,不此不彼,不以此,不以彼,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無晦無明,無名無相,無強無弱,非凈非穢;不在方,不離方;非有為,非無為;無示無說。
經(jīng)文意思是:菩薩如是觀一切法寂滅,不可以心思口議,且無有寂滅的概念,因諸法實相,不屬生死,也不屬于涅槃,菩薩不著二邊,絕諸相對,所以不可以世智知;如果以世智知,就落于涅槃的彼一邊,遠(yuǎn)離相待,即不是分別境界,自然不可以妄識猜測。如果以妄識分別,那就落于生死的此邊了。
諸法實相是相動性靜,或相變性常,即空性不礙緣起相變;緣起相變也不礙性空,即生死涅槃平等,如執(zhí)一邊,則生死涅槃對立而不相容,可見二乘很難度眾生?梢娖兴_不住二邊,如是無晦無明,無名無相(不接受名字,也無相可相),無強無弱(容忍一切法,一切諸法所不能壞),非凈非穢(和光同塵,卻不同流合污),如是菩薩順于法性,不是造作,如糞便,人厭狗欣,而有凈穢,實際卻是非凈非穢,對此受者自受,不增;憎者自憎,不減,如是菩薩證得法身,遍一切處,遠(yuǎn)離空間,所以沒有方向處所;沒有時間性,也不離方向處所。如是法身,遠(yuǎn)離造作即非有為;且應(yīng)跡于世間,示現(xiàn)生死,即非無為,如是,遠(yuǎn)離語言文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即是無示無說。
經(jīng)文。不施不慳,不戒不犯,不忍不恚,不進不怠,不定不亂,不智不愚,不誠不欺,不來不去,不出不入。一切言語道斷。
經(jīng)文意思是:通達(dá)佛的法身,即了知施者、受者、所施財物,三輪體空,即是不施,能滿一切眾生所愿所求,可見施與不施,從因緣而起,如來法身,施與不施平等,所以不布施,也不慳貪;通達(dá)佛的法身,即了知如幻如化,所以不戒,常能與世俗相應(yīng),所以不犯,可見戒與不戒是從世諦說,如來法身,戒與不戒平等,所以是不戒,也不會毀犯;通達(dá)佛的法身,即了知法身無相,無有逆者,所以不忍;常以佛眼觀眾生,佛性不二,所以不恚;忍與不忍,是就世俗而說,如來法身忍、不忍平等,即是無可忍,所以不忍也無嗔恚;通達(dá)佛的法身,則進無進相,無相精進,自在無礙,進與不進從眾生邊說,如來法身進不進平等,所以不進,也不懈。煌ㄟ_(dá)佛的法身,則定無定相,無相之定,坦然自若,而定與不定是從凡夫二乘角度說,如來法身,定與不定平等,所以是不定,也不會散亂;通達(dá)佛的法身,則智無智相,無相智慧從般若生,而智與不智是從世智而言,如來法身,智與不智平等,所以是不智,也不愚癡,只是大智若愚;通達(dá)佛的法身,則周遍一切,無有缺乏,所以誠無誠相,無相之誠離相對法;而誠與不誠由相對而生,如一乘與三乘,如來法身誠與不誠平等,所以不誠,也無欺詐(騙了別人,自己什么也沒得到);通達(dá)佛的法身,無所從來,故不來,去無所至,故不去,而從世俗說有來有去,如來法身,不來不去,即來去平等,只緣起相上有來去,如器生器滅,但金性無生滅去來,如來法身正是與此相應(yīng),即不來不去;通達(dá)佛的法身,周遍一切,無出無入,因為無有一法屬于法身之外,而就世俗說有出有入,如來法身不出不入;如是則言語道斷,即有無俱遣,名相都無,還能說個什么呢?
經(jīng)文。非福田,非不福田;非應(yīng)供養(yǎng),非不應(yīng)供養(yǎng);非取非舍,非有相,非無相;同真際,等法性;不可稱,不可量,過諸稱量。
經(jīng)文意思是:通過以上種種闡述,所以說佛陀的法身雖周遍一切,但對于迷的人而言,依然受苦無量而不是福田;對于悟的人而言,則是樂境恒逐,沒有不是福田的,只是因人而異;佛陀的法身無有相,則不是應(yīng)供養(yǎng);且又能起無量無邊的應(yīng)化身,隨緣度眾生,則又不是不應(yīng)供養(yǎng),雖是供養(yǎng),卻又是取之不得,所以是非;而舍之又不離,即不住,所以是非舍。
佛陀的法身性空幻相,所以是非有相,因緣具足,能生因緣果報,雖不真實卻不可抹煞,所以是非無相。
佛陀的法身與真際相同,等于法性,不可以用秤量,也不可以用斗量,所以說佛陀法身功德超越稱量。
經(jīng)文。非大非小,非見非聞,非覺非知,離眾結(jié)縛。等諸智,同眾生,于諸法無分別。一切無得無失,無濁無惱,無作無起,無生無滅,無畏無憂,無喜無厭。無已有,無當(dāng)有,無今有。不可以一切言說分別顯示。
經(jīng)文意思是:既然佛陀法身超過稱量,則是非大非小,如周遍法界不盡其量,入微塵里轉(zhuǎn)大法錀。如是則非眼可見,非耳可聞,非身可覺,非意可知,因此才能遠(yuǎn)離六根、六塵、六識的束縛,因為根境識的和合才有業(yè)的現(xiàn)前,如能了知“眾緣所生法,是即無自性,若無自性者,云何有是法”。則無有束縛。
佛的法身與十方諸佛等其智,與法界眾生同其體,所以是等諸智,同眾生,即上等諸佛,下同眾生,所以于諸法無分別,因為清凈本然,所以無得無失,無濁無惱,因為常住實相即空相,如是即無作無起,無生無滅,無憂無喜無厭,本無依靠寄托,所以是非三世所有,即是無已有、當(dāng)有、今有,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所以不可以一切言說分別顯示。
經(jīng)文。世尊,如來身為若此,作如是觀,以斯觀者,名為正觀。若他觀者,名為邪觀。
經(jīng)文意思是:世尊,對于佛的法身,如果真的能夠作如是等觀(針對世尊問,何等觀如來身?),此如是觀即稱為正觀,如果以他觀,則稱為邪觀。
經(jīng)文。爾時舍利弗問維摩詰:汝于何沒而來生此?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維摩詰說法告一段落之際,舍利弗見維摩詰在佛陀面前口若懸河,并能夠通達(dá)如來法身,就猜想他一定來頭不小,高于我,于是就向維摩詰問道:維摩居士,你是從哪個佛國死了而來生此呢?
經(jīng)文。維摩詰言:汝所得法,有沒生乎?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利弗尊者,你已經(jīng)證得阿羅漢果,對于所得之法有生死的觀念嗎?
經(jīng)文。舍利弗言:無沒生也。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居士,我所得之法,沒有生死。
經(jīng)文。若諸法無沒生相,云何問言:汝于何沒而來生此?于意云何?譬如幻師幻作男女,寧沒生耶?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居士說,如果諸法沒有生死相,那么你為什么還要問我:你是從哪個佛國死了而來生此國呢?舍利弗!你的意思是怎樣的呢?這就好比大魔術(shù)師,幻現(xiàn)為男為女,你怎么能問他,從何處死而來生此呢?
經(jīng)文。舍利弗言:無沒生也。汝豈不聞,佛說諸法如幻相乎?答曰:如是。若一切法如幻相者,云何問言:汝于何沒而來生此?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利弗說,是的,幻化的男女,當(dāng)然沒有生死。維摩詰說:舍力弗,你難道就沒聽佛陀說過,諸法緣起無自性如幻如化嗎?舍力弗回答說,是的,維摩居士,我曾經(jīng)聽聞過佛陀這樣說法。維摩詰說,如果一切法如幻如化,那么你為什么還要問我,從何處死后而來生此呢?
經(jīng)文。舍利弗,沒者為虛誑法壞敗之相,生者為虛誑法相續(xù)之相。菩薩雖沒,不盡善本,雖生,不長諸惡。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死相對于生說,是虛誑不實的敗壞之相;生相對于死而言,是虛誑不實的相續(xù)之相,可見生死相待,如手伸卷,沒有實際。所以菩薩雖死,卻是不滅盡善本,即菩薩在此處消失,又到彼處度眾生,如手雖伸卷卻不失于手,進一步說,菩薩雖生,卻不長諸惡,如凡夫生則增長諸惡,而菩薩生則作佛事,所以不長諸惡,即菩薩依于法身,則隨眾生緣,現(xiàn)身口意三業(yè)教化眾生,雖終日作而不造諸惡。
經(jīng)文。是時佛告舍利弗:有國名妙喜,佛號無動,是維摩詰于彼國沒,而來生此。
經(jīng)文意思是:針對空理的探討,一般人很難切入,于是佛陀就事相闡述維摩詰來歷,滿足眾生的好奇,使與會大眾以及未來眾生,知曉維摩詰為利益眾生到娑婆世界,即這時,佛陀告訴舍力弗說,從此東方,有世界名曰妙喜,彼土有佛,號阿閦鞞,即不動如來,此維摩居士在那個佛土消失后,而來生此娑婆世界。
經(jīng)文。舍利弗言:未曾有也,世尊!是人乃能舍清凈土,而來樂此多怒害處。
經(jīng)文意思是:舍力弗感嘆說,真是稀有難得,世尊,這位維摩詰能舍棄清凈佛土,而來樂生這惡濁世界。
經(jīng)文。維摩詰語舍利弗:于意云何?日光出時,與冥合乎?答曰:不也。日光出時,則無眾冥。維摩詰言:夫日何故行閻浮提?答曰:欲以明照為之除冥。維摩詰言:菩薩如是,雖生不凈佛土,為化眾生,不與愚暗而共合也,但滅眾生煩惱暗耳。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對舍利弗說,在你的意思是怎樣呢?如日光出時,還能與黑暗混在一起嗎?舍力弗回答說,不會混在一起,即日光出時則無各種暗相。維摩詰說,那么太陽為什么要周游世界呢?舍力弗回答說,日月經(jīng)天,能破諸暗,長養(yǎng)萬物。維摩詰說,菩薩也是這樣的意思,雖生不凈佛道,只為教化眾生,并不是要同眾生的愚癡黑暗混在一起啊!菩薩也如同太陽光一樣,明來暗去,如是能滅除眾生煩惱的黑暗。
經(jīng)文。是時大眾渴仰,欲見妙喜世界,無動如來,及其菩薩聲聞之眾。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與會大眾,聽說維摩詰是他方來客,從妙喜世界而來,都心生渴仰,想要見妙喜世界和不動如來,及彼國的菩薩和聲聞大眾,眼界越來越寬,實是福德因緣所致。
經(jīng)文。佛知一切眾會所念,告維摩詰言:善男子,為此眾會,現(xiàn)妙喜國無動如來,及諸菩薩聲聞之眾,眾皆欲見。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知道所有與會大眾心中所想,要見妙喜世界和不動如來,就對維摩詰說:善男子!你現(xiàn)在為這與會大眾,顯現(xiàn)妙喜世界、不動如來以及諸菩薩聲聞等眾,因為大家都要瞻仰阿閦佛和諸菩薩等,大開眼界。佛陀讓維摩詰顯現(xiàn)的意思是為了突出凈名的神通力,用以激勵娑婆世界的聲聞等眾,大開眼界之后,發(fā)起菩提心。
經(jīng)文。于是維摩詰心念:吾當(dāng)不起于座,接妙喜國,鐵圍山川溪谷,江河大海泉源須彌諸山,及日月星宿,天龍鬼神,梵天等宮,并諸菩薩聲聞之眾,城邑聚落男女大小,乃至無動如來,及菩提樹,諸妙蓮華,能于十方作佛事者,
經(jīng)文意思是:對于佛陀的委托,維摩詰當(dāng)下心中生起一念(不是我們的胡思亂想,能飛、摔下來,還以為功夫不到),是與根本智相應(yīng)的方便智,即我應(yīng)當(dāng)不離開自己的座位,接取妙喜佛國,須彌山,鐵圍山,江河大海,山川溪谷,以及日月星宿,天龍鬼神,梵天宮殿等,并諸菩薩聲聞,城邑聚落男女等眾,乃至不動如來,及能以菩提樹、諸妙蓮華等而能于十方大作佛事。如果以階級而言,菩薩不能動如來之座,只是以慈悲角度利益眾生,所以有此動作。
經(jīng)文。三道寶階,從閻浮提至忉利天,以此寶階,諸天來下,悉為禮敬無動如來,聽受經(jīng)法;閻浮提人,亦登其階,上升忉利,見彼諸天,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繼續(xù)想,在這個過程中,從地涌出三道寶階,即從閻浮天直至忉利天,即妙喜世界到忉利天到閻浮提,沿著這條寶階,諸天不懼娑婆穢惡,紛紛來下,都為禮敬不動如來,聽說經(jīng)法而來;閻浮人也不再覺得諸天光明刺眼,沿著這條寶階,上升到忉利天,使之人天相接,上下通行,天塹變通途,大開眼界。
經(jīng)文。妙喜世界,成就如是無量功德,上至阿迦尼吒天,下至水際,以右手?jǐn)嗳,如陶家輪,入此世界,猶得華鬘,示一切眾。
經(jīng)文意思是:以上所說是維摩詰一念之中的想象,妙喜世界佛土之境,將要做如是示現(xiàn)。此處要顯現(xiàn)妙喜世界能成就這樣的無量功德,即將此妙喜世界,上至色究竟天,下至水輪的邊際。按佛經(jīng)意指大地,土輪依金輪,金輪依水輪,水輪依風(fēng)輪,即指大氣層,風(fēng)輪依空輪,即依太空。所謂輪,即流轉(zhuǎn)和周圓義,風(fēng)和空無形,不可執(zhí)取,即四空天也是不可把捉,所以只能上至色究竟天,下至水際,用右手把妙喜世界接過來,就如同陶師用手轉(zhuǎn)動造模具的輪子,輕松自如沒有障礙,然后把它放入娑婆世界之中,盡管妙喜世界重,但凈名如同舉著一根頭發(fā)示現(xiàn)給與會一切大眾,看個歷歷分明。
經(jīng)文。作是念已,入于三昧,現(xiàn)神通力,以其右手,斷取妙喜世界,置于此土。彼得神通菩薩,及聲聞眾,并余天人,俱發(fā)聲言:唯然世尊!誰取我去?愿見救護!無動佛言:非我所為,是維摩詰神力所作。其余未得神通者,不覺不知已之所往。妙喜世界,雖入此土,而不增減,于是世界,亦不迫隘,如本無異。
經(jīng)文意思是:維摩詰作這種思維之后,隨即入于三昧正定之中,顯現(xiàn)神通之力,用他的右手接取妙喜世界,把它放在娑婆國土,彼佛國土中已得神通得菩薩和聲聞乘以及天人,都不約而同發(fā)出聲音說:啊!請問世尊,是誰把我們接取而去,希望世尊趕緊救護我們!此中有啟教菩薩,不明的聲聞,恐懼的天人。對此,不動如來平靜坦然的告訴大家,不是我所作的游戲,也不是有人劫取你們,而是娑婆世界的維摩詰在釋迦牟尼佛所顯現(xiàn)的神通,使此世界上自色究竟天,下至水際,集體遷移,維摩詰是釋迦牟尼佛的使者,邀請我等到娑婆世界做客訪問,所以顯現(xiàn)如此神通,那么我現(xiàn)在就同大家一起集體旅行,借此促進佛國之間的交流和友好,你們不要恐懼。
其余那些沒有得到神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聽了不動如來的解釋,如處五里霧中。妙喜世界雖入娑婆世界如攝象機攝取外境一樣,而不增減,所以不會顯得狹窄,同原來沒有差異。
我們在前面的“不思議品”中已經(jīng)知道:“住不思議解脫菩薩,斷取三千大千世界,如陶家輪,著右掌中,擲過恒沙世界之外,其中眾生,不覺不知己之所往。”都是贊說不思議解脫菩薩的神力,那么現(xiàn)在維摩詰斷取妙喜國土,來入娑婆,就是要證明前面說的“不可思議”真實不虛。雖然已有空室借座,化請香飯,掌擎大眾等不可思議神通之力,卻不能如斷取妙喜來入娑婆,且二土不相妨礙,所表現(xiàn)的最殊勝的神通。
經(jīng)文。爾時釋迦牟尼佛告諸大眾:汝等且觀妙喜世界無動如來,其國嚴(yán)飾,菩薩行凈,弟子清白。皆曰:唯然已見。佛言:若菩薩欲得如是清凈佛土,當(dāng)學(xué)無動如來所行之道。
經(jīng)文意思是:娑婆世界與妙喜世界不增不減,二如來不須見面也心心相印,事實上,十法界系于一心,并非另有佛土,如是,即此時釋迦牟尼佛對與會大眾說,你們姑且觀察妙喜世界不動如來,他的國土莊嚴(yán),諸菩薩心行純凈,聲聞弟子色相端正清白,你們可曾看到?大家都說,是的。我們已經(jīng)看到。釋迦牟尼佛就說,如果各位菩薩要得到這樣的情景佛土,應(yīng)當(dāng)學(xué)不動如來所行之道!即常在三昧,修不動行,而不動如來所行之道,即是前面佛過品中所說的:直心深心菩提心等菩薩凈土等,乃至“隨其心凈則佛土凈”。那么我們所要往生的極樂凈土又怎么能離開清凈心呢。
經(jīng)文。現(xiàn)此妙喜國時,娑婆世界,十四那由他人,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皆愿生于妙喜佛土。
經(jīng)文意思是:現(xiàn)此妙喜世界之時,娑婆世界的眾生有十四那由他人,都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并都發(fā)愿生于妙喜世界。此中“那由他”是數(shù)量單位。印度計數(shù)有四:1,洛叉,即十萬為洛叉;2,俱胝,即一萬萬;3,阿庾多,即俱胝俱胝,即俱胝的萬萬倍;4,那由他,即阿庾多阿庾多為那由他。數(shù)目可謂大也。
經(jīng)文。釋迦牟尼佛即記之曰:當(dāng)生彼國。時妙喜世界,于此國土所應(yīng)饒益,其事訖已,述復(fù)本處,舉眾皆見。
經(jīng)文意思是:此時釋迦牟尼佛就為那些十四那由他人授記說,你們應(yīng)當(dāng)往生彼國,這時妙喜世界在此娑婆世界所應(yīng)教化眾生的因緣已經(jīng)完成,就還歸本處,與會大眾都親眼所見。
在《阿閦佛國經(jīng)》、《法華經(jīng);怯髌贰、《悲華經(jīng)》卷三“諸菩薩本授記品”,都有對阿閦佛及其佛土的闡述,其佛國土極為簡樸,且與人間凈土接近,如其國中也有女人,也有生育,所不同的是,不以欲心,孕無痛苦,也沒有月經(jīng)之類,也許正因為如此,加之要發(fā)愿修六度,誦彼經(jīng)典等才可往生。同西方極樂世界比起來,或許后者更愿意被大家接受。所以阿閦佛凈土沒有廣泛傳播開來,而當(dāng)初則不是如此。我們不提倡放棄阿彌陀佛凈土,同時也不反對阿閦佛凈土。我們應(yīng)該包容,只要有緣就是合理。但不是不容許他土存在。就象當(dāng)初中國盛行彌勒凈土,后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利用,于是彌陀信仰才開始盛行。
經(jīng)文。佛告舍利弗:汝見此妙喜世界,及無動佛不?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阿閦佛及其國土返回之后,佛就問舍利弗:你見到妙喜世界的莊嚴(yán)和不動如來的德相了嗎?此處所問,是啟發(fā)二乘人發(fā)菩提心。
經(jīng)文。唯然已見,世尊!愿使一切眾生,得清凈土,如無動佛;獲神通力,如維摩詰。世尊,我等快得善利,得見是人,親近供養(yǎng),其諸眾生,若今現(xiàn)在,若佛滅后,聞此經(jīng)者,亦得善利。況復(fù)聞已信解,受持讀誦解說,如法修行。若有手得是經(jīng)典者,便為已得法寶之藏;若有讀誦解釋其意者,如說修行,則為諸佛之所護念;其有供養(yǎng)如是人者,當(dāng)知則為供養(yǎng)于佛;其有書持此經(jīng)卷者,當(dāng)知其室,即有如來;若聞是經(jīng)能隨喜者,斯人則為趣一切智;若能信解此經(jīng),乃至一四句偈,為他說者,當(dāng)知此人,即是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
經(jīng)文意思是:對于釋迦牟尼佛所問,舍力弗給予回答:是的,世尊,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但愿一切眾生都能得生阿閦佛的清凈佛土,獲得神通之力如維摩詰!世尊,我們非常高興得到這么好的法益,得見不動如來和維摩詰并親近供養(yǎng)那些與會的眾生。如果就現(xiàn)在或者佛滅度后能夠聽聞此經(jīng),也會得到法益,況且是聽聞之后又產(chǎn)生由信而解呢!如由解而受持讀誦,乃至能為他人解說,使人見聞之后,又能如法修行,則知是人必得大利益。如果有人手持這部經(jīng)典,那么這個人應(yīng)是已得法寶之藏;如果有人讀誦并能解釋其中之義,且又能如說而修行,那么這個人一定被諸佛之護念;如果有人供養(yǎng)于這樣的人(以上所說的九類人),那么當(dāng)知就是等于供養(yǎng)于佛一般;如果有人書寫持誦此經(jīng),那么應(yīng)當(dāng)知道所在房間之中就有如來;如果聽到這部經(jīng)典,并能隨喜贊嘆,那么這樣的人即能證得一切智;如果能信解此經(jīng),乃至于一句四句偈,并能為他人解說,那么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個人就是授了應(yīng)成就無上正等正覺之記了,必定成佛無異?梢娚崃Ωルm未發(fā)菩提心,而此勸發(fā)菩提心的發(fā)言,已然入于不可思議之心行了。
此品到此已然結(jié)束,需要說明的是,應(yīng)以急切摯誠心學(xué)習(xí)此經(jīng),不可馬上觀花,斷章取義,否則有害無利。如本品所言“不施不慳”、“不戒不犯”之類,行人果能如是,即無施相、戒相可得,即是隨順法性而修,則是與法相應(yīng),獲益無窮無盡;否則以為有“不施”或“不戒”,為自己尋找某些借口,即如“無相偈”、“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參禪”,要“心平”,要“行直”才可以。我們可以做到,恐怕不是現(xiàn)在,孔子得“隨心所欲”尚且“不逾距”,何況佛教的“恒順眾生”,“佛法不違世俗諦”?梢,最大的自由中也能最大的自律;最大的自律中也會有最大的自由。
法供養(yǎng)品第十三
“法供養(yǎng)品”是用以闡述實踐與流通的內(nèi)容,所以稱“法供養(yǎng)”。所謂“法供養(yǎng)”,有自他利二利之說。就自利而言,就是發(fā)菩提心,即聞法后,能夠如說而行,即理論聯(lián)系實際,所以要作實相觀。念佛要念實相佛,如是即能無怨無悔,自信成佛之事真實不虛,此也稱內(nèi)供養(yǎng)。就利他而言,用所聞佛法,不忍眾生苦,隨眾生根機,方便善巧宣說佛法,使眾生去除煩惱發(fā)菩提心。此也稱外供養(yǎng)。
如果學(xué)佛過程中缺少智慧,不能走進佛法之中,應(yīng)當(dāng)一心懺悔業(yè)障(告別貪嗔癡),然后以讀誦大乘經(jīng)典如《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維摩詰所說經(jīng)》等來凈化身心,如能堅持不懈,不被陸力怪神所誘惑所干擾,自能心開意解。如果自己不能宣傳教化,助他宣傳教化也可以,如出錢出力流通佛經(jīng)書刊等;如果自己不能閱讀,助他閱讀也可以,如出錢購買書刊,贈與貧困且能閱讀的佛教徒,做了這些事的功德,一定要回向,回向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并回向十方法界一切眾生,千萬不能自私慳貪,要學(xué)佛,必須改變?nèi)巳藶樽约旱南敕,因為佛陀為大家,如是即是財法二施,福慧雙修。因為諸佛兩足尊。此舉能彌補我們智慧的貧乏和物質(zhì)的不足。如果見人財法供養(yǎng)積極行善,而心存嫉妒,即自己不理解,不接受,反而阻止他人,即使施修行的再好,也分明是稀里糊涂,眼神不好的原因是沒遇到善知識,因為如果不重視佛法,只重視表面的形式,如追求法會的熱鬧,灌頂?shù)男问,僅僅為福報舍衣飯等,除了結(jié)點善緣,追求一點兒福報之外,畢竟還是無常,當(dāng)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可能會萬劫不復(fù)人身。這豈不成了賭徒或高利貸方式,后果嚴(yán)重,作為一個佛教徒,應(yīng)當(dāng)明白《法華經(jīng)》所說“如來以一大事因緣,出現(xiàn)于世,為令眾生開示悟入佛之知見”。如果能使眾生開示悟入佛之知見,也就是最上品的法供養(yǎng)。這是成佛的真正資糧。有鑒于此,本品提倡“法供養(yǎng)”,目的是要大家擺正法的位置,即法的尊嚴(yán),減少不必要的生命浪費。因為本品提倡“依于義不依語,依于智不依識,依了義經(jīng)不依不了義經(jīng),依于法不依人”。如是供養(yǎng)法的功德即無量無邊,財物的布施如果不能以法轉(zhuǎn)化的話,那么它的功德有量有邊。
經(jīng)文。爾時釋提桓因,于大眾中白佛言:世尊,我雖從佛及文殊師利,聞百千經(jīng),未曾聞此不可思議自在神通決定實相經(jīng)典。
經(jīng)文意思是:在舍力弗贊嘆此經(jīng)的功德,并法供養(yǎng)的利益剛剛告一段落的時候,天帝(上帝),在與會大眾中站起來對佛陀說:世尊!我雖然曾經(jīng)從佛及妙吉祥菩薩聽說國百千經(jīng),但是還從未曾聽說這樣一部不可思議、自在神通、決定實相的經(jīng)典。
經(jīng)文。如我解佛所說義趣,若有眾生聞此經(jīng)法,信解受持讀誦之者,必得是法不疑。何況如說修行,斯人則為閉眾惡趣,開諸善門,常為諸佛之所護念,降伏外學(xué),摧滅魔怨,修治菩提,安處道場,履踐如來所行之跡。
經(jīng)文意思是:世尊!如我理解佛所說的真實涵義,如果有眾生聽到這部經(jīng)典,并信解受持讀誦,則必定證得諸法實相是沒有疑問的,更何況對于如說而又能修行的人呢?進一步說,這樣的人是為先關(guān)閉諸惡趣門,開辟眾善之門,即歸于菩提之路,常被諸佛所護念;這樣的人也能降伏外道,摧滅魔怨,修治勸發(fā)菩提,安處道場,亦步亦趨實踐如來所行的足跡。
經(jīng)文。世尊,若有受持讀誦,如說修行者,我當(dāng)與諸眷屬,供養(yǎng)給事;所在聚落城邑,山林曠野,有是經(jīng)處,我亦與諸眷屬,聽受法故,共到其所。其未信者,當(dāng)令生信;其已信者,當(dāng)為作護。
經(jīng)文意思是:世尊!如果有受持讀誦如說又修行的人,我應(yīng)當(dāng)與諸眷屬供養(yǎng)他的所需求;如果是所在的城市村落,山林曠野,講說這部經(jīng),我也與諸眷屬為聽受這樣殊勝大法而共同到其所在,讓那些沒有生起信心的人,應(yīng)當(dāng)使他們生起信心,讓那些已經(jīng)生起信心的人,應(yīng)當(dāng)為之作護持。
經(jīng)文。佛言:善哉,善哉,天帝!如汝所說,吾助爾喜,此經(jīng)廣說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佛,不可思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經(jīng)文意思是:好。『冒!如此發(fā)心,天帝,如你所發(fā)的大愿,我會幫助你成就這樣大喜事,因為這部經(jīng)廣說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佛不可思議無上正等正覺的經(jīng)歷。
經(jīng)文。是故天帝,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供養(yǎng)是經(jīng)者,則為供養(yǎng)去來今佛。天帝,正使三千大千世界,如來滿中,譬如甘蔗竹葦,稻麻叢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或以一劫或減一劫,恭敬尊重,贊嘆供養(yǎng),奉諸所安,至諸佛滅后,以一一全身舍利,起七寶塔,縱廣一四天下,高至梵天,表剎莊嚴(yán),以一切華香瓔珞,幢幡妓樂,微妙第一,若一劫,若減一劫,而供養(yǎng)之。
經(jīng)文意思是:天帝!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能夠受持讀誦這部經(jīng)典,那么就是等于供養(yǎng)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佛。天帝,如果真的讓三千大千世界,如來充滿其中,數(shù)量就象大地所生的甘蔗、竹子、蘆葦、稻苗、麻秧、樹木那樣的密集,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一增劫或以一減劫的時間,恭敬尊重贊嘆供養(yǎng),奉侍諸如來安穩(wěn)、快樂的生活,直至諸佛滅度,然后將各各如來的全身舍利,造成七寶塔,占地面積,長寬一四天下(即須彌山四面之四大部洲),高可與梵天等齊,寶塔整體莊嚴(yán),用一切花、香、瓔珞、幢幡、妓樂等殊勝無比的物質(zhì)裝飾,所經(jīng)過的時間,同于一增或一減劫的時間來供養(yǎng)這七寶塔。
經(jīng)文。天帝,于意云何?其人植福寧為多不?釋提桓因言:甚多,世尊!彼之福德若以百千億劫,說不能盡。
經(jīng)文意思是:天帝!在你的意思怎樣呢?這個人所播種的福報,多不多呢?天帝回答說,世尊,這個人的福德,如果用百億劫的時間來敘說,也世不能說盡的。
經(jīng)文。佛告天帝:當(dāng)知是善男子善女人,聞是不可思議解脫經(jīng)典,信解受持讀誦修行,福多于彼。所以者何?諸佛菩提,皆從此生,菩提之相,不可限量。以是因緣,福不可量。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告訴天帝說,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樣的善男子、善女人,如果聽聞了這部不可思議解脫經(jīng)典,并且信解受持讀誦修行,那么福德多于以上所說的那么多福德。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諸佛菩提都從此經(jīng)得以成就,而菩提(覺悟)之相(即是空性),豎窮三際,橫通十方,無可限量,部可以分別計度,如是讀誦《維摩詰經(jīng)》并能如說而行,也就等于供養(yǎng)過去、現(xiàn)在、未來十方三世一切如來,即時空無限,供養(yǎng)也是無窮無盡,所以功德不可稱量,一般人的供養(yǎng)有時空性?臻g上,最多不過一個三千大千世界的諸佛;時間上,不過小劫中的一增劫或一減劫而已,一增一減為一個小劫,二十小劫為一中劫,四個中劫為一大劫,也就是地球從生到死的壽命,前者所說的供養(yǎng)佛及供養(yǎng)舍利不過一個小劫的時間,且僅屬于物質(zhì),即屬事供養(yǎng);后者所說的供養(yǎng),聽聞維摩經(jīng)如說修行,也就是隨順法性,即屬理供養(yǎng)即法供養(yǎng)。所謂法供養(yǎng),就是隨順佛心(空心);所謂事供養(yǎng),就是滋養(yǎng)佛身,如奉養(yǎng)父母身,不如順父母心即順者為孝,更何況,能順心的子女,必能奉養(yǎng)父母的身體;而能奉養(yǎng)父母身體的人,很多未必順心,如果不順心,與養(yǎng)狗有何區(qū)別?甚至有人不能同養(yǎng)狗等寵物相比。佛陀也是如,不是為了應(yīng)供而出離,所以,眾生發(fā)心向菩提,如來歡喜;如果僅是供養(yǎng)為求福報,那么與佛發(fā)心相違,三世諸佛啼笑皆非,也如《壇經(jīng)》中五祖所說:“汝等終日,只求福田,不求出離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又如當(dāng)年達(dá)摩面對梁武帝的“無有功德”、“不識”之類,真正感謝那些佛陀祖師們的良苦用心,即大慈大悲,于是我們應(yīng)該,也終于能夠理解這兩種供養(yǎng)的差異,無論在質(zhì)在量,不可同日而語,相提并論,這不是如來故弄玄虛,夸大其辭。
經(jīng)文。佛告天帝:過去無量阿僧祇劫,時世有佛號曰藥王如來、應(yīng)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世界名大莊嚴(yán),劫名莊嚴(yán),佛壽二十小劫,其聲聞僧,三十六億那由他,菩薩僧,有十二億。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告訴天帝說,在過去無量阿僧祇劫,當(dāng)時有一尊佛應(yīng)世,稱作藥王如來、應(yīng)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那時的世界稱大莊嚴(yán),劫名是莊嚴(yán),藥王佛的住世時間是二十小劫,佛陀所教化的聲聞僧有三十六億那由他的數(shù)字,菩薩僧有十二億。
經(jīng)文。天帝,是時有轉(zhuǎn)輪圣王,名曰寶蓋,七寶具足,主四天下,王有千子,端正勇健,能伏怨敵。爾時寶蓋,與其眷屬,供養(yǎng)藥王如來,施諸所安,至滿五劫,過五劫已,告其千子:汝等亦當(dāng)如我,以深心供養(yǎng)于佛。于是千子,受父王命,供養(yǎng)藥王如來,復(fù)滿五劫,一切施安。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說:天帝!在那時有一個轉(zhuǎn)輪圣王出世,名字稱作寶蓋。此轉(zhuǎn)輪圣王屬金輪圣王,七寶具足,所謂七寶即輪寶、珠寶、象寶、馬寶、庫藏寶、主兵寶、玉女寶。主持須彌山的東西南北一四天下。此寶蓋轉(zhuǎn)輪圣王有一千個兒子,個個端正勇健,都能降伏怨敵。當(dāng)時,寶蓋同他的眷屬,供養(yǎng)藥王如來,布施他一切的衣食住行所安身立命所需,如是供養(yǎng)滿五小劫的時間,五小劫過后,寶蓋告訴他的兒子們,你們應(yīng)當(dāng)同我一樣,以深心供養(yǎng)于佛,于是千子秉受父王之命,供養(yǎng)藥王如來,一如其父王,也滿了五小劫,布施一切安身立命所需。
經(jīng)文。其王一子,名曰月蓋,獨坐思惟,寧有供養(yǎng)殊過此者?
經(jīng)文意思是:寶蓋王千子之中,有一王子,稱為月蓋,獨自靜坐思維,還會有供養(yǎng)比這更為殊勝的嗎?能夠堅持五劫布施已屬不易,什么是信仰?其實就是堅持。九五年去老撾訪問,一位中國大使館秘書的話,使我深思,他曾訪問過一老撾女青年,她說我不知道什么是信仰,只是在我五六歲開始,母親每天早晨煮好飯后,等著僧人托缽之后,我們才能吃飯。于是每一次,我都把糯米團放在出家人的缽中,直到二十多歲,事實,這已然成了她生命生活中的一部分,其實這就是信仰,堅持到這一點,已屬不易。
經(jīng)文。以佛神力,空中有天曰:善男子!法之供養(yǎng),勝諸供養(yǎng)。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佛的威神力故,在空中有天人告訴他說,善男子,各種供養(yǎng)之中,最好的供養(yǎng)是法的供養(yǎng)。羅什法師以為,若財供養(yǎng),則于佛無用,于眾生無益,故非所欣也;如來積劫累功,本為眾生,若奉順經(jīng)典、佛說修行,則稱悅圣心,乃真供養(yǎng)也。
經(jīng)文。即問何謂法之供養(yǎng)。天曰:汝可往問藥王如來,當(dāng)廣為汝說法之供養(yǎng)。
經(jīng)文意思是:月蓋王子隨即問天人,怎樣稱為法的供養(yǎng)呢?天人就告訴他說:你可以去請問藥王如來,佛陀必定廣說法之供養(yǎng)的殊勝利益。
經(jīng)文。即時月蓋王子,行詣藥王如來,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諸供養(yǎng)中,法供養(yǎng)勝。云何名為法之供養(yǎng)?
經(jīng)文意思是:聽到天人的指引,月蓋王子馬上來到藥王如來的住所,稽首佛足后,站立一邊,對佛說道:世尊!諸供養(yǎng)之中,法的供養(yǎng)最為殊勝,那么,怎樣稱為法之供養(yǎng)呢?
經(jīng)文。佛言:善男子!法供養(yǎng)者,諸佛所說深經(jīng),一切世間難信難受,微妙難見,清凈無染,非但分別思惟之所能得。菩薩法藏所攝,陀羅尼印印之,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對月蓋說:善男子!所謂法供養(yǎng),就是諸佛說的甚深經(jīng)典,所說之法,不可以心思,不可以口議,因為心思口議是分別心使然,或者是文字般若,不是觀照般若,分別心的差別相,如同猴子撈月,最后死在水中,因為執(zhí)著幻相為真,成輪回法,即猴子水中撈月一場空,枉送了性命,如果不執(zhí)著幻相,則當(dāng)體即是真如法性,佛性。如《華嚴(yán)經(jīng)》說,剖一微塵,出大千經(jīng)卷,又有一字法門,海墨書之不盡,無能受者。所謂微妙難見,即智不能知,識不能知,即是微妙;五眼所不能窺,即是難見。所謂清凈無染,即是諸垢所不能染,所謂“非但分別思維之所能得”,即是三心所不能測度。所謂菩薩法藏所攝,即不是聲聞緣覺之所能入,菩薩見法身所以是菩薩法藏所攝。所謂“陀羅尼印之”,即遮惡不起,持善不失,百折千難,而不改變,所以是陀羅尼印之。
經(jīng)文。至不退轉(zhuǎn);成就六度,善分別義;順菩提法,眾經(jīng)之上;入大慈悲,離眾魔事,及諸邪見;順因緣法,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命;空無相無作無起,
經(jīng)文意思是:諸佛所說甚深經(jīng)典,如《維摩經(jīng)》,能使修行人破無明,見法身,證入不退轉(zhuǎn)的八地以上菩薩之位次。到了這樣的位次,自然能成就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的六波羅蜜了。如是,即能善分別諸法相,又能于第一義諦不動,回歸空性,因為第一義諦中沒有慳貪、毀犯、嗔恚、懈怠、散亂、愚癡等六蔽。如是即能至佛果,即順菩提法了。此等境界的佛法,是在眾經(jīng)之上,不是小乘外道法所能比擬。如是即能入于無緣大慈,起同體大悲,所謂無緣,即根境不而平等,即慈悲不落于愛見,如是才能遠(yuǎn)離魔事及其各種邪見,即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呢?
諸佛所說的甚深經(jīng)典,如《維摩經(jīng)》,能隨順因緣法,如是即能不起我、人、眾生、壽者的實有觀念,即能破除四相的束縛,如是即能不壞四相,即能證入空、無相、無作無起等解脫之法了。僧肇大師說:法從因緣生,緣生則無自性。無自性則無我人眾生壽命,唯空無相無作無起。正是與維摩經(jīng)所相應(yīng)隨順。
經(jīng)文。能令眾生坐于道場而轉(zhuǎn)法錀,諸天龍神乾闥婆等,所共嘆譽,能令眾生入佛法藏,攝諸賢圣一切智慧,說眾菩薩所行之道,依于諸法實相之義,明宣無?嗫諢o我寂滅之法,能救一切毀禁眾生。諸魔外道及貪著者,能使怖畏;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諸佛所說甚深經(jīng)典,破除四相,入于解脫之門,即能入佛心印,如是則能使眾生安住于寂滅道場,轉(zhuǎn)大法錀破邪顯正,如是諸天龍神乾闥婆(香神)等八部護法善神等所共同嘆譽!如是大轉(zhuǎn)法錀,才能使佛法被一般人接受,才能使眾生入于佛法寶藏,因為“深入經(jīng)藏,智慧如海”,所以,能攝諸圣賢一切智慧,甚深經(jīng)典不是聲聞所受,所以說眾菩薩所行之道;因為諸佛甚深經(jīng)典依于諸法實相之義,所以能宣說諸法緣起無常,執(zhí)則成苦,而幻化不實,究竟無我,如是闡明宣說無常、苦、空、無我的寂滅之法,因為因緣法中無自性,即如閃電,隨生隨滅,即不離苦、空、無常無我,當(dāng)下即是實相寂滅之法。因為諸法實相寂滅之法,則能了知罪性本空,同時也無空相可得,而如有空相可說,即落有所得的法見,即不能救護毀戒破戒的眾生,實際卻是,緣起如幻,不住自性,即是空性,罪福也如是。引導(dǎo)眾生與此相應(yīng),則一切破戒也都煙消云散,如是無相懺即得救護,不似小乘的有相懺悔。至于諸魔外道及貪著諸法為實有者,聽到諸法實相即寂滅之法,當(dāng)然會使之生起怖畏,此時正好用以實相寂滅之強力降伏諸魔外道。
經(jīng)文。諸佛賢圣,所共稱嘆。背生死苦,亦涅槃樂,十方三世諸佛所說,若聞如是等經(jīng),信解受持讀誦,以方便力,為諸眾生分別解說,顯示分明。守護法故,是名法之供養(yǎng)。
經(jīng)文意思是:因為諸佛甚深經(jīng)典妙契法身的緣故,所以諸佛賢圣所共同贊嘆!即能不壞生死法,示現(xiàn)涅槃之樂,即能遠(yuǎn)離變易、分段兩種生死之苦。要知道,這是十方三世諸佛所共同宣說的法門。如果能聽聞如是諸佛所說的甚深經(jīng)典,并能信解受持讀誦,再以種種方便智慧為諸眾生分別解說,將此經(jīng)典中的究竟佛法,如實道來,不故弄玄虛,念念守護究竟法義,不使其退失,即稱為法之供養(yǎng)。
經(jīng)文。又于諸法如說修行,隨順十二因緣,離諸邪見,得無生忍,決定無我,無有眾生,而于因緣果報,無違無諍,離諸我所;
經(jīng)文意思是:善男子!進一步說,還要對于諸法歷事煉心,歷法觀行,即如說修行,即能隨順十二因緣的還滅一門,而遠(yuǎn)離各種生滅的邪見,證得無生法忍。在此無生法忍中,絕對不見有實在的我人眾生壽者。但卻又能于因緣法中,四相宛然而有。因緣果報不失不壞,行人即能如是而無所違背,也無諍論,如是才能遠(yuǎn)離我與我所有,因為對因緣果報等,如有違背和諍論,我人眾生壽者,即是不能稱為無生法忍,況且,雖有無執(zhí)又何妨。
經(jīng)文。依于義,不依語;依于智,不依識;依了義經(jīng),不依不了義經(jīng);依于法,不依人;
經(jīng)文意思是:所謂諸佛甚深經(jīng)典,闡述無非第一義諦,而第一義諦,前際無始,后際無終,中際不住,即說也如是,不說也如是。就說而言,千經(jīng)萬論不能窮盡,就不說而言,即便毀盡三藏,而空義不毀,所以是:言說是“因緣所生法”;不言說是“我說即是空”,而如來說法,無非以言遣言,直接一法不執(zhí)之時,才知又是一法不舍。如時不執(zhí)不舍,即法安法位。如《法華經(jīng)》所說:“諸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雖世間相常住,卻又法法皆歸空性第一義。可見如來說法,為破眾生執(zhí)著,如眾生不執(zhí),則如來無法可說,所以不可以把破執(zhí)的文字當(dāng)作第一義。如果這樣認(rèn)為,則如同認(rèn)指為月,如是不識月,也不認(rèn)指。所以一定要消化理解經(jīng)義而走出經(jīng)義。有鑒于此,佛陀諄諄告誡,聽聞佛法之時,要有個標(biāo)準(zhǔn),即,1,要依于義,不依于語;2,依于五根照境之智,現(xiàn)量境空,不依意根分別之識;3,依了義經(jīng),不依不了義經(jīng);4,要理性地依于法,而不以感情依于人。如是四依是佛涅槃后,為后世行人大師,如此規(guī)范,即是學(xué)佛規(guī)則標(biāo)準(zhǔn),不可因人廢法,不可相信人的價值觀念,而自以為是。
經(jīng)文。隨順法相,無所入,無所歸,無明畢竟滅故,諸行亦畢竟滅,乃至生畢竟滅故,老死亦畢竟滅。作如是觀,十二因緣無有盡相,不復(fù)起相,是名最上法之供養(yǎng)。
經(jīng)文意思是:行人菩薩能如是聽經(jīng)聞法,即隨順法相,不妨礙于緣起,不似凡夫,舍此執(zhí)彼,執(zhí)此舍彼,菩薩對于法相,六根不納六境,六境不入六根,無有一法能歸所歸,如是通達(dá)無明實性,即是畢竟空無所有,如是諸行也畢竟無行,由此可知,生畢竟空,老死也是畢竟空,如是一切法畢竟空無所有,自然就沒有了無明乃至老死盡了。如能作如是觀照,則十二因緣,就現(xiàn)象界而言,不失不壞,則無有滅盡相,即不落于斷滅,就理體而言,生即不生,往生即無生,即沒有起相,當(dāng)然不會停留于生死二業(yè),如是觀照即是稱為最上的法之供養(yǎng)。
經(jīng)文。佛告天帝:天子月蓋,從藥王佛聞如是法,得柔順忍,即解寶衣嚴(yán)身之具,以供養(yǎng)佛,白佛言:世尊!如來滅后,我當(dāng)行法供養(yǎng),守護正法,愿以威神加哀建立,令我得降服魔怨,修菩薩行。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告訴天帝說,當(dāng)時王子月蓋從藥王如來,聽聞如是微妙之法,即得柔順忍,即十信位菩薩,當(dāng)即解下寶衣以及各種裝飾身體得器具,用來供養(yǎng)佛陀,并對佛陀說:世尊,待到如來應(yīng)化身滅度之后,我就馬上實行法之供養(yǎng),堅守護持正法。只是恐怕我的力量不夠,希望佛陀以威神加被哀憫,成就我法之供養(yǎng)堅守護持正法的愿望,使我得以降伏魔怨的障礙,修習(xí)菩薩所行。此中解衣供養(yǎng)是借衣表法,已然與體不相矛盾。
經(jīng)文。佛知其深心所念,而記之曰:汝于末后,守護法城。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時藥王如來深知月蓋王子心中所思維,意志堅定,邪魔外道不可動搖,就為他授記作證說,你在我滅度之后,堪任守護正法之城的大任。
經(jīng)文。天帝!時王子月蓋,見法清凈,聞佛受記,以信出家,修習(xí)善法,精進不久,得五神通,具菩薩道,得陀羅尼,無斷辯才。于佛滅后,以其所得神通總持辯才之力,滿十小劫,藥王如來所轉(zhuǎn)法錀隨而分布,月蓋比丘,以守護法,勤行精進,即于此身,化百萬億人,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立不退轉(zhuǎn),十四那由他人,深發(fā)聲聞辟支佛心,無量眾生,得生天上。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說,天帝!當(dāng)時月蓋王子,依于法性,開智慧眼,見法身清凈而無掛礙,又聽到佛為他授記,于是就以正信出家,修習(xí)善法,精進不懈,不久就獲得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等五種神通!具備菩薩種姓,得大總持不舍,在說法之時,辯才無礙,在佛陀藥王如來滅度后,憑借他所獲得的神通,總持菩薩道,以及無礙辯才的力量,護持正法滿十小劫,把藥王如來所傳的教法,隨力弘揚,月蓋比丘因為守護正法,勤行精進,即以此應(yīng)化身,度化了百萬億眾生,都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證得不退轉(zhuǎn),十四那由他的眾生,深發(fā)聲聞辟支佛心,并有無量眾生得生天上。
經(jīng)文。天帝!時王寶蓋,豈異人乎?今現(xiàn)得佛,號寶焰如來,其王千子,即賢劫中千佛是也。從迦羅鳩孫馱為始得佛,最后如來,號曰樓至。月蓋比丘,則我身是。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說:天帝!當(dāng)時的寶蓋王子,怎么會是他人呢?就是現(xiàn)在已證得佛果、稱為寶焰如來的便是,他的一千個王子,也就是賢劫的一千尊佛。從拘留孫開始為最初的佛,乃至最后的佛,稱為樓至如來。而月蓋比丘,即是我的前身。也就是賢劫中第四尊佛,將來將有九百九十六尊佛出世。
經(jīng)文。如是天帝,當(dāng)知此要,以法供養(yǎng),于諸供養(yǎng)為上為最,第一無比。是故天帝,當(dāng)以法之供養(yǎng),供養(yǎng)于佛。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又說,天帝,象這樣,應(yīng)當(dāng)知道,此中關(guān)鍵是要以法供養(yǎng),因為這在各種供養(yǎng)中,是最上等、最殊勝、第一、無與倫比的。因此說,天帝!應(yīng)當(dāng)以最好的供養(yǎng),即法之供養(yǎng)來供養(yǎng)于佛。因為諸佛如來尊重的法的緣故。
就法之供養(yǎng),不只此經(jīng)贊嘆,華嚴(yán)經(jīng)的普賢行愿品中說:所謂花云、鬘云、天音樂云、天傘蓋云、天衣服云,天種種香,涂香、燒香、末香,一一量如須彌山王。然種種燈。酥燈油燈諸香油燈。一一燈柱如須彌山。一一燈油。如大海水。以如是等諸供養(yǎng)具常為供養(yǎng)。善男子,諸供養(yǎng)中,法供養(yǎng)最。所謂如說修行供養(yǎng)、利益眾生供養(yǎng)、攝受眾生供養(yǎng)、代眾生苦供養(yǎng)、勤修善根供養(yǎng)、不舍菩薩業(yè)供養(yǎng)、不離菩提心供養(yǎng)。善男子。如前供養(yǎng)無量功德,比法供養(yǎng),一念功德,百分不及一、千分不及一、百千俱胝那由他分、迦羅分、算分、數(shù)分、諭分、優(yōu)婆泥沙陀分,亦不及一。
因為相應(yīng)于法性,而法性無有窮盡,所以功德也無有窮盡,法性無量無邊,功德也無量無邊。如是即法之供養(yǎng)。此即是佛之本懷,否則就是辜負(fù)如來與眾生,如是,當(dāng)我們擁有時,我們?yōu)槭裁床蛔鲆稽c事呢?不在佛法上有所作為呢?來日并不方長,我是指的一期生命。
佛的十大名注釋:凡證佛果都有十種名號,不分大小、胖瘦,當(dāng)然有別,只是因緣而已,如釋迦與彌陀。
1.如來。梵語多陀,阿伽陀。譯為如來,也稱如去。所謂“如”即真如,來去即生滅,即乘如實之道隨緣生滅,或乘如實之道從因至果,前者為應(yīng)化身,但不是凡夫,只為眾生而有此身,有生有滅,有始有終;后者即法身報身的真身如來,我們沒有見道,而不證法身(空性)就不能證圓滿報身,不獲圓滿身就是未證法身。因為法身不著一切相,不可以念慮即分別所知,即實相般若之身,此身不生不滅,是無始無終,圓滿報身是有生有滅,即有始有終。
2.應(yīng)供。梵語,阿羅漢,譯為應(yīng)供,即是斷一切惡,堪受人天供養(yǎng),阿羅漢也有應(yīng)供之義,所以小乘佛法把佛當(dāng)阿羅漢。
3.正遍知。梵語,三藐三佛陀,譯為正遍知。也稱正遍覺。所謂“正”,區(qū)別凡夫外道二乘的不正知,所謂遍,即豎窮三際,橫遍十方,不同于凡夫外道二乘的狹隘。正是深,遍知是廣,所以能心包太虛,量周沙界。
4.明行足。梵語,婢侈遮羅那王般那,譯為明行足。而佛證果,三明六通稱慧足;三業(yè)殊勝稱為福足,即明為慧因,福為行果,即是說必須實踐,才能獲得福慧具足的果報,所以也稱“諸佛兩足尊”。
5.善逝。梵語,須伽陀,譯為善逝。而逝者,去也。即去意,只有不變隨緣。由如而來即由空而來,稱為善來,如維摩詰在文殊師利問疾品中說:善來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由此而知,隨緣不變即是善去,善去即善來,即緣起的現(xiàn)象界,以佛眼觀之,如鏡中像,因緣和合之時,不來而來;因緣離散之際,不去而去,所以能無有掛礙,逍遙自在,這就時善來或者善去。不似凡夫、外道,在緣聚緣散的現(xiàn)象界生起,我見、我愛、我貪、我嗔、我癡、我慢等。在三界六道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來去之中,難免在自己的哭聲中走來,在別人的哭聲中離去,哭得不亦樂乎,即是不善來也不善去。此即善逝。
6.世間解。梵語路伽,譯為世間解,也稱知世間。此是從方便智而言,而方便智是對根本智而言,根本智即真智,泯一切法,即不著法相與非法相;方便智即俗智,立一切法,即不墮頑空與斷滅,因不墮頑空、斷滅,所以稱世間解。
7.無上士。菩薩上乞佛法,下化有情,稱有上士。佛證究竟佛果,對有上士,稱無上士。即是說,九法界眾生不能與之相比。
8.調(diào)御丈夫。梵語富樓沙曇藐婆羅提,義為調(diào)御丈夫。所謂調(diào)者即調(diào)濟,御者駕御,指凡夫外道顛狂如同脫韁野馬難以馴服,二乘人門可羅雀,孤獨逃避,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針對凡夫外道二乘等的顛狂與孤獨,只有佛陀善于調(diào)服,而三界內(nèi)外沒有能勝過佛的,所以稱調(diào)御丈夫。
9.天人師。梵語舍多提婆摩菟舍喃,義為天人師。即是天與人的導(dǎo)師,如說三界導(dǎo)師。
10.佛。梵語佛陀,義為覺者,即宇宙人生的究竟覺悟的人,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一切諸佛都如此,不分大小、高低、貴賤,全憑有緣眾生的契機。
11.世尊。依《阿含經(jīng)》、《成實論》以為十名號中第十,如依《涅槃經(jīng)》、《智度論》則屬十名號之外。因前已具十號,加此則為十一。如果把此列為第十名號,必將第五“善逝”和第六“世間解”合為一號,即是“善逝世間解”,即真俗圓融,空有平等。而世尊名號,則是體具萬德,為世間所尊。因世間法中,有眾生也有諸佛,只有佛惟我獨尊,所以稱世尊;如果以出世法而言,則一真法界內(nèi),探求生、佛之假名幻相了不可得,如金子雖可為獅子、首飾、鐘表,但于金性中尋找獅子、首飾、鐘表,則了不可德。所以,世尊只是依俗諦安立,真諦之中無處立足。諸佛于此覺悟,所以為世間所尊。
了解認(rèn)識佛陀十大名號尤為重要,否則于此不明不白,豈不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于學(xué)佛無益,乃至“知見毫厘之差,果報天淵之別”。至于藏傳佛教俗稱的活佛與十大名號的區(qū)別顯而易見。
囑累品第十四
《法供養(yǎng)品》釋提桓因發(fā)愿護法弘經(jīng),如來說供養(yǎng)于法,使大法流傳不息,以利當(dāng)來眾生,內(nèi)得清凈身心,外得清凈佛土。
此囑累品中,佛陀囑咐當(dāng)來補佛彌勒,要將此法流傳下去,阿難為弘法之人,也要將此法結(jié)集。如來滅度之后,因大法流通,則未來眾生得此大法,即能轉(zhuǎn)染成凈,于是轉(zhuǎn)穢土為凈土?梢,彌勒與阿難同維摩詰休戚相關(guān)。
囑是咐囑之意,累是一而再之意。彌勒菩薩為一生補處,當(dāng)來成佛,傳播佛法責(zé)無旁貸;阿難尊者,佛滅度之后,結(jié)集經(jīng)藏,也是傳播佛法的代表。所以,世尊特別囑托他們廣宣流布《維摩經(jīng)》。當(dāng)然作為行菩薩道的我們,應(yīng)當(dāng)定位自己,使我們不忘佛恩,受持維摩經(jīng)的同時,隨緣向人們宣說維摩的功德利益,則是自利利他的菩薩行,乃至于報佛恩的切身的有說服力的實踐,否則即無法對得佛陀。而現(xiàn)在我們更多的注重于熱鬧的法會,花里糊哨的外表,并因此有幸介入而驕傲而炫耀。我們不完全否定這價值,因為這應(yīng)該是學(xué)佛的助緣,但如果以為這是真正的佛法,則有待商榷。所謂的驕傲與炫耀,就佛法而言,不會輕視初學(xué),自然不會驕傲,況且,果位與學(xué)位不能相提并論,但學(xué)位與學(xué)佛之間,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當(dāng)然有學(xué)佛的人可以學(xué)佛,那首先就得放下那負(fù)擔(dān),我們不反對博學(xué),也不反對考證,但文以載道,卻不應(yīng)是別的什么,否則,讀書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致用去學(xué)佛。學(xué)佛就應(yīng)該如此,不是炫耀知識,盡管它是工具,但并不是目的,因為佛陀說法的經(jīng)典,最終目的是要擺脫文字相的束縛。可見,千萬不要以自己博學(xué)而驕傲,當(dāng)然也不能以自己愚昧無知而安慰自己。最好的榜樣應(yīng)是六祖慧能大師。雖不識文字,卻能智慧通達(dá),如是心無掛礙,因不執(zhí)著而不留絲毫痕跡,所以閻王爺也拿他沒辦法,因已跑出三界,通緝不到。唐代高僧金碧峰禪師喜愛自己的一只紫金缽,被小鬼拿時,追悔不及,于是請求放他一次,就砸碎金缽,鬼再也拿他不住。有“欲來尋我金碧峰,猶如鎖鏈鎖虛空,若然虛空鎖不得,休來尋我金碧峰”。還有小和尚的故事,“遇水不溺,遇火不焚”。
經(jīng)文。于是佛告彌勒菩薩言:彌勒!我今以是無量億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付囑于汝,如是輩經(jīng),于佛滅后末世之中,汝等當(dāng)以神力,廣宣流布于閻浮提,無令斷絕,
經(jīng)文意思是:當(dāng)佛陀對釋提桓因講述了法供養(yǎng)的問題之際,佛陀又轉(zhuǎn)回頭對彌勒菩薩說:彌勒!我現(xiàn)把此無量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即空無所得法,咐囑于你,就如同此類的經(jīng)典,在佛陀滅度后的末法時代,你們應(yīng)當(dāng)以神通之力,抵御惡魔即有所得的阻撓,即對有感興趣,如升官發(fā)財、得神通等,而廣泛宣傳流布于閻浮提,千萬不要使此經(jīng)典斷絕。
經(jīng)文。所以者何?未來世中,當(dāng)有善男子善女人,及天、龍、鬼神、乾闥婆、羅剎等,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樂于大法,若使不聞如是等經(jīng),則失善利,如此輩人,聞是等經(jīng),必多信樂,發(fā)希有心,當(dāng)以頂受,隨諸眾生所應(yīng)得利,而為廣說。
經(jīng)文意思是:為什么要這樣說呢?因為在未來世中,應(yīng)當(dāng)有善男子、善女人以及天龍、鬼神、乾闥婆、羅剎等,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樂于大乘佛法,如果不能聽聞如《維摩經(jīng)》之類的經(jīng)典,就好象沒有雨露滋潤的禾苗,有枯死的危險。如凡夫的輪回、二乘人的小究竟,即將失去最好的利益。彌勒菩薩你應(yīng)該知道,如這樣一類人,聽聞維摩經(jīng)一類的經(jīng)典,更多的人必然會信樂此法,發(fā)起稀有之心,如同久旱逢甘霖,他鄉(xiāng)遇故知,于是以摯誠心,頂禮受持。彌勒菩薩,你們也應(yīng)當(dāng)隨各類眾生所應(yīng)得受的利益而為他們廣泛地宣說這樣一類經(jīng)典。
經(jīng)文。彌勒當(dāng)知,菩薩有二相。何謂為二?一者好于雜句文飾之事,二者不畏深義,如實能入。若好雜句文飾事者,當(dāng)知是為新學(xué)菩薩,若于如是無染無著,甚深經(jīng)典,無有恐畏,能入其中,聞已心凈,受持讀誦,如說修行,當(dāng)知是為久修道行。
經(jīng)文意思是:進一步說,彌勒菩薩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菩薩有二種相,怎么樣稱為二相呢?回答是:一種是喜歡在文字上用功,即追求博學(xué)多聞,文辭華美,即“依語不依義”,另一種是聽聞大乘了義等經(jīng),不怕艱深之義,即于一切法,如實而知其真相,即依義不依語。彌勒菩薩!如喜歡文字上追求博學(xué)多聞,文辭華美這樣的一類人,即屬新學(xué)菩薩;如聽聞如維摩經(jīng)一類無有染污無有執(zhí)著的了義經(jīng)典,沒有恐怖畏懼,受持讀誦,并能如說而修行,這樣一類人,則屬久修道行的菩薩。
經(jīng)文。彌勒,復(fù)有二法,名新學(xué)者,不能決定于甚深法。何等為二?一者所未聞深經(jīng),聞之驚怖生疑,不能隨順,毀謗不信,而作是言:我初不聞,從何所來?二者若有護持解說如是深經(jīng)者,不肯親近供養(yǎng)恭敬,或時于中,說其過惡。有此二法,當(dāng)知是新學(xué)菩薩,為自毀傷,不能于深法中,調(diào)伏其心。
經(jīng)文意思是:彌勒菩薩!又有二種法,稱為新學(xué)菩薩不能立足于甚深佛法。怎樣稱為二種相呢?一種是,對于從未聽到過的甚深經(jīng)典,聽聞之后,心生驚恐怖畏,于是生起疑惑而不相信,如是即不能隨順大乘佛法,如說修行,或枉加毀謗,做這樣的說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經(jīng)典,這是從哪里來的呢?另一種是:如果對于有護持解說如《維摩經(jīng)》一類的甚深經(jīng)典的發(fā)菩提心者,而不肯親近這樣的善知識,當(dāng)然更談不上恭敬供養(yǎng)了。不僅如此,有時還要吹毛求疵地毀謗這樣的善知識,因為有這兩種現(xiàn)象,如是之人稱為新學(xué)菩薩(剛剛學(xué)佛的菩薩,什么都不懂)。如是新學(xué)菩薩即是自己傷害了自己,反觀很多佛教徒恰似此類,只有好的愿望,往往又走錯了路,因為不識路,而變得狹隘,沒有心量,如是之類的新學(xué)菩薩不能在甚深佛法之中,調(diào)伏自己的我執(zhí)、我慢之心。
經(jīng)文。彌勒,復(fù)有二法,菩薩雖信解深法,猶自毀傷,而不能得無生法忍。何等為二?一者輕慢新學(xué)菩薩,而不教誨;二者雖信解深法,而取相分別,是為二法。
經(jīng)文意思是:彌勒菩薩!又有二種發(fā),菩薩雖然信解如維摩經(jīng)一類的甚深經(jīng)典,卻仍然自己傷害自己,而不能證得無生法忍。怎樣稱為二種法呢?一種法是,輕慢初學(xué)的菩薩,針對狹隘沒有智慧,卻不能以慈悲心教誨于他們;另一種法是,菩薩雖然信解維摩經(jīng)一類的甚深佛法,還不能透視解脫,還仍然執(zhí)著語言文字、破執(zhí)的經(jīng)句,如是經(jīng)句所在執(zhí)著也在。反之,如果沒有所執(zhí),也就無需經(jīng)典文句了。如是無能執(zhí)所執(zhí),則一切法皆是佛法,即法法都是實相。因為不能通達(dá),即對于經(jīng)典等仍取相分別,即如人我執(zhí)后的法我執(zhí),如是不能證入無生法忍,成了障礙入道之門。
經(jīng)文。彌勒菩薩聞?wù)f是已,白佛言:世尊,未曾有也!如佛所說,我當(dāng)遠(yuǎn)離如斯之惡,奉持如來無數(shù)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若未來世,善男子善女子求大乘者,當(dāng)令手得如是等經(jīng),與其念力,使受持讀誦,為他廣說。世尊,若后末世,有能受持讀誦,為他說者,當(dāng)知是彌勒神力之所建立。
經(jīng)文意思是:彌勒菩薩聆聽了佛陀教誨,就向佛陀稟告說:世尊!如是甚深經(jīng)典,真是稀有難得!如佛所說,我應(yīng)當(dāng)遠(yuǎn)離佛所說的這些過失,奉持如來無數(shù)阿僧祇劫,所積累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如果在未來世中。有善男子、善女人要追求大乘佛法,我應(yīng)使其親手得到如《維摩經(jīng)》之類的經(jīng)典,并增加他與《維摩經(jīng)》相應(yīng)的念力,使其受持讀誦并為他人廣為演說,世尊!如果在未來世中,有能夠受持讀誦并為他人廣為演說之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是彌勒菩薩不可思議的力量所建立起來的。在此。我非常感念彌勒菩薩的加持,使這部經(jīng)典有緣講說。
經(jīng)文。佛言:善哉,善哉!彌勒,如汝所說,佛助爾喜。
經(jīng)文意思是:對于彌勒菩薩的表白,佛陀說,好!好啊!彌勒菩薩,你能夠如此發(fā)心,如你所立的志愿,我會幫助你成就你的法喜。
經(jīng)文。于是一切菩薩,合掌白佛:我等亦于如來滅后,十方國土,廣宣流布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復(fù)當(dāng)開導(dǎo)諸說法者,令得是經(jīng)。
經(jīng)文意思是:正當(dāng)世尊說話告一段落之際,與會的一切菩薩都站起來合掌向佛陀表白說:世尊!我們這些菩薩也將在如來滅度后,于十方國土之中,廣泛宣傳流布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并且還要開示導(dǎo)引那些講說佛法的人,使他們得到這部最好的《維摩經(jīng)》。
經(jīng)文。爾時四天王白佛言:世尊,在在處處,城邑聚落,山林曠野,有是經(jīng)卷,讀誦解說者,我當(dāng)率諸官屬,為聽法故,往詣其所,擁護其人,面百由旬,令無伺求得其便者。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這時,四大天王對佛陀說:世尊!在這個世界的城市、村莊等每一個角落,或者山林曠野之中,凡是有這部經(jīng)的地方,并有讀誦解說之人,我們都會率領(lǐng)我們的眷屬,為聽聞不可思議解脫之法,去到其人所住居所,擁護這樣的人,在百由旬的范圍內(nèi),使惡魔沒有可乘之機而乘虛而入。
經(jīng)文。是時佛告阿難:受持是經(jīng),廣宣流布。阿難言:唯!我已受持要者。世尊,當(dāng)何名斯經(jīng)?
經(jīng)文意思是:正在這時,佛陀告訴阿難說:阿難!你應(yīng)當(dāng)受持這部經(jīng),廣泛宣傳流布!對此,阿難回答說:遵命,我已經(jīng)受持《維摩經(jīng)》的甚深法要了。那么,世尊!應(yīng)當(dāng)怎樣稱此經(jīng)名呢?
經(jīng)文。佛言:阿難!是經(jīng)名為“維摩詰所說”,亦名“不可思議解脫法門”,如是受持。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回答阿難說:阿難!這部經(jīng)稱為《維摩詰所說經(jīng)》,也稱為《不可思議解脫法門》,你們應(yīng)當(dāng)受持。
經(jīng)文。佛說是經(jīng)已,長者維摩詰,文殊師利,舍利弗,阿難等,及諸天人阿修羅,一切大眾,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經(jīng)文意思是:佛陀說了這部經(jīng)結(jié)束了,即結(jié)集的儀式完成之后,長者維摩詰、妙吉祥菩薩、舍力弗、阿難等,以及諸天、人、阿修羅等,一切與會大眾,聽到佛陀所說,都皆大歡喜,信受奉行,并給佛陀頂禮,然后法會到此結(jié)束,各各散去。
此經(jīng)雖是《維摩詰所說經(jīng)》,但卻是非佛不能給予證明,所以又說“佛說”,雖然經(jīng)中很多人對話,但我們引經(jīng)之際,都是佛說,因是佛所認(rèn)可。只是佛陀教以維摩詰所說,是尊維摩詰以使諸菩薩精進、激發(fā)小乘人的菩提心。
小結(jié)
維摩詰經(jīng)到此全部結(jié)束,我希望大家真正受益,法喜充滿,至少在講經(jīng)的過程中,我自己先被感動了,多少的忙碌,多少冥思苦想,其間的苦辯、酸辛此時已不是很重要了。因為我已經(jīng)走出,我已經(jīng)超越,但我依然有許多的感想一吐為快!
1.感謝時節(jié)因緣。法不孤起,仗緣方生!毒S摩詰所說經(jīng)》能夠有此因緣講說,首先要感激以思智法師為首的通教寺兩序大眾的共識。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能夠真的為佛教做一點事,這是我責(zé)無旁貸的事情,更何況眾緣所生法呢?于是,讓我也同樣感激接送我的紀(jì)春暉居士、于滿意居士,還有我曾經(jīng)說過的居士。曾經(jīng)有居士在講經(jīng)時期說話等,因為我直言或許傷害了他,當(dāng)講經(jīng)到今天,秩序井然,讓我說不出的感動,感謝那幾位曾經(jīng)說話的居士,因為他們而改變了人們放逸散漫的觀念,還要從始至終,乃至偶爾來聽講的居士,謝謝你們的護持,記得在講經(jīng)過程中,有居士寫信給我鼓勵我,也有居士給我提出寶貴的建議,尤其是,有一度我想停下來,但最終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的事實。從最初人們的茫然,到慢慢人們的接受,乃至今天的共鳴,都無不證明,我的努力得到了認(rèn)同……于是我堅定了信心。
當(dāng)即將結(jié)束本經(jīng)之際,我要說的一句話則是,光榮屬于佛陀,功德歸于大家,而我只不過做了一件應(yīng)該做卻又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能否認(rèn),我們帶著我們久已陳舊的習(xí)氣,走進信仰佛教的大門,我們期盼,我們渴望,我們卻又不愿意改變自己,只希望通過信仰盡如我意,光大自己的貪嗔癡,而時光慢慢過去,我們擁有的正在失去,我們不愿意接受的正向我們走來,于是,反思反省乃至改變,才識我們的唯一出路,因為一相情愿正面臨挑戰(zhàn)。“認(rèn)識你自己”,而人最可怕的敵人是自己,于是我們明白了美國詩人的吶喊“他要歌唱,為了忘卻,真實生活中的虛偽,為了記住,虛偽生活中的真實”。原來就是諸法空相,正是《維摩詰所說經(jīng)》所闡述的義趣空理。所謂“真實生活中的虛偽”即是有即是空;所謂“虛偽生活中的真實”即空即是有,“學(xué)會忘卻”即是不執(zhí)著,自然會勇敢、快樂、幸福,“學(xué)會記住”記是恒順眾生,對現(xiàn)實負(fù)責(zé),如是即能放下而不放棄,隨緣而不隨便。而“真實生活中的虛偽”與“虛偽生活中的真實”本來平等,那么忘卻就是記住,有誰能夠契入呢?如果能夠走進維摩經(jīng),這一切都將不再困難,如是,將會清凈我們的心,那么佛土自然清凈。
是的,很多人在迷茫中徘徊,迷失了方向,面對于此,我信仰的良知促使我站起來,“生為佛子,當(dāng)作佛事”、“不為自己求安樂,但為眾生得離苦”。盡管還有很多人不一定接受這樣得弘法方式,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去耕耘,不問收獲”、“舜若多性可消亡,爍迦羅心無動轉(zhuǎn)”。
當(dāng)這一部經(jīng)結(jié)束之際,我的心中忽然生起一種深深的依戀,盡管我知道緣聚緣散,只是我還會在新的因緣中努力,“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宋大慧宗杲禪師說過這樣一句話:“山野平生有大誓愿,寧以此身代一切眾生受地獄苦,終不以此口將佛法以為人性,瞎一切人眼”。它告訴我:應(yīng)該在利他中完成自利,我相信!
飄飄渺渺幻化塵,天涯海角覓知音
行到山窮水盡處,柳暗花明又一村。
愿意與大家一起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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