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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

《六祖壇經》,佛教禪宗典籍。亦稱《壇經》、《六祖大師法寶壇經》,全稱《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禪宗六祖惠能說,弟子法海集錄!夺岄T正統(tǒng)》卷八《義天傳》有“大遼皇帝詔有司令義學沙門詮曉等再定經錄,世所謂《六祖壇經》、《寶林傳》等..[詳情]

六祖法寶壇經 機緣品第七

  門人法海編集 憨山大師勘校

  師自黃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無知者。

  時,有儒士劉志略,禮遇甚厚。志略有姑為尼,名無盡藏,常誦大涅槃經。師暫聽,即知妙義,遂為解說;尼乃執(zhí)卷問字。

  師曰:“字即不識,義即請問。”

  尼曰:“字尚不識,曷能會義?”

  師曰:“諸佛妙理,非關文字。”

  尼驚異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請供養(yǎng)。”

  有魏武侯玄孫曹叔良及居民,競來瞻禮。時,寶林古寺,自隋末兵火已廢,遂于故基,重建梵宇,延師居之。俄成寶坊,師住九月余日,又為惡黨尋逐。師乃遁于前山,被其縱火焚草木,師隱身挨入石中得免。石今有師趺坐膝痕及衣布之紋,因名避難石。師憶五祖懷會止藏之囑,遂行隱于二邑焉。

  僧法海,韶州曲江人也。初參祖師,問曰:“即心即佛,愿垂指諭。”

  師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說,窮劫不盡,聽吾偈曰:

  ‘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凈。悟此法門,由汝習性;用本無生,雙修是正。’”

  法海言下大悟,以偈贊曰:

  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

  我知定慧因,雙修離諸物。

  僧法達,洪洲人,七歲出家,常誦法華經,來禮祖師;頭不至地。

  祖訶曰:“禮不投地,何如不禮。汝心中必有一物,蘊習何事耶?”

  曰:“念法華經,已及三千部。”

  祖曰:“汝若念至萬部,得其經意,不以為勝,則與吾偕行。汝今負此事業(yè),都不知過。聽吾偈曰:

  禮本折慢幢,頭奚不至地;

  有我罪即生,忘功福無比。

  師又曰:“汝名什么?”

  曰:“名法達。”

  師曰:“汝名法達,何曾達法?”復說偈曰:

  汝今名法達,勤誦未休歇,

  空誦但循聲,明心號菩薩;

  汝今有緣故,吾今為汝說,

  但信佛無言,蓮花從口發(fā)。

  達聞偈悔謝曰:“而今而后,當謙恭一切。弟子誦法華經,未解經義,心常有疑,和尚智慧廣大,愿略說經中義理。

  師曰:“法達,法即甚達,汝心不達;經本無疑,汝心自疑。汝念此經,以何為宗?”

  達曰:“學人根性暗鈍,從來但依文誦念,豈知宗趣?”

  師曰:“吾不識文字,汝試取經誦之一遍,吾當為汝解說。”

  法達即高聲念經,至譬喻品,師曰:“止!此經元來以因緣出世為宗,縱說多種譬喻,亦無越于此。何者因緣?經云:‘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xiàn)于世。’一大事者,佛之知見也。世人外迷著相,內迷著空;若能于相離相,于空離空,即是內外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開,是為開佛知見。佛,猶覺也;分為四門:開覺知見、示覺知見、悟覺知見、入覺知見。若聞開示便能悟入,即覺知見,本來真性,而得出現(xiàn)。汝慎勿錯解經意,見他道開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見,我輩無分。若作此解,乃是謗經毀佛也。彼既是佛,已具知見,何用更開?

  汝今當信佛知見者,只汝自心,更無別佛。蓋為一切眾生,自蔽光明,貪愛塵境,外緣內擾,甘受驅馳,便勞他世尊從三昧起,種種苦口,勸令寢息,莫向外求,與佛無二;故云開佛知見。

  吾亦勸一切人,于自心中,常開佛之知見;世人心邪,愚迷造罪,口善心惡,貪嗔嫉妒諂佞我慢,侵人害物,自開眾生知見。若能正心,常生智慧,觀照自心,止惡行善,是自開佛之知見。汝須念念開佛知見,勿開眾生知見。開佛知見,即是出世;開眾生知見,即是世間,汝若但勞勞執(zhí)念,以為功課者,何異犛牛愛尾?”

  達曰:“若然者,但得解義,不勞誦經耶?”

  師曰:“經有何過,豈障汝念?只為迷悟在人,損益由己?谡b心行,即是轉經;口誦心不行,即是被經轉。聽吾偈曰:

  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

  誦經久不明,與義作仇家;

  無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

  有無俱不計,長御白牛車。

  達聞偈,不覺悲泣,言下大悟,而告師曰:“法達從昔已來,實未曾轉法華,乃被法華轉。”再啟曰:“經云:‘諸大聲聞乃至菩薩,皆盡思共度量,不能測佛智。’今令凡夫但悟自心,便名佛之知見,自非上根,未免疑謗。又經說三車,羊鹿之車與白牛之車,如何區(qū)利?愿和尚再垂開示。”

  師曰:“經意分明,汝自迷背。諸三乘人,不能測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鐃伊盡思共推,轉加懸遠。佛本為凡夫說,不為佛說,此理若不肯者,從他退席,殊不知坐卻白牛車,更于門外覓三車。況經文明向汝道,唯一佛乘,無有余乘。若二若三。乃至無數方便,種種因緣譬喻言詞,是法皆為一佛乘故。汝何不。咳囀羌,為昔時故;一乘是實,為今時故。只教汝去假歸真,歸真之后,真亦無名。應知所有珍財,盡屬于汝,由汝受用,更不作父想,亦不作子想,亦無用想;是名持法華經。從劫至劫,手不釋卷,從晝至夜,無不念時也。”

  達蒙啟發(fā),踴躍歡喜,以偈贊曰:

  經誦三千部,曹溪一句亡,

  未明出世旨,寧歇累生狂;

  羊鹿牛權設,初中后善揚,

  誰知火宅內,元是法中王。

  師曰:“汝今后才可名念經僧也。”達從此領玄旨,亦不輟誦經。

  僧智通,壽州安豐人,初看楞伽經約千余遍,而不會三身四智,禮師求解其義。

  師曰:“三身者:清凈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若離本性,別說三身,即名有身無智;若悟三身無有自性,即名四智菩提。聽吾偈曰:

  自性具三身,發(fā)明成四智,

  不離見聞緣,超然登佛地;

  吾今為汝說,諦信永無迷,

  莫學馳求者,終日說菩提。

  通再啟曰:“四智之義,可得聞乎?”

  師曰:“既會三身,便明四智,何更問耶?若離三身,別談四智,此名有智無身。即此有智,還成無智。”復偈曰

  大圓鏡智性清凈,平等性智心無病,

  妙觀察智見非功,成所作智同圓鏡;

  五八六七果因轉,但用名言無實性,

  若于轉處不留情,繁興永處那伽定。

  “如上轉識為智也。教中云:‘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轉第六識為妙觀察智,轉第七識為平等性智,轉第八識為大圓鏡智。’雖六七因中轉,五八果上轉;但轉其名,而不轉其體也。”

  通頓悟性智,遂呈偈曰:

  三身元我體,四智本心明,

  身智融無礙,應物任隨形;

  起修皆妄動,守住匪真精,

  妙旨因師曉,終亡染污名。

  僧志常,信州貴溪人,髫年出家,志求見性,一日參禮。

  師問曰:“汝從何來?欲求何事?”

  曰:“學人近往洪州白峰山禮大通和尚,蒙示見性成佛之義,未決狐疑,遠來投禮,伏望和尚指示。”

  師曰:“彼有何言句,汝試舉看。”

  曰:“智常到彼,凡經三月,未蒙示誨。為法切故,一夕獨入丈室,請問如何是某甲本心本性。

  大通乃曰:‘汝見虛空否?’

  對日:‘見’。

  彼曰:‘汝見虛空有相貌否?’

  對曰:‘虛空無形,有何相貌?’

  彼曰:‘汝之本性,猶如虛空,了無一物可見,是名正見;無一物可知,是名真知。無有青黃長短,但見本源清凈,覺體圓明,即名見性成佛,亦名如來知見。’

  學人雖聞此說,猶未決了,乞和尚開示。”

  師曰:“彼師所說,猶存見知,故令汝未了。吾今示汝一偈:

  不見一法存無見,大似浮云遮日面,

  不知一法守空知,還如太虛生閃電;

  此之知見瞥然興,錯認何曾解方便,

  汝當一念自知非,自己靈光常顯現(xiàn)。

  常聞偈己,心意豁然,乃述偈曰:

  無端起知見,著相求菩提,

  情存一念悟,寧越昔時迷;

  自性覺源體,隨照枉遷流,

  不入祖師室,茫然趣兩頭。

  智常一日問師曰:“佛說三乘法,又言最上乘,弟子未解,愿為教授。”

  師曰:“汝觀自本心,莫著外法相,法無四乘,人心自有等差。見聞轉誦,是小乘;悟法解義,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萬法盡通,萬法俱備,一切不染,離諸法相,一無所得,名最上乘。乘是行義,不在口爭,汝須自修,莫問吾也,一切時中,自性自如。”

  常禮謝執(zhí)侍,終師之世。

  僧志道,廣州南海人也,請益曰:“學人自出家,覽涅槃經,十載有余,未明大意,愿和尚垂誨。”

  師曰:“汝何處未明?”

  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于此疑惑。”

  師曰:“汝作么生疑?”

  曰:“一切眾生,當有二身;謂色身、法身也。色身無常,有生有滅;法身有常,無知無覺。經云:‘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者,不審何身寂滅?何身受樂?若色身者,色身滅時,四大分散,全然是苦,苦不可言樂。若法身寂滅,即同草木瓦石,誰當受樂?又,法性是生滅之體,五蘊是生滅之用;一體五用,生滅是常;生則從體起用,滅則攝用歸體。若聽更生,即有情之類,不斷不滅;若不聽更生,則永歸寂滅,同于無情之物。如是則一切諸法被涅槃之所禁伏,尚不得生,何樂之有?”

  師曰:“汝是釋子,何習外道斷常邪見,而議最上乘法?據汝所說,即色身外別有法身,離生滅求于寂滅;又推涅槃常樂,言有身受用,斯乃執(zhí)吝生死,耽著世樂。

  汝今當知,佛為一切迷人,認五蘊和合為自體相;分別一切法為外塵相。好生惡死,念念遷流,不知夢幻虛假,枉受輪回,以常樂涅槃,翻為苦相,終日馳求;佛愍此故,乃示涅槃真樂。

  “剎那無有生相,剎那無有滅相,更無生滅可滅,是則寂滅現(xiàn)前,當現(xiàn)前時,亦無現(xiàn)前之量,乃謂常樂。此樂無有受者,亦無不受者,豈有一體五用之名?何況更言涅槃禁伏諸法,令永不生,斯乃謗佛毀法。聽吾偈曰:

  無上大涅槃,圓明常寂照,凡愚謂之死,外道執(zhí)為斷。

  諸求二乘人,目以為無作,盡屬情所計,六十二見本。

  妄立虛假名,何為真實義?惟有過量人,通達無取舍。

  以知五蘊法,及以蘊中我,外現(xiàn)眾色像,一一音聲相。

  平等如夢幻,不起凡圣見,不作涅槃解,二邊三際斷。

  常應諸根用,而不起用想,分別一切法,不起分別想。

  劫火燒海底,風鼓山相擊,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

  吾今強言說,令汝舍邪見,汝勿隨言解,許汝知少分。

  志道聞偈大悟,踴躍作禮而退。

  行思禪師,生吉州安城劉氏,聞曹溪法席盛化,徑來參禮,遂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

  師曰:“汝曾作什么來?”

  曰:“圣諦亦不為。”

  師曰:“落何階級?”

  曰:“圣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

  師深器之,令師首眾。

  一日,師謂曰:“汝當分化一方,無令斷絕。”

  思既得法,遂回吉州青原山,弘法紹化,謚號弘濟禪師。

  懷讓禪師,金州杜氏子也。初謁嵩山安國師,安發(fā)之曹溪參扣。讓至禮拜,師曰:“甚處來?”

  曰:“嵩山。”

  師曰:“什么物,怎么來?”

  曰:“說似一物即不中。”

  師曰:“還可修證否?”

  曰:“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

  師曰:“只此不污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

  讓豁然契會,遂執(zhí)侍左右一十五載,日臻玄奧;后往南岳,大闡禪宗,敕謚大慧禪師。

  永嘉玄覺禪師,溫州戴氏子。少習經論,精天臺止觀法門,因看維摩經,發(fā)明心地。偶師弟子玄策相訪,與其劇談,出言暗合諸祖。

  策云:“仁者得法師誰?”

  曰:“我聽方等經論,各有師承;后于維摩經,悟佛心宗,未有證明者。”

  策云:“威音王已前即得,威音王已后,無師自悟,盡是天然外道。”

  云:“愿仁者為我證據。”

  策云:“我言輕,曹溪有六祖大師,四方云集,并是受法者,若去,則與偕行。”

  覺遂同策來參,繞師三匝,振錫而立。

  師曰:“夫沙門者,具三千威儀,八萬細行;大德自何方而來,生大我慢?”

  覺曰:“生死事大,無常迅速。”

  師曰:“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

  曰:“體即無生,了本無速。”

  師曰:“如是,如是!”

  玄覺方具威儀禮拜。

  須臾告辭,師曰:“返太速乎?”

  曰:“本自非動,豈有速耶?”

  師曰:“誰知非動?”

  曰:“仁者自生分別。”

  師曰:“汝甚得無生之意。”

  曰:“無生豈有意耶?”

  師曰:“無意誰當分別?”

  曰:“分別亦非意。”

  師曰:“善哉!少留一宿。”

  時謂一宿覺,后著證道歌,盛行于世;謚曰無相大師,時稱為真覺焉。

  禪者智隍,初參五祖,自謂已得正受,庵居長坐,積二十年。師弟子玄策游方至河朔,聞隍之名,造庵問云:“汝在此作什么?”

  隍曰:“入定。”

  策云:“汝云入定,為有心入耶?無心入耶?若無心入者,一切無情草木瓦石,應合得定;若有心入者,一切有情含識之流,亦應得定。”

  隍曰:“我正入定時,不見有有無之心。”

  策云:“不見有有無之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即非大定。”

  隍無對,良久,問曰:“師嗣誰耶?”

  策云:“我?guī)煵芟妗?rdquo;

  隍云:“六祖以何為禪定?”

  策云:“我?guī)熕f,妙湛圓寂,體用如如;五陰本空,六塵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亂;禪性無住,離住禪寂;禪性無生,離生禪想;心如虛空,亦無虛空之量。”

  隍聞是說,徑來謁師。

  師問云:“仁者何來?”

  隍具述前緣。

  師云:“誠如所言。”

  師憫其遠來,遂垂開決。隍于是大悟,二十年所得心都無影響。其夜、河北士庶,聞空中有聲云:“隍禪師今日得道。”

  隍后禮辭,復歸河北,開化四眾。

  有一童子,名神會,襄陽高氏子,年十三,自玉泉來參禮。

  師曰:“知識遠來艱辛,還將得本來否?若有本則合識主,試說看。”

  會曰:“以無住為本,見即是主。”

  師曰:“這沙彌爭合取次語。”

  會乃問曰:“和尚坐禪,還見不見?”

  師以柱杖打三下云:“吾打汝是痛不痛?”

  對曰:“亦痛,亦不痛。”

  師曰:“吾亦見,亦不見。”

  神會問:“如何是亦見,亦不見?”

  師云:“吾之所見,常見自心過愆,不見他人是非好惡;是以亦見亦不見。汝言亦痛亦不痛,如何?汝若不痛,同其木石;若痛,則同凡夫,即起恚恨。汝向前見不見,是二邊;痛不痛,是生滅。汝自性且不見,敢爾弄人?”

  神會禮拜悔謝。

  師又曰:“汝若心迷不見,問善知識覓路;汝若心悟,即自見性,依法修行。汝自迷不見自心,卻來問吾見與不見。吾見自知,豈待汝迷?汝若自見,亦不待吾迷,何不自知自見,乃問吾見與不見?”

  神會再禮百余拜,求謝過愆,服勤給侍,不離左右。

  一日,師告眾曰:“吾有一物,無頭無尾,無名無字,無背無面,諸人還識否?”

  神會出曰:“是諸佛之本源,神會之佛性。”

  師曰:“向汝道無名無字,汝便喚作本源佛性。汝向去有把茆蓋頭,也只成個知解宗徒。”

  祖師滅后,會入京洛,大弘曹溪頓教,著顯宗記,盛行于世;是謂荷澤禪師。

  一僧問師曰:“黃梅意旨,甚么人得?”師云:“會佛法人得。”僧云:“和尚還得否?”師云:“我不會佛法。”

  師一日欲濯所授之衣,而無美泉;因至寺后五里許,見山林郁茂,瑞氣盤旋;師振錫卓地,泉應手而出,積以為池,乃跪膝浣衣石上。

  有蜀僧方辯謁師,師曰:“上人攻何事業(yè)?”

  曰:“善塑。”

  師正色曰:“汝試塑看。”

  辯罔措。過數日,塑就真相,可高七寸,曲盡其妙。

  師笑曰:“汝善塑性,不解佛性。”

  即為摩頂授記,永與人天為福田,仍以衣酬之。

  辯取衣分為三:“一披塑像,一自留,一用椶裹瘞地中。誓曰:“后得此衣,乃吾出世,住持于此,重建殿宇。”宋嘉祐八年,有僧惟先,修殿掘地,得衣如新。像在高泉寺,祈禱輒應。

  有僧舉臥輪禪師偈云:

  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

  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

  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系縛。”

  因示一偈曰:

  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

  對境心數起,菩提作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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